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在各個世界流傳的老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如果你有很多錢,那麼讓磨推鬼都不是問題。
靠著上一周目記下的中獎號碼,灰夜輕輕鬆鬆就一人獨拿了千萬的大獎,雖然在拿到前必須要先給這個狗娘養的政府扒一層皮讓灰夜頗為不爽,但她轉念一想,不如就當成是贊助那些連小學生的營養午餐錢也要貪的政客們買棺材吧,畢竟末日後別說是好好下葬了,普通人光是想留一條全屍都是種奢求了。
總而言之,在經過了一系列的手續後,灰夜總算是收到了那筆錢,扣掉零頭不計,她至少還有七八百萬左右的資金可以調動,雖然這麼點錢連市中心的一間小套房都買不起,但對於灰夜的改造計劃來說已經是綽綽有餘了,也是多虧了這筆資金的湧入,這才讓灰夜延宕多時的安全屋計畫重新運作了起來。
既然能被稱作是安全屋,那麼在整體結構的防禦強度上肯定是要比一般的房屋來得更高的,對此灰夜可是不惜一切下了重本,直接就跟施工的廠商訂了最高規格的材料,先是把安全屋周遭的圍牆全部打掉,接著重砌了一道比原本的牆還要厚上一倍、高約三公尺的鋼筋混凝土城牆,在牆上還架了一圈帶刺的鐵絲網,灰夜要這東西並不是用來抵禦殭屍的,畢竟按照她在電影裡看過的殭屍形象以及曾跟這些傢伙交過手的普羅所言,殭屍是沒有痛覺的,但普通人就不同了,鐵絲上鋒利的刀片可以在一定程度下嚇阻活人,而萬一真有人打算不顧一切也要翻牆進來的話,那也得先問問看他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由三臺發電機同時運轉所產生的強大電流才行。
有了城牆那自然也得要有進出的通道才行,而且還不能只有一道,否則要是殭屍的數量太多突破了大門的話,那灰夜就等於是被困在這棟水泥棺材裡了,再三思考下,灰夜最終決定在圍牆的南北兩方各開一個通道,北面的小門作為平常人員出入用,南面的門則開的足夠讓運補物資的車輛通過,雖然這麼做會讓圍牆的防禦強度降低,但卻是必須冒的風險。
搞定了第一道防線後,接著就是安全屋本身的補強了,灰夜把重點放在了一樓,牆面的部份使用了和圍牆一樣的大量鋼筋水泥加強,原本的窗戶則通通填了起來,只留下前後各一扇用來進出的門,門的材質當然也被灰夜換過,從普通的鐵門換成了厚度逼近五公分的特製鋼門,堅硬度足以扛住小型爆裂物,甚至還能抵擋小規模的火勢,很明顯除了用來對付殭屍外,也是用來將那些試圖闖進屋內搶奪物資的掠奪者擋在門外的好選擇,真要雞蛋裡挑骨頭找缺點的話,那大概就是門的重量太重了,對於像灰夜這樣一袋米連一樓都扛不上去的弱女子來說,不靠電力系統基本上是沒可能打得開的,但好在她的發電機還有很多,加上普羅曾說過第一場末世剛開始時,城市內的基礎設施像是電廠、自來水廠等都還能運作,並沒有立刻就癱瘓,否則灰夜恐怕就只能捨棄一點安全性,選擇在開關上更方便的其他大門了。
外部的防禦大致處理好後,剩餘的就是內部了,為了讓這個安全屋的偽裝更徹底,同時也是方便取信於之後就要進駐安全屋的沈月三人,灰夜讓那些工人在一樓裝設了大量的木製貨架,一方面營造出這裡確實是一間商場的模樣,另一方面,這些貨架都是都是用原木製成的,而且拆裝相當簡單,未來要是安全屋出現損壞或是需要生火時,這些從貨架上拆出來的木板都會是相當適合的材料。
從以上這幾點都能明顯看出,灰夜在思考計畫上其實是相當仔細的,也都盡可能將計畫中的漏洞填補起來,但她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點,那就是她錯估了自己消化的速度,由於無法從普羅那得知每次末日的確切時長,因此在囤積物資上,灰夜都是用幾公噸幾公噸在做計算的,飲用水也是直接大量訂購那種最大容量的桶裝水,這些物資本來因為灰夜還沒付款的關係,因此一直堆在倉庫中遲遲沒有出貨,可隨著灰夜將金流灌入後,這些堵在倉庫中的貨物立刻像是決堤般湧出