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註:音樂僅旁襯,非本人所有,如有告知即會刪除。
年末的雪飄散在聯盟四處,不管是都會區、北龍嵎神社以致其它群島,都披上了銀白的祭禮,而街道的車潮與人群無不多了一點歡騰的喧鬧,即便是神祇,日子與人界卻也沒多大差別。
經歷了天魔之劫,再到如今審判者亂世、帝相重現塵寰;所有命運與天界接軌的現在,有人失去了、有人沉淪了、有人變了有人走了,而也有人......選擇了停留與迷惘,只因為找不到出口......
「無痕......」
憔悴的女音,在這個季節染上了恰巧的寂寞,她佇立在都會區公墓的最高處,深黃的眸前是一座墓碑;那立在小山丘頂的櫻木旁、從墓群中被隔離出來的黑玉墓碑,而上面則用漢字刻了"鳴劍江湖 ? 逍遙子"一名。
「藻月晴明、安倍淡雪......飛鳥說你想起來了,可我卻永遠聽不到你這樣叫我......」
持傘的左手緊握,發顫的右手終在猶豫間觸碑,安倍淡雪......一個多少人不知道的真相?用了摯友的名字,成為世人所知的"安倍晴明",可世人更不知悉傳說中的陰陽師竟是這般美貌年少的女神,一切、只因看破了人性情慾,所以改變了人類的記憶與認知,就為了不再為情所困。
如今......自己猶深陷情網;陷在那個由想起龍川無痕記憶、最終死去的逍遙子所留的情網。
"為何已遠走他鄉 仍難忘最初的愛"
"看遍星月陰晴 淡了離別"
"卻因你成狂"
"那天的雨冷如霜 沐衣身成情擾攘"
"從此為你 再無可自拔"
(※特註,以上五行字句為特殊填詞,致敬張碧晨的歌曲-如故。)
赤紅的和服、長捲的金髮,傘如衣色帶艷綴花,鮮明在雪紛白芒,此刻無葉與花的櫻木恰如晴明之心,只是失焦的雙眼已辨不了來時之路,彷彿自己本就置身此地般。
「我把我的真名交給將死的你,後來你活了......卻失去一切記憶......直到再次想起......命運又讓你離開了我們......」
「本來......我不怪你,只怪命運無情......又或者是我不曾直面你心意的處罰,直到我發現......自己原來已愛你愛的太深.......」
字句的思念絞起回憶,把所有遺憾與過錯推諉到反覆提及的命運,卻仍心知有緣無份的因果乃自己種下,因為現在已脆弱的無法再承受。
驀然......一道熟悉的男音從背後傳來,伴隨步履雪地的聲音,用不可能的奇蹟斷了晴明的痛念。
「淡雪。」
一樣的聲音、不同的口吻,男音聽來如同逍遙子,卻又有不屬逍遙子的冷淡,彷彿卸下那刻意清閒詼諧的偽裝。
雪地裡......聞聲的晴明緩緩回頭,但見來人嚴肅抑鬱的俊容在魅力間存有令人望畏的凌厲殺氣,不管是緊鎖的眉頭,抑或異色雙眸裡微微吊起的眼神,那是逍遙子、恢復龍川無痕記憶的逍遙子。
「無......痕......」
故人故愛無端再現眼前,被喚真名的晴明一時愕然,淡薄的等待,從來就只是淌血傷口的麻木,以及在逍遙子死後的生無可戀,可如今......她願為眼前之人再一次被情的枷鎖束縛。
這次、自己一定要說出隱忍千年的告白!
然而......就在心念把定的瞬間,風雪一瞬遮目,當晴明再定睛,逍遙子已不見蹤影,僅於點點光芒升天而去。
「為、為什麼......」
雪花紛飛、痛愛成空,是歲月捨得了誰予此淒美?又或者命運的淚凝結未化?跪落的雙膝、傾倒的紅傘,無論如何狼狽,都換不回苦苦守護之人的歸來。
「椎心的痛......我願為你,遺憾的苦、我願為你......折磨的罪、我願為你,唯獨對你的愛......我不願再承擔......因為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彎下的腰、是雙手於胸前緊握不放,伴著皺眉緊閉的眼,彷彿如此強壓就能減緩心中無以為繼的愛意張揚,而剛才昇華的光芒是真實抑或幻覺,對此刻的晴明來說再無意義,因為心痛的真實已讓她瀕臨失控邊緣。
"若說斑白 定有輝煌"
"若說殘缺 也曾圓滿"
"一身無暇年少如往"
"僅更迭的美麗蓋了情殤"
"唯獨無人可知的心千瘡百孔"
"所以在這樣的日子遠離人群"
"在永別後的每個年末如此選擇"
宿願乘絮飄灑、淚目在視線用溫熱隔離了現實,捨不了的煎熬如奏亂的雪成狂掩天,等待的愛,原來仍是情咒縛心......找不到解除的術式,也沒有擺脫的力量,又一次......晴明感覺到自己有多麼無力......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
顫抖欲握卻無力的手,任著指節的彎曲,直到按上了臉,才發現眼中的思念已經氾濫,慢慢的......晴明崩潰了......
「哈......哈哈哈哈哈......」
風......被女神情緒催逼的撩亂四散,倒豎的金色長髮與逆天而上的雪花襯著晴明不知是哭是笑的顫音,最後......是那逼心催狂的洶湧讓顫音化為傷慟的哀號,跪地仰天的晴明、不斷捲動的雪花,一切......被迎接新年的煙火撼響掩蓋,它把都會一隅的悲鳴碎成細微,而曙光終會到來,用那溫暖的照耀,諷刺孤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