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清澈的水面激起漣漪,清晰透出正遨遊的焰澄色巨鯊,啪!愛德萊調整潔白的泳裝肩帶,修長黝黑的腿緩緩伸進泳池,擺盪,撥弄,水聲咕波,冰涼沁心。
「所以,你就讓他們走了,去禁忌森林?」
將純白的長髮握成一束置向前胸,愛德萊鮮黃的眼眸略帶責難的看著雷文克勞五年級級長森?克拉特克。很不滿森擅自行動又擅自放行違規新生的舉動。現在每位霍格華茲學生都該在寢室等待下一步指令,直到確定安全。
「我知道你想說甚麼,愛德萊,而我們正在『悠閒』。哈!你不知道我遇上甚麼事,那小子,榎木?雷克塔在我施展變形咒前就施咒遮蔽,當然我還是有『成功』,但這麼『巧』他知道怎麼防範?我敢說那小子早知道變形的原理和規則。」
至少兩成吧。森?克拉特克帶著落日漸層太陽眼鏡,雙手交叉在頭後,躺在舒適的海藍色躺椅,還在回味剛才的奇遇。而口袋裡的小型綠曼巴蛇隱隱探出頭打著哈欠。
「但你還是放行他們,這很危險。」
「沒事,愛德萊。森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們要信任他。」
忽視彼此這些級長確實正在「休息」,學生會主席愛德萊僅是嘀咕,伸手用指尖輕撥過池面,點出陣陣圓波漣漪。
焰澄色巨鯊浮出水面瞬間幻化回人形,法蘭斯,濕透的過長劉海緊貼著臉頰,暖爐烈焰般的雙眼因輕鬆微微笑彎。
「閉嘴『鯊魚』,我們之間還沒完,你對我還是個失敗的學生會主席。放行他們是肯定,這感覺很有趣,而反正『這次』我們會跟上。眼線會如實通報。」
森笑著意有所指,喀聲,單手撬開拉環,喝起冰涼的南瓜汽水。
硬挺的白靴刻意在泥地上劃出痕跡,從進入禁忌森林每過一段時間就得執行的「任務」。
卡珊卓?沃雷小心確認走在前方的同學們沒發現這點異樣。我可不會和你們同流合汙,我可不想莽撞行事被扣分。森昨天的提議很誘人,確保會在麥校長前替自己美言幾句,未來當級長,當學生會主席可是大大加分,也正如級長預料,榎木?雷克塔會擅自行動去找艾薇?瓦林頓。
真叫人不悅,這傢伙是想找幾次艾薇?竟然想去找那個差點「殺」了我的「犯罪者」。
「我原本以為那個級長真像『傳聞』那麼恐怖,是個『變形咒天才』,但看來傳聞不過是傳聞!我們都沒事!或許我們比級長都還威能耶!」
羅賓?西斯爾思韋特哈的放聲嘆息,原本以為下場會很慘,但那「傳說的森」也不過如此,看來那個赫夫帕夫的穗穗同學誇示太多。害我白擔心,我可不想因為驚嚇縮短壽命。
「不,森前輩是真的名符其實,我已經提前靠『感覺』施展煙霧咒和煙幕咒,但變形咒還是透進來,如果慢一秒,大概我們都會被變形成功。其實我很慶幸森前輩選擇先瞄準距離最遠的我,勉強知道怎麼抵禦,這樣才來得急去找艾……噫!」
銀亮的眼神認真看向一旁的朋友,榎木?雷克塔知道要不是提前防備,並且到現在都專注在「抑制」變化,才沒直接成為「狐貍」。我的恢復人形咒和變形咒都不夠熟練,這幾乎是盡全力反抗,而森前輩又剛好對距離最遠的對象施咒,我們的魔力潛質可能也差不多,且因為霧氣遮蔽無法精準才能……突然其中一條尾巴被用力掐緊,陌生的刺激讓榎木反常的鳴聲,夜黑的大狐耳倏地聳起,而後才緩緩塌下。
榎木?雷克塔因為生理反應無法克制微顫抖的回頭望,在朋友眼中看著有些可憐,但因為實在過於「毛茸茸」無法正常反應。
「卡珊……唔!」
這次忍下來了。榎木不解地看著卡珊卓氣呼呼的掐扯其中一條狐尾,詭異的疼痛蔓延,還不習慣被狐化,對身體缺乏掌控與支配,這種襲擊感覺比被黑巫師酷刑咒還難熬。
「嘿!別對榎雷動手動腳!」
「對!怎麼可以欺負小動物!覺得可愛也只能輕輕撫摸,不能用力又掐又揉。父親說過會欺負小動物的人通常長大都會變壞!卡珊卓,你想當壞人嘛!」
丹尼爾?佩傑發現朋友是真的很「痛」,不滿的想把卡珊卓霸凌榎木的手打開,而洛蒂?特納也衝上前幫忙。
「或許變形後的尾巴也是連著脊椎,末梢神經發達的話不只很敏感,還會特別痛,用力拉扯嚴重可能會癱瘓。」
「小凱——」
當凱文?法雷爾調正方框大眼鏡繼續認真解說時,羅賓直抱著頭哀鳴,認為青梅竹馬真的很不會看場合說話。
「那正好,這笨蛋就該被教訓。真是越想越氣,你說艾薇無辜,說應該要去找艾薇,你失去理智了嗎?艾薇?瓦林頓可是當眾想消失掉我,他想『殺』了我!」
這種對友誼的偏心可真惹人嫌。卡珊卓知道自己該冷靜,但這陣子受到驚嚇後又沒被安撫,現在這麻瓜出身者又只在乎「肇事後逃亡的同學」。喔,對!反正我們不是朋友!