,爭先恐後地運到了安全屋處下貨,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而灰夜還是在第二天才知道的,由於前一晚監工到了快天亮的關係,因此灰夜照慣例一回到租屋處直接連澡都沒洗就昏死在床上,可還沒等灰夜把床暖熱,一通又一通的來電立刻連珠炮似地響起,全都是通知她物資已經運到的,灰夜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他的腦袋終於理解電話中說的是什麼意思時,灰夜的臉色立刻唰地變得一片慘白,隨手披了件外套就急忙開車趕到安全屋,果然看到在後門處已經堆了一座座和小山一樣高的物資山了,幾個正在施工的工人也不時朝這邊好奇地看來,弄得灰夜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這些傢伙…還真的只負責運送而已啊,送完後就沒他們的事了,也幸好最近自己睡得都很淺,否則等她要發現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情了。
「妳的臉色很差啊,是在擔心東西被偷還是食物壞掉之類的嗎?」普羅好奇道,灰夜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以商場提前進貨為由打發走了那些好奇的工人後,這才小聲說:「白癡,東西被偷還算小的,而且我買的都是些罐頭、肉乾或壓縮餅乾之類的,這些東西能存放很久,不會這麼容易壞的,我是擔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這麼多東西堆在這太顯眼了,萬一被別人瞧見了,而且那傢伙還碰巧活過第一場末世的話,難保他不會盯上我們,這麼多食物和飲用水,平常時或許還不算什麼,但在食物匱乏的末世下,可是極為容易招來殺機的。」
普羅聞言默默點了點頭,他不得不佩服灰夜,雖然這個女人還沒有經歷過末世,但她的思維邏輯卻像是已經在末日下生存好一段時間了似的,接著又問:「那怎麼辦,這些物資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公噸,妳一個人搬得完嗎?」
「如果只有我一個的話,那估計搬到第一場末世爆發都還沒搬完吧?沒辦法,只能提前把他們叫來了。」灰夜搖了搖頭,果斷說道,也幸好當初在跟這些廠商溝通時,灰夜特意讓他們在半夜的時候送過來,自己也發現得及時,這才能夠在完全曝光前處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灰夜拿起電話直接就打給了三人,並在電話中向他們說明由於商品提早到貨,希望他們能早點來上班之類云云,龍文和龍武聽聞立刻就表示沒問題,而沈月似乎還在處理別的事情,要晚個幾天才能過來,灰夜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目前需要他們做的完全是體力活,和沈月相比,身強體壯的文武兄弟顯然是更適合的人選,但就在灰夜隨便敷衍兩句就打算掛斷時,一個念頭卻忽然從她的腦海中閃過,灰夜趕緊問道:「對了,沈月妳會開車嗎?」
「我會啊,怎麼了,有需要載妳去其他什麼地方辦事嗎?」
「目前不必,這樣,我有個任務要交給妳,放心,這段時間薪水我也會付給妳的,事成之後我還會再給妳另外一筆獎金,晚點我就把詳細的細節發給妳,對了,妳把帳戶傳給我,我先把這個月的工資匯過去。」灰夜說道,她很清楚沈月是個做事小心的人,但她也有她的弱點,那就是手上的生活費不夠用了,碰巧這正是灰夜目前最不缺的,在大量的金錢攻勢下,沈月最終還是同意了,雖然她在看完灰夜的要求後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在她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帳戶一下子多出了好幾萬塊後,沈月內心最後的一絲疑慮也被打消了,當下便答應會搞定灰夜要求的東西。
