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貳、
(BGM:Power Scandal 0:00)
「這不算得上什麼有關的事,但我覺得你知道一下比較好。」見城隍沒有反駁,吳平安就當作對方是同意便繼續說下去「你記得我丟過一隻貓吧?那隻貓是阿許的,阿許說要抓走他的那個虎姑婆身上有他家貓的味道,加上之前去帶路遇到李金萱,她說了件怪事。以防萬一我就先問問……」
吳平安稍微歪歪頭見城隍一樣沒有不同意便試探性的開了口「你這邊應該沒幹過捕狗捕貓大隊吧?我是說你們應該沒有某一陣子忽然開始帶很多動物靈下去吧?」
城隍頓了頓覺得有些疑惑「沒有。」 (BGM:Your Apartment 0:07)
城隍輕輕呼出一口氣親切的又詳細說明一番「都是按照順序,時候到了才會帶下去。」城隍看的見吳平安腦內有多活躍,便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雖然能預料的到,但城隍的回答還是讓吳平安的凝重的臉色更加濃厚不少。
「李金萱說我們最近是不是太勤奮了,街上的貓跟狗都不見了。」吳平安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覺得那些貓跟狗可能是用來量產那些妖怪的。」
吳平安的臉色黯淡下來,這個線索其實沒什麼實質上的幫助,此時此刻就算是把吳平安面子的丟搞給路邊的狗踩兩下他都不會眨眼睛,於是他乾脆俐落的求助於城隍「小孩的事看起來也跟我們上次說的情形很像……阿現在怎麼辦?」
自從上次的猜測開始,那妖怪身上令人作嘔的血腥腐臭一直若有似無的縈繞在吳平安鼻前徘徊不散,於是他想要從城隍那裏得到一個答案——一個能夠驅走這股令人寒毛直豎腐敗味的答案。
他希望那些陸續失蹤的小孩子真的和綁走童靈的妖怪、或者說虎姑婆沒關係,彷彿只要城隍給了他否定的答案,那個散不開的惡臭就會消失無蹤。
他閉起眼呼出一口氣,眼皮蓋著底下晃了兩圈的眼球接著掀開,微小希望固然不能放手,可凡是做好最壞打算才是上策,絕望如果更趨近事實,那麼防範未然和解決方案就得建立的穩妥,這也是抓住希望的另一種方法,雖然他很希望在接下來的討論裡,城隍會突然翻臉跟自己說猜錯了,然後叫他回家睡覺,這一切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些傢伙的窩,先把那兩個孩子救出來,找到之後你說的那些小孩到底跟這件是有沒有關係至少會清楚一些,但現在這裡沒人手……」
城隍瞥了吳平安一眼,關於"防範"這回事他們已經錯失先機了,但一直處於被動才是最大的危機,此時此刻確實很該慶幸吳平安不是真正的陰差,不然他就得跟著其他人下去排排站,當其中一個沒什麼屁用的紅龍。
吳平安當然知道城隍再說什麼,但還是不免得有些無力,城隍手下的陰差水準都不低,自己當然也沒多爛,但畢竟只有自己一個,先不說找不找的到虎窩,就算找到了那兩個孩子還活沒活著就不好說了……「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光靠我自己找我怕……」
城隍那張冷颼颼的臉就這麼笑了出來,說出來的話依然冷颼颼的「不找。」
「蛤?」吳平安皺了皺眉看向城隍,堂堂城隍爺就這樣看著兩個小孩在那裏自生自滅?!
