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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類的證明】第一章-第十二節-命定抗戰?假面騎士襲來。

UCMi | 2024-09-20 10:37:07 | 巴幣 34 | 人氣 427


  蕭深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我對現狀的掌握,本以為光是魏舞香她們考試的事情,就足夠讓我焦頭爛額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更大的危機,並且還牽扯上蕭婧蓉。
 
  但,至少我知道蕭婧蓉她究竟在忙些什麼、煩惱些什麼了。
 
  為了要留在這所學校,蕭婧蓉必須與蕭深──與她的家裡進行鬥爭。為此、她就必須在考試中所向披靡。
 
  從這一點來看,蕭婧蓉與魏舞香她們三人遇到的問題,可以說是一樣的。
 
  不通過考試的話,就沒辦法再繼續待在繁露了。
 
  「唔……這次的考試,真的很麻煩啊……」
 
  本來要想辦法提升秦葉她們的成績,對我來說就已經是相當頭疼的事情,現在還加上蕭婧蓉遇到的麻煩──更糟糕的是,與咲顏她們的程度不一樣,我完全沒有能力幫忙提升蕭婧蓉的成績。
 
  我只能在心裡相信,蕭婧蓉自己一定能通過考試。
 
  一直抱著這種複雜的心情,我默默地一個人胡思亂想,直到放學時刻的來臨。
 
  直到快放學,我後來也沒能找到那三個應該補習的女生。咲顏自然不必說,秦葉刻意躲著我的情況倒是不多見,至於魏舞香的話……雖然不曉得她去忙了些什麼,但我沒能找到她的蹤影。
 
  她們三個人要調整狀態,到完全能靜下心來準備考試,大概還需要一點時間吧。我自己一個人窮著急也沒什麼用,還是先冷靜地思考對策,這才是我的作風。
 
  「雖然沒等到秦葉……但我還是先回家吧。反正她也知道我家在哪……」
 
  話雖如此,我的心裡還是有點擔心秦葉因為我故意不回來,刻意在外遊蕩。
 
  如果說我故意丟著秦葉自己跑回家,被老媽發現的話……那我還是會被趕出來,到頭來還是得四處尋找秦葉的人影。
 
  而且,如果像是沒事一樣、故意丟著她不管,之後她鬧彆扭應該會更厲害才是……趁現在還好哄的時候,我得先放下面子才行。
 
  有鑑於此,在學校趕緊找到她,把她好好帶回家才是最有效率的正解。
 
  這麼想著,我便開始在人群逐漸散去的國小,開始四處尋找起秦葉的身影。
 
  剛開學沒多久,小三以下的學生中午時就放學了;即使以往因為社團會逗留在學校一整天的學生,也因為考試測驗週的緣故,停止了活動,早早地離開。此時此刻的繁露國小,在絕大多數學生都已經離開的情況下,白天的熱情與喧鬧迅速地冷卻下來,黃昏取代了來往的學生,進入了校園的樹影間。
 
  「秦葉──妳在哪裡啊──?」
 
  一路在空無一人的長廊喊來,我的聲音迴盪在教學樓的每個走廊。秦葉畢竟是個孤僻的孩子,即使在班上也幾乎沒有任何朋友,更別提是在其他班級能有容身之處。就算想問問看她三年級的同學,我也這時才發現、幾乎跟那些人沒有交集。
 
  這樣想來,作為被最珍視的朋友,我確實是做得太過火了……但,這也是為了她好。
 
  我在腦袋中構思著該如何跟秦葉道歉,要怎麼在第一句話就阻止她扭頭就跑呢……
 
  實在是沒辦法在新教學樓看見秦葉,我再三確認新教學樓沒有她的蹤影之後,只能硬著頭皮往舊教學樓前進──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那個地方。
 
  即使在蕭婧蓉的事情發生過後,現在的舊教學樓還是開放的狀態。畢竟繁露公會仍舊需要使用這裡,就算經過短暫的封鎖,最終還是很快地恢復成往常的狀態。我刻意地經過了公會的大廳,裡頭沒有看到半個成員。
 
