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聽說,拔掉獅子的鼻毛,掉落的頭髮就可以長回來!」
「……聽說,幹掉某隻羊,就可以獲得羊肉串。」
憂鬱禮拜一,天氣晴。
「不是要期中考?」
睡覺睡到一半,我這才要轉身時被人摸了額頭……愣了幾秒,眨了眨眼睛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的那女人。
「我有說錯嗎?」
她很冷淡,但接著換我嚴重驚嚇從床上跳起,頭重重的撞到木板立刻趴下去。
「哇嗚——」
她很無言替我揉了揉撞到的頭部:「幾點考試?」
「下午……」
我用力呼吸試著安撫頭上火熱的刺痛:「妳怎麼突然來我家啊?」
「不為什麼。」
不願正面回答問題的她有些粗魯的拍我沒有受傷的部位:「繼續(xù)睡可能會睡過頭喔。」
「幾點了……」雖然我問的,不過手早就主動抓住一旁的手機打開一看,十點半。
「嗚——我要繼續(xù)——痛痛痛痛!」
她突然很暴力的拉住我的耳朵:「再睡就把妳做成烤羊排。」
「喂!」才剛要跟她抗議,就看見電腦桌上有著睡前不存在的袋子。
仔細一瞇,發(fā)現(xiàn)是早餐!
「你們這些傢伙到底是餓幾百年了,動不動就要把我做成羊排吃掉。」
發(fā)現(xiàn)有早餐吃我已經先爬起來,打算先滾到浴室在回來食用。
聽著房間傳來拉椅子的聲音,那傢伙應該是坐下來忙自己的事情了。
「今天不用上班?」
回到房間看見她在用自己的筆電,那女人沉默幾秒:「應該。」
……妳就直說妳翹班了吧。
「妳已經習慣這些東西了?」
她邊問邊伸手抓了不知道什麼,我只看見她的手懸空卻像是有抓起什麼一樣然後放下。
「老實說,我現(xiàn)在是看不見,不是習慣。」
因為椅子被霸占,所以我只好跑去老姐房間搶了椅子過來坐在她旁邊:「妳又是跟他意見不合吵架了吼?不然怎麼跑到我這裡?」
她本來敲打筆電的手停下來,頓了大概兩秒才輕輕的嗯一聲。
「嗯嗯,那我不吵妳了。」
對著她微笑,不知道為什麼在別人面前總是很難笑開口的我卻可以在她眼前笑出來。
她也回我一笑、然後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頭、搔亂我的頭髮。
「下次記得不可以再亂來了。」她有些溫柔卻又嚴厲的眼睛看著我,已經有點習慣這句話,我很自然的喔了聲:「不會再這樣了,應該。」
「妳總是很喜歡用『應該』捅人呢。」
「妳是人嗎?」我噗哧一笑、她立刻彈我的額頭:「明知道還問。」
「痛唉——」在我抱怨的下秒,她的手又貼上來溫柔的揉著:「下次真的不要再這樣了,我不想這麼快見到妳。」
感受她的溫柔、看著她把手縮回去。
沉默了。
「……我沒能陪妳長大。」她先打破沉默、率先開口:「這是我死前的遺憾。」
她輕聲嘆氣、轉過頭看著我:「但是這不代表,我希望妳到我身邊。」
「那妳就常常出來讓我看見啊……」
我有些抱怨的開口,不知道為什麼聲音突然沙啞、甚至感覺鼻腔嗆嗆的。
「……」
她沒回應,我輕輕牽住她的手、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沁……真的有空就常常回來。」
「我盡力……」
她的聲音變虛弱了、也跟我一樣像是被什麼噎到。
親吻了我的額頭,沁緊緊抱住我、努力將自己身上的溫暖傳遞到我身上。
我好想哭。
下秒,夢醒了。
我迷茫的看著上鋪然後爬起來,房間內當然只有我,也沒有早餐。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十點四十。
我咬緊牙齒、眼睛已經有點發(fā)燙。
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下。
西元二零一四年十一月三日,憂鬱的禮拜一、陰,是妳來看我的日子。
我試著讓自己冷靜卻達不了多大用處,妳的出現(xiàn)永遠都帶給我感傷,或許就是如此妳才不願意再來看我的吧?
我是色之羊予沁。
我是色之羊,她是——沁。
羊予沁,羊與沁。
沁——妳現(xiàn)在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