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族,擅長欺瞞他人的種族,會魅惑、幻術,使用魔力會依靠尾巴,就像是法杖一樣,可惜身體素質通常偏弱。
不知道是否為魔法的變化,我的身體不知覺變出狐貍耳朵和兩條尾巴,不過這不影響我戰鬥,反倒是幫助我使用魔法。
我同時間使用幻術,凡是被魔法纏住的人,一瞬間動作就會停滯,得依靠其他人才能掙脫,一個人面對多人也不會落於下風。
不過我現在的目標不是野犬幫,而是提爾,我要讓這一切全都暫停。
「轟,你實際上並不想要什麼革命對吧?」轟躲開我的尾巴,用強化過後的反應力迅速躲避。
「被看穿了?」
轟露出意料之內的痞笑,身後的同伴朝我攻擊,我立刻防禦擋下來。
「不如說是稍微判斷。」
當我使用幻術的時候,轟就立刻藉由高牆移動,不給我催眠他的機會。
其他人總是反覆這樣,於是我只好將地形變化回來,迫使他們回到平面戰鬥。
我退後幾步,比起我,他們更在意提爾,於是又和德疫剋一起繼續攻擊提爾。
這裡的戰鬥在持續,彷彿共和國的紛亂永遠不會結束。
尼爾斯金的情緒一直渲染到我身上,我更想要阻止他們,可是我得思考該怎麼辦。
在我恍惚的時候,旁邊的戰場發出一道魔法,德疫剋的腹部隨即噴出鮮血,他本人就好像無意識般繼續進攻。
這兩個人其實一樣,他們已經放棄所謂的革命,而是按照心中所想的復仇行動。
我強化自己,隨後毫不猶豫地將野犬幫的人擊暈。
我一直都沒有使出全力,因為我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強,可是現在,我要讓這一切停下來。
他們停下來看我,而我毫不猶豫地加劇魔力放出的量,隨即讓他們怔住。
趁這個空隙,我加速再制服住幾個人,這種刻意大量湧出的魔力,對一般人來說難以遇到,所以會因為恐懼而忍不住驚愣。
在我擊暈第三個人後,其他人在意識到什麼,趕緊回過神反擊。
偉特轟向後一看,看起來是下定決心,隨後帶著野犬幫的人向我進攻。至於提爾,其他改造人正急忙過來支援德疫剋。
野犬幫賴以魔法道具,我不讓他們有機會使用,周遭的遊騎兵瞄準他們身上所有可能是魔法道具的存在,只要想使用都會直接攻擊。
偉特轟多少察覺到不可能贏過我,面露不滿地吼道,「妳已經知道這個國家的現狀,既然是老師的學生,為什麼不願意多出一份力!」
我從他的眼神中,清楚知道他至今為止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不惜欺騙他人,用革命來當作幌子吸引人,就是想要有足夠的力量。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下城遭遇些什麼,可是他明顯想把滿腔怒火全發洩回去。
「既然你知道老師的想法,為什麼要刻意違背他的初衷呢?」
這個問題讓偉特轟一時間啞然,到底是為了誰呢?這一切的所作所為,他都很清楚是為了自己,可是他不願承認,所以並沒有特別重視這件事。
我的身份對他而言是同輩,理應不該責備他,可是卻是他難得的同輩,因為在這之前,很多人都已經被害死了。
「轟,這一切已經用血和命堆積起來,你已經無法回頭。」
「這是我願意做的事情,我知道老師不想要看到,可是我無法容忍這口氣。」轟深吸一口氣,然而在他眼前的人已經變了模樣。
「轟。」尼爾斯金微微一笑,偉特轟愣住,隨即趕緊試圖讓自己醒來,可惜的是並未成功。
尼爾斯金的容貌一如當年,彷彿這之間的時間都未曾在他身上殘留痕跡。
偉特轟咬緊牙關,沒想到對方會用如此重要的人物,又想到幻術可能會依據被施術的人產生不同影響。
偉特轟拿起武器,對準眼前的人。他並不知道如何破滅幻術,可是自己只要撐住就好,同伴一定會幫忙。