  危險的地方暫時被封閉,我想秦葉應該也不會刻意跑到那種地方吧──希望如此。
 
  「秦葉──?我們回家吧──?」
 
  正當我沿著樓梯向上,走到四樓的長廊時,一股強風突然吹開了關上的窗戶,騰空而起的鴉群短暫地劃破黃昏,隨即重新給被打破的氛圍帶回死寂的安靜。
 
  不知道為什麼,被這份景色震驚到的我,竟不自覺地嚥了嚥口水。
 
  從窗外湧進來的強風,彷彿想將我的精神向後帶去一樣,我面前的長廊一時間竟有種開始向後延伸的感覺──我忍不住回過了頭,直覺驅使著我向後看去。
 
  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地響起,帶著宛如震撼著心跳的節奏,逐漸向著這裡靠近──我從未在這所學校感受過這份異常的壓迫感,即使是于與軒,也與這平靜中、隱藏著惡戰的氣場截然不同。
 
  一個身影從轉角顯露出身姿,在黃昏的渲染下拉出細細長長的影子──
 
  「嗚、嗚嗚……」
 
  「欸?」
 
  相當矮小的身形,無助地用小小的拳頭抓住衣擺的下緣,帶著連帽的小小女孩一邊啜泣著一邊出現在我的視角裡,完全驅散了剛才緊張的氛圍。
 
  小、小孩子?
 
  那個孩子看起來大概才小一的程度,我面前的小女孩洋溢著無助的感覺,我一時鬆下戒備的心房,緩步走向了那個陌生的小孩。
 
  「怎麼了?怎麼這種時候還一個人待在這裡呢?迷路了嗎?」
 
  見到我向其走近,帶著兜帽的小孩對著我伸出了雙手,以含糊不清的鼻音開口說道。
 
  「抱、抱抱……」
 
  「好好,抱抱唷──」
 
  我伸出手來,用盡力氣將小女孩抱起身來,並且出聲哄道。
 
  「沒事唷,哥哥帶你去找老師吧?」
 
  「嗯──」
 
  雖然說只有小一,但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吃力,我喬了喬抱著女孩的姿勢,試著將重量分散更為均勻……
 
  一個堅硬而勢不可擋的鈍物重重地雜在我的腰部,使得我猛然吐出肺部幾乎所有的空氣,劇痛也促使我不得不鬆開環抱著小女孩的手。而在我未能反應過來以前,那個小孩揪住了我衣服的領口,任憑自己的重量向後倒去,與此同時雙腳也弓起頂在我的肚子上,順著勢能、一把將我重重地摔到她的腦後──
 
  隨後,幾乎沒有遲疑,那傢伙迅速地翻過身,手裡的鐵鎚也朝著我閃躲開的腦袋砸落,狠狠地在地面上敲出碎坑。
 
  好、好險!要不是我扭動位置,那把鐵鎚砸中的就是我的脊椎!而且被隅返的時候,要不是之前被謝小敏他老爸摔了好幾次、我根本來不及躲開第二擊!這傢伙到底是怎樣啊?!
 
  在我忍著劇痛、喘著粗器向後爬的時候,面前的小孩輕輕拍了拍膝蓋,似乎對我躲開攻擊沒有半點的意外。她自顧自地掀起了超過大腿的衣服下擺,露出光滑的肚子──
 
  以及、藏在衣服下的,金屬色的腰帶。
 
  「果然要殺掉你,是沒那麼容易的啊──」
 
  一邊說著殘酷的話,剛剛還有些黏耳的話語此刻已經格外清晰。
 
  「那麼,對付你這樣的對手,就使用這張卡吧。」
 
  小孩將腰帶調整到了衣服外,隨後左手取出了一張透明的長方形薄片──
 
  「你這傢伙、到底是誰啊?!」
 
  無視我的怒吼,小孩無動於衷地拉開金屬腰帶上的把手,一下子上頭的八位翻頁鐘便逐一歸零。
 
  「誰也不是──只是一個等待雨滴落到地面的人。」
 
  小女孩將無色的玻璃插入了金屬腰帶的上方,並用力拍動上頭的把手,一下子她腰帶上的數字開始變動──
 
  『20101013』。
 
  「……變身。」
 
  『──CUTKING FORM。』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那個矮小的身形化作一片片的玻璃,開始拉伸到與我一樣的高度。
 
