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開眼,灰夜便猛地從床上坐起,她快速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她那堆滿了垃圾,雜亂無章的房間,一個鬧鐘就擺在被菸蒂燻得泛黃的床頭櫃上,灰夜直接走上前,在鬧鐘開始鬼叫前就將它給關掉。
「普羅,你在嗎?」灰夜問道,順手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我當然在了,不過話說妳這次恢復得還真快啊?!挂魂嚶曇繇懫穑乙鬼樦繇懙脑搭^看去,果然看到全身半透明的普羅正靠在房間一角,用一副嘖嘖稱奇的表情看著她。
「廢話,同樣的經歷都已經輪迴三次了,要是我還恢復不快的話,那之前豈不是白死了?」灰夜沒好氣地回答,接著話鋒一轉,語調嚴肅道:「莉莉絲,我這次的復活累積了多少末日值?距離第一場末世開始我們還剩下多久時間?」
「計算中…本次守護天使協議累積末日進度為百分之六十四,總計已累積百分之九十二的末日值,距離末日爆發尚有…28天又23小時59分59秒…末日時鐘校準完畢,開始進行倒數?!?/font>
聽著腦海中那陣熟悉的女聲響起,灰夜被驚得差點連菸都拿不穩了,由於不清楚每次復活後累積的末日值具體是多少,灰夜只能拿前兩次復活的情況當作參考,得出了大約每二十四小時等於百分之二十的末日值的結果,雖然她第二次復活後累積的末日進度只有24%而已,但為了預防復活的時間跨度過長,導致一復活後進度條就直接被灌爆的情況發生,灰夜已經刻意將復活的天數給壓縮了,就連時間都計算到小數點之後,可想不到一頓操作下來,也只是剛好將末日值維持在九成滿而已,這讓灰夜的後背忍不住冒出了冷汗來。
「時間不多了,走,我們現在馬上出門,另外,把妳之前錄下的賭盤結果和彩券號碼告訴我,今天就是下注的截止期限了,我們的動作得快點才行!」灰夜說著,直接套了件皺巴巴的外套就衝出門,普羅見狀連忙跟了上去,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灰夜這麼幹勁十足的。
多虧了上一次死亡前累積的記憶,灰夜這次行動的效率明顯提升了不少,還在開車時,灰夜就和那棟建築的負責人聯絡上了,雖然自己的壞習慣不少,但灰夜此刻卻無比慶幸她至少還有儲蓄的好習慣,加上這份狗屎工作給的薪水還不差,扣掉日常的花費後,灰夜的戶頭裡至少還有十幾萬的存款,若是加上她之前的老本,那麼灰夜差不多還有六十幾萬的資金可以調度,當然灰夜也很清楚,這麼點錢是不可能把那棟樓全部吃下來的,但已經足夠她展開計畫的第一步了。
幾個小時後,隨著灰夜存款的數字快速減少,她也順利進入到那棟樓裡了,在把那幾個負責跟她接洽的人打發走後,灰夜立刻便逐層檢查起了這個未來的安全屋來,就和她原本預期的一樣,裡面一共有三層,一層是完全的開放式空間,二三層則各有獨立出來的臥室和洗浴間,還有一個空曠的頂樓陽臺可以使用,若是把圍牆內的空間也算進去的話,那她至少就有近上百平方公尺的空間可以利用了,不論是拿來種植作物或是蓄養牲畜,都是能在末世下幫助她存活的關鍵。
「唯一可惜的是這裡只有一個獨立的水塔而已,這麼點儲水量肯定是不夠的,而且若是想開墾作物,外面的水泥地也必須要整個打掉才行,還有圍牆跟大門也得必須另外加固,還有電力,末世後不知何時會斷電,我必須提前準備好發電機才行,另外,這輛車的性能也不足以支撐接下來的補給行動,我得搞輛新的交通工具才行?!够乙挂贿呄胫贿呇杆僦贫ㄖ媱潱妒墙酉聛淼臅r間,灰夜幾乎是一刻也沒閒下來過,她把之前跑過的每間商店電話都打了一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食物跟飲用水了,特別是食物,考慮到新鮮食物不易保存,而且斷電後的供電也是一大問題,因此灰夜買的幾乎都是如罐頭、真空包裝的餅乾與肉乾之類的應急食品,這類東西即使是在常溫的環境下也可以存放好長一段時間而不腐壞,其次則是飲用水,根據實驗,一個健康的成年人可以一個禮拜都不吃東西,但卻不能超過三天不喝水,人體的重量有70%都是水組成的,但只要脫水超過20%就會有生命危險,因此除了食物外,在水資源的採購上,灰夜可是下了重本的。
