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盒子〉 短文小鋪公會題目
傳說中有個盒子,讓岳劍飛,成為了天下第一劍。
那個盒子就稱為幸福盒子,他令岳劍飛幸福,卻也令他失去了很多東西,但沒關(guān)係,他說。
「唯有劍,只剩下了劍,才可以有更強大的劍。」
〈幸福盒子〉
黃沙滾滾,黃色的沙滿天飛著,一名劍客騎著馬,快速的到一間酒館,接著下馬。一進(jìn)入酒館的大門,立刻拔出劍來,大吼著。
「岳劍飛,你告訴過我的。」一名劍客舉著劍,指著一名在酒館了,吃著肉、喝著酒的一人。
只見另一人,絲毫不動,繼續(xù)吃他的肉、喝他的酒。
「你說過那個盒子,有著神秘力量的盒子,可以帶給人幸福的。」劍客繼續(xù)說著,而酒客則繼續(xù)吃著。
「我現(xiàn)在就需要,現(xiàn)、在、就、要!」劍客一字一字的道著。
此時坐在酒館另一旁的一名江湖人士看見岳劍飛,竟然被一名不知從那冒出來的流浪漢,用劍指著,他笑了笑對著自己的同伴說:「呦呦,你看那名就是天下第一劍客,岳劍飛。幾年前好像發(fā)了什麼事,讓他一躍成為了天下第一劍客,雖然大家都有所猜測,但好像和他拿到的一個盒子有關(guān)。」
酒客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用筷子夾起一塊肉,緩緩的說:「徒弟,坐下來……」
「那是他徒弟,什麼流浪漢。」另一名江湖人士議論著,接著說:「他是古凌雲(yún),這幾年在江湖上混得有聲有色的,但這幾個月不知道隱居何方,有一陣子沒他的消息了。」
劍客還劍入鞘,逕自走向酒客身旁,坐了下來,快速的喝酒、再倒上、再喝酒、再倒上……
「吃肉。」酒客夾了一快肉丟到劍客的碗裡,但劍客完全不理會酒客的肉,只是繼續(xù)的喝酒、喝酒、喝酒,快速的像從沒喝過酒、又或是那酒根本就是水。
「吃。」酒客看著劍客,劍客那清冷的臉龐,彷彿失去了什麼的失意表情,雖然長滿了鬍渣,但仍舊不難看出劍客那才在江湖幾年的經(jīng)歷。
酒客說完了吃字,劍客仍舊不予理會。
「我就告訴你那盒子的所在。」酒客話才說完,劍客立刻拿起了筷子,快速的將肉放進(jìn)嘴裡,油膩的肉放入嘴裡,絲毫再也不管酒。
「但首先,你要先告訴我發(fā)生了什麼事。」酒客說。
劍客像是一隻餓鬼般,迅速的將肉快速吃完,才剛剛吃完而已,劍客急著說:「岳劍飛,快告訴我那盒子在那,你說過那盒子可以帶給人幸福的盒子。」
「先說,你發(fā)生的事。」酒客叫了叫小二,再上三斤肉與酒,話語輕鬆的像是閒話家常罷了。
「她死了。」劍客彷彿沒說話般,只是輕微的道過一句話。
「誰?」酒客問。
「上次我?guī)Щ貋淼呐ⅲ析!箘桶察o了下來,詞語快速,但念到段霏霏著個名字時,舉了酒杯又喝了起來。
「怎麼死的。」小二上了肉,酒客繼續(xù)吃了起來。
「我沒能保護好她,什麼飛雪劍法……」劍客呢喃著。
「多久了?」酒客自顧自己的倒了杯酒。
「半年了。」劍客突然說著:「師父算我求您,告訴我您說過的盒子吧?」
「你知道那盒子,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酒客又夾了夾肉,接著說:「但是仍舊可以給你,你想要的。」
「師父,那盒子可以幫助我的!」劍客說著:「就算不行,我的劍術(shù)提升了,也可以報仇的。」
「哈哈哈!」酒客笑了起來:「不用多說了,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了。」
「我告訴你那東西在那……」酒客接著湊進(jìn)劍客的耳邊,細(xì)細(xì)的說了幾句話,而劍客點了點頭,迅速的起身,作揖。
「謝師父。」接著劍客快速的向外離去。
***
「古凌雲(yún),江湖人稱劍花離子。」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她所說的話。
他與她的相見,是他從一群強盜手邊,救下了她。
那年,她的家人在中原旅遊著,卻路遇強盜,八名的強盜,人稱八盡賊的強盜。那些個強盜個個殺人不眨眼的,護衛(wèi)什麼的,都被他們所殺光了。
段霏霏躲在她的車上,聽著外邊的強盜強暴了她的俾女,她以為,她也會像俾女一樣,受盡凌辱後,被強盜一刀殺去。
