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宮,長年幽禁於此的女王自己服毒倒下。女王身邊的侍女接獲了她的命令,要將這起自殺案件偽裝成他殺。
然而,即使女孩採取了不配合的動作,但還是被對方所識破,無力申辯。
而此時女王卻突然站起,將這名女孩給抱在懷裡。
同時,還將女孩藏著的餅乾給找出來,為的就是要解釋為甚麼她要自願吃下加了毒藥的料理。
看著整盤滿滿的餅乾,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讓人光看就忍不住食指大動。但這盤餅乾剛剛卻才被宣告被人下了毒,這足以讓人大吃一驚,因為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若沒有告知就像是普通的點心。
「這真的有毒嗎?」
「是。雖然很細微幾乎看不出來,但上頭的確有撒上一層薄薄的毒粉。但無論是從外觀或者氣味都感覺不出異樣,其散發(fā)著淡淡的甜味,與餅乾的香氣融為一體,很難察覺。」
「換言之,跟這些毒藥的品質(zhì)天差地別?」
皇上輕輕敲了下桌子,桌上還擺著被人下毒的料理。
女孩有些不滿的提出抗議。
「少拿我的毒跟那些下三濫的毒相提並論。說甚麼天差地別,根本連比都不用比好嗎?」
「呃,這句話是誰說的?」
女王用筷子比了個X。
「……等一下,所以是妳下的毒?」
女孩不是很高興的點了下頭。
「是我下的,有意見?」
「孤沒有意見……不,若說有意見也是有──妳為什麼要毒死自己的主人?」
女王將筷子收回,女孩立刻轉(zhuǎn)述她想說的話。
「『這就是鴆。鴆研究毒,同時也不反對年輕一輩能超越自己。』──?」
女孩因為女王用手指輕輕捏著她的臉頰而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皇上卻明白對方所說的話繼續(xù)接下去。
「就算最後把自己給毒死,也無所謂……孤說的沒錯,對吧?」
女王用力點頭,那副模樣就好像在說:「這樣反而求之不得」。表情沒有絲毫畏懼,反倒看得出來她充滿期待,巴不得那樣的未來趕快到來。
她微微一笑,鬆開自己侍女柔嫩的臉頰,要對方繼續(xù)替她傳達。
「『就算是素為平生的人,見到後輩的毒哪有不品嘗的道理?……雖然的確是很難吃的毒。』」
「……所以妳是想說有人在送來無名宮的餐點裡下毒,並非是妳指使的?」
「『鴆是不可能端上來這般品質(zhì)的毒。而且,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剛剛提到的那件事。』」
「妳是說朝臣中毒的事件?莫非妳認為兩者有關(guān)聯(lián)?孤還在懷疑是鴆的餘黨搞得鬼──就算妳說你們不可能用這樣的毒,但說不定是為了擾亂調(diào)查刻意用的,不是嗎?」
女王輕笑一聲,搖搖頭表示不可能。
「『若真是如此,為何要用毒?說到毒就會想到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放一把火?』」
「這??」
說得沒錯,若今天是某個朝臣的家被燒,他或許還不會那麼快就把鴆的黨羽列入嫌疑犯名單當中。
「那兇手的目的又是……?孤想不明白。」
「『隨機殺人。』」
皇上沈默了,這個可能性的確不能說沒有。他很想吩咐自己的部下將受害者名單拿來,好一一比對彼此的關(guān)係,看是否真的毫無關(guān)聯(lián)。
但他覺得,對方可能是對的。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只有一份餐點有下毒,畢竟沒有針對目標,所以僅有一份也很合理。
「『如果不相信,可以帶我家的小可愛去找毒藥。肯定會在某人的住所找到。』——咦?陛下,是要我去?」
女王無視自己侍女說的話,直視著對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算不用言語也能傳達給對方。這已經(jīng)不是在提出建議,而是命令了。
她當然不忘給對方的部下一個嘲諷的眼神,像是頑皮的小孩子吐了吐舌頭。
皇上制止想要動手的部下,只問了一個問題。
「這樣就能找到犯人?」
「『可以啊。反正事實就是如此。這個毒並不是鴆所做,只要找到兇手就會知道了。』」
皇上思考幾秒後,便點頭答應。
女孩畢竟不是自由之身,這趟行動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放她出去到處亂跑。不只雙手被綁在身後,身旁還跟著那名宦官。
整趟行動目的非常單純。從無名宮為起點出發(fā),順著毒藥殘留的氣味往回追查,毫無阻礙就來到一個僕人居住的房間,當場從他的個人物品搜出了毒藥。
而他本人似乎早就預料到這情況,立刻朝對方撒出了毒粉。
宦官直接躲到女孩身後。
「不要隨便躲在別人身後,你沒了●●就不是男人了嗎?」
不過使用的毒顯然要殺死這個女孩還是有難度,只見她還是正常呼吸,一點事情都沒有,若她的雙手能自由行動恐怕還會當作灰塵一樣揮舞著手臂吧。
不過畢竟她的身形偏嬌小,要將全數(shù)毒粉都擋下還是不大可能,宦官本來也沒打算要依靠對方,實際上他早有警覺立刻幣器避免吸入毒粉,將女孩推出去更多是要給予精神傷害。