隨著一連串的大灑幣,灰夜很快就將剩餘的資金揮霍一空了,但她很清楚,這麼點物資甚至都還不到她計畫中的十分之一,抓準了時間,灰夜立刻便開始第二階段的準備,也就是資金與人員的募集。
先說資金吧,靠著從莉莉絲的資料庫裡調出來的錄像,灰夜很快便鎖定了眾多彩券中獎項最高的那一個,雖然她是可以把全部遊戲的大獎都拿到手,但這麼做就太過招搖了,一個人一輩子中一次頭獎都很稀奇了,若是連中了好幾個大獎,那就不只是稀奇而已,而是會被懷疑是作弊了,末世前夕,灰夜並不想引來不必要的關注,彩券的獎金也夠她買齊所有必須的東西了,沒必要在金錢上過多貪心,畢竟再過不了多久,這些東西就只是一張張有顏色的廢紙罷了,甚至還不如一個罐頭來的有價值。
處理完資金的問題後,灰夜並沒有急著回到那棟安全屋,因為那裡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座毛胚罷了,裡面甚至連張床也沒有,灰夜暫時先待在了原本的租屋處裡,但她也沒有一回到家就休息,而是開始了人員的招募。
「妳要招募同伴嗎?貝瑞塔啊,他就住在這附近,而且還是個用槍的好手,殭屍末世雖然危險,但跟後面的幾場末日比起來還算是好應付的,至少可以用槍械解決那些殭屍,有他在,肯定能大大提升妳的存活率?!蛊樟_一聽灰夜打算招人,立刻便說道。
「那你說說,我要用什麼理由把他拉過來?難道你要我跟他說:嘿,再過不久末日就要開始了,要不要來我這的安全屋躲躲?只怕他會當場就把我當成瘋子或神經病逮捕吧!」然而灰夜聞言卻是翻了個白眼,用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著普羅說:「更何況,按照你提供的資料,這個叫貝瑞塔的貌似就只有射擊這一專長而已,但我現在更需要的是電工、金工、機工跟農耕的專長,你覺得他有辦法做到這些嗎?」
「呃,妳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那你打算怎麼做?」普羅被灰夜說得無法反駁,於是只得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是希望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了,末日下,隊伍裡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分變數,坦白說吧,我甚至對那個叫貝瑞塔的也不怎麼信任,哪怕是你曾經的同伴,我畢竟對他一點都不了解,自然是沒辦法輕易信任他的?!够乙箵u了搖頭,接著又說:「但現實情況卻不允許我這麼做,一來我沒辦法同時身兼這麼多的角色,另一方面,若是身邊沒有足夠的人員的話,只靠我一個恐怕很難在末日中守住一整棟樓的物資,畢竟殭屍末世下的危險,可不只有那些殭屍而已。因此無論如何,我都得在末世爆發前,多拉攏幾個保鑣過來才行?!?/font>
灰夜說著,這才把筆記型電腦拿到了普羅面前,螢幕上顯示的已經是一幅完整的招募廣告了,普羅打量了幾眼後這才弄明白了,原來灰夜是打算把這棟安全屋包裝成便利商店一類的存在,這麼一來既可以為他們囤積物資的行為作掩護,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公開招人而不會引起懷疑了,確實是個一石二鳥的好方法。
