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從我口中說出「藝術(shù)家」時，刃的表情變得跟苦瓜一樣。
「不好意思，我不懂什麼藝術(shù)家，我只知道在路邊乞討的人是畫家?！?/font>
他這樣一說，即使是多麼無聊的冷笑話，也能讓兩人相視而笑，前幾分鐘的凝重氣氛煙消雲(yún)散。
「走吧，這邊沒什麼東西了。」
走出藥學(xué)部門後，我和刃在經(jīng)過一條岔道時踢到一塊板子，上頭畫有輻射線的警示標誌，看來不只是生物部分，還會在哪個房間內(nèi)發(fā)現(xiàn)庫存的核武也說不定。
就這樣繼續(xù)走……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棟大樓的何處，導(dǎo)引的平面圖因為陰暗的走廊起不了作用，只好從頭盔裡的抬頭顯示器尋找，不過從基地回傳的資料數(shù)是零的時候還真是讓我們兩人咒罵了一聲。
「就連清除部隊基地的資料庫也老舊的和政府高層那些豬腦袋一樣嗎？」
無奈之餘，我們只好在來時路上多逗留一會兒，以便在突發(fā)狀況時有撤退的後路。
嗶、嗶、嗶。
很微弱，聽起來像是某種監(jiān)視器的聲音，會有這樣固定頻率的監(jiān)視器通常是搭配著需要讀秒的機槍才會有聲音，注意到這點的我們小心翼翼地尋找聲音的來源，終於在一處小型辦公室的天花板角落找到一架偌大的黑色輕型機槍塔，紅色的電源鈕在黑暗中特別明亮。
「喂喂，這公司不是廢棄了嗎？怎麼還有這種東西啊?！?/font>
刃在我繞過了機槍的偵測範圍時叫出了這句，我將步槍固定回肩上，用手在機槍塔的設(shè)定表上按了幾個按鈕，過一會兒上頭的小螢?zāi)痪统霈F(xiàn)了Accept的字樣，機槍也停止運作，紅色的電源鈕黯淡了下來。
刃走到我身旁，確認機槍的運作情況後將頭晃了一下。
「從這邊開始可能會有點棘手……有機槍就有人，有人就有危險?！?/font>
「這什麼邏輯……算了，小心點?！?/font>
在這個辦公室內(nèi)，又各自左右兩旁分了走道出去，於是我和刃在這裡分頭，順便回報了隊長關(guān)於兩人的偵查狀況，隊長那邊似乎交戰(zhàn)過，為數(shù)不少的樣子，從無線電裡頭聽得出他那豪邁的大嗓門，嚷嚷著剛剛遇到的怪物有多麼強，然後兩人將它們漂亮地擺平。
我索性問了下隊長關(guān)於怪物的長相，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如同殭屍般的人，以及有時候會出現(xiàn)的畸形怪物，隊長說像是羊的頭，卻有巨型的身體，塞得整條走廊動彈不得，就只有這隻怪物從兩人的步槍下逃走，似乎在這棟大樓內(nèi)四處跑動，若有任何的動靜還要叫我回報。
這種動物在現(xiàn)實中可是沒看過的東西，小說或是漫畫中可能還會出現(xiàn)，從隊長的敘述來看，巨大的體型可能會讓單獨行動的一個人很吃不消。
「無聊?！?/font>
我不以為意，說是殭屍還有可能，怎麼會有那麼大隻的怪物存在？也許只是外頭跑進來的熊罷了。
那麼羊的頭怎麼解釋？托核電廠的福，這個疑惑在我心中已經(jīng)解開。
不管怎樣，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單獨行動，不提高一點警覺不行……
當我這麼想時，前面轉(zhuǎn)角處就傳出了一陣細小的哼歌聲。
「呦嘿嘿、呦嘿嘿，今天又是誰？來看小可憐?！?/font>
