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須知:
我讀完理查?費曼的〈別鬧了!費曼先生〉後,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過去的種種,竟都沒什麼印象!
於是為了不讓自己忘記過去所發(fā)生的事,我決定有時間就順手去紀錄!
我的撰寫方向會盡量以讓大家看的開心為目標,而其中所描述的內(nèi)容都是真實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故事。不過由於我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因此沒辦法從小時候開始一一寫起,只能想到什麼就寫什麼。考量到每則小故事的完整性,所以也將是彙整完成後才更新。
最後相當歡迎大家給予回饋或互動,那麼就讓我們開始吧!
章節(jié)題目:可是教授,我並不同意
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我是位想法特殊、舉止怪異,又總是特立獨行的傢伙,不過我小時候可不是這樣。你知道,在東方社會當中群體生活的那種潛規(guī)則對人們造成多大的影響,比如在課堂中,你通常不太敢提出問題,因為這會干擾到老師上課的進度、引來大家的側(cè)目,以及最重要的─大家的下課時間。這種規(guī)則實在不好,在學習上來說,如果你確實有問題但卻不敢對此提出疑問,那就相當你只是在課堂中放空發(fā)呆。雖然你可能認為其他人或許也和你一樣聽不明白,然而當他們還有去上課後補習班,而你卻沒有時,久而久之你將遠遠被他們拋在後頭。受這種規(guī)則之苦,我在過去的學習成績上總是不盡理想,特別是在數(shù)學與物理的表現(xiàn)。雖然我並不討厭這兩門科目,但卻總是考得很差。一直到我進入大學後,才從擔任班級導師的教授口中聽聞這事,從此之後,只要是和學習知識有關(guān)的事情,我便不再關(guān)心其他人對我有什麼意見。
聽從了那位教授的觀點,我開始學著對任何事都抱持著反面、質(zhì)疑的態(tài)度,雖然這種做法會讓別人認為你這人難以溝通,可是請你相信我,一旦你也開始這麼做,你就能明白哪些傢伙才是真有本事。我在大學一年級時的一門必修課程是國小數(shù)學的教材教法,一般來說這種課程的目標是讓你學習到,對於國小數(shù)學教材裡的知識,你可以有什麼樣的方法將其有效的給小朋友們講明白。正如我先前所說,因為我的數(shù)學很差,因此,我對這門課的期待是,能否從數(shù)學教材或教法中,了解我數(shù)學為何如此差勁,以及相關(guān)的改善方式或訓練。在開始上課的第一週,教授就交代了一項分組作業(yè),要大家從目前的國小數(shù)學課本中,分析出它是如何讓學生了解一個數(shù)學概念。由於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類型的作業(yè),另外我也不過是個一年級新生,因此我提問教授能否給出一種具體的分析方法,然而得到的回答竟是「只要看了課本自然就會明白該怎麼做」
帶著這種模糊說法,我和分組夥伴絞盡腦汁的完成這份作業(yè)。輪到我們上臺報告時,我針對課本上的題目設計做了一番批評,因為這些題目僅僅只是把計算的方法列在課本上,但並沒有告訴學生這些計算過程與步驟,是通過怎麼樣的思考方式才得以成立。此外我也批評課本上的計算題對於練習雖然不錯,但並不能幫助學生對數(shù)學更有興趣和學習意願。我認為自己做的不錯,報告也做得很認真,可是那名教授卻突然對我們發(fā)飆,認為我們的報告只是想蒙混過關(guān),根本沒有認真分析課本內(nèi)容。這話讓我是十分氣憤,我起身駁斥那位教授假如它真的不喜歡我的分析報告,當初就應該具體講明如何分析,此外我也說明要是課本真像他講的這麼好,那又為什麼在統(tǒng)計調(diào)查中,有這麼多臺灣學生不僅討厭數(shù)學,且數(shù)學能力亦很差勁,而我也是其中一例。這位教授雖然不甘示弱地反擊,但不論他把臺灣的課本講得多棒,那也全是沒有實驗根據(jù)的說法,顯然我發(fā)現(xiàn)了一名沒有本事的教授,這門課程沒必要上。
在我讀碩士班的時候,有次因為課程需要而必須去聽一場有關(guān)於弱勢族群議題演講,內(nèi)容大致上是想講述對於身體或大腦有殘疾、缺陷的人,站在社會責任與道德上的角度來說,我們應該盡可能地給予協(xié)助。那晚,臺上的講者花裡胡哨地發(fā)表高見,試圖點燃臺下聽眾的教育熱誠,當他自信滿滿,雀躍地想請聽眾分享這次演講的心得時,我站了起來說道:「你好,我認為這場演講挺好,可是教授,我並不同意?!勾嗽捯怀隽⒖陶痼@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的目光惡狠狠地投向我,但我不在乎這事。我繼續(xù)說:「在今天之前,我本來對這場演講並沒有抱持著太大的興趣,因為我就如同現(xiàn)在大家一樣,認為幫助那些身障者,在道德上與責任上是不證自明的。但是就在今早,我來學校的路上發(fā)生了一件事。當時我一如往常地來到校門口,碰上了一位有視力障礙,拿著盲人手杖的學生。由於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因此看守門口的工作人員把我叫住,要我?guī)剿慕淌疑险n,因為我顯然『看』得比他清楚。我?guī)еM入校園,跨過階梯,一切都很好,直到當我必須找到他的教室。由於我總是不花太多心力去關(guān)注自己的東西南北,因此即便我在這所學校已經(jīng)待了近5年,我也僅只記得自己的教室在哪,對於其他人的教室便一無所知。所以,我?guī)е@位盲人朋友到處兜轉(zhuǎn),因為我實在找不著他的教室。不得已地我向他致歉,他答道:『沒關(guān)係,告訴我我們現(xiàn)在在哪?』我如實報了位置,他接著說:『好,現(xiàn)在我們右轉(zhuǎn),直走到第2間就是我的教室了。』此刻我想大家應該能聽明白,我為什麼不同意這個觀點,一般人以為身心障礙的人定是生活上的弱勢,而我們這些『正?!蝗司蛻撠撈鸨匾呢熑稳椭麄?,然而這並沒有什麼道理,因為如果你這樣想,那恰恰只是在歧視他們身體狀況,我們沒理由認為他們是無能且什麼事都辦不到的傢伙。所謂的幫助他人應該是真正去了解、傾聽那人需要且無法做到的事。而我的這個『真實』故事就諷刺著,雖然我的視力正常,但最後竟是一位有視力障礙的朋友,比我還清楚應該要往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