「但,妳可以保證這些找來的人都會聽妳的話行事嗎?」然而普羅還是有些擔心,特別是在看了看灰夜瘦弱的外型後,這樣的擔憂就更明顯了,和平時代,他們尚且可以靠著法律與規範來保護自己的財產,可在末日的時代,別說是財產,哪怕只是為了一瓶水、一塊麵包都是可以引來殺機的,而那時也早就沒有什麼法律了,他們只能靠自己的拳頭來保護自己,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末日就是這麼殘酷。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的?!沟乙箙s只是神秘一笑,雖然普羅不清楚她有什麼妙招,但如果灰夜不想說,那普羅問再多也是沒用,只能站在一旁默默點頭。
當天晚上就在這樣兩人都無語的氛圍下度過了,事實上灰夜幾乎整晚都沒睡,她忙著在張羅各項物資的準備,手裡的電話也從來沒停過,最後是在普羅的好心提醒下,灰夜才勉強在天快亮時稍微睡了一下,看著她趴在桌上睡到都流口水了,普羅這才稍稍放鬆了下來,雖然靈體並不會感到疲憊,但聽著灰夜的鼾聲,普羅也忍不住打起了盹來。
「醒醒,該起床了?!谷欢樟_才剛睡下去沒多久,灰夜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普羅一聽連忙爬了起來,卻看到灰夜已經站在門口,一副打算出門的架式。
「哈──啊──妳已經睡醒啦?欸,這不才過了一個小時而已嗎?妳真的有好好休息嗎?」聽著普羅的話,灰夜卻只感到一陣不耐煩,於是催促道:「要休息也不急著現在一時,動作快點,昨天的招人廣告已經有回應了,走吧,陪我去看看這些可能的同伴?!?/font>
「同伴?我還是第一次從妳口中聽到這個詞呢!」普羅打趣道,灰夜卻只是白了他一眼回道:「不然叫他們手下也行,別廢話了,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也不行吧,我現在已經是妳的寄靈,妳到哪我就只能跟到哪了,無妨,別看我這樣,我好歹也是活過了十場末世,早已見識過不少醜惡了,就讓我幫妳看看這些傢伙值不值得信任吧!」普羅說道,灰夜聞言不禁挑了下眉,自己畢竟不擅長跟人交流,如果普羅能及早看出某些不懷好意的人,那也算是幫忙把一些危險因素扼殺在搖籃裡了,一念至此,灰夜也不再遲疑,說了句「那就交給你了」後便出門了。
灰夜並沒有直接跟這些人約在安全屋見面,一來是那裡還沒準備好,二來則是在確定這批人能夠信任前,灰夜不想太早讓別人知道安全屋的存在,殭屍固然危險,但末世下的人性卻是更加危險的存在。
一到約好見面的地點,灰夜立刻便看到幾個人影已經站在那了,由於事先剔除掉一些條件不符以及阿薩布魯的人了,因此此刻在這裡的人並不多,總共也就三個,分別是兩男一女,其中兩個男生看起來還是大學生,而且他們似乎彼此認識,正在那嘻嘻哈哈地聊著天,而第三位女子則沉穩許多,她戴著一副眼鏡,給人一種文靜的感覺,並且她也是第一個注意到灰夜靠近的人,顯然在觀察力上,這個女人要比那兩個男生敏銳得多了。
一番交流下來,灰夜也算是稍微認識這三人了,三人中的女性叫做沈月,並不是本地人,甚至不是本國人,據她所說,她是從國外某間企業被派來的,但因為出了一些意外,導致她現在既回不去,也沒辦法再到原本的公司上班了,眼看身上的生活費就要用罄,正好此時看到灰夜之前刊登的廣告,所以就來應徵了;而另外兩個男大生是兄弟,哥哥叫龍文,弟弟叫龍武,都是本市某所大學的學生,因為缺零花錢,所以打算找份兼職的工作,一看到灰夜廣告上的高工資便立刻來應徵了。
灰夜默默思索著,龍文和龍武都是學工程的,算是符合她現在需要的機工與金工相關的需求了,電工的部分據他們所說也會一點,而且兩兄弟以前還在老家的田裡幫忙過,種植什麼的也略懂,可以說這兩人幾乎已經滿足灰夜所需要的大部分專長了,而至於沈月,灰夜其實本不打算考慮她的,並不是因為她的能力不好,恰好相反,正是因為沈月的觀察力太敏銳了,讓這麼一個眼光銳利的人跟在身邊,除非灰夜有把握能百分之百控制她,否則永遠都會是個隱患,但就在灰夜打算禮貌性拒絕她時,沈月卻忽然開口問:「對了,我想請問一下,這份工作的薪水似乎異常的高,但是我看廣告上的敘述寫的只是一般常見的工作內容而已,能告訴我們具體的工作事項嗎?」