這種怪異的旋律姑且不談，在這種地方卻還有人在唱歌，簡直是詭異到不能再詭異了。
我將身子貼緊牆壁，步槍握在胸前，我把手電筒關(guān)掉，牆邊的歌唱聲越發(fā)越響，我已經(jīng)非常接近它了。
「呦嘿嘿、呦嘿嘿，有人在旁邊，說來真慚愧?！?/font>
嗯？
它似乎察覺到我的存在，怎麼辦？要衝出去還是繼續(xù)等……
我隨即向左一個墊步，指間順勢打開槍上的手電筒，光線直直地照射在那個東西上。
是個穿著黑色風衣，蒼白的臉上用黑色的顏料畫出橫過眼睛的菱形，就像馬戲團內(nèi)的小丑一樣滑稽，不過在這種地方已經(jīng)不是滑稽能夠形容的怪異了。
他的手上不停地丟著各種顏色的球，就像是正在表演──抑或是等待著那個能夠看到他的表演的人，也就是我。
第一眼看到是人，內(nèi)心的沉重就解脫了一半，在理智的迎頭趕上之時，又覺有異，因此我的警戒心還是掛在胸前，步槍的瞄準鏡不曾離開那人身上。
「嘿，你也笑一笑嘛，來來來，看看我這個?！?/font>
他轉(zhuǎn)過來開始不停地增加手上的球，原本從三個球開始，每次他一吆喝就又加個球上去，若不是我的理智阻擋，可能就會因為他的球技驚人而分心，說不定就會因此而死。
總之，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呦呵呵呵，如何？哎呀！」
那人丟的球之中有一顆飛了出去，他作勢要伸手去撿，那球落在兩三步外的距離，不但沒接到，還讓其他的球一併掉下來，還打中了他的頭，他誇張地用手在頭上來回撫摸，動作做得有模有樣，就不知道是否別有居心。
「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我直截了當?shù)貑?，他對於我提出的核心問題似乎有些困擾，臉上的表情從笑臉變成哭臉，然後又變成沉思的樣子，彷彿隨時都在換面具，變幻莫測的那張臉底下，究竟藏了什麼？
「哼哈哈，看我這個樣子，當然就是取悅大眾的職業(yè)──可憐的小丑先生囉！呦呵呵呵！」
他一邊答話還一邊在一旁的桌子上滑來滑去，使我必須將準頭不停地移動，這樣子還真是有點煩人。
倏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正當我將槍的準心移開時，他又突然出現(xiàn)在我眼前，而且是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幸好我?guī)е^盔，要不我可能真的會被嚇得跌倒在地上。
「怎麼？你也是來參加表演的來賓嘛！這麼說你們都有入場券囉？」
小丑搖著雙手，大大的微笑加上嘴邊的黑色塗抹，讓人有種看起來嘴巴很大的錯覺，不過，畢竟是小丑，從人的表情上再多加渲染、多加刻劃的一種職業(yè)，藉此來激勵或是取悅?cè)藗儭?/font>
不過眼前這個不怎麼像。
「什麼入場券？我可沒有那種鬼東西。」
「噢、噢！可憐的小丑沒有入場券來招待客人，太悲慘了！太悲慘了！」
小丑雙手捧著左胸，一副快要死掉的哭喪臉，他轉(zhuǎn)了幾圈，然後向後倒在地板上。
「沒有入場券、沒有入場券的話就不能看表演，所以小丑還要去找到其他人才行?！?/font>
他從地板上彈起來，說真的，這幕確實是有嚇到我，畢竟他的身體沒有任何支撐就直直地朝我飛來，對我做了個鬼臉後就向後奔去，像是卡通中看得到的那種滑稽姿勢。
「因為小丑要把其他人集合起來，然後一次表演完小丑的拿手絕活！精彩！精彩！呦呵呵呵！」
後記：很抱歉上次＜之三＞的視點錯誤……（應(yīng)該要第一人稱卻寫成第三）
