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顏琳,我們來做怪盜吧。」
忽地傳到耳邊、充滿朝氣的提議,迫使正在撰寫報告的顏琳停下、用上兩秒的時間,試圖理解老闆──亞里莎的意圖何在。
「蛤?」
只可惜,不到一秒的時間,顏琳決定放棄思考,任由疑惑持續膨脹。只因為她抬過頭時,見到身著純白西裝加披風、頭戴高帽的亞里莎正一邊看著怪盜影劇,一邊模仿劇中怪盜輾轉騰挪。
「妳還好嗎?亞里莎小姐。」顏琳霍地起身、伸手撫平套裝的皺褶,話語中不見平時的惜字如金:「妳不會是想研究怪盜的生活習性吧?醒醒吧,這世上哪可能有怪盜這種鬼東西。」
「嗯?」
順手抄起遙控器、關閉電視後,亞里莎轉過頭,水靈的雙眸中滿是困惑:
「幹嘛研究習性?人家想看的又不是那種東西。」
話雖這麼說,但亞里莎對顏琳的誤解毫不介意。只見亞里莎取下披風與高帽、隨手丟向沙發,隨後跨步上前,來到顏琳的辦公桌前,滿臉笑意的說道:
「再說,想研究怪盜,卻把自己扮成怪盜,那不是很奇怪嗎?」
顏琳直視亞里莎,一股不祥的預感浮現。「所以,您這次想研究些什麼?」
「那還用說。」
亞里莎墊腳轉圈,像是在展示臺上起舞的精巧模型。「當然是想知道,人們對怪盜有什麼看法。」
因為不清楚世人的想法,所以打扮成怪盜,幹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收集社會的反應?很好,這很亞里莎。雖說腦海已經浮現結論,但顏琳依舊不能釋懷,並試圖提醒亞里莎箇中風險:
「要是別人發現我們在幹這檔事,先不說工作室會關門,我們還得進去蹲苦窯。這樣也沒關係嗎?」
誰知,亞里莎不但沒有因此膽怯,甚至對顏琳的一席話感到逗趣、不禁開懷大笑。
「……」
雖說是大笑,但那是發自內心否定顏琳的說法、同時希望顏琳放心的爽朗笑聲。若不是顏琳已經聽過這笑聲無數次,顏琳也不會發出無奈的嘆息,靜靜的坐回辦公桌上,靜待亞里莎的進一步解釋。
另一方面,亞里莎並未因為大笑而忽略對顏琳的觀察。就在顏琳就定位、擺出傾聽的木然神情時,亞里莎隨即停止、順手拿出口袋的舞會眼罩面具,輕巧的將其戴上。
「既然有被發現的可能,那就好好隱藏,不要露餡不就好了?」
亞里莎之所以能說得如此簡單輕鬆,全因為她所擁有的一身技藝,正好符合刻板印象中、怪盜所需的所有特性。強健的體能、靈巧的身手、精湛的易容技術,以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社交技巧等等。
想到這裡,顏琳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見亞里莎雀躍如小女孩、開始替自己變裝的天真模樣,本應直言不諱的忠臣性格立時龜縮,另一邊的老媽子習性立刻補位上前,沒好氣的提醒道:
「真要當怪盜的話,還是先找件夠華麗、足以擔當怪盜名號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