沈月的這句話頓時引起了龍文和龍武的好奇心,也紛紛追問起來,灰夜雖然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但她的內心卻是一下子陰沉了起來,這個沈月果然是個難搞的傢伙,她肯定是看出自己已經有拒絕的打算了才這麼問的,而且還是故意讓那兩兄弟也能聽到,這樣一來自己頓時就陷入兩難了,要嘛冒著讓安全屋暴露的風險告訴他們,要嘛設法隱瞞過去,但卻可能導致這兩人因為起疑而打退堂鼓,灰夜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安全屋的建構計畫也還有很多地方沒完成,她沒那麼多的心力重新去募集人手。
「她應該沒有惡意,會這麼問也只是出於自我保護而已,而且她的眼力相當好,能觀察到其他人所看不出的細節,若是能取得她的信任,那應該會是個相當不錯的同伴才對。」正當灰夜猶豫間,普羅忽然說道,接著又看向那對兄弟:「這兩人也是,購買新的設備不難,真正的難點再於維護這些設備,他們雖然有這樣的能力,但個性給我的感覺有點冒失,你們幾個若能組成一支隊伍,那麼正好在能力與個性上都互補了,雖然不敢說是最強的團隊,但肯定是比一個人單獨面對末日要來得強。」
普羅說的這些,灰夜自然是知道的,但她依舊無法輕易打開心中設下的防線,不過這幾人的能力也確實是灰夜目前急需的,兩相權衡後,灰夜還是妥協了,她告訴了幾人那棟樓目前還在整修的事,也說了幾人錄取後可能需要參與工程的情況,但灰夜仍留了個心眼,她並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有在樓裡囤積大量物資的內幕,至少現在還不是公開這些事情的好時機。
不出灰夜意料的是,當聽到他們以後要工作的地方居然都還沒蓋好時,這幾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而當又聽到需要做些搬磚蓋牆的活後,他們臉上的驚訝也很快地轉變成遲疑,不過灰夜很快又補充:「不過你們可以放心,這段時間一樣會付錢給你們,而且只要你們同意了,我會先預付三個月的薪水給你們,另外二三樓也都還有空著的臥室,你們忙完可以直接住在那沒問題,一樣是包吃包住的。」
灰夜這幾個誘餌一拋出,龍文和龍武臉上的遲疑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彷彿天上掉下餡餅一樣的驚喜表情,這也不怪他們,畢竟這兩人都是普通人而已,在他們的認知中是沒有世界末日這檔子事的,而灰夜提出的工作雖然聽上去辛苦,但她不只願意預先支付,甚至還免費提供住處給他們,套句網路上常用的梗來說,那就是佛,太佛了?。?/font>
「沒問題,我們願意接下這份工作!」龍文跟龍武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而沈月聞言後雖然也是眼睛一亮,但她明顯比起兩兄弟要更理智,並沒有馬上就答應,而是問:「這樣的條件確實很誘人,但我對自己的體力可沒這麼有信心?!?/font>
「這妳可以放心,施工只會持續一小段時間而已,後續還會有其他的工作讓妳做的,妳只要回答我要不要就行了?!够乙闺S口說道,她今天還有很多事得處理,可沒有一整天的時間能陪沈月耗,而後者似乎也看出她的心思了,思索片刻後,沈月還是點了點頭說:「好,我同意?!?/font>
