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我長這大吃過最大的披薩是好事多的披薩,沒想過真的有比好事多披薩還要大的蛋糕……還三層……之前還以為是什麼假塑膠勒。」陳凱俠面無表情說著這一串話,劉坅芳的嘴角扯動,其他人則忙著拍蛋糕。
「上面還有一隻巴斯光年。」陳凱俠說著:「這麼大的蛋糕我還以為國內沒有,真的太……到底該怎說啊……這蛋糕一定很貴吧。」
「希望不錯吃。」劉坅芳本來以為會是水果蛋糕,結果好像是小孩子喜歡吃的奶油……很難不失望的,但是她可不會蠢到抱怨,這蛋糕是老大兒子的生日蛋糕,誰會白目到抱怨口味。
「小陳,過來這裡。」
老大招手著,正和朋友玩的小老大說著好,很高興的蹦蹦跳跳跑過去:「哇,巴斯光年耶!爸比謝謝你!」「不會。」溫馨的親吻兒子額頭,老大將他高高抱起:「謝謝各位來參加我兒子的生日慶生,希望大家能跟我們一起唱生日快樂歌,祝福我兒子又年長了一歲。」
老大說完,全場人都拍手鼓掌。燈光漸漸暗下來,由服務員開始放生日歌先開口唱,大家這才開口替臺上的小主角唱個生日歌。小老大笑的很開心,他雖然被自己爸爸抱起來卻可以高興的亂動,等唱完後全場人歡呼鼓掌完燈才打開。
「來——許三個願望,前面兩個要說出來,第三個不可以說,許完就吹蠟燭!」
「好喔!」小老大很高興,其他人則是全安靜下來享受此時,只見他小小的手掌合起來:「第一個願望,我希望爸爸能夠一直陪在我身邊。」他說完笑了一下,老大有點難堪的苦笑。
「第二個願望,我希望能有媽媽!」小老大笑的更開心了,底下更是傳來小小的笑聲與鼓掌還有吹口哨,讓老大更是難堪表情有些抽搐,卻又無法對孩子生氣說這樣的願望太難。
「第三個……」小老大低下頭碎碎唸著,然後突然大喊好了,就吹熄蠟燭。
在服務生的協助下,他小小的手握住了塑膠刀切蛋糕。老大終於能鬆一口氣將他放下來,雙手舉高了大概五、六分鐘有點酸,不過這是值得的,只要兒子高興他什麼都好。
「小老大需要媽媽。」劉坅芳笑著,陳凱俠喝了口水:「不會吧,妳難道想當他媽?我覺得老大看不上妳耶。」「白癡喔!哪是我!」揍了他一拳,陳凱俠差點把水吐出來:「喂!」
「你們要吃蛋糕嗎?」從剛剛就一直看著蛋糕發呆的周妤終於有反應,她看蛋糕已經再切了,誰知道轉頭那兩隻又在打架:「還是想先來個生死決鬥看誰生誰死在去拿蛋糕?」
「我當然要吃!」劉坅芳很快脫離戰鬥,陳凱俠嘖了聲:「我不要,感覺奶油好多好油。」「有沙茶醬喔。」劉坅芳很故意這麼一說,陳凱俠立刻看過來:「在哪?」
「在那~」「在哪?」「就在那啊~」「在哪啊?」
看著那兩人又再爭鬥,周妤也不多說,只扔了一句「我去廁所一下」就走,不管他們有沒有聽見。
廁所在角落果然安靜多了,周妤洗了一把臉,拿起手機看電量剩不到二十,傳了一句話與一個表情給方胤岑,確定收到後才離開女廁,卻沒想到剛好遇到老大。
「吃過蛋糕了?」貌似衣服用到奶油所以到這邊洗的老大問著,周妤搖頭:「還沒,等等就會吃了,謝謝老大今天請客。」
「不會,我看我兒子高興也就滿足了。」老大不在乎的看著她:「周妤,妳現在的情況真的還好嗎?這裡沒有人不用跟我客氣,客氣了我以後還會不停找時間問妳。」
「真的很不錯,謝謝關心。」周妤微笑緩步邁前,誰知道老大也跟在旁邊,與她並肩走著:「是嗎?那妳要不要看看外面的風景?」「剛剛在外面吹風過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絕,她正要回到那人多的地方時,老大只問了句:「是嗎?」
不懂這意思,她看著他,只見老大比著旁邊的電梯:「樓上的妳有看過?」
「沒有呢,而且擅自搭電梯不太好……」「不會,過來吧。」他強硬的態度召喚她過去,周妤其實不太想卻還是走過去,兩人搭到了二十二樓,上面一片漆黑只有緊急逃離的警示燈亮著。
「小心點,不要踢到。」將椅子移開,老大領著周妤走到通往戶外陽臺的透璃門前。
「哇……」她深呼一口氣:「好涼快。」
「風景也很美。」他們一起進去,周妤靠在圍牆上看著風景:「謝謝你。」
「我說過了,不會。」老大好像不是很喜歡被人道謝:「不要再跟我說謝謝,感覺好像有距離一樣。」「但是你是上司,有些時候難免這樣。」周妤刻意這樣回應,躲開了老大好像想拉近的距離。
「相信我,有些上司比較樂於當朋友。」老大靠在離周妤有點距離的附近,重重嘆氣:「妳覺得小陳剛剛說的第一個願望,是在抱怨我還是給他太少時間嗎?」
周妤回想剛剛畫面,否認:「小老大是笑著的,他看起來很開心,我覺得是希望您以後都能跟現在一樣,常常陪著他的意思。」
「嗯。」老大深呼吸、靠在圍牆上:「如果他母親還在了話一定會更快樂的……」
「世事難料。」周妤冷淡回應,連看都不看老大一眼:「請不用擔心我的事情,我已經好多了,就算傷再怎麼痛也一定會有好的一天。即使是再重的皮內傷,也一定可以隨著時間癒合——」
「是啊,只是妳會很辛苦。」老大歪頭看著她、眼神嚴肅:「我能撐下去,是因為還有小陳,但是妳了話……我就不知道了。女人比我們男人還要感性,我當年大概花了一年走出來,妳們女人可能花一輩子都沒辦法。」
「老大,您比女人還了解女人。」周妤偷偷笑他,老大非常無奈頭靠在圍牆上:「誰叫我愛上的……就是走不出上個傷痛,選擇丟下我和小陳的女人。」
他盡量壓下自己的情緒,周妤愣住看著遠方的風景。
「噓——」
聽著老大的噓聲,周妤看過去,只見他勉強一笑:「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講,小陳也不要,我都騙他說媽媽是為了保護這個家才犧牲的,千萬不要讓小陳知道他是被拋棄、被不要的。」
「好……我會保密的。」周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他,從來沒跟人談過自己家務事的老大,在辦公室可說是個超可靠的鐵漢子……原來,他雖然外表鋼硬,感情世界卻被傷的比任何人還要粉碎,甚至比她更痛更苦,卻還是能夠努力支撐下來,帶著孩子走下去。
「為了小陳,不算什麼。」他露出勝利的微笑,眼神堅定看著夜空。
周妤也一笑……然後看著手機新訊息,雖然有些不想但她還是回了——
「晚安,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