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五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放,我現在是拖稿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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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在約定的時間之前
站在車站廁所的鏡子前,我快速地掃過自己的樣子。
瀏海沒問題、妝容很完美、穿搭也……
「嗯?」我困惑地摸了摸背後刺癢的感覺。
隔著衣料碰到的小片紙板瞬間讓我倒抽了一口氣,轉身衝進其中一個隔間。
笨蛋!
就算選衣服選了很久也不應該忘記把吊牌拆下來吧!?
我懊惱地扭頭,瞪著手裡的小小紙板。
雖然藏在衣服裡應該沒有問題,但如果一有什麼肢體接觸,一定會馬上被發現吧?包包裡有什麼可以剪的東西嗎?
翻找許久,依然沒有能用的工具,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直接把吊牌撕掉好了,只剩繩子就也不會那麼明顯。
匆匆整理好儀容後,我快步前往相約見面的地點,遠遠就看見密利恩站在車站外的廣告牆邊,少了平時在我面前的溫柔,也沒有刻意掛上的親切笑容,飄盪著幾分冷漠的氛圍使周遭的幾名女性卻步,只敢遠觀。
也是……密利恩怎麼可能不引人注目?
和他交往了一陣子,都差點要忘了自己其實有多平凡,不拚命裝飾自己、讓自己成為更配得上密利恩的人,就難以在他身邊立足。
以前的我,大概也是遠遠觀望著密利恩的其中一人吧……
?
「那個……請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
某位女性帶著靦腆羞澀的微笑,向我搭話。
雖然今天確實是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早了一點,但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會過來搭訕。
我禮貌性地淺淺勾起嘴角,「是這樣嗎?可能是我比較常在這附近逛逛吧。」
這完全是騙人的。
如果不是和詩音約會,我平時也不會過來這一區。
反正只要意思意思應付幾句就好了吧?比起傷人的直接迴避,這種方式也比較不會有後顧之憂。
「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和你交換聯絡方式?」
這下麻煩了。
「這個嘛……」我有點困擾地笑著。
「密利恩。」她輕柔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小跑步過來的身姿忍不住讓我放鬆了眉宇。
「抱歉、讓你久等了。」詩音主動抱住我的手臂,抬頭向我彎起笑眼,「車站裡面人好多。」
「不用那麼著急也沒關係,約好的時間也還沒到啊。」我笑著將她鬢邊的幾縷髮絲勾回耳後。
「啊……不好意思。」前來搭話的女性很識相地退開幾步,「打擾了。」
詩音仍然掛著微笑,目送女性遠去的背影,摟著我的力道似乎又收緊了一些。
「……詩音在吃醋?」我微微低頭,在她耳邊小聲問道。
她刻意露出的笑容這才消失,不太自在地瞥開眼神。
「密利恩太受歡迎了。」
啊、開始怪我了。
我愉悅地笑了起來,牽緊她的手。
「不做到這種程度的話,就配不上我的公主殿下嘛。」
2.被提前發現的驚喜
一打開咖啡廳的店門,慵懶溫暖的氣息就迎面而來。
「哇……」我忍不住睜大了雙眼,看著咖啡廳特別設置的玻璃內門裡頭,一團一團窩在各自角落的貓咪。
「貓咪真的好可愛……」
「嗯,好可愛。」密利恩瞇起桃色眼睛,輕輕地笑著。
入座後,我左右張望著貓咪們的動向,沒多久、一隻褐色虎斑貓就慢步朝我們走來,蹭了蹭我的小腿。
「好可愛……!」我強忍著激動,用氣音擠出破碎的嚎叫。
我蹲下身,摸了摸虎斑貓的身體,牠也很給面子地用臉碰了碰我的手,要我摸牠的下巴。
「詩音才是受歡迎的人吧?」密利恩也跟著蹲下身,看了看另一隻準備要靠近我們的橘白貓。
「受貓咪歡迎的話也太令人高興了吧。」
我笑了起來,發現橘白貓沒有走過來,而是伸出貓掌打了幾下我放在一旁側背包,沒有拉起拉鍊的包包很快就被打趴在地,被收在裡頭的小包裝盒也跟著滾出來。
「啊……!」我低呼一聲,趕忙把東西放回袋子裡,有點扼腕地回頭,果然看見密利恩訝異的神情。
「那個是什麼?」
眼見已經瞞不過去,我只好乖乖拿出手掌大小的白色紙盒,雙手遞給他。
「是……同款的戒指。」
?
