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騎傳來的規律振動震得薇爾娜昏昏欲睡,一人一驢背著斜陽、踏著自己的影子,來到皮納西村。這座村莊是位於王國東南邊境的典型開拓村,民居不是散落在田地間而是集中一處、建立村牆圍起守望相助。
薇爾娜瞥了眼比柵欄好不了多少的村牆,大概只能抵擋一些野獸和小型魔物,看來這一帶尚算安定,她向農民兼任的守衛出示招募單,說明自己身分後順利進村。
緩緩下沉的夕陽與漸漸增長的陰影,彷彿象徵著年邁國王的治世已至遲暮,讓薇爾娜少見地有些感傷,她幾時也淪落到這邊鄉之地應徵區區五十枚金幣的探索任務呢?
好在跟守衛打聽的結果,這村莊雖小,倒還是有酒館的,薇爾娜打起了精神,畢竟所有冒險都始於酒館呢!她想起這句詩人常說的開場白。
沒有廄舍的酒館,簡單數數栓在門外的座騎即一目瞭然外來者的數量。哦?一、二、三、四,有兩匹常見的騾,另兩匹則是馬,看來有人混得不錯,薇爾娜將座騎栓在騾子附近,遠離馬的位置,夥伴低聲嘶叫、投來埋怨的眼神。
「別抱怨啦!夥計,你要是對人家幹些什麼,我可賠不起耶。」薇爾娜摸摸驢子的脖子,在木桶裡多裝了點食料作為補償。
薇爾娜踏進酒館,門口那桌正有幾名壯漢,大概是打從下午結束工作便在此飲酒,已有七八分醉意,正大聲喧鬧,氣氛歡騰。
其中一人更是大喇喇地將錢包擱在桌面上,薇爾娜嘴角微微上揚:鄉下佬就是這麼沒防備,今天還沒「奉獻」呢,正好拿你來當祭品。
薇爾娜只消微蹲身子,便能讓頭頂低過桌面,然後悄悄經過同時手向上一掠──
──突然想到,在這種人口少彼此認識的村落,偷東西全身而退的機率不高喔?
因為三心二意略顯遲鈍的這一撈,被壯漢整個按在桌上。
「喂!小妞!妳幹什麼!」
嘖。薇爾娜不慌不忙地、擺出天真可愛的笑容:「幾位大哥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絆到腳,伸手扶了下桌面,對不起打擾各位酒興!」
因為種族的關係,薇爾娜外貌就像是長身人的小孩子,而她還是生得特別好看的那種。
果不其然,壯漢愣了愣,老實地放開薇爾娜的手:「喔!沒事就好,對不住??!」壯漢撓撓頭,把錢包收好。
薇爾娜笑了笑,看來今天還是放棄奉獻吧。她環顧店裡,幾乎每桌都有人,看起來和她一樣是外地人的有三位,分坐三張桌前:一個披著熊皮的小個子獵人,散發著難以親近的氣息:一名身著潔淨鎧甲的高大長身男性,肩上站著一隻幾有一呎四長、半個薇爾娜高的大鳥,似乎可以一喙啄爆她的頭;最後坐在角落桌的則是一位黑甲紅髮的女戰士,揹著的盾上有著紅色馬頭的圖騰。
薇爾娜沒思索太久,「不好意思,併併桌。」沒待回覆便逕自坐在紅髮女的面前,向店家點了麵包、肉、蛋及湯。
相較於不明底細的另外兩人,女戰士身上透露了許多訊息,而且,對方似乎是店內唯一察覺薇爾娜「失手」的人。
「我剛剛注意到妳的手不太安分?!古畱鹗恳早臧愕耐椎芍睜柲?,似乎有些生氣。
薇爾娜抬頭回望,發現更多有趣的事實:對方身高直逼五呎,乍看之下以為是名長身人,但散發礦石光澤的眼神與擺放身旁的巨大戰鎚,說明她其實是個矮人,從依循長身人習慣整理良好的半捲髮與剃得精光的鬍鬚推測,長久以來她一直生活在長身人群體之中,而紅色馬頭的圖騰則是王國內幾乎沒有信徒、但東方的帝國軍高層與貴族中廣泛信仰的神祇──戰爭女神?紅騎士。
會把神徽放在身上顯目處,不是聖騎士便是牧師,兼之是小有地位的帝國軍人,帝國說好聽點是王國的鄰國,但近幾十年不斷發動戰爭吞併周圍小國,隨時與王國開戰都不意外。
這樣的人物現蹤王國邊境,怎能不叫薇爾娜由衷感到有趣?
