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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自我的想法

Komi(貴霜雜食動物) | 2024-12-21 16:18:45 | 巴幣 14 | 人氣 64



    轉眼二寶就滿兩周歲了,搖晃地走路引來贊婆的笑聲。二寶似乎感覺到自己走得並不太好,於是張開惡魔雙翅飛得高高的,他的滑翔是同齡小孩中最傑出的了,也只有登臨絕頂能讓他感受到暫時的優越。「嘿!二寶,在室內不許用飛的,下來!這麼小就會投機,以後怎麼辦?」贊婆喝斥道,然而二寶好玩成性不服管教,凌空攥著贊婆的一綹黑短髮,拉得他髮際線出來見客,頭皮都快掉下來。

    「叔叔壞壞!」二寶邊直行邊叫著,被拖到腰差點閃到的贊婆腳跟冒煙,實在束手無策了,遂展翅而飛,與這頑皮蛋在空中相會,一把將他抱住降落。

    二寶的媽媽圓香銀鈴般笑了笑,摸摸二寶的頭,講理道:「二寶,不可以這樣對叔叔喔,我們要尊重人家。」

    「尊重是什麼?」二寶歪著小腦袋問,惡魔尾巴跟著彎成問號。

    「尊重就是我們發自內心為對方著想,尊敬且重視那個人呀!」圓香充滿耐心地說道。只見二寶跳上鼓型凳子,在置物桌的聖體光座前擺好架式,扣合著雙手說:「我尊重爸爸、媽媽,也尊重主耶穌,但是我不喜歡贊婆叔叔!」鑲嵌在光座中心、代表聖體的石榴石大放血紅光芒,閃閃生輝。

    「啊?你不喜歡我,那叔叔可要哭哭了,平常都是叔叔最照顧你耶!」贊婆扶額假裝悲傷,心裡卻想著逗這小傢伙玩一玩。

    「叔叔跟爸爸長得太像了,我都分不出來。媽媽分得出來嗎?」二寶鼓著腮幫子,嘴角向下。

    「這......二寶,我們來練習走路吧,二寶這麼聰明,一定可以越走越進步的!」圓香抱二寶下凳子,牽著他的手走向客廳。

    「唉,為什麼孩子肯聽妳的話,我要教他卻難成這副德性啊?」贊婆頭疼不已將要暈倒。

    「可能你不得他的緣吧。」圓香回頭隨口答覆。

    圓香夫妻倆居住在西部近山地區景觀最佳的堡邸,此邸和領地是光夫和家族商談過後下賜給他們的,堡中千門萬戶,機關無數。光夫乃名門出身,二度當選總理,家族內他的這一支自然是佔盡優勢,來攀親帶故的不少,他之於外界就像是八爪章魚般得心應手,要點東西也會比較方便。尤其,他老人家兒女雙全,有神崎這麼一個伶俐的後繼女婿,世人看他們的眼光宛如看待貴族一樣。

    每座堡壘裡均設有展示間,它是眾房間中最能顯示主人收藏品味的,貴客通常會被招待至這房間中,與主人一同談心。光夫和神崎在展示間聊得興頭正熱,路過一本吊在空中向著他們打開的大書,而這書是臺液晶螢幕,演示著各地區之間局勢的變化。

    「神崎,多虧了你,截斷游擊隊的進攻路線。在那之後我們乘勝追擊,收復了整片帶狀綠洲。」光夫眼睛瞄上神崎左邊肩膀紋飾的肩章,那裡從兩年前的空無一物,到因神崎立下大功一件,而開始有了寶石的綴飾。兩年的時間,已經讓代表最初階的拓帕石,晉升為等級僅次於翡翠的小塊金箔。

    神崎輕輕拎起固定西洋梨圖案大袍左右半邊的水鑽十字架,說:「這都是因為有主耶穌的庇護。」隨後更虔誠地跪下,赤足的他將下襬順平,雙手交扣謝過他的上帝。

    光夫這女婿不呆,就是信仰特別牢固,雖然他是惡魔族,卻要比天使還更加注重洗滌自身罪惡。即便如此,他的血統賦予的好身材還是藏不住,沒有那個小十字架夾扣銜住大衣,原本就豐滿的乳房風一吹便無所遁形。有衣物勒著,上凸下翹的,圓香最愛了,神崎自己也偏好奔放的穿衣風格,把孕婦裝穿成了居家服。

