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貮章 —— 新篇:與恐懼和自由同行
EP 20 - 4 這麼不切實際,對不起
開庭的那瞬間,審視自己的罪行的第一時間,焦點便要放在最重要問題上:自己犯下了什麼錯,導致佐島他的仇恨,簡單來說,一茂的目的是什麼?
被 —— 不對,佐島 一茂,為什麼要屢次傷害自己?主要言語上和小部分身體上
犯案動機可以說是?仇恨嗎?畢竟如果考究他所有言行舉止,一茂他的厭惡都是針對性,對自己
不對,別把狀況搞混亂,他是由始至終,因為仇恨而差別對待自己
他是起殺心嗎?是的,少年的動機是激動殺人,如果一茂他想動手的話,他會麻痺自己的理智,正如他沒抑壓自己的情緒,毒舌相向
但是,根據言論透露,他不想殺我,殺人的動力只是因為?
「我的背叛」、口是心非
而這個心態,在邏輯上是成立的,他可以恨我的同時,不希望傷害我,某程度上也在反映少年的恨,被另一種情緒牽引著
??可能,他同理、同情自己?
不對,「可能」這兩個字可以省略,他沒有說謊,懷疑掏心掏肺的人,不是太不禮貌呢?畢竟面對一個人的坦白的時候,多餘的顧忌只是在加大信任的距離,會傷害大家的思維
再者,即使我是愛麗絲?我也是鈴木 花子
至少從他的雙眼中,我看見自己的倒影,還是人類的自己,也許因為自從來到這處後,混亂中的我沒有真正下殺心,不論大和也好,佐島也是,大家沒有把我當怪物
我是鈴木 花子
而佐島 一茂的行為,單純就是為了引起被害人?不對?我,鈴木花子的不滿?嗎?
?等等?我知道了
佐島 一茂處於的狀態,和自己一樣,是不知道對方的立場,我的立場?故然??
故然把事前的既有立場作為默認的定論,將本來的立場假定是現在的立場
然後他在試探自己的真正立場,故意引起自己的不滿,來讓自己的原貌暴露 —— 並沒有發生,我沒有因為激動而變成愛麗絲,傷害任何人
儘管我不想放棄仙境,但和他承諾時,我是真心約定,我未曾反悔:我不想再傷害人了,我也不想自傷了
所以回到那個未解的問題,他是怎察覺到自己的固執?
因為「我奪走了記憶」?
說起來,這記憶是指什麼?承諾的記憶嗎?整場雪地夢?抑或是自己的回應?還是什麼?
那記憶有什麼重要性,我指的是,以我的立場來看,佐島是認為那記憶如何特別?所以我想消除那份記憶
不對!不對
等等,說起來,我能改變記憶嗎?不能嘛?!我說,我的能力僅限於閱讀和改變夢境,不至於讀心和心靈操控啊?!
那麼為什麼?
我不明白?
我說,為什麼佐島認為自己消除了他的記憶?又是如何察覺到自己的記憶被消除了?
即使被他恢復過記憶,我卻無法記起他是如何做到,他是怎知道?
若如之前大家的記憶被消除,他究竟是怎知道,一開始便知道,還是後來慢慢記起,莫非説少年靠察言觀色發現?
冷靜下來,花子,不要胡亂猜測
總之,先看看他有什麼客觀的東西可以作為證據用
人的記憶?是影響行為?因為事後表現不一樣?
佐島他?因為?
因為自己的表現,在他身上投射出的態度,令他產生懷疑之心?
等等?
是因為我對他表現下位嗎?我放開自尊才這樣??
説什麼笑?我可?
他認為我的歉意是在裝出來?
為什麼?
不是這樣吧?!
—— 冷靜
冷靜?
??
少年的仇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佐島 一茂,在離開仙境後,第一次對自己展示出厭惡的時候?是我剛說話,讓他等我??不對??仔細想想,自己那時剛醒來,第一個觸感是從手那邊傳過來,佐島他抓住自己的手肘?
然後出現了奇怪的感覺
自己的脊骨末段,尾椎開始發痛,像骨質受損、摩擦力引起的磨痛,無法滑動的那種
我當時沒有特別留意,卻現在重新分析這個感覺的話?他?佐島他的能力?「生物質轉移」
大腦想到這時,幾件事情忽然串連了起來:
他治療過水無月的傷勢?尾巴的骨折?是說??他抓住自己的原因,是為把那傷勢轉移至我身上?
是説一茂他從醒來的那刻開始,便恨我?
儘管我很努力以第三人稱看待推斷出的現實,難以接受的現實卻險些令自己支離破碎,心寒感叫自己頭暈,阻止著思考的繼續
但已經到達了這一步,不甘心成為了強烈的決心,無視身心理上的不適,強行繼續,如同無法逆轉的化學方程式,一旦能量升至臨界點,運轉的過程便不會停止
我在想的是,那麼既然他是由一開始已經恨自己,代表仇恨的起源是在仙境裏發生的吧?
可是為什麼?我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啊?
如果我真的反悔,我無論如何也要仙境為先的話,我又是為什麼能放下自尊心,接受他的建議,暫將仙境放置一邊 ——
難道是說?刻苦的決心?「刻苦的雪地夢」
我奪去了一部分?
從佐島身上?
還有?
然後還有大和魯莽的決心?「決心的迷宮夢」?所以我才?現在
那份記憶?貪心的我?在無意識狀態下?偷走了?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