「這不是紅騎士女神大人的信徒嗎,剛才獻醜了,不過我想妳從帝國來到這地方,也是有些不為人知的隱情吧,讓我請妳喝杯酒交個朋友,一笑置之如何?」
薇爾娜大方地叫了一桶的麥酒,隨著木桶「砰」地上桌,女騎士的表情頓時和緩了許多。
「這……我也是話說得太重了,只是覺得以妳洞察人心的能耐,不應該把才能糟蹋在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上?!?/div>
「可不是嘛!」薇爾笑著回道。矮人因人而異各有其堅持的怪脾氣,但毫無例外嗜酒如命,若是聖職者,所受約束更甚,斷難抗拒好意?!肝医修睜柲?,請問怎麼稱呼?」
女矮人一下子就灌下兩品脫的麥酒:「我是法琳戰鎚,紅騎士女神的女神騎士。」
自豪地報出氏族名這點也很符合矮人的印象,薇爾娜點點頭:
「我是一名掮客,呃、怎麼說,就是在各個地方尋找賺錢機會的人,特地來此應徵任務,我想妳也是一樣?」
法琳猛點頭,又灌下一品脫的酒,看來她無暇對薇爾娜說話。
講到這,門口繫著四匹座騎,最後一位哪去了?
此時,一名精靈女性緩緩踱步至店內中央,拉了張矮凳坐下,開始彈起魯特琴。
原來第四位冒險者是吟遊詩人。因為精靈身上未攜帶武器裝備,被薇爾娜忽略了。
反正法琳忙著牛飲,薇爾娜便仔細地打量這位精靈,隨即倒抽了口氣──
──她大概是薇爾娜生平所見最美的人,雖然薇爾娜對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但眼前這女精靈更勝一籌,銀色長髮間一搓橘色瀏海,為她超脫凡俗的精緻五官帶來幾分現實感,更增添一股神秘氣質。
喔!這可真是不得了。薇爾娜不再看漏,被緊緊包覆在水藍色長袍底下的婀娜曲線,不是精靈纖細的仙風道骨,而是長身人豐饒的結實累累。
……是半精靈?薇爾娜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識,畢竟長身人與精靈的結合並不多見。
與絕世美貌相比,她的表演堪堪差強人意,節奏緩慢的優美歌曲和粗野熱鬧的鄉下酒館多所齲齬,禍不單行的她還在彈奏中斷弦,差點割破手指,大概是初出茅蘆的詩人吧。
薇爾娜連忙翻過桌子奔向她關切:「小姐,妳今天狀況好像不太好,剛剛沒受傷吧?」
半精靈淺淺笑了笑:「看來我還不夠熟練呢?!?/div>
薇爾娜拿出一枚金幣向上拋出然後闔掌蓋住:「來,猜一猜是正面還是反面?!?/div>
半精靈瞇了瞇眼:「正面?!?/div>
薇爾娜翻開,是反面?!赴ρ剑上]猜中,不過這枚金幣給妳,願泰莫拉女神賜妳好運!」
「謝謝妳的祝福,希望她會派上用場?!拱刖`笑著收下。
這使薇爾娜更加確定她還是名新手,剛才的舉動是幸運女神泰莫拉信徒常玩耍的「儀式」,向旅途中遇到的陌生人,酒館女孩、或是乞丐投擲硬幣請對方猜正反,對方猜對則贈送硬幣以嘉許好運,若猜錯仍不明就裡收下,則會帶來壞運。泰莫拉的儀式在冒險者間很是出名,幾乎人人皆知猜錯的話要婉拒硬幣才是正確應對。
從她早熟的外表無法判斷歲數,這一試探倒顯得薇爾娜欺負小女生了。
「今天狀況不好就別彈啦,妳的琴也壞了,來、到我那桌請妳吃頓飯唄!」
薇爾娜有些過意不去,不由分說地拉著她走回自己的桌去。
精靈從善如流、慢條斯理地嚼著麵包啜飲著湯,鄉下的夜晚來得早,幾位醉漢也在不知不覺間離去,頓時安靜下來的酒館內只剩下熊皮矮子、盔甲男、法琳、女精靈及薇爾娜,此刻若再彈起那首紓情歌效果肯定好得多。