說著,想著,卡珊卓更是氣憤,乾脆用力扯住第二條狐貍尾巴給榎木個教訓。這太沒道理,我可不是特地入學受罪的!
面對其他同學想阻止的手,卡珊卓很乾脆的抱住更多條尾巴,擺明威脅誰靠近,自己會使盡全力扯痛這些毛茸茸的狐貍尾。這還真是「邪惡」。洛蒂發現那綠寶石眼眸中的怒火是認真的。
「唔……那真的是意外,卡珊卓,艾薇其實還沒辦法直接消失任何人,他和薇妮芙蕾德的事件很可能是因為某些……某些原因強化魔杖的魔法能量,才讓消失咒能傳送走複雜的個體……所以,你可以先,放開……拜託?」
痛楚還能忍,難熬的是比起疼痛更複雜的怪異感。榎木?雷克塔努力緩過氣,嘗試語調清晰的向氣憤的卡珊卓?沃雷解釋艾薇的狀況,也期望大家都能理解瓦林頓雙生的事件絕非場謀殺,而是一場悲傷的魔法暴走意外。
說著跟真的一樣。卡珊卓知道榎木就只是「偏心」,這些胡扯亂談根本不可信,不想理銀色眼眸濕潤的請求,一個側身狠狠揪著這些毛茸茸的討厭狐貍尾巴。你就是大傻瓜,大笨蛋,活該被我欺負。
丹尼爾緩緩把手放進口袋,握緊冰涼玻璃瓶,正思索是否要對傷害朋友的「霸凌者」扔擲魔藥時,正在忍耐的「夜黑狐貍」突然豎耳傾聽,轉頭看向暗處的草叢。
葉林窸窣,樹枝被踩斷,此刻顯得怯弱的嬌小身影步伐搖晃地走到眾人面前。
「你……你說得是真的嗎?真的都只是『意外』嗎?」
艾薇?瓦林頓幾乎哭腫雙眼,看著讓人心疼。
「艾薇!我們一直都在找你!」
「不要過來!」
洛蒂很高興朋友還全身建在,雖然看起來很沮喪很傷心,但至少毫髮無傷,然而往前跑不到幾步,便被喝斥震懾。
艾薇握緊手中的櫻桃木魔杖,不知道還能相信甚麼,感覺自己就是個「怪物」,就是顆「未爆彈」,恐怕會傷到身邊所有朋友。那為何還要現身?大概是太希望這一切只是惡夢,其實自己一切正常。
「真的是意外,艾薇……」
「意外不意外重要嗎,艾薇?瓦林頓。你該承認自己確實對人有攻擊性,既然犯錯就該負起責任,成熟的面對,而不是哭哭啼啼地像個『寶寶』,要關心,要安慰,哼,沒人該當你的保母。現在,別拖拖拉拉,快回學校,你惹得事還嫌不夠多嗎!」
知道某人又要柔和勸說,卡珊卓使勁扯手中的毛茸茸,要榎木閉嘴,認為就是這傻瓜處處待人溫柔才會惹這麼多麻煩事。有些人就該嚴厲對待!