    「神崎啊,你說我女兒的理想型是什麼來著?」光夫雜事一籮筐,今兒個不知哪條筋接上了,問起這件事。

    「哈哈,她最喜歡從天而降,英雄救美的白馬王子了。要金髮碧眼,儀表堂堂的喔。我假哭給她看,沒辦法嘛,我黑頭髮,綠眼珠,嘴唇還有點厚,達不到她的標準。我就逗她說:『萬一那王子是個文弱書生怎麼辦?』她就打我,說我見不得人家好。我還問她,白馬王子不行,那黑馬將軍怎麼樣,她沒回答我。」

    「那你們夫妻相處還滿有情趣的嘛。」光夫點頭讚道。

    「將軍有一身好武藝,可以保護她,我想成為永遠守護她,愛她的人。」神崎微笑諾道。

    堡邸的馬廄養了一匹黑毛銀鬃的健馬,跟獵犬黃狗、獵鴨柯爾鴨一起睡在稻草堆裡。

    常言道城堡的貴族子弟都會習武,以守衛領地人民的財產安全,年年才有稅可以徵。今日的風尚發展為上層階級如光夫家族,他們的子女輩出任戰鬥員。圓香和神崎一內一外,戰功顯赫,讓光夫在列祖列宗面前臉上有光,更難得的是他們倆願意生孩子,續添香火。

    產後初期,肚腹傷口未癒,親餵二寶初乳是件很辛苦的事情。神崎只能躺在床上,抱著二寶讓他慢慢吸吮。神崎跟光夫大談「爸爸經」,用背帶將二寶背在前面時,還小小一隻的二寶常吵著要喝奶,又不肯用奶瓶喝,神崎人在公園不便餵奶,最後躲進廁所隔間才解決。光夫大笑,圓香與二寶一樣小的時候,打赤膊的他抱逗著圓香,她竟以為光夫壯碩的胸肌是媽媽的乳房,當成奶嘴,三個乳頭選一個,張嘴就吸下去,光夫一時半刻頭腦空白只好由她去。

    「哈哈哈哈!爸,阿香這段期間也曾經找我討奶水,她真的很需要我呢。阿香愛胸乳,果然不是假話。」神崎道。

    「我不是個盡責的好爸爸,才讓她母親毒害了她的餘生。」光夫喟嘆,說起自己是如何缺席圓香的童年。他不能生育,領養了明夢的武術師父,阿蛇之女,對小孩的愛千真萬確,無奈事務繁雜,但他一有空就會陪著圓香玩。可當他得知圓香是怎麼扭曲,以致偏離正道之後,痛心疾首。妻子給他戴的那些大綠帽子,他心裡也有數,妻子已經瘋癲,無法再追究是非。女兒的心理傷害既已造成,唯有仰賴神崎化解了。

    「我送給綠髮一號的那塊金牌子,不知淪落到哪裡去了。」他敲了一下握拳的左手,那是他賞賜給前一個女婿的,公認的免死金牌。前一個女婿太傻、太笨,沒有這塊牌哪兒都不能去,還會遭人欺壓勒索。有他光夫的親旨,誰也不敢對綠髮一號輕舉妄動。

    「你說金牌嗎?」神崎開了展示桌,拿出一條閃亮亮的鍊子。「在我這。兩年前發生一件很離奇的事情,圓香對綠髮一號已經沒有情,想投奔我的懷抱,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她睡了一晚。一號見到我,三番兩次要拿農具攻擊,後來找我決一死戰,他......卻被我的身體吸收,也就是說,一號在我的身體裡了。有了自己攢來的金牌,我用不到它了,這條就還給您吧。」

    光夫皺起一邊眉頭,領了金牌,心情複雜。現在這個女婿他比較看得上,越看越是滿意。兩年前的大非川之戰確是個險關,縱使女婿再精明,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戰鬥員中的反賊奪去了性命。神崎能想出奇策,安定整支西南軍,說明他的手法不一般。而這種斬部下不留情的人,恰巧是最危險也最難以駕馭的,光夫一則以喜一則以憂。況且惠美把神崎攬為自己的人,哪天神崎跟他對立,兩人的關係就不再是翁婿這麼簡單的了。