「不好意思，我不懂什麼藝術(shù)家，我只知道在路邊乞討的人是畫家?！?/font>
他這樣一說，即使是多麼無聊的冷笑話，也能讓兩人相視而笑，前幾分鐘的凝重氣氛煙消雲(yún)散。
「走吧，這邊沒什麼東西了。」
走出藥學(xué)部門後，我和刃在經(jīng)過一條岔道時踢到一塊板子，上頭畫有輻射線的警示標誌，看來不只是生物部分，還會在哪個房間內(nèi)發(fā)現(xiàn)庫存的核武也說不定。
就這樣繼續(xù)走……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棟大樓的何處，導(dǎo)引的平面圖因為陰暗的走廊起不了作用，只好從頭盔裡的抬頭顯示器尋找，不過從基地回傳的資料數(shù)是零的時候還真是讓我們兩人咒罵了一聲。
「就連清除部隊基地的資料庫也老舊的和政府高層那些豬腦袋一樣嗎？」
無奈之餘，我們只好在來時路上多逗留一會兒，以便在突發(fā)狀況時有撤退的後路。
嗶、嗶、嗶。
很微弱，聽起來像是某種監(jiān)視器的聲音，會有這樣固定頻率的監(jiān)視器通常是搭配著需要讀秒的機槍才會有聲音，注意到這點的我們小心翼翼地尋找聲音的來源，終於在一處小型辦公室的天花板角落找到一架偌大的黑色輕型機槍塔，紅色的電源鈕在黑暗中特別明亮。
「喂喂，這公司不是廢棄了嗎？怎麼還有這種東西啊?！?/font>
刃在我繞過了機槍的偵測範圍時叫出了這句，我將步槍固定回肩上，用手在機槍塔的設(shè)定表上按了幾個按鈕，過一會兒上頭的小螢?zāi)痪统霈F(xiàn)了Accept的字樣，機槍也停止運作，紅色的電源鈕黯淡了下來。
刃走到我身旁，確認機槍的運作情況後將頭晃了一下。
「從這邊開始可能會有點棘手……有機槍就有人，有人就有危險?！?/font>
「這什麼邏輯……算了，小心點?！?/font>
在這個辦公室內(nèi)，又各自左右兩旁分了走道出去，於是我和刃在這裡分頭，順便回報了隊長關(guān)於兩人的偵查狀況，隊長那邊似乎交戰(zhàn)過，為數(shù)不少的樣子，從無線電裡頭聽得出他那豪邁的大嗓門，嚷嚷著剛剛遇到的怪物有多麼強，然後兩人將它們漂亮地擺平。
我索性問了下隊長關(guān)於怪物的長相，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如同殭屍般的人，以及有時候會出現(xiàn)的畸形怪物，隊長說像是羊的頭，卻有巨型的身體，塞得整條走廊動彈不得，就只有這隻怪物從兩人的步槍下逃走，似乎在這棟大樓內(nèi)四處跑動，若有任何的動靜還要叫我回報。
這種動物在現(xiàn)實中可是沒看過的東西，小說或是漫畫中可能還會出現(xiàn)，從隊長的敘述來看，巨大的體型可能會讓單獨行動的一個人很吃不消。
「無聊?！?/font>
我不以為意，說是殭屍還有可能，怎麼會有那麼大隻的怪物存在？也許只是外頭跑進來的熊罷了。
那麼羊的頭怎麼解釋？托核電廠的福，這個疑惑在我心中已經(jīng)解開。
不管怎樣，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單獨行動，不提高一點警覺不行……
當我這麼想時，前面轉(zhuǎn)角處就傳出了一陣細小的哼歌聲。
「呦嘿嘿、呦嘿嘿，今天又是誰？來看小可憐?！?/font>
這種怪異的旋律姑且不談，在這種地方卻還有人在唱歌，簡直是詭異到不能再詭異了。
我將身子貼緊牆壁，步槍握在胸前，我把手電筒關(guān)掉，牆邊的歌唱聲越發(fā)越響，我已經(jīng)非常接近它了。
「呦嘿嘿、呦嘿嘿，有人在旁邊，說來真慚愧?！?/font>