驀地,酒館大門被大力推開,一名穿著斗篷的嬌客大聲嘟囔著走入。
「啊──那個臭老頭又叫我幹這種事……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抱怨一下?!?/div>
站在門口左右張望一番後,斗篷人筆直走向法琳,不客氣地問:
「妳就是來應徵的冒險者對吧?」
斗篷人一把掀起兜帽,露出一張長身人女性臉孔,棕色的短髮有些凌亂,知性的深棕色眼瞳隱約透出不悅。
法琳和薇爾娜對望一眼,疑惑地回答:「是的,我是來應徵的冒險者,請問有什麼事嗎?」
法琳的問題乍聽多餘,但薇爾娜也同樣納悶地盯著手上的招募單:
前往皮納西村擔任護衛和協助調查,募集人數暫定四人,每人報酬五十枚金幣,並可能依照任務過程中的貢獻有所增減。──賈德夫?雷赫。
賈德夫雷赫是成名已久的法師,據說高齡超過數百歲,怎麼也不像是眼前的年輕女子。
女子拍拍胸脯抹去路途塵埃:
「我叫蕾歐露,是大魔法師的弟子,師父說手上有其他研究在進行暫時不方便離開,叫我作為代理人先來處理這裡的委託?!估贇W露自顧自地接著道:
「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就開始說明任務內容?!?/div>
薇爾娜一向不喜歡法師,覺得他們都是一群讀書讀到腦子壞掉的呆子,這蕾歐露只對著法琳說話,彷彿已在心中認定其他人的實力不如法琳。
雖然這應該是事實沒錯,但還是很不爽。薇爾娜瞄了眼法琳厚重的鎧甲與巨大的戰鎚嚥下唾液。
蕾歐露似乎感應到周圍不滿情緒,朝法琳開口:
「來應徵的只有妳一位嗎?」
薇爾娜見狀連忙大喊,高舉起手:「我也是來應徵的喔!還有我!」
熊皮人無聲無息地靠近:「募集冒險者的公告是妳貼出的嗎?」
蕾歐露頷首:「妳也是來應徵的嗎?」
「右衛門朔,遊俠?!拐抡诸^熊皮帽,原來是一名有著英凜氣質及細長上揚眼角的黑髮女子,她的通用語有些腔調,不知是何方人氏,身高甚至比法琳還少兩吋,很少見到比矮人還矮的長身人。
名字發音也很奇怪,是來自朔家族的右衛門嗎?薇爾娜暗忖。
光潔盔甲的長身人男性也起身過來這桌,態度落落大方,右手食指戴著獅子家紋的璽戒:
「我也想來應徵護衛,久仰尊師賈德夫雷赫的大名,這次如果能擔任他的護衛十分榮幸。我是理查?雷恩哈特?!?/div>
本來想再度抗議被蕾歐露忽視的薇爾娜聽到理查的家名,不由得安靜了起來。
雷恩哈特伯爵是王國中的大貴族,擁有強盛的軍隊,在國王老去的如今,更被視作下任國王有力人選,這位理查想必是伯爵的兒子,竟然跑來當冒險者了。
法琳頗為訝異地插嘴:「原來是雷恩哈特家的公子,幸會幸會。我是紅騎士教團的女神騎士,法琳戰槌,在帝國時常聽聞雷恩哈特家的豐功偉業。」
薇爾娜難以置信法琳就這樣堂堂正正暴露自己身分,該說真不愧是矮人嗎?理查也只是欠了欠身、派頭十足地行了個禮:
「跟女神騎士閣下一道執行任務應該是很愉快的經歷,還請多多指教?!?/div>
「不敢不敢?!?/div>
真不知道這兩人是氣度恢宏還是單純少根筋。
「雷恩哈特大人,真沒想到如您這般出身高貴的人,會對這委託有興趣?!估贇W露轉而望向理查。
「增廣見聞的機會是多多益善?!?/div>
薇爾娜當然不信這說詞,下意識往背包探了探,那枚偽造的璽戒還好端端躺在囊袋裡,在八年前冒充雷恩哈特領地事務官騙走某處莊園一年份的稅收,這件事情應該還沒查到我頭上吧?