  接著,玻璃破碎飛濺,女孩成長到年紀與我相近的的程度,脫掉的兜帽下,是一個假面騎士的面具──
 
  「妳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奧米迦的話又重新出現在我的記憶中──
 
  這傢伙也是時間異常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對我作出回應,女孩立刻朝我衝來,勢頭比剛剛來得更為兇狠──
 
  現在開始才是動真格嗎……?!
 
  那個謎一樣的假面騎士朝我衝來,看準時機小跨步,同時作勢側身對向我,舉起左手肘的同時藏在身後的右手也作出了拳勢──
 
  不好、她要出拳。
 
  看見我後退一隻腳、嘗試拉開距離,並且注意力都放在右拳的少女,傾刻間變換自己的動作,原本作勢揮出的右拳變成旋轉身體的蓄力,右腳逆旋踢出一記掃堂腿,重重踢中我的右腳踝,連帶著使我摔倒。
 
  趁著我側倒在地上,女孩又趁勢揮出右拳與接連而來的左腿,兩記都兇猛地朝我臉上襲來,打得我毫無還手之力。
 
  ──這、這傢伙,絕對不只是小學生的程度,這個行雲流水的動作、戰鬥時迅速變換戰術的直覺、還有嫻熟運用的假動作,簡直就像是在地獄出生入死十年一樣,動作相當冷靜且凌厲。
 
  即使想要逃跑,已經身中數招的我也幾乎被打空了體力──在沒有立刻逃跑的一開始,我就已經輸了!
 
  「妳……妳等一下……!」
 
  「不、我不會等你。」
 
  完全沒有停手的打算,女孩再次上前,又是一腳踢在我的腹部上,將我的身體踢得仰臥,迅速壓制上來的身體坐在我的腹部,兩手高舉一把尖銳的剪刀便朝我胸膛扎來──
 
  我連忙伸手抓住了女孩猛力下壓的手臂,使出全身的力氣這才勉強僵持住局面。剪刀停在我胸前幾公分的位置,不斷地拼命顫抖著。
 
  「為……什麼……妳要殺我……啊?!」
 
  「是啊、為什麼呢?」
 
  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反問。真是糟糕透頂,我要在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死掉嗎?今天真的是爛到極點了──
 
  就在這時,一串急速襲來的腳步聲,迅速停住了女孩奮力向下的剪刀。在她抬起頭的同時便已經作出了受力的準備,隨即一道櫻色的身影猛地撞了上來,迫使我身上的女孩不得不放棄已有的優勢、重新進入戰鬥的姿態。
 
  我緩緩撐著身子,勉強起身──一雙手臂用力地將我給抱起,平時格外冷淡的表情,此刻卻能讀出滿滿的殺意。
 
  「謝謝……妳……秦葉……」
 
  「哼……我都已經展開了領域,竟然還能夠闖入……妳這傢伙,是什麼人?」
 
  對著秦葉發問,假面騎士甩了甩手,隨即重新擺出戰鬥的姿態。
 
  「我要……殺了妳!」
 
  嘴上說出兇狠的話語,但我的手緊緊拉住了秦葉,深怕她一時情緒激動下、會擅自攻上去。
 
  「別跟她打,秦葉……我們不是她的對手。」
 
  話雖如此,對方願不願意讓我走還是個問題。
 
  「我的目標只有那個男人而已,如果妳要礙事的話、我會連妳也一起排除。」
 
  對著秦葉說道,假面騎士緩緩地舉起手指,直直指向了我們。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我要殺了妳!」
 