聯絡完幾人後,灰夜又跑去跟施工的工班要了幾個人搬物資,起初領頭的工人還有些不願意的,但一聽到灰夜願意付雙倍的工資後,就算領班的不答應,但底下的人可是坐不住了,這也讓灰夜不禁感嘆,果然在鈔能力的面前,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爆發出難以想像的超能力的,一想到自己以前連吃個午餐都戰戰兢兢地不敢點湯的蠢樣,果然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像。
總而言之,在灰夜一番重金利誘下,領班終於是同意撥給她三個人用了,還抽調出幾輛手推車和堆高機之類的工具給他們使用,雖然灰夜明白只靠這麼點人力與工具,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清空這堆小山的,但她卻沒辦法再獲得更多人手了,安全屋的建設可還沒完成,要是此時還從本就不多的工人中抽出更多人來搬物資的話,灰夜擔心會拖到整個構築工程,房屋的強度與物資的安全性,孰輕孰重灰夜還是分得清的。
灰夜的整個上半天就在這樣的忙碌中度過了,但安頓下來的物資卻連全部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雖然龍文與龍武兄弟如期赴約,但即使這兩人也加入了搬磚,呃不是,搬物資的工作,他們的進度依舊緩慢,這裡灰夜又看出了一個計劃中的漏洞,由於灰夜一開始把物資的存放區域規劃在了一樓,但一樓恰巧又是施工項目最多的地方,這就導致了物資與施工材料互相搶奪空間的問題,加上出入口又只有一個,只能一進一出的情況不只讓灰夜的物資無法順利入庫,連那些施工的工人也被拖到了進度,搞得兩邊的人都一肚子的火,好幾次差點就要打了起來。
就在灰夜被這些鳥事搞得焦頭爛額時,幸好龍文和龍武及時給出了意見,他們認為,一樓的空間雖然大,但因為是重點工程區域的關係,目前真正能利用的空間其實很少,那不如就往二樓和三樓存放物資,這裡大部分的空間都已經規劃好了,即使仍有需要補強的地方,但大部分都是在牆壁或窗戶這類可以從外部施工的,往內部堆放東西不會影響到工程的進度,而且就算這幾個房間放不下,他們也還有頂樓可以用,只要簡單搭起一個臨時的工具間,就是一個勉強及格的儲藏室了,之後只要等其餘的工程結束後再慢慢搬下來即可。
「不錯的想法,但入口只有兩個而已,你要怎麼解決進出的問題?而且我這裡是沒有電梯的,要扛著那些物資一口氣上三樓,估計就連那些工人也會吃不消吧?」灰夜隨口問道,說實話她壓根不在乎這些工人能否吃得消,反正她錢已經付出去了,那麼只要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她的要求就行了,期間不管他們用什麼手段,灰夜都不在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結果論的,結果是好的,那麼過程再差勁都無所謂,相反的,要是結果是差勁的,那麼過程再努力也終究只是個屁,因此當這對兄弟躍躍欲試的提出建議時,灰夜立刻便來了興致,想知道他們有什麼好方法。
「不難的,灰夜姐,別忘了我們可是學機械的,我們可以用手邊的工具就地取材做出一個簡易的升降機,只要避開最耗費力氣的上樓過程,那麼後續的搬運工作就會輕鬆許多了。」龍武信誓旦旦說道,龍文也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張藍圖,上面赫然畫好了他們所說的裝置設計圖。
