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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可以開始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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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資料重建中，進度目前10%。」冰冷且機械般的女聲響起，迴盪在一片雪色之中，看不見盡頭的偌大空間裡只有一道頎長的背影，正埋頭鼓搗著什麼。
那人正是亞當。
亞當站在中央控制系統前，神色淡漠地看著浮空出現的數據，視線迅速地掃視著，確認著每個數據是否出現了偏差。
沒多久，亞當立刻發現了幾項錯誤代碼。
亞當將那些出錯的數據不斷地劃去、重建。做完這些動作之後，他按下了確認鍵，緊接著，一道視窗忽然跳了出來。
他思緒微頓，接著按下了視窗上的重啟鍵。
忽地，刺眼的光芒隨之乍現。
眼前不再是密密麻麻的程式碼，取代而之的是——飄浮在空中沉睡的夏娃。
亞當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夏娃許久、許久，努力壓抑著內心的衝動不去觸碰他。
『資料重建中，進度目前30%。』
『資料重建中，進度目前55%。』
『資料重建中，進度目前71%。』
『資料重建中，進度目前93%。』
『資料重建中，進度目前99%……』
就快好了。亞當失神地看著眼前不斷讀取的進度條，自嘲的笑了笑。
他這麼做，遲早有會被發現的一天。
可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這個了。
築構一個……他們都能存在的世界。
『嗶嗶——』空氣中忽然傳來刺耳的提示聲。
「資料重建出現錯誤！資料重建出現錯誤！」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空間，告訴他這次重建的數據又失敗了。
「……怎麼會？」亞當神色一變，立即檢查了一次，神情緊繃地確認著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哥哥……」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前不急不緩地響起，亞當指尖一頓，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亞當不可置信的抬眸，發現眼前的夏娃已經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不可能……他從來沒有犯過這種低級的錯，為什麼這次……
「我是不是又回到了夢中？哥哥？」見亞當沒什麼反應，夏娃扯出了笑容，眼神露出了幾分眷戀黏膩。夏娃貪婪且癡迷的凝視著他的手足，他的家人，他最愛的人。即使對方仍舊沒有回應，只是被動接收著他的明示，他也覺得內心異常的滿足。
亞當沉默不語，看著夏娃蒼白的笑容，眼中有什麼東西逐漸碎裂不成形。夏娃也不著急，本來漂浮在空中的身軀，像是聽從他的意識似的鬆開牽制，讓他踩在光滑的地面上。
夏娃一步一步朝著亞當走去。
亞當呼吸一滯，看著夏娃走向他，腳下像是生了根的似的無法移開。
直到夏娃輕擁他入懷，他才猛地回神過來，觸電般將夏娃推開，立即喚出方才的介面，朝上頭點擊了幾下，這一系列的動作讓夏娃沒能反應過來，身體又再度被隱形的程式控制住，讓他一時無法動彈。
夏娃一被牽制住，亞當這才整理好思緒，看著空中發光的介面，努力釐清其中的錯誤，那副樣子像是極度害怕失去什麼，想極力補救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原來這裡不是夢啊。」夏娃不是傻子，他幾乎不假思索的察覺到這一切不對勁，不過他對此並不慌張，只是眸色深沉的看著明顯慌了手腳的兄長，開口道：「是你做的嗎？所以我才覺得每一天都是同一天？」
亞當指尖倏地一顫，像是被說中似的不自覺洩露出慌亂。
夏娃有耐心的等著亞當回應，但時間過去許久，亞當仍然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身子凝滯了好一會兒後，又繼續方才的動作。
見亞當不為所動，讓夏娃有些慌了。
「哥哥，放開我！」夏娃奮力掙扎起來，想要擺脫程式的掌控，卻絕望的發現自己除了頭部，頭部以下的知覺全然消失不見。
聽見夏娃無助的叫喊，亞當並非不為所動。只有他知道，他努力維持平靜的表面下早已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夏娃，聽話。我們沒有選擇。」亞當一如往常用著平穩且從容的語調安撫著夏娃。可惜這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夏娃仍是那副不甘心被控制的模樣，熾熱的眼神灼得亞當一燙，令他下意識撇開了視線，不再看夏娃。
「你總得告訴我，你這麼做的原因。」夏娃不死心的追問著。
「你無須知道細節。」亞當眸底閃過一絲慌亂，然後又很快地斂起。他故作平靜，「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幫助『我們』活下去，那就足夠了。」
夏娃聽後腦袋空白一瞬，艱難的總結出了一個答案，「所以那些真的不是夢，哥哥你……是真的死了……而我也是。」