「卡珊卓,那不完全是真相,我認為有外力影響到艾薇的記憶才……」
「對!我就是大麻煩!就是你眼中的愛哭鬼寶寶!但你知道嗎,卡珊卓,我很怕!我感覺越來越不像自己!而你根本不明白,你只是一直霸凌……對!你只會霸凌人!你的苛薄真的很傷人!」
對,艾薇,教訓他,他也不是好東西。
榎木的聲音無法傳達,櫻桃木魔杖灼灼發燙,艾薇感覺頭也很燙,滿思緒只剩那雀躍慫恿的「聲音」。視野中的大家都在嘲笑我,尤其是……
「沒錯,你也是『怪物』……卡珊卓你就像我一樣,只會傷害人,如果是這樣不存在更好!Evanesco!」
當湛藍紫堇的眼神茫然,艾薇倏地舉起櫻桃木魔杖,無光但龐大的能量波釋放那刻撼動周遭的樹林。
「Impedimenta! Protego totalum!」
速度太快,威力太強。榎木?雷克塔反射施展障礙惡咒減緩消失咒,隨即施展的全面防護咒才勉強抵禦。虹彩的能量罩泛起劇烈漣漪,模糊視野,不遠處那圓滑的可愛面容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失控,難受的糾起,很快悲傷地轉身跑走。
「艾薇,等等!」
「榎雷等一下,很危險!」
榎木一看到艾薇又獨自遠離大家,便在卡珊卓愣住鬆開尾巴的瞬間,趕緊嘗試追上。不想有任何朋友得獨自受苦。
丹尼爾知道或許真有內情,但艾薇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身邊的人確實都具有風險。而且榎雷的狀況越來越糟。
丹尼爾緊隨著朋友的步伐一同衝進漆黑的森林,但榎木速度快得迅速消失在視野中。
「呃……榎木剛才是不是四肢著地的跑啊?」
羅賓愣在原地,向同樣對現況驚愕不知所措的凱文,卡珊卓,洛蒂提出疑惑,好像榎木每施咒一次,「狐化」就越嚴重。
榎木?雷克塔發現手指越來越難伸展,要站立也變得吃力,但靠近地面的好處就是足跡能看得特別明顯,而,抽動鼻,感覺能更精準的定位朋友的位置。變形咒果然會影響突變,讓嗅覺受器比正常數量多。
很快熟悉的身影重回視野,葉林間灑落的碎光讓一切顯得不真實。
「艾薇,別擔心,真的沒事,你不是怪物。我知道可能有外力影響到你的記憶力,所以你才很難控制情緒,但,這絕非一輩子的事,你正常過,你還能在正常一次,相信你自己,我也會相信你。」
別聽他的。當溫和的嗓音傳來,艾薇?瓦林頓更緊的將臉深埋在雙膝間。
「艾薇,我們一起回去,我們一起和你姊姊談,薇妮芙蕾德會諒解的,你們肯定能……」
「不!我傷害了我姊姊,他永遠不會原諒我了!還有大家!沒人真的相信我!就連你!你也是!」
榎木很慶幸還能說話,還有機會「說服」朋友,希望艾薇也願意重來燃起面對困境的勇氣。
他是騙子,沒人願意接受一個怪物,讓他瞧瞧我們的威力!隨「聲音」慫恿,艾薇已經不再抱期待會有救贖,這就是場無止盡的惡夢。是阿,看著吧,相信我的人都會遭殃,就像《霍格華茲校報》寫的一樣,就像全校恐懼的眼中的我一樣,我就是……
「Evanesco!」
近距離無預警地消失咒,榎木反射舉起左手擋在面前,詭異的劇痛蔓延,感覺骨肉不斷被拉扯分離,很快左手閃動不穩,僅僅勉強留在原位,然而癱瘓的無法再動。但榎木沒消失,整個人都還在艾薇面前。
「你看,艾薇,不是你『一個人』消失薇妮芙蕾德……那是場意外,悲傷的意外。即便你想不起來,但你受很多苦,忘卻重要的人,陷入未知,無從探查自身變化確實很讓人恐懼,然而,你不用獨自面對,艾薇,你有朋友,我們可以一起面對,能給我這個機會陪伴你,幫助你嗎?」
真相一直就是場意外。榎木?雷克塔的「聲音」如常溫和,掩蓋艾薇思緒中的聲音,而銀亮的眼睛如常專注凝視,佔據艾薇不安的視野。榎木放下榆木魔杖,伸展唯一自由的右手將無助的朋友攬進懷中,而不知何時變成九尾的狐貍尾巴輕緩環繞彼此。
真溫暖,又毛茸茸的。
淚水讓艾薇視野中的光線顯得刺眼,痠疼,但不想闔上眼睛,因為想牢牢記住面前另一個太陽,有著薰衣草香的夜黑太陽。
「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
「沒事,別道歉,我不覺得受傷。」
溫和打岔朋友的懺悔,榎木知道艾薇被錯誤記憶與情緒暴走深埋起的「真心」,更深的給予溫暖的擁抱,期望朋友也能看到那份真心,不再畏懼自身,找到平靜。
「這不就『圓滿』解決了嗎?哈,你這奇特的『大麻煩』榎木?雷克塔。」
肯定是才剛要開始,就這個性,未來你們還有得熬。森?克拉特克隨著卡珊卓留下的痕跡,榎木的足跡,順利找到這些愛違規的傢伙,隨金黃美洲花椒木魔杖揮動,解除「狐化」的變形咒。
在兩位學生會主席護送下,一行人也總算來到夥伴身邊,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艾薇?瓦林頓也感到些許難受。他真的很痛苦。
榎雷的手……丹尼爾?佩傑看著那幾乎在眾人視線死角,但朋友無力癱軟,不時閃動的左手怵目驚心,他知道榎木?雷克塔受傷了,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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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林頓家事件告一段落,祝福艾薇?瓦林頓和薇妮芙蕾德?瓦林頓生日快樂,期望他們姊妹倆很快就能和好。
之後薇妮芙蕾德就能和親妹妹艾薇一起融洽上學,希望會是可能發生的有趣路線
這次試著談論一些變形咒的作用方式,這也是為什麼變形咒並不列為不赦咒,為什麼麥米奈娃校長當年不乾脆四處對食死徒用變形咒,因為變形咒是可以抵禦,能因為魔力潛質,實力,或各種因素導致施咒不成功,或者施咒者被反噬。
對這感興趣的好旅行者,感謝觀看,預祝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