薇爾娜忐忑不安地偷瞄理查,但對方根本沒瞧她半眼,反倒是肩上那隻藍色的大鳥衝著薇爾娜大叫:「矮子!矮子!」
「晴晴,要有禮貌?!?/div>
「矮子,妳好!」
「哇牠竟然會說話!」眾人大感驚訝。
「這是我從商人手上買到的異國鸚鵡,哪天也想去牠的故鄉遊歷,牠名叫晴晴?!?/div>
鸚鵡晴晴大叫:「晴晴!晴晴!」
「原來這是生物啊!我還以為是魔像一類的裝置?!估贇W露好奇地看著說話的鸚鵡。
「晴晴是我成為冒險者的原點,拜牠所賜博物學也成為我個人的興趣之一。不好意思扯遠了,請告訴我們任務的細節,蕾歐露小姐?!?/div>
蕾歐露從斗篷下取出一張陳舊的地圖攤開桌上。
「請你們前往附近找尋一座三百多年前被遺棄的建築,經過推算位置大概在村子的西南邊,找到它,然後回來向我報告?!?/div>
接著她另外將兩份地圖擺在一旁。
「原始的這張地圖不能給你們,這兩張是我謄寫的地圖,讓你們拿去使用吧,任務結束之後請再歸還?!?/div>
「這三份地圖借我確認一下?!惯[俠右衛門朔仔細地比對,新的那兩份和舊版那份近乎完美相同,比對完後,小聲道了謝,將古地圖還給蕾歐露。
法琳提問:「連地圖都要回收,想必是個十分重要的遺跡,請問這個時點對於那座遺跡有其他已知情報嗎?我們過去探勘主要要找尋些什麼?」
「根據古文獻研究,那是一棟在邪神戰爭中被捨棄的建築,根據推測可能是一座小型碉堡,允許的話請幫我在不破壞現場的狀況下確定內部是否安全,然後若有找到有價值的物品就帶回來?!?/div>
「雖然是護衛任務,可是其實是要探索遺跡嗎?」
「是的,理查大人,這任務分為前後兩部,畢竟我還不知道遺跡確切的位置,想先請你們找到遺跡的地點,之後再護衛我前往現場探查,很抱歉不能滿足您的期待,就如同我先前所提,師父並不會來到皮納西村而是交由我代理?!?/div>
「妳太客氣了,不管護衛的對象是誰,理查定當全力以赴。」
右衛門看了看地圖,遺跡所在位置是一片濃密森林:「妳知道森林裡有什麼野獸或怪物嗎?」
蕾歐露聳了聳肩:「我並非本地人,這部分就要麻煩你們自行調查了?!?/div>
這時沉默已久的薇爾娜見理查對自己並無興趣,忍不住加入話題:「妳都披著熊皮了,會怕什麼野獸嗎?」
遊俠挑了挑眉:「森林裡可怕的可不只有熊呢,這位──」
薇爾娜略微彎腰、行了個禮:「我乃菲烏達大陸最清廉正直的劍客、同是也是描繪夢想的畫家、通往夢想的領航員,薇爾娜影捷聽候差遣。」拋出一枚銅幣往上一扔,並拔出細劍以劍尖頂著銅幣不斷旋轉。「我擅長尋寶,但劍技也可以期待?!?/div>
面對薇爾娜使盡渾身解數的表演,右衛門只是平淡地回應:「我沒什麼好差遣妳的,這位薇爾娜?!?/div>
「那麼明天一早,我、女神騎士法琳、薇爾娜還有右衛門,我們四個人出發前去森林裡探索遺跡?!?/div>
薇爾娜略顯刻意地問:「請問可以先拿訂金嗎?我現在手頭有點緊耶……」
也不知這蕾歐露是否真為賈德夫的代理人,萬一是個騙子,好歹先拿點現金入袋。
蕾歐露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薇爾娜一番,才從斗篷底下拿出十枚金幣放在桌上:「我身上只有這些,你們五位可以拿去分,剩下的報酬完成後再支付?!?/div>
理查疑惑:「五人?不是四人嗎?」
薇爾娜看向事不關己自顧自修理琴弦的半精靈,她似乎純粹路經此地,對於招募任務一無所知。
「看來委託人是將這位半精靈小姐一起算進去了。」薇爾娜尷尬地說。
「我看妳一點也沒有不方便的樣子啊,一出手就是一枚金幣,還想將惡運轉嫁給這位精靈?!褂倚l門毫不留情:「要是五人的話,那我們得到的報酬會是兩百枚還是兩百五十枚金幣?」
「四人也好,五人也罷,沒啥分別,完成任務報酬都好辦?!估贇W露整理了一下斗篷之後起身,扔了一枚符石在桌上,隨即走出酒館?!肝疫€有事要忙,你們找到遺跡後,可以用這石頭聯絡我?!?/div>
