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穿越劇情來了wwwww
然後字數沒控制好,比前幾回都多了點(囧
2
「看妳好像不習慣這種場合,不然我們到樓上去休息一下吧!放心,二樓是我的專用空間,不會有其他人上去的。」
沈冀悠這麼說著,並帶著弟弟及三位同學一起上樓。
「果然栗美妳是父母關係才會認識他的啊!」
上樓梯時,柳丹晴問溫栗美怎麼會帶她來這裡,雖然看他們談話時的熟識程度早已猜到。
「是啊,我爸爸和冀悠的爺爺好像……」
當溫栗美正點頭要詳細解釋,又被顏承夜的呼喊聲打斷。
「哇──哈!好帥!你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地方啊!」
上到二樓,顏承夜興奮得到處轉,柳丹晴也感到驚嘆不已,卻也忍不住嘲笑他。
「拜託,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不會連自己朋友家都第一次來吧!」
「是又怎麼樣?之前冀悠被帶到國外『放生』,我們還是透過網路才能繼續聯絡的。」
「怎麼說是『放生』呢……」
被放生的當事者輕聲抱怨,仍不忘介紹自己的住處。
「左手邊是客廳,對面的是書房,最右邊是我房間,房間對面是洗手間,有需要別客氣啊!」
「嗯──哎?那中間這間呢?」
不只柳丹晴,顏承夜也發現到他跳過臥室與書房中間的房間,那間房間像百貨公司的展示窗一樣,用整面落地玻璃當成牆壁,只有右下角開了一道門。透過拉上的深紅薄窗簾,可以看出裡面四個角落點著淡黃色的燈光。
當沈冀悠還在猶豫,沈煥嚴立即回答。
「我知道!這裡面是哥哥畫的畫喔!上次叫人放進去的時候我也有看!是哥哥從小到現在的畫。」
「那不就是冀悠的『繪畫演變史』了!一定要進去參觀一下!」
聽到顏承夜這麼說,連柳丹晴也忍不住偷笑,雖然她跟沈冀悠才剛認識,但身邊的同學與自己好友都與他相識多年,這幾分鐘相處下來也不覺得他有多討厭。
進到那個房間,沈冀悠也把上頭的燈點亮,就如同顏承夜所說,牆上掛滿了這幾年沈冀悠的畫作。畫下頭貼的標籤並非作品名稱,而是「十歲」、「十一歲」、「十二歲」……,依照順序由左至右排列。房間中間則是一個新的木桌,似乎與全新的繪畫用具一起等待主人使用。
「好懷念啊!這張是你第一年到院裡畫的嘛!」
顏承夜站在十歲的畫前這麼說,並依序欣賞。
「院裡?什麼院裡?」柳丹晴問。
「就孤兒院啊!他十歲時來的,國小畢業那年被沈爺爺領養,我是差不多再過半年多才給我媽認養的啦!──靠!你這傢伙還是這麼恐怖,越畫越好是怎樣?功課還是跟一樣好吧!喂!以後考試就靠你了!……對了,拍起來給小院長他們看!」
顏承夜毫不在意地暴露自己及好友的身世,才讓丹柳晴想起,當年去的醫院附近聽說有間孤兒院。
聽到這樣的事情也不好亂說話,柳丹晴只好先來欣賞這些畫作。
每一幅畫都是用紅色作基底,剛開始的畫一看就是小學生的塗鴉,那張紙經過歲月的洗禮也已有些發黃。圖的右下角是一塊草綠,與左半部像是森林的地方用一條紅色的河水隔開,之所以會斷定那是河水,是因為中間畫了一座橋。但是左上方畫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有的紅、有的黑,怎麼看都看不懂。
往右繼續觀賞,每一幅畫所繪的似乎都是同一個場景,看到最近的歲數時,已經是一幅大幅油畫。因為被這幅畫所震撼,柳丹晴沒注意到沈冀悠正讓沈煥嚴帶顏承夜和溫栗美去客廳等待,並且還告訴他們遊戲機的位置。
油畫上,清楚地繪出之前的畫作中看不懂的地方,對於這幅畫的感想,她唯一能想到的辭彙就是「地獄」。