    張著小翅膀的二寶連跑帶跳地衝進展示間,喊了聲:「爸爸!」立刻飛了一段撲到神崎懷裡,神崎張開翅膀迎接,抱著他轉了一圈。「我最愛爸爸了!」

    神崎高興得自轉,笑都融化在臉上。隨後而至的圓香喘吁吁,兩手搭半蹲的膝蓋,直唸:「二寶,你慢點,媽媽要追不上了!」

    「我也最喜歡二寶了喔。二寶來,這是外公,我們跟外公打聲招呼好不好?」神崎抓著二寶的小手向光夫揮了揮,光夫蹲下順順二寶遺傳自神崎的濃密黑髮。

    光夫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綜觀整座城堡,有大鵬展翅之勢,蟠踞於一方土丘上,湖水藍的屋瓦、雪白的塔身,它被神崎命名為「艾森豪城堡」。

    晚上睡覺,二寶自己一間房,圓香跟神崎夫妻倆同房睡。神崎面向著圓香稍微弓起的背脊欲摟抱她,圓香臉別得更過去。神崎數度求歡,圓香不是轉這就是轉那,白天的業務量壓得她沒什麼性欲。

    「輕鬆一下嘛,阿香。」神崎已準備好了,褲裡的燧發槍正等待一陣連擊。

    「我說過了,我這陣子不想跟不是王子的人睡。」圓香口氣直接,震得神崎嘴巴張大。

    「那我戴這個好了,妳也累了,我們都需要一點娛樂。」神崎不知從哪裡變出皇冠髮箍戴在頭上,懇求圓香給他一些關注。

    「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呢?我真的好怕你,晚上驚醒的時候,發現枕邊躺著一個殺幾千人都不會良心不安的魔王,我就不由自主覺得你這個人是怪物。」圓香怒瞪著他,驚恐的表情讓神崎萬分失落。

    「好,妳終於跟我前妻講出一樣的話了。對,我是怪物,妳應該很清楚我的職責是守護家園,去除掉敵對的勢力時,我不會有任何的感覺。我工作時才會殺戮,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不想讓我的工作影響到正常的生活!」神崎試圖把話說開,卻是愈描愈黑。

    「你本來就不太正常,因為你沒有正常的情感。」圓香重重地戳了一下神崎心臟的位置。

    「妳要正常的話,今天這些城堡、衣服、首飾、財富都不會在妳手上了,妳寧願這樣嗎?那為什麼贊婆能夠進妳房間,告訴我這正常嗎?我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很了解當我不在,妳內心的孤寂,所以我通融讓贊婆陪妳。」

    神崎深深理解每當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起,贊婆就會現出本性,他人一走,贊婆便跟圓香在這房裡歡愛,山盟海誓全都是騙人的鬼。

    還待在研究機構的神崎是一名守門員,他頭髮與現在不同,留得髮長及腰。惠美叫他看門,有可疑人士硬闖,格殺勿論。背後揹著聖光似的鐵環的他,在血染土堆、血液大量激噴的過程中,體會到殺人的樂趣,當時屍堆成山他都不覺得有何問題,只是克盡義務。

    沒想到本來他最自豪的「無情」,成為兩人相處的最大阻礙。

    「我為國付出的心情,可能妳一個傳令兵不太能了解吧。」神崎手搭著自己的黃金肩章,就算睡覺也不拿下來。

    「有哪個王子像你這麼變態的?皇冠給我,你戴著也是邯鄲學步而已。」圓香取下他髮箍,解開胸前的小十字架夾扣,從床下搬出兩個集乳器套在他的乳頭上面,褪去他衣物,自己騎了上去。神崎的母乳很快就充滿了奶瓶,圓香看了都有點想一飲而盡。

    「二寶到今天還想喝奶都是你害的,我也被你害慘了。」圓香自我娛樂時照罵,神崎在底下嬌吟,什麼都入不了他的耳。

    外頭,贊婆偷瞄著性愛場面,鬧劇看夠了便走人。

    神崎跟光夫在藏書閣找到一個黑色立方體盒子,拿起即跑出多摩的影像。年老體衰的多摩留言說道:「明夢?是明夢嗎?如果你是的話,那我現在應該就在黃泉路上了,我想要再次見到你,一眼就好。」說得神崎飆出熱淚來,爺孫倆的感情日月可鑑,可惜明夢已不存於世,被自私地遺留下來的只有他神崎。神崎悉心照顧著明夢的遺孀圓香,與她生子、服侍岳父,不過這份愛情圓香可能會忌口吧,畢竟這是來自一個變態怪物心中最原始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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