  得到秦葉的回答,假面騎士立刻朝向我們衝來。見狀、我也只能放開秦葉,實在是難以移動自己的身體,我只能忍著劇痛,努力先看清楚對方的動作。
 
  踏著迅速的步伐,兩人瞬間便拉近了距離,但很明顯假面騎士的動作更先到達有利的位置。當秦葉才剛抬起手時、那個女生拳頭已經蓄完了力,朝向秦葉揮落。
 
  秦葉偏頭閃過擦過臉頰的拳頭,左手肘剛好擋下了從下方攻來的第二拳,但卻沒有距離對假面騎士撞來的頭錘作出反應,率先吃下了一記。得出空檔的假面騎士立刻出手擒住了秦葉的脖頸──
 
  「!」
 
  假面騎士不知為何鬆開了抓住秦葉的手,只見頭髮亂糟糟的秦葉滿目兇狠地瞪著眼前的少女,手裡抓著的棒針染著鮮紅,血滴緩緩順著針尖流到手上。
 
  「哼。」
 
  隨便抹了腰間的傷口,假面騎士緩緩地側步,目光也一直盯著秦葉不放。
 
  重新衝上前,假面騎士的動作很明顯更俐落並開始加速。她先是大動作的出拳讓秦葉側身閃開,當秦葉才剛側開腿她便已經重新恢復體態,旋即立刻側身出腿踢中了秦葉,甚至沒正面面向秦葉便將她踢得退了幾步。
 
  假面騎士瞥了我一眼,又重新看向秦葉,好整以暇地等待她重新站起。
 
  秦葉與我對視,我微微地搖搖頭,希望她能別再出手。
 
  但、秦葉並沒有停手,而是再次朝著假面騎士衝去。她抓著棒針發力捅向假面騎士,但被拍開了手背。在假面騎士揮手攻擊時、秦葉下身躲開,同時將圍巾給捲到了假面騎士的腳上;但當秦葉施力企圖絆倒她時,假面騎士卻一隻腳躍起,捨身雙腳踹在了秦葉的身上。
 
  「咕……!」
 
  秦葉被踹得背身撞在了牆上,一時間無法動彈,正當假面騎士正身揮出拳頭、準備擊向秦葉時,我一把飛身撲來,抱著那個女孩便撞進了一旁的教室中──
 
  這傢伙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太兇狠,我只能希望藉著纏鬥,將她的威力給限制住。我壓著她撞擊到地面,卻沒能控制住她舉出的右手,只見她迅速地砸落肘擊,儘管已經預先做好心理準備,但痛楚還是疼得我無法哀嚎。
 
  「秦葉!」
 
  在我出聲吶喊的同時,秦葉已經追了上來,一腳踹開了差點再次砸在我身上的手肘。秦葉重新抽出圍巾迅速地纏繞在了假面騎士的右手上,兩手緊緊控制住她──
 
  「我跟妳無冤無仇,妳為什麼要害我?」
 
  聞言,女孩立刻爆出笑聲,比起心中的樂、她更像是在傾洩怒火。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呢!?」
 
  女孩瞬間用力,一把將被我壓在身下的左手抽出、毫無猶豫地以肘刀重擊我的眉間,騰出空間的左腳一下子鉤住了我的脖頸──隨著她猛力,大腿一下子將我的腦袋往一旁側壓,狠狠地撞在木桌的桌腳,鮮血迅速地湧出。
 
  失去我的壓制,假面騎士有了足夠的活動空間轉而處理秦葉。她並不急於起身,而是用被捆住的右手猛力一拉,強迫秦葉接近自己;在秦葉因為手不得不以上半身接近她時,她已經在地上旋轉身體,雙腿迅速地夾住了秦葉的手臂與脖子──隨著她猛力翻轉身子,一下子將秦葉翻過身來、正面撞在地上。
 
