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時間來到1月31日。這天除夕,一大早,王教授收拾完行李,準備回桃園大溪,返鄉過節。
和前幾年一樣,王教授獨自一人回大溪老家,並沒有帶金金一起;這是兩人不知道第幾回鬧離婚時,他所做的妥協。
王教授拉著行李箱來到一樓大堂,與他熟識的保全「俠哥」(卜右俠,53歲)打過招呼後,兩人習慣性地寒暄兩句。
俠哥:「我這裡有你小舅子的包裹,那個……能不能請他下來簽收一下,已經兩天了……」
王教授滿臉問號,歪著頭,皺著眉,說:「我老婆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姊妹呀!」
「蛤──」這回改換俠哥滿臉問號,不解地說:「不對呀……你老婆的弟弟不就住你家對面?這幾天我常看見他們一起進出大樓的呀!」
「唉呀,我早就想說了……」一旁剛收完信箱,過來湊熱鬧的鄰居「梅嬸」(57歲)也附和道:「你那個小舅子可帥得咧,又壯又年輕!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如果沒有的話,大姊我可以幫忙介紹唷!」
「怎……怎麼可能!」王教授連忙搖頭,矢口否認金金有個弟弟。
還沒搞清楚情況的王教授,趕緊請俠哥幫個忙,把他們口中的「弟弟」姓名給找出來給他看看。
「你們看……一個姓金,一個姓孫,怎麼可能是兄妹!」王教授駁斥道。
梅嬸:「唉唷,這又沒什麼好稀奇的,婚姻平權都走過不知道多少年了,現在兄弟姐妹兩個姓的人一大堆!」
眼看俠哥、梅嬸,你一句,我一句,沒完沒了的一起腦補各種說詞,王教授心裡是越發難受!一股綠雲遮頂的危機感,瞬間籠罩在他頭上!
為了避免自己淪為鄰居茶餘飯後,閒言閒語的社區八卦主角,王教授暫且將計就計。他識時務地笑了笑,說道:「也許我老婆有什麼同母異父的異姓兄弟吧,我回頭再去找她問個明白!」語畢,便拉著行李箱,離開社區,回老家去了。
這個年,王教授過得很不是滋味!整天魂不守舍的,是茶不思、飯不想,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妹妹「小婕」(王予婕,45歲)很快就看出端倪,於是前來關切兩句。
原本王教授不想讓小婕知道自己正在煩惱可能被戴綠帽的事,可架不住她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拗脾氣,最後還是鬆口了,把金金疑似與鄰居有染的情況,坦言相告。
小婕先安慰哥哥,勸他先不要想太多。她提議道:「在我回澳洲之前,會找時間約金金出來吃飯,到時我再幫你好好旁敲側擊一番,探探她的口風!」聽到妹妹這麼仗義相挺,王教授的心情也就踏實許多。
小婕此番回臺,除了與家人過年團聚外,另一個目的是應王父要求,一起見證「生前遺囑」的確立!
王父七十有八,雖然身體還很硬朗,但什麼時候走,不知道。凡事都很有遠見的王父,想在生前立妥遺囑,將名下動產、不動產預先做好處置。
王父遺囑的原則很簡單,就是「公平」二字;其身後遺產,兒子、女兒,一人一半。
在完成各種避稅措施後,王父想與他們兄妹倆商議,他目前所住的這棟四樓半透天厝,該如何均分予他們;是每人各持份50%產權呢?還是一人持有土地,一人持有建物?
這棟透天厝,當初是王父為了幫王教授結婚,特地把祖厝推倒後另起的新樓;但人算不如天算,怎料兒媳婦與公婆不合,逼得王教授只好帶著老婆搬出去!留下王父、王母二人,和外籍看護一起住在這棟四樓半的透天厝裡。
由於王教授正煩金金疑似紅杏出牆的事,對透天厝該如何處置,沒怎麼上心;反倒小婕主動表態,選擇兩人各持份50%的方案。最後,在王教授表示沒有意見,王父也點頭同意的情況下,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寒假結束後,王教授回到學校,整個人依然魂不守舍,還屢屢犯錯!他一個沒留神,竟摔破了一只觀察箱,裡頭養著兩隻金貴的馬達加斯加大蠊,其中一隻就這麼給摔死了!
阿祥發現教授精神狀態不對勁,便關切兩句;沒曾想,他這一關心,竟把王教授當場給問哭了!惹得當時在場的其他學生是面面相覷,呆若木雞,不知該如何是好!
等下課後,王教授才把心裡事向比較親近的阿祥、莉莉兩個人傾訴。
王教授知道莉莉的二叔是退役刑警,目前正經營一家徵信社;於是他拉下老臉,向莉莉打聽徵信社的價碼與接案流程。
可莉莉一聽到教授想找徵信社求助,立馬反對,極力阻止!她說:「找上他們,你就是一株韭菜,沒完沒了的任人宰割!但凡探到一點蛛絲馬跡,就會來吊你胃口,並索要費用;一魚三吃、多吃,或一隻羊剝五、六層皮,那都是基本套路!」
「不找徵信社,那我要如何知道她有沒有出軌?」王教授既無奈又激動的問。
「我們自己找!」莉莉義憤填膺地說:「我之前常跟我二叔借他們的徵信工具來玩,像竊聽器、GPS追蹤器、針孔攝影機,甚至是無人機我都會用!」只見莉莉說得口沫橫飛,一旁的王教授、阿祥兩人,聽得是瞠目結舌,啞口無語!
「我說……你沒事去學人家玩竊聽器、針孔攝影機幹嘛?」阿祥不解地問。
莉莉故作鎮定,若無其事地回道:「沒啊,就無聊想知道我男友有沒有背著我偷吃而已!」
此話一出,聽得王教授、阿祥兩人,不約而同在心裡替她男友捏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