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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的沉睡》── ? 5

千晴 | 2015-04-11 21:47:22 | 巴幣 4 | 人氣 164


  下了公車之後,那孩子緊緊跟著秋紅,秋紅不準他離開超過兩步或靠近一步以內,他還真的維持著這樣的距離。

  秋紅叫他小鬼,名字是再無用也不過的東西,只有大人才斤斤計較,可以的話,她甚至希望自己不叫作吳秋紅。

  她循著門牌號碼找到育幼院的紅磚屋,門口是一株看上去和藹的大榕樹,屋子靜靜的,這時間只有小小孩留在院裡。秋紅看到小鬼左顧右盼,但不理會他的疑惑,逕自按下門鈴。

  第一個來開門的老師不理會秋紅想見冬蘭的請求,滿心想問出秋紅的爸爸媽媽在哪裡,實在應付不過秋紅的拗執,才把唐老師請出來。

  唐老師個子小小,純黑的長髮剛過肩,穿著一件淡藍色襯衫和鐵灰色的西裝長褲,站得很挺,其實她大概也不過出社會三五年的歲數,但在秋紅看上來反正就是個大人,她上前就先自我介紹:「妳好,我是吳冬蘭小朋友在院裡的生活導師,敝姓唐,唐暉雲?!谷会嵛⑽Ⅻc頭致意。

  秋紅遲了幾拍才了解唐老師是在等自己說話,於是把剛剛說過的又重複一遍:「我是來找吳冬蘭的,她在哪裡?」

  應該是已經聽剛剛進去的人說了,唐老師馬上回答:「我們不會把孩子的資訊隨便跟別人說,請問您是冬蘭的哪一位?!?/font>

  「堂姊。」秋紅只這麼回答,她直直盯著唐老師,也不知道是把眼神當作矛或當作盾。

  唐老師依舊那麼挺直著,等了近乎凝滯的一陣子,才又說:「是吳忠智先生的女兒嗎?」

  秋紅仍然盯著唐暉雲,快速點了頭。

  「那麼,這位是?」唐老師垂下頭,給小鬼一個微笑,小鬼扯著秋紅的背包繩子,也做出一個笑容。

  「我的表弟,跟冬蘭沒關係的?!骨锛t不耐煩地前後甩起左腳。

  「我得跟院長報告一聲?!固评蠋煹囊暰€轉回秋紅時,又變回原本硬梆梆的樣子,「按理說院長會接待所有來我們育幼院訪問的客人,請妳這邊稍等?!?/font>

  秋紅在唐老師離去的背影中咬唇,她想趁著大門打開,什麼也不管地衝進去,瘦小的唐老師多半攔不住她,但某一部分又覺得這麼做的話,就毀了被容許接近冬蘭的可能性,她還沒舉足,突然肩上的背帶震動。

  「泰姊姊,我們找不到人怎麼辦?」小鬼臉上是真的憂心的神情。

  找不到冬蘭該怎麼辦呢?秋紅既不覺得自己能在大人的世界找到冬蘭,也沒想過找不到之後她的旅程會怎麼結束?某個層面上說,她或許打從心底認為這趟旅行會是「被」結束的,身不由己。

  「你會回家的。」秋紅抓起小鬼勾在背帶上的手,牢牢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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