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一日,趁著天氣晴朗,我便到了附近的青虯山遊覽,據說是因為山勢蜿蜒如虯龍一般而得名,是一處林木蒼鬱很適合登高望遠的好地方。
徒步登山,沿途遊覽,一花一草乃至於樹木,都令人覺得賞心悅目,路上沒有遊客,只在山腰附近遇到幾位砍柴的大哥閒談了幾句,大抵是因為這青虯山上,有著精怪出沒的傳聞吧;不過我是不在意那些小事的,想來不存傷害之心,精怪也不會隨意出手傷人吧,至少我是這麼樂觀認為的。
步行了約莫三個時辰之後,我終於來到了山頂,呼吸著山林清新的空氣,遠眺著山下的村落,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忽然有種想要吹笛的衝動。
我解下了行囊,從中拿出了一根笛子,放在唇邊輕輕地吹了幾聲之後,才開始演奏,輕快的樂音流洩而出,似鳥鳴巧囀,高低起伏錯落有致,時而高昂似欲乘風而去,時而淒切如夜半私語,林中飛出了許多雀鳥都聚集了過來,在一旁凝聽著樂曲。
我完全沉浸在音樂之中,全沒發現身旁多了別人,直至一曲奏畢,那人突然出聲喝采倒使我嚇了好一大跳。
「好!真是好曲子!」
我吃驚地轉身,看見了站在身旁的那人,白髮白衣勝雪,恍若神仙下凡一般飄逸出塵,一雙深紫色的眸子中似有光華流轉,著實是動人心魄,直教人移不開眼,若非親眼得見我真不信世間會有這般人物……
「小生妄奏樂音,倒是打擾到公子了。」不知為何,我下意識地便先開口賠禮,甚至有些自慚形穢,只覺得自己的舉止太過放縱,驚擾了眼前仙人一般的青年男子。
「不,是我唐突了,公子當真是吹奏的一手妙曲,我才忍不住出聲喝采,卻嚇著了公子。我姓雲,字子虹,不知公子是否願意告知名姓?」白衣男子的話語聲輕柔地有若微風拂面,令人覺得很清爽。
不自覺地我便開口回應了,「小生姓風,字靈草。今年二十五……」
沒等我講完,男子便打斷了我,「我虛長你三歲,若蒙不棄,不妨直呼我子虹。」很奇怪,明明是被打斷講話,我卻沒有半分不高興,反倒覺得這才顯得那人的瀟灑,與那人可說是一見如故。
「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便稱一聲子虹兄了。」
互道了姓字,我們便開始天南地北的閒聊相談甚歡,我暗暗驚異於他的博學多聞,從前我和人談天從未如此盡興過,而子虹似乎也非常高興,聊著聊著不知不覺時間飛快流逝,已是日暮時分。
天邊染上了一抹昏黃,他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唉,沒想到已是這個時辰了啊……不覺間耽誤了靈草你許多時間,我也該回去了。」
「子虹兄要走了嗎?」心中感到有些不捨。
「嗯。」他點了點頭,「雲自岫中來,當歸於岫……」他說的這句話讓我感到有些不解,但是我並沒有追問,「靈草,其實我不是人。依著凡人的話,我算是雲中君吧?掌管行雲的神仙,今日乘雲來到青虯山時,被你的笛聲吸引才忍不住現身相見,明天我又要到別的地方去了。相逢自是有緣,這笛子給你吧,想來也只有你襯得上這把『璇音』。」
他將一根晶瑩潔白的玉笛放到了我的手中,其上鐫刻著小篆字體的璇音兩字,「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收?」我推辭道。
「你收下吧,靈草。」子虹的態度相當堅決,「我這一離開,不知道要過多久才會再來青虯山,就當是留個紀念也好。」
見他如此我也不再推辭,便收了下來,「……子虹兄,我們會再見嗎?」原來那不是錯覺,從開始我便覺得子虹不似這凡塵中人,如雲霧般可望而不可及,可沒想到他真的是……
「若是有緣自會相見。靈草,望君珍重。」語畢,他便騰雲駕霧乘風而去。
「子虹兄,你也要多保重啊。」我對著他離去的方向拱了拱手,望著已經見不到任何人影的天際,久久無法回神。
作者碎碎唸:
這篇算是公會衍生小說吧?
不過應該不會有後續,
總之還是請大家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