就算詩音沒有說白,我也知道她指的是她與我重逢之前就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
「我也有想過要不要一起去挑其他戒指,但這個對我來說意義也很重大,所以……」她小聲地說著,眼神試探般地看了下我又馬上閃躲。
我忍耐著嘴角的上揚,故意靠近了一點。
「這個,算是求婚嗎?」
「求──」詩音嚇得摀住了自己差點叫出聲的嘴,接著大力搖頭,「這、這樣也太、我不是……?我好像就是那麼沉重的女人?」
看她陷入自我懷疑的模樣,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牽起她的指尖,輕撫過她戴著的銀戒。
「無論是不是,我都不打算把這個位置讓給其他人,知道嗎?」
詩音眨了眨眼睛,臉頰泛起淡淡紅暈。
「知道……」
「既然這樣,就幫我戴上吧?」我輕聲催促著,敲了敲自己空蕩的無名指,「這裡也是詩音專屬的位置,要記好哦。」
她垂下雙眼,小小抿起純粹而真切的微笑。
「絕對不會忘記的。」
3.一張合照
生活在都市之中,被高樓大廈包圍的水泥叢林、人造的七彩燈光照明,有時會讓人忘卻四季更迭。
「之前在雜誌看到這個香草園的報導,說現在正好是洋甘菊和金盞花盛開的時期,而且還有免費採花的活動,就很想和密利恩一起來看看,而且今天人潮也不多。你看!」
我興奮地指著眼前的大片花田,在其中一排花叢前蹲下身。
「詩音一直都很喜歡花嘛。」密利恩跟著我一起蹲下,唇邊的笑容滿是寵溺,在春季陽光之下顯得格外燦然。
「花很漂亮啊。」我拿出手機,拍下洋甘菊盛開的模樣,「就算被認為膚淺,我也不會否認自己喜歡漂亮的事物。」
「所以才會喜歡我啊?」他托著腮,王子殿下般的舉止隨興而優雅,微微彎起的眉眼卻刻意地流露出些許戲弄意味。
「也不是只因為這樣才……」我小聲咕噥,默默將手機鏡頭移向密利恩的側臉。
身後的點點米白交錯著艷黃花蕊,襯托著他的精緻輪廓,被日光朦朧的側臉聚焦在鏡頭中,奪去了百花的風采。
「嗯……果然很漂亮。」
當我反應過來時,手指已經連按了好幾次快門,忍不住點開畫面查看拍下來的成果。
「拍得很好看……!」
旁邊的洋甘菊還剛好被風吹過來變成前景,果然這個人一漂亮起來就沒有我的事了啊!
?
詩音低頭望著剛才擅自偷拍的照片,滿意地連連點頭,還發出壓成氣音的愉快笑聲。
雖然我完全不介意詩音的偷拍啦。
「啊。」
但允許偷拍和約會分心是兩回事。
「本人就在妳面前,還看照片看得那麼開心。」我故意露出不高興的表情,晃了晃被我奪過來的手機,「是不是該補償我一下?」
「咦?」她慌張地張大了雙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攬住肩頭,納進手機鏡頭內。
「難得都出來約會了,不要光拍我,也該留下兩個人的回憶吧?」我低頭看著詩音泛起淡紅的臉頰,輕輕靠在臂彎中的髮絲夾雜著周遭的花香。
「嗯,多拍一點,以後就可以和密利恩一起看著照片,一起回憶去過的地方。」詩音唇邊噙著微笑,低垂著睫毛,深棕色的眼中透出溫柔的光輝,像是在腦海中描繪著未來的某一日。
詩音常常看著我發出「好好看」之類無聲尖叫,但她都不知道,她思考著「我們兩人」時不經意露出的小小笑容,給了我多少安穩和繼續努力的力量。
「吶、詩音。」我將手臂收攏了一些,側臉輕輕貼向她的。
「看這邊──」
距離詩音發現我偷偷將她的微笑收入相簿,還有三秒鐘。
4.一起做的平凡小事
不知從何時開始,牽緊彼此的手已經成為理所當然,偶爾摩擦的袖口也漸漸染上對方的淡香,一旦意識到這個微不足道的小細節,平淡無奇的逛街約會也顯得格外特別。
「密利恩。」我慢下腳步,空著的另一手指向店家櫥窗,「我想看一下這家的衣服。」
「好啊。」他柔聲回應,輕輕鬆開牽在一起的手,好讓我慢慢挑選自己喜歡的服飾。
我快速地掃過吊衣桿上陳列的新品,藏在其中的一件長裙很快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詩音是不是有很多衣服都是這個牌子的?」密利恩跟在我旁邊,也隨手挑了幾件起來審視。
「嗯,我蠻喜歡這家的設計,而且版型穿起來也很舒服。」我猶豫了一下子,決定還是拿起那件淺藍色的格紋背心裙擺到自己身前比對,「會不會太花俏……」
「去試穿看看吧?」
他直接將自己手裡的其他一件衣服塞給我,笑盈盈地把我推向試衣間。
「咦?」
「好嘛?」密利恩微微傾身,向我仰起哀求的視線,「我想看看詩音穿起來的樣子。」
明知道我對你這個表情沒有抵抗力!
