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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身為樂》終章　以歌此身

牧葵 | 2022-09-18 22:43:45 | 巴幣 1106 | 人氣 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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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句在氣息的交換中被拉長。
 
　　一整年大大小小的事件都還像昨天一樣，不知不覺間卻都已成了今日的基石?；叵肫饋磉@當中的變化，多的是過去想都沒辦法想的事，當謝孟聲在收拾宿舍時，這種感覺更是強烈。
 
　　他從櫃子底層和床底下翻出他完全忘記、但確實唱過的樂譜，偶爾忍不住罵出一聲「靠」，或者下意識地把旋律哼了出來。他原來唱過這麼多歌，那些藏在身體記憶裡的音符，都是他聲音的底色。
 
　　「──比想像中多很多啊?！?/div>
 
　　他碎碎念著，把樂譜分類好、一本本地往後遞，治穎接過後幫他裝進了紙箱。他的租約到下周為止，而三個禮拜後的這個時間、他人就在義大利了。
 
　　「哎，要帶走的部分大概得回去再整理整理?！?/div>
 
　　「行李不會太多嗎？」
 
　　「會吧，有些大概得用寄的。」
 
　　謝孟聲關上了剛清空的櫃子，回頭看，屋子收得差不多了，那一箱箱的東西只等著要搬出去。他伸展了下四肢，坐到床板上。
 
　　劉治穎「刷啦」地用封箱膠帶將最後一個箱子封起，才直起身，來到他身邊。
 
　　「……不可思議啊?！?/div>
 
　　謝孟聲看著空蕩的房間笑出了聲。他辦完畢業音樂會的當天似乎都還沒有這種感受──一個樂章結束了，而同時下個樂章又將開始。
 
　　劉治穎在他身邊坐下，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把腦袋靠到治穎肩上，兩個人一起看著白牆。
 
　　「說真的，到現在還有點捨不得?！?/div>
 
　　劉治穎沒說話，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謝孟聲低下頭，用手指隨意勾著他的戒指玩。安靜的空氣彷彿醞釀著什麼，在靜默的時候，心底最深處的情感才不由自主地湧現。
 
　　其實在這之前治穎準備了很久。他想他還沒準備好──但不要緊。他努力地嚥了口唾沫，感覺謝孟聲剛修過的指甲刮過他手心，有點癢。
 
　　「那個……」
 
　　「嗯？」
 
　　「就是，這段時間我也在想?！?/div>
 
　　謝孟聲耐著性子等他，但劉治穎的喉嚨似乎稍微卡住了。他的手因為搔癢而縮了下，但他並沒有放開身邊的人。
 
　　「想了很多事。我在想，你實現了你之前的目標，馬上就要去到別的國家了?！?/div>
 
　　換謝孟聲不再作聲。他看著劉治穎的臉，下一秒兩人目光交會，扣在他手上的指頭收緊了些。
 
　　「我可能改變得不夠快、得一直追著你的腳步跑。你之前問過我未來打算怎麼樣，我自己能想到的夢想都很普通?？墒?，這麼普通的夢想，我還是希望能盡力嘗試──」
 
　　「幹嘛突然說這些？」
 
　　「就是想問問你?！?/div>
 
　　劉治穎停了下，好好地深呼吸、出聲：
 
　　「我們結婚好嗎？」
 
　　謝孟聲頓住了幾秒，兩隻手鬆開，他站起身、往門邊走。
 
　　「嗯。我們去吃上次那家義大利麵吧。」
 
　　「孟聲？」
 
　　謝孟聲回過頭，發現劉治穎站在床緣看著他，他們之間相隔只有一步的距離。他伸出手、像是要治穎過來他這邊：
 
　　「我回答了啊。我說，嗯。」
 
　　他的語氣平常，臉上露出了一點笑。隨後治穎追上他的腳步，拉住他伸來的手。兩人走出清空的房間，有歌聲在這裡、也在那裡，一扇門被關上。
 



　　《此身為樂》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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