畫中有許多身穿相同盔甲的老人,有的痛苦地跪地痛哭,拿掉頭盔的頭頂白髮稀疏,有些人手上還抓著一大把的白頭髮。畫中的老人,每一個都面露驚恐,抬頭望向上方,他們視線的前方是一個有一頭白色長髮的女人──應該說看起來像是個女人──,並且其身後飄著一對不清楚的黑色翅膀。女人的表情除了鄙視,似乎還多了一層痛苦。
「如何?覺得眼熟嗎?」
沈冀悠在她身旁突然出聲,縱使柳丹晴投以疑問的眼神,他仍只是繼續敘說。
「不過這是我的視角啦!記憶是會隨著時間越來越稀薄的東西。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妳說的一樣,這裡是可以讓我不用擔心懼怕、能隨心所欲生活下去的幸福世界。」
他說的明明就是自己從小到大聽慣的母語,但如今柳丹晴卻覺得一個字都聽不懂,她記得小時候在橋上初次見面,明明一句話也沒跟他們說過。
「所以每一年的這幾天,我都會把記憶中最後看到的場景畫出來,要是真的因為生活的太過幸福,而把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忘記可就不好了。」
沈冀悠說的話語氣平淡,好像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但柳丹晴聽到耳裡卻只感到一陣扭曲。
見柳丹晴滿臉疑惑,沈冀悠只是笑了笑,繼續說:「沒什麼,請不要在意。差不多要開始了,我們去跟他們會合吧!」
隨後的宴會上,沈冀悠並沒有多說什麼。
在宴會上遇到沈冀悠之後的星期一,柳丹晴及顏承夜的班上來了一個受人矚目的插班生,雖然柳丹晴早有預感,仍心情煩悶地皺起眉頭。
先不說這個插班生在班上引起的騷動,老師竟然還叫她帶插班生參觀學校!
此時一向怕事的顏承夜反倒毛遂自薦,代替柳丹晴當響導,這才讓她能如常地在放學後參加最喜歡的社團活動。
佳心高級中學的弓箭社還算小有名氣,尤其是已經保送體大的學姊曾代表國家出席奧運,柳丹晴更是以她為目標努力著。
今天那位學姊正好回校拜訪,柳丹晴也為不用浪費時間當響導感到高興,不過這是她看到學姊到來之前的心情。
橘紅色的夕陽斜照進靶場,耳邊還傳來其他同學向那位學姊請求指導的聲音。柳丹晴雖然像平常一樣拉緊了弓,朝標靶瞄準紅心,不知為何,卻在這時想起那個討厭的顏承夜說過的話。
──只有妳自己知道的秘密有什麼了不起?我也知道有一個地方的天空,一整年都是比夕陽還紅的顏色!……雖然我是沒去過啦!
那是他們國中時期的對話,當時,她被同學們騙到一樓,然後被淋了一桶冷水,當時負責騙她到一樓的人就是顏承夜,其他同學則是在樓上大笑。那時,用來掩飾用的假髮被水沖掉,因此被顏承夜看到她假髮下的白髮。
「少年白?」
顏承夜笑到一半,因發現這個事實而發問,下一秒柳丹晴卻跌坐在地上、雙手遮住白髮哭了出來。看到這個情形,顏承夜一時心慌,又聽到樓上「共犯」嘻鬧下樓的聲音,只好趕緊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柳丹晴頭上。
「哎唷!落湯雞沒什麼好看的啦!走啦!」
簡單把同學們趕走之後,在一旁愣了好久,才對她說。
「不要哭了啦!最多我幫你保密咩!就當是你跟我的秘密行了吧?」
雖然心裡鬆了一口氣,柳丹晴仍忍不住回嘴。
「誰要跟你分享秘密啊!這件事我家人也知道啊!……不過我可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當時為什麼會這麼說,柳丹晴自己也不曉得,現在想想,也許是這片夕陽溫柔地照在她身上的關係吧!