尼爾斯金緩步靠近,偉特轟隨即攻擊,對方卻只是扛住,緩緩說出,「對不起。」
「不要一開口就說這個!」偉特轟加大力度,然而眼前的幻影卻不為所動。
尼爾斯金依舊保持老師的態度,而不是上城人的驕傲態度,一如往常地以禮對人。
這更讓偉特轟覺得心頭一緊,不管不顧地持續攻擊,可是卻無法造成效果,等到尼爾斯金貼近,緩緩伸出手擁抱的時候,幻影彷彿擁有實體。
偉特轟彷彿能感受到心跳與呼吸,熟悉的觸感透過懷抱而傳遞過來,鼻子一酸,呼吸的剎那是懷念的味道,一切彷彿回到十幾年前。
「對不起,在我死後的幾年內,你們顛沛流離,一直在躲避執法者吧。」
「不要道歉,在我們心中,那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在我眼中,你們還是一群小孩,會問一些無厘頭的問題,然後做一些呆萌的蠢事,我會假裝生氣,隨後跟你們玩在一起。」
每一字、每一言,都是在刺激偉特轟的感官,就算意識裡知道是謊言,也甘願選擇沉浸在其中,而這就是幻術可怕的地方。
即使知道是謊言,還是會忍不住選擇相信。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幻術要成功,除開心裡防備以外,便是得清楚他的軟肋和該如何操控,幸好有尼爾斯金可以幫助我。
當幻術結束的時候,偉特轟彷彿做了一場美夢,緩緩抬起頭看向我。
「我想我之前的問題獲得答案,我知道老師到底去哪裡了。」
「恭喜你。」
偉特轟只是一笑,「妳的身份是資料裡面說的怪物,這點名副其實,真不知道妳是用什麼方式做到。」
偉特轟看向在旁邊戰鬥提爾和德疫剋,「我並非選擇停下來,而是我要看結果,否則我還是會繼續在原來的路前行。」
野犬幫慢慢後退,漸漸離開這個戰鬥的舞臺,留下兩個勢力繼續翩翩起舞。
他們的戰鬥逐漸進入尾聲,兩個老大的體力有限,更何況是改造自己的人,強行讓身體變強只是消耗生命罷了。
我再次使用魔法,召喚出遊騎兵阻攔瘟疫這群人。
瘟疫見狀只好來對付我,我趁機隔開他們。
提爾的手不知何時被打斷,右手臂只剩半支,他疲憊且不爽地瞪著我。
「又是妳,為什麼妳還活得好好的?」
「多尾怪能活很久,要小心被纏上。」我動了動身後的尾巴說道。
「你們看起來都很累,請讓我做事順利點,不要給我添麻煩。」我再次使用幻術,提爾卻沒有逃過我手掌心的力量。
這次我緊抓著他,開始侵入他的精神。
提爾的人生自小就是上城的優秀人才,在課業上並不算特別突出,隨後還去參軍鍛鍊。
他的志向很早就決定好,要跟從家族的意願去從政。
提爾一開始對政治並不懂,在人情世故間不算特別擅長,然而靠著家族的力量,開始在上城佔據一席之地。
提爾在思考一番後,決定針對下城出手,對上城的人民開放更多的福利,其中捨棄的就是下城人的生存空間。
這種做法在這之前並非沒有,可是提爾展現出的更加大膽,透過不少人的渲染,將提爾的形象提升。
我正在做的事情是在破壞提爾的心智,經過我的手之後,接下來的他可以說不是他。
看見他所做過的錯事,其實我只想要這個人消失,可是尼爾斯金的理念在我腦中反覆出現,於是我想要做的是讓他改變。
我要他用剩餘的壽命去改變下城,付出他曾經累積過的一切,假設其他人不願意,就透過提爾的勢力逼迫。
看著他的過去時,我才發現提爾也有其他家人和小孩,而他卻是讓這些人離開首都,跑去遙遠的地方逃難。
我忍不住加大力道,現實中的提爾立刻發出慘叫。過了好一會我才冷靜,不再繼續折磨他。
我繼續用幻術改變提爾的認知,直到結束,我感到疲憊地軟下身,隨後看向身後的德疫剋。
「我要殺了他!」
「很抱歉,我不能接受有人就這樣死在我的面前。」
我深吸口氣,讓自己振作起來,尾巴隨即豎起來。
德疫剋改造自己後,其動力是自己的魔力,可其中卻得耗費許多魔力才能驅動,這樣就可以完全解放力量,卻也導致魔力的迅速消耗。
