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家情人打情罵俏有這麼……奇怪嗎?
我承認在這算是工作場合的空間,當著夥伴們的面跟人打情罵俏確實是稍稍有那麼一點的不妥,不過也不至於民風保守到連口頭上的打情罵俏都大驚小怪成這樣吧?
呃……對十五來說或許真的衝擊了點。
但撇除十五不說,其他人那神情是怎麼回事?
大家都成年人了,這點程度的打情罵俏應(yīng)當不算什麼吧?
突的,前座傳來了一聲冷哼,坐在副駕駛座的柏翰不屑的將臉別向了窗外。
先前因為完成任務(wù)的喜悅而稍微緩和了一點的氣氛,就這麼又退回了原點……
我自認從來都不是遲鈍的人,可對於這一切的轉(zhuǎn)變,就和剛到線網(wǎng)總部時他們對我的莫名敵視一樣,讓我摸不著半點頭緒。
或許是隨著年紀漸長體力變差了不少,也或許是剛歷經(jīng)了一場精神極度緊繃的征戰(zhàn),亢奮過後腎上腺素退去,疲累感便迅速朝我襲來,我再也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思考。不論他們的不滿和怪異是出於什麼理由,暫且就先這樣吧。
休息了一日,我再度回到了那廢棄的飼料工廠。
十五已然將前天我們從便當工廠裡帶出來的照片歸了檔。在只有兩三支手電筒照明的黑暗中拍攝,畫面雖然不免有些顆粒感,但並不妨礙作為證據(jù)該有的清晰。
望著我,我總覺得經(jīng)過夜探那晚後,十五的眼中除了原先的不知所措和呆愣外,似乎又多罩上了一層複雜……
唉……
我早知道十五很快就會對我幻滅,只是沒想到會幻滅的這麼快。
只能說,真慶幸我已經(jīng)事先給了他「補償」,在我的補償對他來說還算很有價值的時候。
看著十五這樣子,我瞬間打消了原先那將線網(wǎng)內(nèi)一切怪異和不滿的原由都問個明白的想法。
他這失神的樣子不只讓我問不下去,甚至逐漸在我眼前和另一張臉重疊……
方奕汎也曾經(jīng)像他這般無辜呆愣地望著我……
一提及那個名字,我腦中瞬間掀起了一陣旖旎的漣漪……
毛髮輕搔肌膚的搔癢感自一個小點逐漸蔓延大半頸項,一顆小腦袋瓜已然悄悄的嵌進了肩窩,緊接著,溫熱撩人的鼻息香水般的噴灑,不同於指頭的堅硬直接,鼻尖柔韌的軟骨含蓄而幽微的磨蹭頸間,成功的在我的肌膚帶起了一波顫慄。
我全身上下方奕汎最愛的莫過於頸項了,他老愛將臉埋進裏頭磨蹭,而昨日蹭著蹭著那小嘴便開始不安分吮吻起來……
才幾日不見我家小男人變得越發(fā)黏膩了。
享受著他的撒嬌異常,他的誘人身軀,享受著年輕獨有的特權(quán),我們就這麼同頻同率的睡睡醒醒,放肆地在床單上不斷翻滾,滾累了睡,睡醒了滾,最後一回合也不過是幾小時前的事。
「啊……」十五一聲驚呼,慌張的左張右望,嚇的我從回味中驚醒。
一回過神來我連忙確認起自己的動作和儀態(tài),好在我沒做出什麼踰矩的事來,十五的驚呼似乎只是因為意識到了自己盯著我看了太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慌張,十五突然扯起了別的,「阿烈姊好像已經(jīng)寫好新聞稿了,妳可以去她那邊看看。」
面對這兩個人莫名望著彼此出神的窘?jīng)r,能有個藉口趕緊逃離這個空間,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阿烈姊?
是上次那個火辣的女人嗎?
這裡能被稱上一個「姊」字的也就只有她了吧?
如果我沒記錯,她的名字確實有個烈字。
關(guān)於線網(wǎng)眾人對我的不滿和怪異,十五我問不出口,線網(wǎng)聯(lián)絡(luò)人三緘其口,柏翰則想都不用想,說不定從那火辣的女人那我還能問出點什麼。
按照十五的指示,我找到了那雙腳毫無形象的架在破舊董事長桌上的火辣女人。
「再爆食安問題!知名榮X食品過期原料製造上百萬份便當,過期最久達十四年!堪稱過期大套餐!」
「本周刊日前接獲匿名爆料,據(jù)悉我國知名食品大牌榮X旗下便當工廠,長期使用過期肉品及未碾碎飼料米製造便當,過期原料中過期時限最長長達十四年之久。初估過期便當已賣出七百餘萬份,預(yù)估不法獲利上億元……」
看著螢?zāi)簧弦c,有爆點;要聳動,有聳動;要煽情,有煽情的文章,我滿意的直點頭。
光看標題就知道,她連上一篇葉氏竄改商品日期再售的新聞都準備好了!
我只能說,我滿意到不能再更滿意了!
只是……「你怎麼知道他們獲利上億的?」我好奇的望向身旁那神情愜意的女人。
「瞎掰的。」阿烈無所謂地聳聳肩。
瞎掰的?
居然是瞎掰的?
一瞬間,我笑了出來。
這答案我太喜歡了!