  假面騎士重新站起身來──短短兩個動作,好不容易被我與秦葉壓制住的她、輕而易舉地重新佔據優勢。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每次嘗試與她硬碰硬,只會累積自己的傷害。我一把將額頭上的血跡抹去,努力思考著讓秦葉離開這裡的方法。
 
  這傢伙的目標是我,只要秦葉不插手,她看起來沒有打算緊咬著秦葉不放的意思──只是秦葉護著我,她也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跡象。
 
  「高拾己,不要讓我像是在欺負人一樣──快點展示出你的異常,我要正面擊潰你。」
 
  假面騎士開口說道,她用腳踢開一旁的桌椅──這樣看來,對她來說更空曠的地形更有利嗎?這傢伙大概擅長的是腿腳的功夫吧。
 
  「異常……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還想裝蒜嗎?嘛、就算你示弱我也要擊敗你……」
 
  「嗯……!」
 
  在假面騎士身後、秦葉整個人跳到了那個女孩身上,從後方用圍巾一把纏住了假面騎士,隨後舉起棒針、毫不猶豫地向她的頸邊插去──但,假面騎士迅速而果決地作出反應,她舉起手掌,即使撞上針尖、濺出鮮血,依舊狠狠地抓住了尖銳的攻擊,隨著她猛力反掌、秦葉的棒針被硬生生折斷。
 
  一把扣住了身後的秦葉,假面騎士猛地發力、將秦葉給摔在地上。
 
  「真的很痛欸……」
 
  嘴上喃喃嘀咕著抱怨,假面騎士甩了甩手、將鮮血甩到了地上。
 
  在她面前,吃痛的秦葉即使渾身都是傷,卻還是硬撐著爬起身,堅持要站在我的面前……
 
  「還要來嗎?沒想到妳成那樣還能再站起來呢。」
 
  「……高拾己……不會讓妳、傷害我的高拾己……」
 
  「是嗎?」
 
  假面騎士緩緩地拉動了腰帶。而在她面前的秦葉,就連好好站直身體都是問題。
 
  「那麼,妳就在他之前先倒下吧。」
 
  『Rider Kick。』
 
  假面騎士的腰帶開始瘋狂翻動翻頁鐘,同時她也開始了衝刺──
 
  就當她抬起腳、用力踢向秦葉的時候,我也從後方抱住了秦葉,右手企圖去擋下假面騎士的踢擊──
 
  我的手臂從肉裡傳來不妙的摩擦聲,一下子數個月前的疼痛感再次襲來、順著手臂向肩膀蔓延。糟糕、之前摔下樓的舊傷……!
 
  即使我親手擋住了假面騎士的攻擊,但過重的力道依舊使得我與秦葉重重地飛出,秦葉的頭部重重地撞在地上,一下子失去了意識。我則是在與她摔倒後,痛苦地扶住右手,為了不讓假面騎士波及到秦葉,連忙從她身邊移開。
 
  「夠了!這件事情跟秦葉沒關係……!妳想幹什麼……衝著我來!」
 
  我一邊大吼發洩手上的劇痛,同時也不斷地與假面騎士拉開距離,希望盡可能不再波及秦葉。
 
  「哼。」
 
  聽見我的吼聲,假面騎士倒也真的丟下秦葉不管,她轉而面向了我、雙腿打開與肩同寬,像是要給我做足準備的時間一樣,一手扶著腰帶、另一手握拳用力向下伸。
 
  我抱著手臂、背靠著牆勉強站起身,眼神也一直瞪著那張帶著面具的臉。
 
  「我再問最後一次……為什麼妳想要殺我?我跟妳到底有什麼怨恨?」
 
  「省省吧,高拾己。你每次都希望用對話解決事情什麼的──」
 
  假面騎士甩了甩拳頭,隨即朝向我衝來。
 
  「說真的、真的很噁心人──!」
 
  不行了、我已經沒辦法戰鬥了……
 
  迅速而毫不留情的正拳狠狠擊中我的左臉頰,過大的力道一下子使得我的身體飛了出去、狠狠地撞上了一旁的課桌椅──
 
  「?!」
 
  「好久不見啦──高拾己。」
 
  一個沙啞、壓抑而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著。假面騎士一時間停止了動作,看著那個從空氣中緩緩走出的透明身影──
 
