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再次接獲通報,將人帶往隔離區(qū)。
國王本來要接手這案件,畢竟關(guān)係到許多事情。但艾瑪不知說了什麼,國王聽了緊皺眉頭,只要她快點處理就不多說,頂多是派人來關(guān)注發(fā)展。學(xué)院的隔離區(qū)已有五十餘名學(xué)生,我核對著手上資料,眼角瞄到了小圓桌,上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這時才想起一件事。
「大白和小白呢?」那兩隻是艾瑪最近養(yǎng)的小白鼠,肥肥胖胖的很可愛,很喜歡吃瓜子。
「喔?死了。」艾瑪?shù)目跉夥浅F降袷窃谡f毫無相關(guān)的事情一樣。「……被妳玩死的?」剛開口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說蠢話,只要看下隔離區(qū),就知道兩隻白鼠不可能會這麼快掛點。
「算是,還好只犧牲兩條命。」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含糊:「就算技巧再怎妙,小鬼永遠都是小鬼,只會耍小手段就以為自己很強的樣子。」我抬頭看艾瑪,她毫無表情的玩弄骰子,說出一句我聽不懂的話。
雖說聽不懂,但這樣的態(tài)度一定是知道什麼事……
「不單純?」艾瑪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所以直接問會比較快。只見她笑一笑,將骰子扔到桌上旋轉(zhuǎn)幾圈才停止,四點:「對,而且讓我很火,那小鬼竟然想借刀殺人。」
「痾……為啥知道對方是小鬼?」我們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年紀(jì)?艾瑪沒多大反應(yīng),一邊嘴角翹高高的看著骰子:「那種手法只有幼稚的小鬼頭才會做。」
「……」有些大人也很幼稚啊……例如妳。
「總之——多虧大白和小白,讓我知道小鬼不是單純的想販賣毒品而已。」她從沙發(fā)上起身,走至桌前拿了張白紙招手,我靠過去,只見艾瑪拿著鋼筆開始塗鴉。
「妳記得第二點?」她的問題讓我愣了愣,但仔細想想,應(yīng)該是問這個吧……我開口:「身體會受到控制。」艾瑪哼了聲畫出幾個簡單人型,看來自己想對了。
「靠近販毒者時?」「自我消失。」說完,只見她在這些人型上方多畫一個人,不過這人多了個嘴巴,看似在嘲笑一樣。
「那傢伙就是靠這點。」艾瑪在有嘴巴的人手上畫一個小正方形:「其實身體不受控制算正常,因為渦頭會讓神經(jīng)麻痺,造成腦波傳輸有問題。但學(xué)生們有講到,越靠近目標(biāo)時自我越薄弱,正常來說不會有這狀況。」
「等等,渦頭不是不會造成人體失控?」我反問著,還記得那些人是這樣報告……但艾瑪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那是後遺癥。後遺癥是不會造成失控,但我有問學(xué)生,他們說是吃了有這情況,不管有沒有在進食。」
「所以,學(xué)生吃的是有問題的……?」還記得那一袋渦頭,每粒都閃著詭異白光,艾瑪突然大喊一句:「賓果!」她手中的鋼筆在紙上豪邁畫下一撇把我嚇到。
「那些渦頭都是被改造過的,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到一件事……」艾瑪突然看我,卻遲遲沒有說話……我感受到無形的壓力而退了好幾步,她只是靜靜看著我。
過幾秒,艾瑪靠在桌邊輕輕嘆氣:「小鬼就是用渦頭來控制學(xué)生,透過他們的雙眼偷窺一切,把人當(dāng)成玩具,毫無隱私。想看就看、想玩就玩,學(xué)生根本無法反抗,還可以替他揹下黑鍋。」
只見艾瑪在每個人型頭上畫出一條線,連到有嘴的那人手上……這感覺像魁儡師,能隨心所欲的玩弄手中事物。視線從紙上移到艾瑪,儘管她常常不正經(jīng)也很愛整學(xué)生,但此時遇到這種事,她是真的很難受吧……
我本來想開口安慰她,卻不小心說出這句:「妳也被控制了吧?」
「……」
「……對不起,我說錯話。」
夕陽微微照射在大廳,大廳內(nèi)十分空蕩,只有整齊的桌椅和神像,依照擺設(shè)可以得知這裡是神殿。神手上握著代表性的權(quán)仗,另隻手向前伸展看似救人般,從遠處傳來細小的聲響,那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痛苦。
「呃啊……」強忍痛苦的呻吟聲回盪著。這地方很大又很空曠,沒有任何東西做擺設(shè),不論是牆、地板、天花板甚至柱子全都純黑色,只要一踏進來,就像浮在異次元空間一樣。
這空間的正中央畫著一幅龐大魔法陣,陣中心為彎月,彎月下為十字架,一圈又一圈的圓圈,裡裡外外畫滿著深奧咒術(shù)。魔法陣發(fā)出一陣陣鮮紅閃光,就像是生命體一樣"撲通……撲通……"跳動。
有一名女人躺在魔法陣中,她緊緊抱著自己身體,表情十分難受。而在法陣外有名長相和女人相似的男人蹲在旁,他緊盯著女人,儘管自身疲倦早已到達極限卻又不肯離開。
"為什麼她就是不肯說?"
男人緊緊咬住下唇,他此時非常希望女人能說出那人名字,這樣她就可以獲救,不必承受這種痛苦。"該死!"男人在心裡咒罵著,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女人,或者說,女人身上的紫黑色咒印。
不規(guī)則形狀的咒印散發(fā)出濃稠邪氣,不管是誰,都能深深感受到這股氣是如此的毒。但女人卻為了某人遲遲不肯鬆口,寧願承受這種被烈火燃燒、萬針穿透的痛苦,也不願抓住眼前的機會,獲得解脫。
「拜託妳快說!看到妳這樣子我很心疼啊!」男人大吼,但陣內(nèi)的女人只是勉強睜開雙眼,然後笑一笑強忍著痛苦。
「求求妳快說名字!在這樣下去妳會死……趁『神罰』還沒侵透全身,拜託快點說,我不想失去妳!」男人心急如焚的大喊,只希望女人有聽見也願意說出口。
但女子卻平靜的閉上雙眼,不願做出其它回應(yīng)……
「惡化了?」緊張的聲音伴隨著急速腳步聲而來。男人轉(zhuǎn)過頭,只見一身白袍卻看似神聖的青年和一名與自己一樣身穿黑袍的男子過來。
「她……她一直不肯說!」男人很想抱怨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女人是他唯一的妹妹、唯一的家人……林沉˙奧帕利亞神官,此時非常慌張。因為他知道在過不久,躺在地上的女子——林靜˙潔西亞娜神官身上的『神罰』就會遍滿全身,到時……
青年趕緊蹲下,用小刀劃破自己手腕,將血灑在魔法陣四周。這個陣,是用來延遲『神罰』的侵蝕速度……林靜聞到淡淡血味,她知道某人又為自己割破手腕,儘管有點不願甚至心痛,但這樣自己才能活久一點……
她躺著,動也不動,對於身上痛楚開始麻痺……"這樣也好……受苦的不是妳。"林靜如此想著,不自覺的鬆了口氣,漸漸沉入昏迷狀態(tài)。
"畢竟說出名字,這神罰會改降在妳身上呢……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