「很好,你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記得手機保持暢通,過幾天後我就會通知你們了?!拱寻踩莸牡刂犯嬖V三人後,灰夜又將他們的手機號碼記下,接著她便轉身直接走回車上,打算趕往下一個地點。
「等等,妳就這麼走了啊?不怕他們到時候爽約不來嗎?」普羅問道。
「不來就不來吧,反正到時候頂多是我累一點而已,但至少我的安全性會更高。」灰夜卻是哼哼一聲,說完後便不再搭理普羅,握著方向盤就開往了一處機械行,灰夜直接在那裡訂了好幾臺大容量的冰箱,既然都已經決定要把安全屋偽裝成商店了,那當然就得裝得像一點才行,而且灰夜預測,斷電的時間應該不會這麼快才對,那些壓縮食品和罐頭雖然耐放,但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怎麼好吃,既然現在她的資金不成問題,那自然是可以多買一些新鮮的蔬菜和肉類來放了,加上考慮到之後還有極端氣候的末世,那麼其他像是空調或暖氣之類的也必不可少,灰夜當即便向店老闆一口氣下了大單,還順便收購了幾臺發電機,斷電前這些東西用不著,可一旦城市的發電廠停擺,那想要確保冷藏食品的新鮮,灰夜就只能依靠這些發電機來供電了。總之,在一輪瘋狂的採買和交涉後,灰夜終於是把需要的設備都買齊了,其間她還抽空聯絡到了附近的一間營造公司,雖然他們對灰夜提出的改建要求有些疑問,但一聽到灰夜表示可以馬上付款後,那些疑問馬上就消失了,當即便同意過幾天就會來施工,這樣一來最迫切的問題也得到解決了,若是不能將安全屋的防禦強度提高,那她存放再多的物資也是白忙一場,只是給他人作嫁而已。
搞定這一切後已經是半夜了,灰夜照慣例回到租屋處休息了幾個小時後,就又頂著未亮的天色出門忙碌了,她今天的目標是五金行與藥店,按照普羅所說,在末世中的三大危機除了那些怪物與食物匱乏所導致的飢餓外,第三大致命的就是各種疾病了,畢竟在那種環境下別說是動手術了,估計就連一包平時隨處可見的感冒藥都要比什麼金丹妙藥來得稀有,加上灰夜的體質本來就需要長期服用各種藥物,她可不想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結果卻忘記準備自己的藥品,當即便趕在人潮出現前,驅車趕到了市內最大的藥局,成藥之類的自然是不用說,灰夜甚至還買了大量如繃帶、消毒水、止血帶之類的東西,雖然這些玩意兒對於殭屍啃咬造成的傷口起不了作用,但對於一些如割傷或擦傷之類的外傷依舊是很有用的,畢竟在殭屍末世中會讓他們受傷的可不只有殭屍啊。
而去五金行的目的則是為了挑選一些防身用的武器,雖然灰夜仍然惦記著警局裡的槍械,但那裡畢竟太過森嚴,加上灰夜所處的國家對於槍枝的管制可是十分嚴格的,自己又不懂這方面的門路,貿然去買黑槍的話說不定末世還沒開始,她就會先被抓去關了,因此灰夜只能把眼光放在五金行,雖然這裡不可能會有大殺傷力的武器,但依然有許多東西能讓她當作防身用品的,一輪選購後,灰夜最後買了十把鐵撬、五把手斧、三把砍刀以及一把充電式的輕量電鋸,這些東西除了用來當武器外,也是很萬用的戶外生存工具,除此之外,灰夜還額外訂了幾把工業級的瓦斯釘槍,除了用來釘釘子外,在一定距離下,這把釘槍的穿透力也足以媲美警用的手槍了,而且發出的噪音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算是灰夜目前唯一可以使用的遠距離武器。
總而言之,灰夜這幾天幾乎都在張羅安全屋的各種事項中度過了,她忙到幾乎都沒怎麼休息,睡眠時間壓縮到只有幾個小時不說,三餐也基本上都是在開車或講電話的途中解決的,灰夜甚至連澡也沒洗,還是普羅看到她頭上都已經有蒼蠅在繞了,受不了出言提醒她,灰夜這才不甘不願地走進了廁所,一邊還嘟囔著自己明明還不髒啊之類的碎念,搞得普羅忍不住露出苦笑,都已經引來蒼蠅了還叫不髒?這個灰夜平常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啊!