她被發(fā)現(xiàn)、被從車裡拖了出來,她盡力的抵抗著,但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抵抗的住強盜。
她永遠(yuǎn)記得,那天進(jìn)入裡面的是一個滿臉絡(luò)腮鬍的大漢,手中拿著一把九環(huán)大刀,一進(jìn)入就把九環(huán)大刀插在車上、雙手撕開她的衣裳、接著就那雙骯髒的手,就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遊走著,那強盜還伸出那骯髒、令人感覺不悅的舌在自己的頸部舔著,他壓在自己的身上,而她無法掙扎,只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外頭傳來幾聲叫喊聲,她想該在沒有人可以救自己了。
但接著,他看見那名強盜的頭消失,一道光射入車內(nèi)。
是一名年輕、長相清秀的劍客。
是血,強盜的血充滿了她整個眼裡,但她卻離不開他了,目光就這麼死死的看著他。
是血,紅色的血。好像煙火……她想著。
是個女人,美得令人無法轉(zhuǎn)移目光……劍客想著,接著用劍挑開那名強盜的屍體。
「你是誰?」女孩問。
他覺得她的聲音也好美。
「古凌雲(yún),江湖人稱劍花離子。」劍客回答。
是花,好漂亮的血花。她想著,接著不知怎麼著的她暈了過去。
***
這天之後,他們一起生活了兩年,這兩年內(nèi)他甚至把她帶回大漠見了師父。
古凌雲(yún)開始在四川一帶遊走,只在四川一帶。因為她說那裡是她的家,於是他便在四川定了居,但仍舊殺人。
因為只有他只會殺人而已,劍客的劍就是為了這個而存在著的,雖然他認(rèn)為的劍,並不是這樣個樣子,為了找答案他才在江湖上行走。
「劍客若沒有了劍,就不是劍客了。」他笑著說,袒開手臂,讓她看見他的傷口,她則幫他上藥。
「但是很危險。」她說著,接著幫他綁上繃帶:「我不希望你離開我。」
她倒在他的胸口,他則抱住了她。
「全部人都離開我了,我不希望你也離開我,我只剩下你了。」她說。
「不用擔(dān)心的,我再做完這一次的刺殺,我們就去玩吧!好好的、痛快的玩一場。」他笑著,笑起來的表情,很好看,就像是太陽。
「凌雲(yún),抱緊我。」
***
古凌雲(yún)那天出門去,碰上了一名他所無法面對的劍客,那名劍客很強,強得有著許多的徒弟,那劍客叫「模彷劍」陳奇辛。
看門的會劍法,他迅速的殺了。
守門的會劍法,他迅速的殺了。
俾女也會劍法,他迅速的殺了。
接著,他看見那名劍客,坐在主廳的大椅上,四周圍都是他的門徒。
「讓我來。」一名劍客出現(xiàn):「我是他們的小徒,請看劍。」
這名劍客,古凌雲(yún)一招就解決了。
但他讓古凌雲(yún)想起他第一次解決刺殺的劍客,一樣的劍法。
接著,兩名劍客:「我們來。」這兩名劍客舞著相同的劍法。
兩名劍客,古凌雲(yún)兩招就解決了。
但他們讓古凌雲(yún)想起一對雙子劍客,那次的刺殺他花了點時間佈局。
接著,四名劍客:「我們來。」四名劍客各舞著不同的劍法。
四名劍客,古凌雲(yún)五招內(nèi)解決。
但他們讓古凌雲(yún)想起四名不同,他花了不同時間刺殺的人。
接著,八名劍客:「八盡劍陣。」八名劍客開始走起了步法。
八名劍客,古凌雲(yún)苦戰(zhàn)後解決。
但他想起當(dāng)初與她見面所遇見的強盜,八盡賊。
接著十六名劍客,話也不說的擺起陣勢,十六名劍客有著各自的劍法。
十六名劍客,古凌雲(yún)使出苦戰(zhàn)後,使出了飛雲(yún)劍法的奧妙。
「飛劍一過,滿天雪花。」古凌雲(yún)低吼著,手中的劍變著了一朵花,一朵血花,接著十六名劍客倒地,古凌雲(yún)喘息著。
他想起,十六名劍客,是他最近一次殺的人。
那十六名劍客的劍陣,他始終無法正面對決,他各自埋伏後,才分別殺死的十六名劍客。沒想到竟然在這裡,他看見了這套劍陣。
他只得使出師父教出的最後絕招,才可以殺光他們。
坐在主廳的那名劍客總算動了,模彷劍陳奇辛動了,但一動,就讓人動容。
「飛劍一過,滿天雪花。」竟然是和古凌雲(yún)相同的一招,在他的手中他使了出來,一時之間,古凌雲(yún)竟以為自己看見了師父,但他不是師父。
