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無劇透
一本講述了兩女孩子友誼的作品。對環境無能為力的兩人以“搜集實彈”與“發射糖果子彈”來保護自己。
在各方面都做得不錯的一部作品。從細節上來說沒什麼多餘的事情。哪怕是一個行為物品的小細節,又或隱隱約約的感覺也被用上了。而作品核心主軸的兩女孩子的情誼、發展方式也寫得很寫實(另外我真的很喜歡本作的兄妹)。
因不安所以用著不同的子彈來保護自己的孩子們;因自己的不幸而嫉妒他人的不幸,卻又因為知道他人的不幸而感到不安;因經歷不幸而有什麼樣的資本;撒謊但忠誠,說著“去死”卻真摯的友情……
除了接近結尾的好幾個情節(哪怕一直以來以插敘來鋪墊也是如此)多少有點倉促之外還是挺讓人有所感觸的一部作品,個人來說還挺推薦大家去閱讀的。
正文
劇透有
這邊的正文我改了好多次……主要是怎麼寫都不合適。本書一氣呵成,實在不太適合像我這樣剖開一份一份來說,但特別想誇或有感而發的地方太多了還是寫成這樣了,無奈還是有很多細節為了敘事順暢沒能概括到,寫得太拙劣了還請酌情閱讀。
?糖果子彈與實彈
開篇是海野藻屑(十三歲)的死訊,以及發現其屍體的十三歲少女(山田渚)的新聞報道。隨後在篇章間偶爾穿插那一天早上,山田渚和哥哥友彥去尋找好友屍體的片段。
故事始於海野藻屑的轉學。自稱人魚,態度狂妄地稱呼大家為愚蠢的人類。但與此同時,作為名人的女兒,遺傳自美麗母親的面龐和名牌配置依然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充滿奇幻幻想的糖果子彈
?糖果子彈的目標是吸引他人的注意,成為誰的朋友。
因貧窮,還得照顧繭居族兄長、目標是在初中以後成為小島自衛隊成員的主人公山田渚對此感到不屑。怪異又富有的人,雖然引人矚目,但三個月前便立下搜集實彈目標的她是不會去管對方的,拿著實彈來對抗這個要比自己美麗和富有的女孩子。
?實彈主義的山田渚
我覺得渚特別寫實的一點是,與藻屑相較之下“正常又沉穩”,因貧窮而堅強能幹的自己是有她的優越感的。她的不幸成了她自在的資本。因此,在知道藻屑要比自己不幸之前,她對她尤為不屑。更別提這位女孩子又是叫著說讓她去死,又是朝自己丟寶特瓶的,明明說不要再把自己爸爸的死童話化了卻還是說下去了,對這樣的怪人確實是喜歡不起來。
可當她知道藻屑的不幸以後,她反而產生了一種反動的感覺。原來這個人不比自己過得好,說不定這個不幸的人可以是自己的朋友。然而此時她又產生了一種抗拒感,促使她遷怒於藻屑。因為更大的不幸出現了,比自己更能熬的人出現了,那自己似乎沒資格喊苦了,失去了“不幸的資格”。我想,還摻雜了一些“既不想認為先前的自己是錯的、也想起藻屑先前對自己是多麼無理又過份”的想法吧。
另一點我覺得特別寫實的是,藻屑對同年齡的渚表達了渴求,她想要成為她的朋友。她對她惡言相向,她又在哪裡無助。從渚的角度來看,被藻屑接近確實充滿無奈,幫不上忙又或是拒絕對方也讓自己良心不安。可是誰能怪呢,她也只是一個13的女孩子啊,該如何幫助朋友呢?