「怎、怎麼可能?這個是我精心調(diào)製的毒耶?」
眼前發(fā)生的事情超乎他的預期太多,不自覺就脫口而出類似自白的話語。但他驚覺自己說溜嘴已經(jīng)來不及了,當下立刻抽出自己藏起來用來防身的刀。
「我才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對方這把刀也有塗上毒藥。不過女孩沒有理由出手相幫,而且剛剛被拖出來當擋箭牌這點令她感到不是很高興,靈活的換她躲到了宦官的身後。
現(xiàn)場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不過宦官仍然緊盯著,伺機而動。
僕人知道自己是堅持不了太久。但又不想束手就擒,顫抖的手差點連刀都握不得,想必他也注意到了,像是要威嚇般做出逞兇鬥狠的行為。
他緊繃著臉,咧嘴一笑,舔了口刀面。
「啊??」
「??」
「??」
這起事件就這麼落幕。簡直就是鬧劇一場。
「事件就這麼解決?孤不這麼認為。」
皇上聽聞報告後,對著向他報告的部下如此說道。若有所思的他,對於事情發(fā)展如此順遂感到一絲懷疑。
「請問主上在顧慮什麼?雖然不清楚犯人的動機。不過他在死前已經(jīng)坦承犯行,而且從他的個人物品中找到所有製造毒藥的材料。
配方經(jīng)過太醫(yī)檢驗的確並非鴆所慣用的『毒』,可以確定是由他一人所為。」
「孤明白,但有一點孤不大放心……孤去查了:在鴆滅國的時候,她只有十六歲。」
宦官不明白這代表什麼意思,從對方的年紀推論,那一年她只有十六歲沒錯。這是很簡單的減法,不太懂是哪裡出了問題。
「十六歲……如果照她的說法,孤在想她是不是在這個小小年紀就把鴆的前任王給毒死了?」
宦官的表情立刻轉(zhuǎn)為嚴肅,這個可能性並無不可能。
不知火是採取世襲制,但鴆並不一定也是如此。加上從之前女王口中所得知的情報,或許「實力至上」反而更貼合他們的風俗民情。
如果這樣一想,十三年前年僅十六歲的女王,是否就擁有能毒死前任的能力?
而這樣的人,真的能乖乖被幽禁在宮中十三年只為了等死嗎?總感覺她沉寂了十三年,其實暗地裡策劃了什麼陰謀,令人不敢大意。
另一方面,女王持續(xù)著被幽禁的日子。她邊吃著餅乾,邊喝著侍女為她泡的茶,輕柔的摸著對方的秀髮。
可能是為自己沒辦法完成命令而感到不甘心,女孩去幫不知火他們找出下毒的兇手回來後,就像是要撒嬌似的直接撲倒在女王的懷裡。小聲的啜泣,直到哭累了睡著。
女王這期間一直在摸著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就算這個女孩是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侍女,但終究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可想她的挫敗與不甘有多麼強烈。
不過這個結(jié)果她其實非常滿意。
「陛下。」
一個聲音從陰暗處響起,一名穿著夜行衣的女子對著女王恭敬的低下頭。
女王點了點頭,歡迎對方的到來。
「如您吩咐,在萬事俱備之時,為您獻上毒藥。雖然在下無法聽見您的聲音,但能再次見到您??在下很高興。」
女王輕輕招了招手,摸著對方的頭髮給予獎勵。
他當然知道要將自殺偽裝成他殺是很困難的事情。因為她是鴆,面對的是毒,無論如何肯定都隱瞞不過去。
而她所要隱瞞的事情也並非如此。眼前這個人是她的護衛(wèi),與躺在她腿上的女孩一樣是她部下。
而此次參了毒的晚餐會送到她這邊,便是由對方所為。這次的毒並非鴆所條配的毒,他們也不屑使用品質(zhì)低劣的毒,那會降低自己的格調(diào),他們的驕傲與自尊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
但這若是其他人所調(diào)配的毒呢?
如果鴆用自己的毒,很輕易就能被認出來,無非是自殺的舉動。
所以最好的做法便是用別人的毒。所以送來女王面前的毒,其實並非巧合,是護衛(wèi)抓準機會偷換過來的──當然這點也是女王計畫中的一環(huán)。她利用了某個人要下的毒,向女王陛下傳達了計畫已經(jīng)準備完成的訊息。
如果被仇敵得知,或許會很困惑萬一沒有人調(diào)配毒藥、想要用毒殺的方式該怎麼辦,這個計畫是否存在著缺陷?但實際上,如果沒有人選用毒殺,那鴆的人會等到有人使用的那天為止。
她不會在意何時會有人選用毒、用毒的地點是否在宮中。她只需要持續(xù)等下去就好。
就如同她等了十三年。
或者說,他們等了十三年。
而計畫也才剛剛拉開序幕。
女王摸著自己的侍女以及護衛(wèi)的頭髮,微微勾起了笑容。
任何人都無法解讀,混雜著無數(shù)情緒的,一抹微笑。
後記:
寫完忘了發(fā)的作品。
結(jié)果我到最後都想不到標題該取什麼呢XD
舔有塗毒的刀被自己毒死那段其實是在玩梗,應該還有人看得出來是用那一部的梗吧,雖然我覺得沒有把其精隨給寫出來。
至於這篇故事會不會繼續(xù)寫下去?這我目前是沒有打算,或許哪天想到一個好的書名就會繼續(xù)寫。
那就這樣,感謝大家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