「那群王八羔子不是要抓小孩嗎?我們就讓他抓。」
(BGM:Never Stop 0:00)
今天的烏雲又大又厚,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撈走積雲,月色露了出來,近農曆十五的月特別圓亮,木製的窗框將一些月色檔在外頭,沒被攔住的順著窗櫺偷渡進來斜斜撒在地板上,頑皮地推走一半的陰影,半路上恰好溜過了城隍半張臉,將那張原本就笑著的臉斜切成皎亮和陰幽,下半部的臉被照得有些反光,分明是帶了點象牙暖色的月色,卻不知為何將笑靨照的森冷起來,而城隍的笑意又更深了一點。
吳平安皺起的眉頭沒有消下去,反而捏得更深,他盯著城隍背上起了整雞皮疙瘩「什麼意思?」
「我們就找好小孩讓他抓。」人人都說判陰陽的城隍不好惹,農曆七月忙的焦頭爛額的城隍爺更是,祂一個大忙人可沒那個時間去找他們
——祂要那群王八虎子自己撞上來。
這時城隍辦公室的門恰好開了,一個矮不嚨咚的小傢伙歡天喜地的準備踏進來,卻在抬頭的同時又把腳給縮了回去,然後僵在原地……
本來暻淥還在那片無憂無慮的草原,在終於將自己從塞滿糖果餅乾的樹洞裡拔了出來、開開心心的要踏進城隍的辦公室時,他怎麼猜得到城隍沒有一如寄往的歡迎他,不對,歡迎的成分是有,但怎麼和之前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吳平安抱著胸抬了抬眉毛突然懂了城隍再說什麼「喔~小孩。」說完話又換了個姿勢,一手托著另一手的手肘,拇指摩了摩下巴,然後又轉頭望向城隍滿臉狐疑「他行嗎?」
「行阿,怎麼不行,反正他每天也沒幹什麼事,閒著不是吃糖就是吃餅乾,要不然就整天喊無聊,你供了那麼多糖果餅乾給他,你有什麼困難他幫上一把……」城隍頓了頓朝暻淥笑得相當深「不是應該的嘛!」
"嘩啦"——
此時此刻暻淥還聽不懂兩個人的話,只覺得他們怎麼講得好像自己是吳平安養的小鬼一樣,但還來不及想清楚就嚇得連滿懷的糖和餅乾都捧不住,撒在地上了。
看著眼前呆呆愣愣的暻淥,吳平安懷疑了一下,這是小孩沒錯,但問題在於這傢伙光是站著就能刺瞎那些鬼眼睛,別說那些妖怪來抓他,他們還沒碰到人眼睛大概就先燒沒了,這種誰碰誰倒楣的小孩誰敢抓啊?
城隍當然知道吳平安在想什麼,於是揮揮手,暻淥身上的金光全暗了下去,連帶人都有些灰黑透明,這下子暻淥就不好了兩首舉高用萬歲的姿勢飛奔到城隍身旁,舉起小拳拳就往城隍的腿上敲,往城隍那邊跑的時候還順便踢飛幾個剛才被自己掉在地上的餅乾糖果「你幹什麼呀!」
「你不是整天都覺得無聊嗎,我們來玩你被抓走,然後他去救你的遊戲,玩不玩?」說完城隍還不忘指了指不遠處的吳平安。
然後暻淥一點表示都還沒出口就被吳平安給拎了出去,臨走前暻淥還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城隍還以為他捨不得出城隍府才要把吳平安喊住,結果暻淥看著地板大喊一聲「我的糖!」
吳平安一邊笑著把小孩扛出去一邊拍拍他的屁股,城隍笑了笑只是揮揮手桌上就多了個裝滿糖和餅乾的魚缸,而原本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都消失得一乾二淨,他望向一旁的帽子,在一串一串的珠子裡選了顆金的摘了下來順手扔進了那魚缸裡,那個圓球一樣的魚缸瞬間化成一到煙霧消失無蹤。
(BGM:DaeBak 0:00)
今天的陽光依舊很辣,吳平安帶著老媽到附近的老街晃晃,一路上吃吃喝喝,中年婦女因為吃什麼都兒子付錢所以開心得不得了,而且還用了吳平安的錢買了一堆要給常樂的東西,搞的吳平安有點好笑「媽!這個老街離我們家很近,常樂自己也可以來啦!他要什麼會自己買。」