現在的他,已經快消耗殆盡,如果繼續的話,可能就是要透支生命。
「活下去。」聽到這番話,德疫剋隨即停下來。
「你假如繼續的話,你真的會死。」
「無所謂,我不怕死。」
「那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又是那種口吻嗎?」德疫剋不耐煩地看著我,「不論是什麼事我都不會答應!」
「我的孩子,和盧娜的孩子,還活在這個世上。」
德疫剋聽到這個回答,能清楚地見到他身體的顫抖,嘴巴唸道著不可能。
「我明明就找過了。」
「很幸運,真的可以說是我人生僅存的好運。」
我微笑著看向德疫剋,他的態度逐漸軟化,身上的力量緩緩消退,我走過去攙扶他。
我使用魔法療癒德疫剋的傷口,他慘笑著看我。
「真是不公平,你再也回不來,而我卻得被你強迫繼續留在這裡。」
「話不是這麼說的,當初不是說好會照顧我的孩子嗎?」
「真該死的,都沒考慮過未婚人士的想法嗎?」
德疫剋抱著不吐不快的態度嘲諷一番,隨後安靜下來,過沒多久才再次開口。
「這是屬於妳的力量嗎?還是死靈魔法呢?」
「可能是屬於我的特別力量吧。」
「是嗎?」德疫剋看向天空,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後悔,「那些我曾經拿來當作實驗對象的人,如果妳看得到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想殺了我吧,這樣的我,憑什麼繼續活下去。」
希望德疫剋活下去是尼爾斯金的願望,不過以我的角度來看,其實我不希望他活著,可是至少他可以贖罪。
「厭惡的表情在臉上也太明顯。」
「畢竟你還抓走了我的隊員。」
「妳現在這副模樣我還覺得比較自在,不要再用金的方式跟我說話。」
「是他想要跟你說話。」
我停止使用魔法,現在的德疫剋只要靜養就不至於會死。
改造人靠過來,將德疫剋攙扶起來,「你們先回到下城吧,畢竟在這裡你們會被抓走。」
「我就勉為其難地跟你說聲謝謝。」德疫剋站起來,「我給你隊員幾本書,其中有關於魔女教團的事情,至於金的女兒,我會自己去找。」
「你一定能找到,畢竟他們長得很像。」
我不再理會德疫剋,而是往準備撤退的偉特轟靠過去。。
「這樣的結果我不能接受。」
我看向準備撤退的偉特轟。
「單純的殺傷只會造成互相針對的戲碼,復仇更是在其中加火。」我提醒,並再次補充我做了什麼。
「事情已經結束了,提爾會做出與以往不一樣的事情,我還有設下保險,就請你們下城團結一心,趁這段時間做出與現在不一樣的大事。」
「我會努力。」
偉特轟看起來很不情願,只不過還能完成尼爾斯金的理想,或許是因為這樣,他還是忍氣吞聲地選擇接受。
「對了,我很好奇一件事,你為什麼和尼爾斯金的孩子關係普通?」
「老師有孩子?」
聽到偉特轟這樣說,我忍不住升起壞笑,並不打算告訴他是誰,就當作是他之前試圖綁架我們的代價。
「是誰啊!」
「其他人要來囉。」
我無視偉特轟的話,他自知理虧就不再要求,而是決定自己去確認。
伴隨著我改變提爾,戰鬥逐漸是停下來,我回到隊員們的身邊,他們最終是沒有對史黛拉下什麼毒手。
「隊長有毛茸茸的尾巴!」
「這是魔法嗎?」米亞好奇地湊過來。
「算是,不過現在有其他事情要做。」
我朝著史黛拉壞笑,「我已經改變提爾的認知,接下來是妳,而我對你們都設下最後的報復,在你們將死之前,你們將會獲得原有的認知,可是你們將會無法行動、說話,只能記住我現在的臉然後憤怒。」
史黛拉還沒完全搞清楚我要做什麼,卻只能憤恨地瞪著我,可惜的是什麼事都做不到。
我對提爾做的事情放在史黛拉身上,她隨即昏迷過去。
「走吧,該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