〈戰場X黑暗精靈X少女〉
戰場上,刀劍相砍的聲響不斷,鏗鏘有力的劍擊充斥在戰場之上。
一名少女摀住心臟,與一群親衛隊來回地穿梭於戰場。
「哥……你在那?」她微聲輕道。
她是一名女巫,感受到魔力的能力比一般人還強,在這戰場之上,卻時時刻刻充滿著黑色的魔力。
那是魔王所操控的軍隊,他們的眼神裡完全沒有任何的人性,對他們而言這場殺戮、劍與刀的撞擊甚至於是種享受。
一名黑暗精靈,他穿著精致的輕甲遊走在這群堅毅抵抗黑暗的軍隊之中,他黝黑的皮膚輕微地外露,軍隊的人無人能在他手中的劍下,撐過任何一個呼吸。
幾個呼吸之後,他身旁只充斥著死屍。
但女巫卻覺得他有種特別的吸引力。
縱使女巫奔赴戰場的動機,是與她心電感應的哥哥。
黑暗精靈一路殺戮,一劍一人,幾個呼吸下,便倒下了相對應的人數。
女巫捂住胸口,看著這一切,帶領著她的親衛,一路找到了她的哥哥,但黑暗精靈也一路尾隨而至,先一步發現了她的哥哥。
「將軍,那似乎是……敵人的首領。」她的哥哥身旁的一名衛兵說著。
黑暗精靈彷彿像是在跳舞,一路劍舞竄到他的身旁。
「你……」他還來不及有所反應,身上的鎧甲早已因苦戰而沾滿了血跡,但在這個瞬間下,他揮劍擋住了黑暗精靈的劍舞,就像是一曲未畢的音樂,嘎然而止。
令人感覺突兀。
女巫看著這一切,在千分一之秒內與黑暗精靈對上了眼。
她哥哥的劍與黑暗精靈的劍重新交擊,只是一擊,哥哥便彈飛了出去。
她迅速地指揮親衛隊上前,護住了哥哥。
但卻未料及那名黑暗精靈竄入身邊,僅一眨眼,她便在黑暗精靈的懷中。
那一眼,時間被拖扯得好長,彷彿停滯於那個當下。
在兩人眼神相交的瞬間,她看見他眼神中的呆滯似乎靈動了起來。
***
黑暗精靈,雖然與精靈相同,有著美麗的外表,但黝黑的皮膚和與光明不相同的信仰,都令眾人排斥。他們自成一國,卻又克守著自己的國度,希望與其他種族友好相處,卻遭受到其他種族的排斥。
但黑暗精靈卻從來不會侵犯別的種族。
直到魔王來到他們的國家,帶領著大批魔物佔領了他們,他們漸漸失去本性,被魔王摧眠成只知道戰爭的兵器。
在戰場上飄逸著身驅,穿梭於一個又一個魔物間,殺害其他的所有不屬於魔王軍下的種族。
他也是,這樣一個背景下的黑暗精靈。
直到那一瞬間,他抱起她那輕巧的身軀,本只是擒獲對方重要角色後,便可以邀功,滿足自己那被魔王摧眠的忠誠心,為了魔王他可以付出生命的信仰。
但在這個當下……他看見她眼神中的清澈,突然想起自己本來也是在黑夜下夜光草裡,漫步於世界的遊俠,他的夢不是為了魔王征服世界,又或是在戰場上殺戮,聽著刀劍刺入肉體,骨頭崩裂的聲響。
他也有個小小的夢想……旅遊於各地,看見各地不同的種族,與自己心愛之人共同老死於世界。
這一刻,他突然回想起了些什麼……但又倏地被魔王那摧眠的聲響帶回,他猶豫了起來。
***
他把她帶到一處洞窟,遠離了魔王軍,沒有將她帶回魔王軍裡,在洞窟裡的夜光草正發著微光,她昏迷的臉龐,竟令他開始抗拒起魔王。
「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她醒來後,看著雙眼失神的他。
他不發一語地,輕揉著頭部……
「我……是誰……現在是……我是誰?」他輕語著。
她的手輕輕地碰處他的頭,手上發出微弱的光芒。
不一會,他輕握住她的手,往他的頭上摸去,她輕輕地撫摸他的頭,再擁入懷中。
「好……溫暖。」他說。
「你不用擔心了……」她一邊摸著他的頭,一邊說。
他想起夜光草下那些獨自一人旅行的經歷,只要隱藏好自己的身形種族,在這大陸之上那些美好的事也總會碰到,但隨即又想起自己殺害了那些與自己不同種族的人們。
「我……怎麼做了那些事。」他有些懊惱。
「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她說著,想起那些被魔王摧眠的人們,魔王摧眠的可不是只有黑暗精靈,一些曾經的英雄也淪陷在魔王的手裡。
「我還能回去嗎?」他說。
「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的……」
「但我是名黑暗精靈。」
「這與你是誰無關,重要的是你想要做些什麼。」
「我……」他還沒說完,就看到她抱他更緊了起來。
她看見他的記憶……美好而又遙遠的記憶。
身後傳來一陣兵器落地的身響,是魔王軍的魔物追趕而來。
「放開我……讓我保護妳吧。」他推開她,拔出腰間的劍,將她護在身後。
她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突然想起哥哥以前也是這樣保護她的。
「這次,讓我保護我想保護的,讓我追求我想追求的吧!」他揮了揮手中的劍。
「沒有誰可以阻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