嗯？
它似乎察覺到我的存在，怎麼辦？要衝出去還是繼續(xù)等……
我隨即向左一個墊步，指間順勢打開槍上的手電筒，光線直直地照射在那個東西上。
是個穿著黑色風衣，蒼白的臉上用黑色的顏料畫出橫過眼睛的菱形，就像馬戲團內(nèi)的小丑一樣滑稽，不過在這種地方已經(jīng)不是滑稽能夠形容的怪異了。
他的手上不停地丟著各種顏色的球，就像是正在表演──抑或是等待著那個能夠看到他的表演的人，也就是我。
第一眼看到是人，內(nèi)心的沉重就解脫了一半，在理智的迎頭趕上之時，又覺有異，因此我的警戒心還是掛在胸前，步槍的瞄準鏡不曾離開那人身上。
「嘿，你也笑一笑嘛，來來來，看看我這個?！?/font>
他轉(zhuǎn)過來開始不停地增加手上的球，原本從三個球開始，每次他一吆喝就又加個球上去，若不是我的理智阻擋，可能就會因為他的球技驚人而分心，說不定就會因此而死。
總之，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呦呵呵呵，如何？哎呀！」
那人丟的球之中有一顆飛了出去，他作勢要伸手去撿，那球落在兩三步外的距離，不但沒接到，還讓其他的球一併掉下來，還打中了他的頭，他誇張地用手在頭上來回撫摸，動作做得有模有樣，就不知道是否別有居心。
「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我直截了當?shù)貑?，他對於我提出的核心問題似乎有些困擾，臉上的表情從笑臉變成哭臉，然後又變成沉思的樣子，彷彿隨時都在換面具，變幻莫測的那張臉底下，究竟藏了什麼？
「哼哈哈，看我這個樣子，當然就是取悅大眾的職業(yè)──可憐的小丑先生囉！呦呵呵呵！」
他一邊答話還一邊在一旁的桌子上滑來滑去，使我必須將準頭不停地移動，這樣子還真是有點煩人。
倏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正當我將槍的準心移開時，他又突然出現(xiàn)在我眼前，而且是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幸好我?guī)е^盔，要不我可能真的會被嚇得跌倒在地上。
「怎麼？你也是來參加表演的來賓嘛！這麼說你們都有入場券囉？」
小丑搖著雙手，大大的微笑加上嘴邊的黑色塗抹，讓人有種看起來嘴巴很大的錯覺，不過，畢竟是小丑，從人的表情上再多加渲染、多加刻劃的一種職業(yè)，藉此來激勵或是取悅?cè)藗儭?/font>
不過眼前這個不怎麼像。
「什麼入場券？我可沒有那種鬼東西。」
「噢、噢！可憐的小丑沒有入場券來招待客人，太悲慘了！太悲慘了！」
小丑雙手捧著左胸，一副快要死掉的哭喪臉，他轉(zhuǎn)了幾圈，然後向後倒在地板上。
「沒有入場券、沒有入場券的話就不能看表演，所以小丑還要去找到其他人才行?！?/font>
他從地板上彈起來，說真的，這幕確實是有嚇到我，畢竟他的身體沒有任何支撐就直直地朝我飛來，對我做了個鬼臉後就向後奔去，像是卡通中看得到的那種滑稽姿勢。
「因為小丑要把其他人集合起來，然後一次表演完小丑的拿手絕活！精彩！精彩！呦呵呵呵！」
他丟下這句話後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徒留不知所云的我在原地，腳邊的彩色圓球散落一地，和被黑暗籠罩的場景完全不相配。
……待續(xù)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