放棄抵抗的我只好隨著店員小姐的指示走進試衣間,關門前還看見密利恩帶著微笑向我揮了揮手。
站在試衣間的小小隔間內,我看了看兩手的衣服,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些。
?
平日的購物中心人潮並不多,和擁擠的假日比起來輕鬆了不少,步調也能放慢一些。
如果詩音看到很多人在挑衣服的話,一定說什麼也不願意去試衣服吧。剛剛也是只打算在試衣鏡前面比一比而已……啊,這件很不錯,詩音穿起來絕對很好看。
才剛拿起衣桿上的灰色針織外衣,店員就機靈地上前搭話。
「這件是昨天剛到的新品喔,明亮的色調和穿起來的輕盈感很適合現在的季節!」店員還接連拿起另外兩件不同顏色的針織衫,「您的女朋友也很適合這兩個顏色!」
女朋友……雖然早就是既定事實了,但要是詩音聽到的話大概會露出很有趣的表情吧?
「謝謝妳。」我帶著微笑,接過其中一件自己的私心,「我拿給她試穿看看。」
才剛走到試衣間前,門板就被打開,與準備走出來的詩音碰個正著。
「密利恩……」她不太自在地輕拉著鵝黃色的長裙,鎖骨處的透膚設計恰到好處地展現了她的優點。
詩音眼神有點不安地飄向全身鏡,似乎是想從鏡面反射窺探我的反應。
「你覺得怎麼樣?」
「……很適合妳。」我低聲回應,將本來要交給詩音的淺紫色針織衫直接披上她的肩頭,藉機靠近她一些。
「真的嗎?我平常不太會穿這個顏色所以……」
「太過漂亮,我都看呆了。」
我在她染上微紅的耳邊輕喃,望著她羞澀而慌亂眨動的雙眼,又笑了起來。
「真不愧是我的公主殿下。」
5.尋求某項許可
才剛翻過四分之一厚度的月曆,外頭的高照豔陽已經讓我對於戶外有些卻步,但如果是為了約會,那就算用上帽子、陽傘,我也絕對會準時赴約。
「抱歉……」
我忍不住哭喪著一張臉,打開租屋處的大門。
「突然要和編輯開會也沒辦法嘛。」
密利恩和預料之中的一樣,手裡拎著準備成為晚餐的食材,表情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反倒因為能在家約會而多了點雀躍。
「我會盡量早點結束的。」
「加油哦、天野老師。」
雖然嘴上說要早點結束,但在房間開完線上會議後,本來昏黃的天色也早已轉為黑夜。
「都已經這個時間了……」我疲憊地扯下耳機,伸懶腰的同時還發出不成聲的低低悲鳴。
才剛打開房門,就聽見客廳傳來密利恩正在講電話的聲音。
在講工作的事情啊……
我放輕動作,悄悄進到客廳,站在沙發旁的密利恩也剛好結束通話。
「詩音,妳忙完了嗎?」他看了我一眼,就低頭敲打手機螢幕。
「嗯。你在聯絡工作的事情嗎?」我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心裡突然冒出的想法實在有點不合時宜,只好暫時忍下。
「對,我處理一下。」
我輕應了一聲,就在沙發坐下,好讓方才長時間緊繃的僵硬肩膀可以放鬆一點,順便閉上眼睛,暫時躲避藍光摧殘。
「詩音,轉過來看我一下」密利恩冷不防地朝我搭話,我也沒多想就跟著照做。
「怎麼了?」
「沒什麼。」他的眼神從手機螢幕中移開,微微彎起漂亮的桃色,「只是想看看妳的笑臉。」
我愣了幾秒,才又抿起嘴角的一瞬心動,換得滿意一笑。
?
確認工作的聯絡告一段落後,我總算是能夠放下手機,回應從剛剛就一直偷看我的眼神。
「工作結束了嗎?」
才一接觸到詩音的目光,她就立刻開口問道。
是多迫不及待啊?
看她這個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欺負一下也是沒辦法的吧?
「再等我一下,快好了。」我刻意平淡地回應。
「那……」詩音的眼神左右飄移了一下,「能先拜託密利恩一件事嗎?」
真意外,主張工作要專心進行才有效率的詩音居然會這麼說。
「什麼事?」
她沒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我面前,默默地伸手環住了我的身體。
「在密利恩工作結束之前,讓我充電一下下。」詩音被衣物悶住的聲音還帶著一點撒嬌的鼻音。
我緊抿著唇,費盡力氣才忍下直接抱緊處理的衝動。
「真拿妳沒辦法。」
這下子……要我怎麼結束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