古凌雲(yún)敗了,敗得非常徹底。
他負(fù)傷逃走了。
***
一回到家,卻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他負(fù)著傷口,不顧傷口如何,到處尋找她,卻怎麼也找不著她。
他心急的到處亂跑,跑遍了整個四川,花了半個月時間,傷口潰爛了,但怎麼也找不著她,最後他回到家,發(fā)現(xiàn)桌上的一封信。
「如欲尋人,請找模彷劍陳奇辛。」
他氣得快要將嘴巴咬出血來。
於是他養(yǎng)傷、練劍,只想把她救回來。
兩個半月後,傷養(yǎng)好了、劍也成了,他再次前往模彷劍的處所。
看門的會飛雪劍法,他迅速的殺了。
守門的會飛雪劍法,他迅速的殺了。
俾女也會飛雪劍法,他迅速的殺了。
這劍法,雖然讓他有種熟悉感,但他不以為意,同樣的劍法,不同的人使出有不同的劍。
他進(jìn)入了大廳,看到大廳上的那人,竟然和他相同打扮,長相也令他無法分別出自己。
「你來了。」那人說。
「還給我。」他說。
那人拍了拍手,從後堂走出了段霏霏,段霏霏看著兩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打贏他們和我,我就還給你。」那人把臉給撕去,露出第一次他所看見的臉,陳奇辛。
段霏霏愣住,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好。」他說。
接著八個人出來了,使著飛雪劍法。
功力低淺的讓他一劍一個的就殺了。
他卻想起剛練飛雪劍法的自己。
接著四個人出來了,使著飛雪劍法。
四人使出飛雪劍的起手式。
這四人令他想起剛剛學(xué)成飛雪劍的自己。
他不客氣的在兩招內(nèi)就殺了一人,快速的殺光了。
接著兩個人出來了,使著飛雪劍法。
如同雙子一般,這兩個人的飛雪劍精妙的厲害。
他苦戰(zhàn)後,使出了「飛劍一過,滿天雪花。」
但接著的一幕令他不可置信,那兩名劍客也同樣的使出「飛劍一過,滿天雪花。」劍的力度和他幾乎不相上下,但他仍舊殺了他們。
他喘息著,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
飛雪劍法當(dāng)年的他可也是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練會的。
他身上有著一些劍傷,但是無礙。
「我來了!」陳辛奇講著。
接著一招「飛劍一過,滿天雪花。」在陳辛奇手上使出。
古凌雲(yún)也用「飛劍一過,滿天雪花。」接著。
一時之間滿天雪花,卻令段霏霏感覺疑惑,這兩人的樣子好像、好像。像得她有點迷惘,自己當(dāng)初愛的人是誰?是古凌雲(yún)嗎?還是陪自己三個月的陳辛奇?她知道,他不是他,但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陪了自己三個月,自己又怎麼能分辨的出?何況三個月中,她都沒分辨出他,只是愛著他而已。
他覺得他的劍很強,強得比自己更強,像極了師父。
「他不是師父,他只是模彷劍而已。」古凌雲(yún)想著。
縱使如此,他還是很強,強得他打不贏他。
又一次負(fù)傷了。
他檸著劍,看著用著飛雪劍法的他。好像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鄙視,於是他再用了一次「飛劍一過,滿天雪花。」
「飛劍過、雪花飄。」模彷劍使出的劍,令他無法置信。
因為那是他師父的劍……師父某天失神回來後,在有了那個幸福盒子回復(fù)正常後,才會的劍。
他敗了,敗得非常徹底,但他仍然想著段霏霏,他望著她。
但她的眼神卻出現(xiàn)了迷惘。
勝利的他,抱起了她,段霏霏不知怎麼著的,竟說:「你勝了。」雖然臉上還有著某種迷惘。
他絕望的望著他與她,輸了的他看著他把劍刺入段霏霏的身體裡,然後甩手將她還給了他。
「他終究不是他,愛她的人只有他。」她在劍刺入的那一刻裡,突想意識到。
輸了的他抱起來她,看著她的眼神充滿關(guān)愛,他聽見她說:「對不起,凌雲(yún)。我竟然沒能認(rèn)出你來。」
「沒關(guān)係的,真的。」他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都太晚了。