  渾身上下都是破舊的衣服,穿著有許多小洞與補丁的風衣,裡頭僅僅套著一件單薄的緊身衣,宛如骷髏般的手指纏上許多的破布,包裹著突出的指節。
 
  對著假面騎士露出滿是黃牙、參差不齊的笑容,一臉落魄又盡帶邪笑的流浪漢身形逐漸清晰,選擇這個時間出場。
 
  「妳也是,未雨生。」
 
  「奧米迦……?!」
 
  見到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個來自未來的我──一時之間,我的內心夾雜著如釋重負與沉重,放鬆是因為自己與秦葉能算是脫離險境,而沉重的感覺則是意識到、這又是一件奧米迦必須插手的事情。
 
  我背靠著牆壁,滑落坐到地面。此時此刻,我的右手已經迅速地腫到發紅,許多的鮮紅血管像是落雷一樣蔓延出枝狀──我已經無法動彈了。
 
  「終於露出你的異常了嗎……!高拾己!是啊、就該是這樣,不戰鬥的話、就無法生存下去!」
 
  一見到奧米迦的出現,那個假面騎士的情緒肉眼可見地高漲。她一邊大吼著,雙手抽出了兩把銳利的剪刀,朝向正緩緩點起煙的奧米迦襲來。
 
  奧米迦深吸一口氣。
 
  下一秒,短兵相接的兩人毫不掩飾地相互交戰在一起。
 
  假面騎士率先以銳利的剪刀刺向奧米迦,但接連兩三次的攻擊都被奧米迦用手裡的磚塊所擋下。
 
  趁著攻擊間格,奧米迦抓準時機踢出一腳,在拉開距離的之後揮動綁住磚頭的繩索,像是流星錘一般朝著假面騎士的頭部甩去;儘管假面騎士偏頭閃過,但奧米迦開始旋轉身體、又一次地朝其腳部甩出重擊,這次假面騎士無法再極小的幅度閃躲,被逼著向後跳步。
 
  假面騎士重新上前,不懼橫向掃來的磚頭,衝進了繩子的範圍內。見狀、奧米迦吐出一口又濃又長的煙霧,在遮蔽視野的瞬間、向著假面騎士的方向重重正蹬,手臂將繩索一拉,磚頭在敲中物體的實感後,重新回到奧米迦手中。
 
  「未雨生,這場戰鬥沒有必要打,因為我贏過妳。之後是,之前也會是──」
 
  一邊說著,奧米迦重新吸了一大口煙。
 
  我一時疑惑,未雨生……這個名字,不就是奧米迦第一次出現時,遇到的那個女人嗎?加上她剛剛變成小孩模樣──難道、當時的成年女性,就是現在眼前的這個假面騎士?
 
  猛力搧開面前的煙霧,未雨生一手扶著腦袋,顯然是被剛剛的重擊砸得不輕。
 
  「你覺得我會任你宰割嗎、高拾己?」
 
  望著再次衝來的未雨生,奧米迦這次直直揮落繩索。像是早有預料一樣、未雨生側身一閃,靠著極低的身形鑽到排著的桌椅下,使得奧米迦無法再以橫掃攻擊。繞著木桌,未雨生縱身翻起,在背部翻過桌子的同時、一腳旋踢卻被被奧米迦用手擋下;未雨生揮舞著剪刀,在奧米迦手臂上刮出許多鮮紅的傷口。
 