那之後,柳丹晴常常想像顏承夜所說的「一整年都是比夕陽還紅的天空」,雖然顏承夜那時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一個美景,但她怎麼想,都覺得那是像「血一般混濁、噁心的風景」。
上了高中,他們還是意外的同校又同班,雖然她很懷疑依顏承夜的成績是怎麼考上這所學校的。一次顏承夜又問起她的頭髮,然後才知道,當初在公車站旁橋下的那兩個男生,就是顏承夜及他的朋友。
回想至此,柳丹晴搖搖頭想甩開這股雜念,又重新拉緊弓弦,正要放手,身後卻突然有人出聲。
「柳丹晴!」
「呀!」
被她身後的男聲嚇了一跳,但箭還是射了出去,並且命中紅心。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始作俑者在她背後捧腹大笑,還笑到拍自己的大腿,因為那個紅心,是隔壁的。
「……顏承夜!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啊!」
柳丹晴差一點要拿著弓揍過去,卻在學姊的眼神注視下放棄。
「你不是帶沈冀悠參觀嗎?過來幹什麼啊?」
「就是參觀啊!我還特地把妳們社團擺最後當壓軸咧!」
「那你們就慢慢參觀吧!懶得理你。」
說完才轉身,又聽到他對沈冀悠說:「我說得沒錯吧?潑婦一個!」
她雖然氣得差一點把弓折斷,仍努力抑制怒氣,把心思專一在射箭上。
顏承夜見她沒反應,無趣地跑去跟她學姊聊天,並把沈冀悠就這樣丟在她身後。但是沈冀悠並沒有抱怨,只是靜靜地站著看她練習。
一段時間之後,她們結束了練習,顏承夜也才甘願向學姊道別。
「回來啦!御姊控。」
柳丹晴邊擦著汗,邊諷刺他。
「是啊!我回來了!學姊控。」
「什麼叫學姊控啊!不要亂講!」
她一邊看著正要離開的學姊,一邊紅著臉大叫,但學姊只是對他們三人笑了笑便離開。
「喂!我們社團要關門了!還有我要去沖澡,你們快點走行不行?」
柳丹晴才正這麼說,從頭到尾都很安靜的插班生──沈冀悠才終於開口。
「辛苦了,很熱吧?我們去買飲料好了,承夜要買什麼?」
「你要請客?太好了!」
對著他們揮揮手表示要趕人,柳丹晴才趕緊到淋浴間沖澡,想要趁他們回來前離開,卻也因此大意地將假髮掛在門外。待她換好制服出來,假髮已經不翼而飛。
「嗯?奇怪,我明明掛在這裡的啊!」
當她才披著濕漉漉的的白髮在附近找尋,門口出現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妳在找這個嗎?」
是剛才的插班生!
