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03)哭
狐疑。從腦海中陡升一個讓人羞慚卻又看不見的碩大問號,或許也可以是驚嘆號。關於從(一)跳到(03)這之間的缺乏邏輯,而哭與杯子之間存在著難以溝通的鴻溝,這是一般人被日常的閱讀習慣洗滌後會提出的合理疑問,而我可以很失序地告訴你,前六百字連楔子都算不上,我要告訴你的,無非一群人前往棒球場的故事。
他們是同一所學校的同學及老師,有多少同學多少老師那是數學的範疇,我們在意的是故事和敘述。他們,並不在意身上的裝備;他們躊躇且激昂;他們有的瘦弱有的健壯,其中一名剛斷奶,一個剛從棺材裡誕生,臉四四方方的活像個棺材,一個身體一圈一圈的猶如彈簧,一個從正面看豐實多彩,側面一瞅卻只剩條直線。他們深信到了棒球場就學會了如何打棒球,正如同我正在打字彷彿我就能寫小說。沒有人告知他們,他們只活在〈日常〉(03)哭,這個篇幅甚小的章節,而我可能會在幾百字後就遺棄他們。時間還沒到,他們邊唱著流行歌曲,一邊從身上掉出音符,音符觸地的瞬間先是化為了希望,接著是義無反顧的溶化。
有一個人,姑且稱呼他為老師,他來不及撿起這一些音符,一個人蹲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隊伍越走越遠,沒有一個人發現他脫隊了。不,或許有個人正在回頭,卻又旋即將目光移向隊伍。他堅信他們該是一致的。我決心將這個失敗的角色擦掉,手指在螢幕上磨啊磨,於是他們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抵達了棒球場。
我聽到清脆的揮棒,(二)就這樣飛入了我的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