就這樣,隨著廁所內的淋浴聲持續了數十分鐘後,灰夜這才把這幾天的髒污給洗乾淨,原本在看著窗外夜色發呆的普羅聞聲,正想轉頭問灰夜接下來打算怎麼行動,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卻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因為普羅看到灰夜這傢伙居然一絲不掛、光溜溜地從廁所裡走了出來,不得不說灰夜雖然平常一副邋遢的模樣,但清洗過後卻十分有姿色,原本蒼白的肌膚經過熱水的淋浴後正散發著淡淡的粉紅色,還在滴著水的頭髮隨意地散落在胸前,隱約露出兩節引人遐想的鎖骨,以及最重要的,那對讓眾多貧乳女性羨煞的大白兔,可能是因為平常都包得緊緊的關係,普羅沒想到灰夜居然有這麼大,一時間就這麼愣在了原地,直勾勾地盯著灰夜看。
「咳咳,看爽了吧?再看我可要收錢了。」灰夜皺著眉輕咳了幾聲,這才把普羅不知飄到哪去的意識給拉回,他連忙摀著眼別過頭去,慌亂地說:「不是!我說大姊,妳要出來前好歹披條毛巾什麼的吧,哪有人像妳這樣直接裸奔的??!」
「浴巾?我家裡沒有那種東西,況且這是我的房間,我想在這裡裸奔也是我的自由吧?」
「不是,妳好歹也顧慮一下我好不好?」
「又沒關係,而且你就算看到了又怎樣?你又沒辦法跟別人說?!?/font>
「呃,妳這麼好像有道理…」
灰夜挑眉看著正陷入大腦當機狀態的普羅,也不打算搭理他,而是逕自就拿起床上的棉被包在頭上,接著走到冰箱前就又拎出了罐啤酒開喝起來,搞得普羅都無語了,心想這傢伙的神經未免也太大條了,萬一遇上喜歡偷窺變態怎麼辦,等等,這麼一說的話,自己現在的行為好像就跟變態沒兩樣了…
「好了好了,不說那些了,距離第一場末世只剩二十天不到了,妳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等到灰夜終於願意好好穿上衣服後,普羅這才跟她討論了起來,雖然這幾天灰夜看似是做了不少事,也買了不少補給品,但那些東西卻因為灰夜還沒付錢的關係,遲遲無法搬進安全屋,雖然建構防禦的工程已經在進行了,但普羅仍然有些擔心。
「等,如果我推算的沒錯,那麼今天我們就能開始準備工作的第二階段了?!谷欢乙箙s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普羅正想問等什麼,灰夜的手機卻忽然響起,灰夜想也不想就接了起來,但灰夜才講沒兩句就掛斷電話,接著一把將手中的空啤酒罐捏扁。
「走,該出門了?!?/font>
「出門?去哪?」
「去把那些能讓我們活過末世的東西,通通弄到手!」面對普羅的疑惑,灰夜只是嘿嘿一笑,她將手機螢幕秀了出來,只見原本空蕩蕩的銀行帳戶,此刻已經被一長串的數字給填滿了,普羅雖然沒有仔細數,但這個數字,沒有個八位數也有七位數??!如此龐大的金額對於一般人而言恐怕是做夢也想不到的,就算他們得到了估計也不知道怎麼利用,但對於灰夜而言,這些數字就只意味著一件事而已,那就是自己能活過末世的機會又更高了。
末世安全屋的啟動資金,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