嘮叨完媽媽一轉眼卻又出了神,怎麼都專心不起來,昨晚他讓暻淥四處晃晃,自己則是躲在樹叢裡,一路上他暗中敲走不少要對暻淥手上的餅乾不懷好意的傢伙,但就是沒看到那些妖怪的身影,倒是暻淥在外面蹓了一圈玩得不亦樂乎,畢竟臨走前最在乎的糖和餅乾城隍都像變魔術一樣變到他身上,讓他有兩個拿不完糖果盒餅乾的口袋。
吳平安本來是覺得是不是暻淥身上的氣息沒蓋乾淨,讓那些虎姑婆不敢靠近,但後來一路上看暻淥是個小孩好欺負而貼上來的傢伙層出不窮,那就說明暻淥現在確實是個平凡的小孩子靈沒錯,抬頭望了望天空有些出神的想,說不定是周圍太多雙眼睛了,看來今天晚上要去鬼少點的地方晃晃……
忽地,一滴微涼的水珠落在吳平安的鼻子上,接著緩緩的,第二、第三滴,吳平安皺皺眉遠遠的地方傳來淺淺的雷聲,本來還出大太陽的天空被不知哪來的風牽來的一群烏雲掩住了,晴空萬里瞬間烏雲密布,吳平安抬手蹭掉鼻尖上的水滴不太爽快,背後被人戳了一下,陳錦連,也就是吳平安他媽,撐著傘啃著一顆炸餛飩對自家兒子往停車場的方向努努下巴。
夏天裡的午後雷陣雨說翻臉就翻臉,現在看來小小的雨勢等一下說不定就是滂沱大雨,他媽把叉子戳回紙袋裡,見兒子不動又朝後頭用大拇指比了比「走啦!不然淋成落湯雞該感冒了!」把包包裡另外一支傘戳在自家兒子肩膀後逕自往停車場走去。
「喔。」吳平安把傘按開,回話時聲音悶悶的,不情願的拖著腳走沒幾步眼前忽然撞進一顆炸餛飩,他楞了楞張開嘴接住,接著就聽見前頭自家他老媽一點也沒低落的嗓音。
(BGM: LA VIE 0:00)
「這家炸餛飩很好吃,下次你帶我來我還要吃!」陳錦蓮說完又嫌兒子走得慢又回過頭,挽住他的手把他拖得走快一點「我把你腳生這麼長有什麼用?走路還不是跟烏龜一樣慢。」
「好。」吳平安這才偷偷笑了笑,心想著,買車吧,買了車下雨就不怕淋了。
見兒子心情好上不少陳錦蓮整個人也就跟著開心了,回家之後陳錦連給吳平安是吃了自己烤的餅乾,在吳平安吃得津津有味大讚好吃之後,陳錦蓮摸摸兒子的腦袋提醒他記得把另一袋送去給常樂,吳平安咬著餅乾越嚼越覺得沒啥味道了,怎麼常樂到哪裡都像人家親生的?吳平安暗自決定下次遇到常宗霖時,要對這個同病相憐的弟弟好一點。
晚餐和他媽一起解決掉在老街撈回來的戰利品後就去洗了澡,吳平安穿著運動褲打著赤膊從浴室走出來,看見陳錦蓮女士以一個臥佛的姿勢面對著電視打瞌睡,一面擦頭髮一面找到遙控器後把電視切掉,一切就感覺到背後一股視線。
「我還在看欸,怎麼給我的電視關掉?」
於是吳平安愣了愣又把電視打開,然後又擦著頭髮走回房間找吹風機,邊走還聽到他媽在後面喊他把衣服穿好,夏天連狗都不感冒,如果感冒了那比狗還不如,吳平安笑了笑隨手對著空氣揮了揮,無聲地表示自己聽到了。
經過幾個月吳平安的頭髮長得有點長了,最近開始會拿出吹風機來用,不然原本都是用毛巾擦擦就能乾了,推開吹風機的開關,心裡那份憂心忡忡彷彿跟著開關重新縈繞在他的腦海,吹好頭髮後他便躺到床上,一閉眼、一睜眼人就在城隍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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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
今天回家晚了一點!所以比較晚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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