魔法師徒弟就這樣我行我素地離開了,面對眾人責難的目光,薇爾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委託人並不在意任務人數,那我們就把這位半精靈小姐也帶上,啊、這位小姐還沒請教芳名呢?」
詩人正專心修著魯特琴,聽到薇爾娜提到半精靈,她抬起頭:「烏莘瑞兒,叫我瑞兒就可以了,但是我並不擅長戰鬥。」
薇爾娜繼著敲響邊鼓:「理查大人是位勇猛的戰士,法琳是老練的女神騎士,右衛門擅長野外行動,在戰力上並無不足之處,倘若再加入詩人來提振士氣、輔助作戰,更有如虎添翼之效,畢竟委託人說了報酬好辦,我提議讓瑞兒加入這次的任務,人手總是越多越好,你們覺得呢?」
法琳表示贊同:「非戰鬥人員在軍……我是說在隊伍中也是很重要的,如果瑞兒小姐本人有意願也歡迎加入我們?!?/div>
「我看她派不上什麼用場,妳願意費神顧好她我就無所謂?!?/div>
「我沒有意見?!估聿榧缟系柠W鵡跟著附和:「沒有意見,沒有意見?!?/div>
「那就希望我能派上用場囉。」瑞兒掏出方才拿到的金幣彈向薇爾娜:「要是我真的有幫上忙,再向妳討回來?!?/div>
薇爾娜知方才右衛門的話語已使她發現被自己戲耍,訕訕地收回金幣,但瑞兒臉上並無慍色,簡直像是不沾染俗世間一切輕侮,那模樣令薇爾娜隱隱神傷。
「那麼就五人一起再進行一次自我介紹,我是雷恩哈特伯爵三子,理查,代表家族出外遊歷,我會負責保護大家,請大家無須擔憂、在我身後安心戰鬥即可,肩膀上這隻鳥是來自異國的鸚鵡,晴晴,哪天我也想一探牠的故鄉,希望晴晴跟我可以和大家一起愉快冒險?!?/div>
「大家好,我是法琳戰鎚,紅騎士教團的神聖騎士,目前隸屬於帝國軍紅騎士軍團,這次趁著休假來王國參訪,請大家多多指教。」
薇爾娜看看法琳再看看理查,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想想算了。
「右衛門朔,遊俠,來自東方,叫我右衛門就好?!?/div>
「我是瑞兒,旅行中的吟遊詩人,尚未成熟?!?/div>
我倒覺得很成熟了。薇爾娜心想。
「正妹,聊天!」鸚鵡晴晴突然大喊,把其他人嚇了一跳。
「我看大家好像有點害怕晴晴,其實牠吃素,個性很溫馴?!?/div>
鸚鵡晴晴:「可愛!可愛!」
法琳伸手摸摸晴晴的頭,笑著說:「晴晴你好??!」
鸚鵡晴晴:「你好!你好!」
右衛門冷冷打量了鸚鵡一眼,晴晴便安靜下來,縮起身子。
「最後換妳了,小不點,那個雜耍把戲要再來一遍嗎?」右衛門真的很不友善。
薇爾娜清清喉嚨、撥了撥紅色長髮:
「咳哼!我是威爾比和薇拉之女,薇爾娜影捷,通用語稱我們為半身人,不像長身人、矮人、精靈那樣,半身人沒有建立自己的國家,也沒有歷史留名的偉大君王戰士、學者工匠,所以我的目標──是成為史上第一位半身人英雄!」
===
人物介紹:
薇爾娜影捷,以英雄為目標的搞事仔半身人劍客
法琳戰鎚,外表跟人類長得沒兩樣的矮人,內心跟矮人沒兩樣
烏莘瑞兒,半精靈少女,莫名其妙被抓來冒險的新手詩人
右衛門朔,毒舌矮子遊俠,身為人類卻比法琳還矮
理查雷恩哈特,伯爵之子,只關心他的寵物鳥晴晴
晴晴,會講話的鸚鵡,身長一呎四,對薇爾娜不友善
角色設計:天満夜にこ
相關創作
刺客
7
175
印記城-暮光之鑰
4
124
達人 〈席萊維爾 解縛:規則操弄的人偶劇〉上篇
1
498
《老人黨與革命社》〈05.大拆解!〉卷三
3
162
轉生到異世界開啟復活之旅2:探索之路
2
142
《老人黨與革命社》〈05.大拆解!〉卷二
2
138
轉生到異世界開啟復活之旅1:新的希望
1
108
達人 小阿鼠歷險記—冷熱無常。濃霧的幽魂。
27
682
第五章 校園中的一顆星(4)
2
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