  兩人一時間分開,奧米迦望了望手上的刀傷,又用著嘲諷的壞笑轉向未雨生。
 
  刻意用著緩慢的速度,奧米迦將磚頭高舉過頭揮舞著,他像是在挑釁一般,等待未雨生第三次地朝自己過來。而未雨生緩慢地移動著,緊緊盯著奧米迦轉動繩索的手,她一直刻意走在桌椅邊緣,一手扶在腰帶上,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下一秒,奧米迦率先出手。他的磚頭瞄準著未雨生的腦袋掃去,被其下滑躲開。未雨生當即迅速拉動距離,而奧米迦則改變揮動磚頭的角度,斜向地朝未雨生進攻,未雨生一腳勾起一旁的椅子,磚頭擊在木椅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未雨生拋掉椅子,迅速地與奧米迦拉近距離,剪刀接二連三地刺向奧米迦,逼得他只能用磚頭或拍或擋、閃躲未雨生的攻擊。未雨生先是平步進刀、又旋即反手橫劈,都被奧米迦閃過。奧米迦抓住空檔舉起拳頭、但未雨生的速度更加快速,在奧米迦還沒能完全出拳以前,她便先一步封住了他的手──
 
  但、奧米迦握起的拳頭卻在朝向未雨生的瞬間鬆開,他粗粗地吹出一口氣,直到剛剛都被偷偷握在手心的煙灰一下子噴向未雨生的臉部,即使有面具阻擋、她還是被噴得不得不別開視線。
 
  趁著未雨生還未來得及鬆手,奧米迦單手抓起了她的衣領,卯足全力、同時發出怒吼,一把將她過身摔向一旁的木桌。力道之大,連陳年已久的木桌都在接觸到那個女孩的瞬間便散了架。
 
  「奧、奧米迦……!」
 
  我忍不住出聲想要制止,但、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又讓我來不及開口。
 
  本應該在重擊到地面時,至少摔斷幾根骨頭的未雨生,卻像是毫髮未傷一樣迅速爬起,同時身體也一下子變大──不只是迅速變成成年的模樣,連身上的衣服也跟著變化為皮衣夾克、無肩小可愛與牛仔褲。
 
  唯一不變的依舊只有臉上的面具。
 
  一瞬之間,成年版的未雨生便將手裡的兩把剪刀,用力地插進奧米迦的肚子。她猛地搭住奧米迦的肩膀、雙腳高高越起,隨著重力落下,她的鞋尖踩在了沒入腹部的剪刀上──
 
  藉著體重,奧米迦迅速被兩道刀口開膛破肚,一下子大量的鮮血伴隨著破碎的組織落到地面。
 
  「他媽的……高拾己,你是不能說清楚一點嗎?」
 
  未雨生看著在自己面前跪下的奧米迦,她喘著氣、高高舉起的拳頭停在半空中。在那一瞬間,我真的對自己未來的處境感到害怕。
 
  「為什麼你不躲開?剛剛的攻擊,你只是站著而已。」
 
  「我早就贏了……未雨生。哈哈哈……沒必要的事情,我就不會出手。」
 
  奧米迦大笑,同時也流出滿口的鮮血,他自顧自地將香菸壓在掌心中捻熄,隨即開始慢慢地變得透明──
 
  見到這副景象,未雨生再次抽出新的剪刀、伸手就要繼續刺殺奧米迦。
 
  「──老師、就是這裡!快點過來,這裡有怪人在打架!」
 
  一個清澈而空靈的女音焦急地喊道,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感覺到有人前來,未雨生不滿地嘖出聲;帶著面具的她目光瞪向了我,隨即撿起奧米迦消失後落地的剪刀,又出手摸了腰帶、一下子變回小孩的姿態,拔腿就奪門而出。
 
  我則是痛到頭昏眼花,望著教室中倒在一旁的秦葉,以及被猛然打開的門。一個姣好可愛的小美女一進教室便將目光鎖定在我身上,用著焦急而緊張到彷彿要哭出來的聲音,蕭婧蓉衝了過來。
 
  「高拾己……你還好嗎?快點醒醒、高拾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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