灰夜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不動聲色地向一旁的普羅使了個眼色,後者見狀於是端詳起了圖紙來,片刻後才杵著下巴說道:「人力操控的升降裝置嗎?這在末日時期也算是重新被發掘出來的技術,特別是在前幾場末世時,因為大部分的機器都失去了電力或石油之類的能源,所以那時的人們不得不重新效法老祖先的作法,雖然他們的設計有些簡陋,但整體結構看起來還算穩固,只要別超過機器本身的承載量的話,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見普羅對兩人的設計圖評價還行,灰夜這個不懂機械也不懂設計的外行人自然也不會多加干預了,點點頭就讓這對兄弟放手去幹,而他們也確實沒讓灰夜失望,只用了一個下午就把圖紙上的裝置給製造了出來,當晚便試運轉了幾次,至於效果如何嘛,雖然在運轉期間不時會發出一些讓人捏把冷汗的緊繃聲和嘎吱聲,懸吊的過程也是搖搖晃晃的,但好在兩兄弟設計的裝置確實是能用的,而且也完美解決了和施工人員搶路的問題,對於這樣的結果,灰夜也是毫不含糊,直接跳過了口頭獎勵這一段,當場就從小金庫裡領了幾萬塊出來給兩兄弟當獎金,看著那一整疊白花花的鈔票,兄弟倆頓時就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灰夜也沒打算跟他們廢話,畢竟千萬句的好話也沒有比一千萬的現金來的實在,灰夜雖然沒有一千萬,但幾萬塊還是綽綽有餘的,只要讓他們明白跟著自己是有利可圖的,那他們自然就會死心塌地地聽從自己的命令,這點不論是在末世前還是末世後都是一樣的。
而事實也證明灰夜的想法是正確的,龍文和龍武一拿到獎金後立刻就更加賣力的工作起來,甚至還拿出幾張以前設計過的機械圖紙給灰夜看,並興沖沖地和她講解著這些機器的用途,或許對於他們來說,真正重要的並不是金錢,而是有人認可他們的專業,並且願意支持他們吧,當然了,真正的原因灰夜並不在意,只要這兩人肯乖乖替她工作就行了。
眾人就這樣一路忙到了晚上,那些工人都早已下班回去了,兩兄弟仍然賣力地在搬物資,雖然其間那個升降機也發生了幾次故障,但在他們合力搶修下,問題也算是很快就被排除掉了,灰夜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叫龍文和龍武兩人準備休息了,雖然他們表示還可以繼續,但灰夜卻早已看出兩人的腳步已經不穩,搬東西的手也在微微發抖,很明顯是體力已經用盡了,當即便叫停了兩人的自主加班,隨後又從工地裡搬來一張大型帆布罩在尚未搬完的物資山上,一方面既能防止下雨把東西淋濕,一方面又能偽裝成施工材料一類的東西掩人耳目。
由於物資還沒有完成運輸,灰夜自然也不可能回去了,她先回安全屋裡洗了個澡,又在距離物資不遠的旁邊搭起帳篷和升起營火,顯然是打算一整晚守在這了。
「咦?灰夜姐妳不回去嗎?」就在灰夜一邊吃著從物資裡拿出來的罐頭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計畫時,一陣聲音忽然傳來,灰夜順著音源看去,發現是龍文和龍武,他們也還沒回去。
「東西可都還在這呢,要是沒人顧著可不行。」灰夜隨手比了比那座小山一樣高的物資,接著說:「還有不要叫我姐,我好歹是你們的上司,而且我才三十二歲而已,還不到姐的年紀。」
龍文和龍武聞言不禁一陣面面相覷,三十二雖了還不能叫姐,難不成要叫阿姨嗎?看來不論是什麼時候,年齡永遠都是女人的逆鱗,碰不得啊。
「但妳一個人在這也不好吧,而且妳總不可能整晚都不睡,要不我倆也留下來幫你一起顧著好了,這樣一來我們也能分配時間輪流睡覺了。」龍文提議道,灰夜聽聞挑了挑眉,但她倒也不反對,只是隨口說道:「請便,不過明天一早你們可是一樣要來幫忙的,對了,這幾天你們有空的時候就把一些常用的東西整理整理,然後一起打包帶過來吧,你們的房間都已經準備好了。」
兩人聞言連連點頭,灰夜又打開了幾個罐頭和壓縮食品遞給他們,雖然這些東西的味道不怎麼好,但對於忙碌了一整天的人而言無異於是山珍海味,而且更重要的是完全免費,想吃多少都行,這讓經濟拮據的兩兄弟吃得是更香了,不一會兒的時間兩人的腳邊就已經堆滿吃空了的罐頭,配上入夜後獨有的靜謐與不時發出劈啪作響聲的營火,倒也有幾分戶外露營的感覺。