「新聞裡有寫到日期的部分我都空著,妳想壓到什麼時候都可以,日期隨便填。」
下意識的我點頭示意明白,可不過一秒我就發(fā)覺到了當中的異樣。
她剛剛說的是「妳」!
不是她老闆!
「突然被承認很意外是嗎?」阿烈揶揄的望著我。
「妳……知道?」
她知道他們口裡的那個老闆就是我?
知道老闆並非另有其人?
被否認的時間久了,忽然這麼被人承認,反倒開始讓我不自在了……
「我們出報導(dǎo)的時機一直都明損暗助著妳。」阿烈撈起了椅下的酒瓶,仰首牛飲。
「你怎麼肯定有暗助的成分?」我可從沒向他們說明過我指定那些報導(dǎo)的用意。
「別人的緋聞都是我們自己挖出來的,妳的反倒都是從上面指派下來,連時間、地點、哪裡偷拍都講明,還不明顯嗎?」
是啊……
聽她這麼一分析,對於身在線網(wǎng)裏頭的人來說,我與線網(wǎng)的關(guān)係似乎真的明顯的不得了。
畢竟這裡就是那個靠著報導(dǎo)我的風流韻事,一點一點壯大到如今成為臺灣五大八卦週刊之一的「絕」周刊總部。
「但其他人好像不這麼想。」我苦笑。
是因為一直跟拍報導(dǎo)我的緋聞讓他們?nèi)霊蛱盍藛幔?/font>
可是這也說不通啊……
「你怎麼沒跟他們分享分享你的看法?」
「那是妳該擔心的事,我只負責我的職務(wù)內(nèi)容。」阿烈一個微笑,將問題甩回我臉上。
好吧,這個理由我接受。
不過,「前陣子那個什麼『摩鐵激戰(zhàn)男助理』的報導(dǎo)是怎麼回事?」
那時我先是忙得不可開交,光是處理手上的事就處理不完,根本抽不出空去釐清那篇報導(dǎo)是怎麼回是,後來忙著忙著就給忙忘了,趁著今天的機會正好把事情弄個清楚。
要知道!那篇報導(dǎo)在當時的份量可不亞於在我背後捅刀!
甚至險些就害方奕汎成為葉氏的靶心!
我敢斷定,那煽情的標題絕對出自眼前這位的手!
「喔!那個啊……」阿烈想起什麼似的,笑的很是開心。
「他們拿素材來我就寫啊!不然不寫嗎?」女人雙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他們?yōu)槭颤N突然跑來拍我?」
我當時可沒下過任何指令!
霍子煜更不可能在那時候下那種指令!
「不要跟我說什麼只是剛好路過拍到,我看的出來那些偷拍照都是蹲了很久的成果。」我嚴肅地盯著眼前依舊漫不經(jīng)心的飲著酒的女人。
「想替他們老闆出口氣咩。」阿烈促狹地望著我,「畢竟妳搶了他們老闆的男人,挾怨報復(fù)一下也算合情合理的,對吧?」
她的話瞬間讓我皺起了眉,「他們認的到底是哪個老闆?」
「霍子煜啊。」
「啊?」我霎時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震驚,不是因為他們將霍子煜認做老闆,畢竟霍子煜確實是他們的另個老闆沒錯。
只是,在他們眼裡,方奕汎跟霍子煜居然是……一對?
我身邊現(xiàn)在就方奕汎這麼一個男人啊……
怪不得那日夜探回程車上,他們聽到我和方奕汎打情罵俏反應(yīng)會那麼大……
「為什麼?」
方奕汎什麼時候成了霍子煜的情人?
為什麼我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女人繼續(xù)仰首飲著酒,就這麼留了個大疑問給我。
我已經(jīng)開始摸不清眼前是什麼情況了……
豪邁的一抹撒出嘴邊的酒液,女人意外的吐出了一個線索給我,「好像是好幾個月前叫方什麼的男人失蹤吧?我只記得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被她這麼一說,我腦中瞬間有什麼連接了起來。
方奕汎失蹤那次似乎是線網(wǎng)頭一次見到他們「老闆」的真身,而那時的我包的嚴實,肌膚幾乎是半點不露,與他們對話時我又刻意壓成男聲……
雖然我無從得知他們是依循什麼認定霍子煜是自家老闆的,但如此看來,在他們眼裡儼然是「霍子煜」千里追愛,而最後和方奕汎在一起的人,卻變成了我……
這下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當初為了方便兩個人都能在需要時直接使喚線網(wǎng),我和霍子煜還花了好一番工夫研究聲線,在我與他之間找出一個中間值,我壓低他拉高,將一個聲線不算低,我們在電話中裝出來又夠相像的男聲定作與線網(wǎng)聯(lián)絡(luò)的統(tǒng)一聲線。那時我們還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卻沒想到會在多年後的今天釀成這場大烏龍……
而就在我被這場烏龍弄的腦袋隱隱作痛時,霍子煜說曹操,曹操到的打來了:「陪我喝一杯,妳來找我還我去找妳?」
有別於以往的哼哼唧唧,今天的霍子煜異常的直接了當……
感謝各位的通融和等待,我的升降桌確定是掛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暫且只能看我那蠻橫的腰的臉色敢稿了,不過大家放心,我會盡力更改寫作步調(diào),讓腰就算擺臉色給我看也按時更新!
最後再次感謝一直以來支持著本酒吧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