?愛=恨
藻屑對於愛恨似乎有奇怪的判斷,對於看到自己被父親毆打痕跡和無禮對待的渚,她會叫喊著讓她去死。當說到自己愛父親的時候她又添上了一句“愛,真是讓人絕望啊”。愛明明應該是正確的事情,卻使人痛苦。所以愛自己的只有父親就好了,要是那以外的人也來愛自己那就太痛苦了。
然而故事中藻屑再次被“愛”自己的人所“愛”。
一天早上,渚到自己在學校負責的兔子籠,發現裡血淋淋的一片,地上佈滿了男孩子的腳印。裡面站著提著無頭兔子的花島名正太,說只有這一隻沒有頭。回到課室時花島名向藻屑質問,反被對方指出自己明明知道渚對自己的心意,卻依然要求她為自己跟藻屑牽上線。
看到這邊也算是恍然大悟了一點:前面渚覺得藻屑不好,覺得藻屑怎麼能那樣對待喜歡自己的花名島,明明他一心想要和她看電影、多相處,她卻總想著撇開他,和渚待在一起。
但其實對藻屑來說也是的,她也不能接受花名島明明知道渚的心意卻還是讓她給自己為心上人牽上線。(這邊很妙的一點是就連對觀眾也只是一句淡淡暗暗地暗示渚喜歡花名島,可能對她來說其實也同樣是不想錯過和花名島相處的時間吧。她還會說自己的樣子實在普通,我想可能是在自卑了……此時的渚有點人魚公主感了)
憤怒的花名島上前把渚揍了個半死,最終渚上前拉開才結束。
在當事人被分開以後花島名跟渚說了自己的看法,認為真正的犯人是藻屑,為減少渚在意的對象而殺害她在意的兔子。而替兩人提書包的渚其實也隱隱察覺到藻屑的書包裡放的正正是那顆兔子頭。
可渚兩者都無視了,她更在意她的朋友藻屑。
後來,兩人下課約好一起下課時渚卻被老師叫停,對出路相討好一會才被放回去。兩人在課室中再次遇到花名島。花名島向藻屑道歉,卻遭到藻屑的拒絕,說著能打自己的只有父親,把花名島推倒在地,脫掉他的衣服拿掃把往他的背上揍。
結束以後,哪怕是被花島名打時都沒哭的藻屑眼淚決堤而出,仿佛這時候她終於意識到“愛”的真面目。自己是為了“愛”才能忍受暴力,但如果面對不愛的人……那就無法把這稱之為愛了。父親對自己的那些不是能被歸類到愛的行為,要是父親不是愛自己的話,那這些還能怎麼承受呢。這個世界全都是謊言啊,不論是父親的“愛”,還是自己對父親的“愛”。
屬於一點題外話,側面來說我覺得櫻庭一樹隱隱約約是懂的,又或是她其實正好這一口。她創作的《我的男人》被《厭女》引用,講述到父親是如何把女兒視為自己的所有物。而在《糖果子彈》中看到女兒對母親的敵意,不禁想她是不是有什麼用意在裡面。
?山田兄妹
我的年度兄妹,太溫馨太可愛了。其實關於山田兄妹的溫暖就穿插於全書間。山田光彥為什麼要成為繭居族的原因被交代得含糊,恕我才疏學淺,就是把書看完都不理解為什麼山田會選擇成為“神明”,但既然書末渚把作為神明的哥哥也歸類到糖果子彈,我想就代表哥哥也受到了什麼傷害,必須如此保護自己吧。
?書中對哥哥往事的描述
看光彥那般對待妹妹,倒又不難理解為什麼渚如此照顧哥哥。雖然渚說哥哥偶爾會聽著聽著就帶上耳機打斷她,不過看到他總是會提供不同知識點和奇怪的角度來評斷事件,估計是因為他認為那些東西有趣吧。劇情中,當看到渚需要幫助的時候,光彥都十分焦急。總安靜地聽著妹妹的話,待她冷靜過後再說出自己的看法。
到後來,光彥聽到渚最好的朋友遇險了,了解到藻屑可能發生了什麼事,馬上就提議出門了。三年沒出門,寫字也不合穿,只好穿著拖鞋出去。邊嘔吐著邊陪妹妹去找朋友的屍體。為了妹妹從“神明”重新化為人類,代替本要成為自衛隊一員的妹妹,讓妹妹成為昔日的自己那樣美麗的存在。
“糖果子彈”們消失了,卻把美好的,全都送還予山田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