因為她靜靜的睡去了,就睡在他的手臂上。
勝了的他說:「去找你師父吧!只有他知道如何打敗我,想報仇吧?」
他卻只想著自己報仇,他想起了師父的幸福盒子。
***
獲得了幸福盒子的古凌雲(yún)像是什麼都忘了一般,人生就好像出現(xiàn)了某段空白。但他不以為意,他只記得要向一個人報仇,向「模仿劍」報仇,他找上師父,師父岳劍飛,教給了他所有他會的招式,包含「飛劍出,雪花飄。」
他逕自練著,好像有著某種動力,讓他拼了命的練著,直到練出了新的一招:「劍飛雪飄、霏雨雲(yún)落。」這新的一招,甚至讓把劍法改了名,叫飛雲(yún)劍法。
他帶著飛雲(yún)劍法,再度找上陳辛奇,這次無人阻他,想阻也阻不了他,他快速的殺入那個大廳,他什麼也不想記起,只想殺了他而已。
看見他在大廳上安坐著,那面容。
「陳辛奇──」他低吼著,接著:「死吧!」
接著就是一記飛雲(yún)劍法的「劍飛雪飄、霏雨雲(yún)落。」
陳辛奇的劍出鞘,也快速的回著劍,但使出的卻是
老招「飛劍出,雪花飄。」
古凌雲(yún),很快速的將把他給殺了。
本以為可以快意恩仇,卻好像忘記了什麼一樣,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報了仇,卻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彷彿失去了記憶,他狂笑著離開他的大廳,帶著他的頭,走回到了師父常到的酒館裡。
師父和平常一樣,吃肉喝酒,絲毫不在意他。
「我報仇了。」他說。
「我知道。」師父講著,接著問:「現(xiàn)在你感覺幸福嗎?」
「沒什麼感覺。」說完,他突然感覺一陣空白,只覺得窗外平靜的大漠,竟下起來暴雨,像他現(xiàn)在的心境,但窗外並沒有雨。
「名為幸福的盒子,只是讓你遺忘而已。」師父講完,又說:「當(dāng)年的我也是這樣子,接著劍客只剩下了劍。」
「唯有劍,只剩下了劍,才可以有更強大的劍。」師父說完拍了拍他的肩。
「出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劍。」師父突然說,接著就走到了門外。
古凌雲(yún)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他忘記了段霏霏的存在,現(xiàn)在的他只剩下劍,唯有劍才是他認(rèn)為可以依靠的一切。
他舉著劍指著師父岳劍飛,輕輕的低吼出,自己好不容易學(xué)會的劍招:「劍飛雪飄、霏雨雲(yún)落。」一劍出去,默默的化為許多劍意,劍飛了出去,雪花飄落,雨下了下來,如同心中的暴雨,劍如雲(yún)般飄逸。
但下一秒古凌雲(yún)驚奇了,因為師父使用了一樣的劍法,並且擊敗了他。
他的腦中想起了第二次見到模彷劍的感覺……師父擊敗了他,那姿態(tài)好像模彷劍,他記起了這個,但他卻記不起一個令他最在意的女人。
他捂著頭狂叫著,卻看著師父正在笑。
接著師父舞了個劍花,說:「模彷劍之名,接著靠你傳下去了。」
突然他懂了,一切他都懂了,盒子被他藏在了另一個他知道的地方。
「唯有劍,只剩下了劍,才可以有更強大的劍。」
他的腦海只剩下了這一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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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劍,只剩下了劍,才可以有更強大的劍。」
一樣的人,一樣的劍,模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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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偏執(zhí) 2013.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