「真的是妳啊!」
沈冀悠這麼說著,從門口的暗角慢慢靠近,手上似乎還多了假髮之外的什麼東西。
「終於讓我等到了,這一等,我就等了八年啊!」
在關得剩一盞燈的社團辦公室裡,氣氛格外詭異,沈冀悠又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但說到八年前,柳丹晴卻是想起她曾在橋上被顏承夜及沈冀悠看到的事。
「妳當時說過,『等你再見我三次,自然帶你回去!』」
明明是第一次聽到的語句,卻隔外覺得耳熟,柳丹晴也莫名地害怕。
「你、你在說什麼啦?我怎麼知道你家在哪裡啦!」
突然,她發現沈冀悠另一隻手緊緊握住的東西,是一隻金黃色的長條物。正確來說,那是一把鑲有紫水晶的黃金劍鞘,仔細看,還能看見紫水晶兩旁繪著一對不對稱的翅膀,一邊是白色,一邊是暗紅色、類似蝙蝠翅膀的怪異形狀。
聽了柳丹晴的提問,沈冀悠也愣住了。
「妳忘記了啊……」
沈冀悠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失望。
「我拼命記起來,妳卻忘記了。」
但在稍微調整心情之後,他繼續說。
「『那個時候』妳答應過我,再見到妳三次就會帶我回去。橋下一次、上週的宴會一次,今天就是第三次。趁現在承夜去買飲料,不會波及到他……」
一開始,沈冀悠的瞳孔明明是普通的葛色,當他拿著那把劍鞘越來越靠近時,卻有瞬間變成紫色的錯覺,讓柳丹晴覺得他的雙眼似乎閃耀著與劍鞘上寶石同樣的光芒。
「雖然妳忘記了,但能力還在吧?」
與此時同,柳丹晴又覺得耳邊響起了翅膀的揮動聲,心臟的跳動也讓她覺得很不舒服,驚恐地望向自己的影子,在日光燈所照射下,影子好像動了起來!不!那是那從小就如影隨形的東西!影子上像有翅膀一樣,但別人卻看不到,她還因為這樣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說,她的癥狀是「與常人不同所產生的自悲心理,從而衍生出的幻覺」,就是因為她那從小就一頭的白髮。
九歲那年,她決定撤謊。對家人及醫生說,看不見地上的奇怪影子、聽不見在耳畔拍動的翅膀聲,才終於從服用各種奇怪的藥物中解脫。
──反正,其他人都看不見,就算說謊,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需要帶回去的東西,只有這個而已。」
沈冀悠雙手捧著劍鞘,像是在對誰祈願。
再次望向那顆紫水晶,詭異的光芒讓柳丹晴一陣驚慌,不由自主伸手拍掉它。
然而這時顏承夜正好拿著三罐飲料回來,聽到東西掉落的聲音,也立刻加快腳步。
社辦中,柳丹晴害怕地縮在牆角,不知為何自己會怕的全身發抖,連自己恐懼的是沈冀悠、是劍鞘,還是自己的影子都不清楚。
眼前金髮的他只是無奈地嘆口氣,默默彎下腰撿起劍鞘。
「還是只能下令啊!」
接下來柳丹晴聽到的,並不是她所知悉的語言,但不知為何,就是能知道話中之意。
「吾,薩艾斯嘉血脈之正統繼承者,在此祈願!」
聽到這句話,雖然柳丹晴的意識還很清楚,但身體卻動不了,沈冀悠的瞳孔仿佛閃爍著紫色光芒,正銳利地盯著她看!一個不屬於她的聲音──應該說是個男人的聲音──回應著:「持有者,汝願為何?」
她覺得這聲音似乎是從自己的影子中傳出來的!
「帶我回那個世界,回到『布魯辛克』!回到『薩艾斯嘉』!」
沈冀悠才說完,那個聲音在他們耳邊再次響起。
「吾所支配,唯空間而已。」
柳丹晴地上的影子像是有生命的黑霧一樣向上捲起,周圍也刮起了幾乎可把人吹飛的風。
社辦裡較輕的東西紛紛飛起,使柳丹晴連眼睛都睜不開。
當顏承夜衝進去,只見一片黑霧在裡面打轉,雖然隱約能看到兩人站在黑霧中間,卻因這股強烈的風壓而無法靠近。
「這又是在搞什麼鬼啊!」
沈冀悠聞聲看向站在門口的顏承夜,先是對他微笑著搖搖頭,然後說。
「再見了,承夜,請保重。替我好好照顧煥嚴。」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說完便拋下飲料硬是衝了進去,此時黑霧已經延伸充滿整個房間,在轟一聲之後,黑霧中閃著一道白光,社辦裡的東西就像沒人動過,恢復了原狀,只有那盞燈一閃一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