填飽肚子後,三人免不了開始閒聊起來,灰夜其實最不擅長的就是這種場合了,但見龍文和龍武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而且他們確實也幫了灰夜許多,要是這時候拒絕他們的話恐怕會造成許多麻煩,只得勉強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們聊起天來。
「對了,灰夜姐…呃不是,灰夜小姐為什麼會自己一個人出來開店呢?」幾人正尷尬地聊著天時,龍武忽然問了句,但似乎是看到灰夜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他於是改口,這才讓灰夜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朝著龍武翻了個白眼反問道:「問這幹嘛?我就不能自己一個人出來開店嗎?」
「沒啦,阿武他不是這個意思,畢竟這個世道下,大部分的人都已經不願意出來創業了,就算有,也少有像灰夜小姐這樣對下屬這麼大方的,您大概不知道,其實我們兩個的家境並不好,別說房租,就連學費都快要繳不出來了,我們之前也曾找過不少兼差,但他們願意給出的薪資都少得可憐,根本不夠填補我們的花費,更不用說還免費提供地方給我們住了。」和少根筋的龍武比起來,龍文就顯得有社會歷練多了,馬上就出來打圓場道。
「就是啊,而且那些傢伙就連看一眼我們的設計都不肯,甚至連試用都沒有就直接說我們設計的機器是垃圾,哼,那些白癡什麼都不懂,他們根本連試也沒試過,憑什麼否定我們兩人的心血?」龍武也在一旁不爽的發著牢騷,這番話雖然稱不上是恭維,但也算是從反面表示灰夜是一個願意給他們機會的好老闆了,看似是不擅包裝的話術,但卻比灰夜過去從那些噁心的"朋友"嘴巴裡聽到的東西要好多了。
「場面話就免了,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灰夜沒那個閒功夫也沒那個興趣和這兩兄弟打啞謎,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道。
「我們想說的只是,雖然我們和灰夜小姐才剛認識,但我們感覺得出來,灰夜小姐是一個想做大事的人,既然妳這裡可以給我們發展長才的機會,那我們之後也會好好幹的,未來要是有用的上我們的地方,請千萬不要客氣。」
「沒錯沒錯,我們這可還有不少好東西的設計圖,鐵定會讓妳滿意的!」
看著龍文和龍武迫不及待地表忠誠的模樣,灰夜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伸了個懶腰後站起身來,接著逕自朝安全屋走了回去,邊走還邊說:「是嗎?既然這樣的話,今天晚上就麻煩你們負責顧好那堆東西了。」
「還有,剛才你們不是問我為什麼會一個人出來開店嗎?其實我並沒有什麼想幹大事的想法,我只是…不想再受制於他人罷了。」灰夜淡淡說道,但卻不像是說給兩兄弟聽,而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是啊,不論是那些該死的傢伙也好,還是這天殺的末世也罷,灰夜說什麼也不可能再乖乖當隻待宰的羔羊了,以前的妥協是因為不得不,但現在…灰夜看了看正在建造中的安全屋,再看了看那堆積如山的物資,最後才將目光放在了正一副忠犬模樣守在一旁的龍文、龍武兩人身上,以及更重要的,自己身後的普羅和腦海中的莉莉絲,這些就是她的底牌了,是她用來對抗即將到來的末世的屏障!
「就讓我們看看,是誰能活著笑到最後吧!」看著那黑壓壓的夜空,灰夜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幅度,而末日,依然在不快不慢地倒數著,滴答…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