「是，我們都死了，只能依靠這個虛假的世界『活著』。」
夏娃茫然地看著亞當，所有紛亂的思緒因為這個答案而停止了。
「所以，你要聽話。」無論夏娃有沒有聽進去，亞當再次強調了一次。
「我知道了。」夏娃沉默半晌，整個人總算靜了下來，只是他的視線仍然讓亞當有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
亞當揮開雜念，下一刻又繼續手上的動作，將那些出錯的指令一一改正，然後在夏娃凝視之下，重啟鍵又再度浮現在他眼前。
只要按下了，夏娃就會忘記一切，重新開始，然後他們又能生活在一起。
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亞當心下一定，抬手準備朝重啟鍵一落——
然而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他的身後出現，制止了他的動作。亞當身子一僵，不明白為什麼夏娃能夠脫離控制，出現在他的身後。
亞當心神一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落入了身後那人的懷抱。
「不能越界……不能越界……」亞當雙手抵著夏娃的胸膛，不敢看夏娃此時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劇烈掙扎著，想擺脫男人的懷抱。
「越界？這就是哥哥你一直害怕的事情？」夏娃嘲諷的笑了一聲，然後在亞當看不見的視線裡露出一絲委屈，「為了和我維持兄弟關係，還真是讓你煞費苦心了。」
聞言，亞當下意識抬眸正想反駁些什麼，卻在看到夏娃的時候，欲說出口的話梗在喉頭。
——夏娃哭了。
眼前的畫面讓亞當一時無法消化，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心臟傳來的鈍痛感不斷地提醒他夏娃此刻有多麼傷心欲絕。
「我的感情，就讓你這麼噁心嗎？」夏娃哀傷地看著亞當，似是被全世界拋棄似的，眸底透著一絲絕望。
不……不是這樣的。
亞當在心底反駁著，可嘴上依然吐不出任何話。
夏娃凝視了他好一會兒，在他的嘴角輕柔地落下一吻，他雖然傷心委屈，但不至於要強迫亞當選擇他。於是他鬆開了亞當，在他的面前站定。
「我都聽你的，哥哥。」夏娃眷戀不已的看著亞當，像是要把他的面容刻在心上，「動手吧。」
夏娃故作堅強的表情讓亞當思緒一頓，下一秒，便感覺到自己心底埋藏許久的火種被點燃了。在這瞬間，所有情感像是無數隻爪牙似的，狠狠撕碎了他的面具。
「我……我們存在的世界是有規則的。」亞當勉強從混亂的思緒中組織了一個句子，在夏娃驚訝的表情下一一說出他這麼做的真正原因，「受規則約束的我們只能是兄弟，一旦我們越界，那麼這個世界就會出現不可逆的錯誤，最後導致崩毀——我們也會真正的『死去』。但你似乎一直對我抱有那樣的感情……所以我只能不斷地重建數據，將世界一次次的重啟。」
夏娃聽後頓了頓，眼神幽幽地看著亞當，「那哥哥你是怎麼知道，越界了會產生不可逆的錯誤？」
「因為這個世界，是以我的認知築構出來的，類似於人類的『潛意識』，所以一旦出現認知以外的事物，就會被當作是病毒驅逐出去，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那麼用我的呢？你有想過用我的潛意識嗎？」夏娃像是抓住了什麼希望似的，伸手抓住了亞當的手，然後將唇貼著他的手掌心，露出了深沉的笑容，「哥哥你絕對不會想到，一直以來我都是怎麼看你的。」
亞當一愣，似是沒想到夏娃口中所說的另外一條道路。
見亞當沒有排斥，夏娃抬眸望進亞當發愣的視線之中，「哥哥，你喜歡我嗎？別逃避問題——你知道我說的是哪種喜歡。」
「我不知道，也許吧。」亞當一愣，幾乎沒有猶豫的說出他的答案。等到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亞當的耳際倏地染上了淡淡的緋紅。
夏娃見狀心情極好，霸道地將亞當的手與他的手十指緊扣，「一直以來都是哥哥引導我認識新事物，這次......換我教你了。我將會徹底扭轉你的認知，直到你願意說出令我滿意的答案為止。」
「我愛你，哥哥。我們新世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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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我這部拖了五年才填完坑XDD
我要先向喜歡這篇文的朋友們道歉 （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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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下一篇就是番外了（沒意外應該這禮拜可以更）
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寫肉ｗｗｗ
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寫肉ｗｗｗ
先讓我好好內心掙扎一下（沒寫過肉怕寫崩了哈哈
另外番外部分會更在原創星球唷 若要看後續請點擊我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