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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職保險員(壹):鬼遮眼-36

你家門前最漂釀那朵花 | 2022-09-18 18:00:10 | 巴幣 2 | 人氣 164


參陸、
那光點逐漸放大,待光點擴大至如同拳頭般大小時,才看明白那光點的真面目——是一隻銀亮金屬戰靴的鞋頭,那奇異光點便是金屬鞋頭的反光,怪的是陰暗的公堂裡分明沒有足夠照出如此亮度的光源,就好像上頭的光亮,不是藉由著反射出來,而是自帶著閃出來的。
然後先是鞋頭、鞋身再來是一隻完整的戰靴,跟著出現一條腿、一個連著頭盔的盔甲的上半身然後才是另一條腿,直至那名兵將整個人踏進門後,門外忽然出現好幾列整齊的兵將。
踏進廟裡得兵將似乎是領頭,相較外面那些兵將位階又高了一些,身上冑甲的雕花圖樣看來精緻複雜許多,他踏著腳步往城隍的方向走來,每走一步身上的冑甲就會隨之搖曳而響出金屬相互交錯的嚓嚓聲,那領頭兵將閃著一雙銳利的眼神瞪著城隍,彷彿在責備他怎麼能讓如此尊貴的人來這骯髒又簡陋的地方?
讓吳平安不明白的是,他伸長脖子往門外左瞧右瞧就是沒看見哪個看起來能開了金口的,但他又想了想也許那大仙又會像前幾天那樣附在兵將身上開金口。
只是吳平安不明白為何領頭的傢伙像是捧著他阿嬤的阿嬤的阿嬤流傳下來的祖傳傳家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隻鑲金的玉茶壺站在城隍面前?他挑挑眉,難道天上神仙也搞賄絡?還賄得這麼光明正大?但他又想想安安的審案有什麼好賄絡的?
另一邊,李金萱本來在證人席上撐著腦袋瓜覺得無聊,剛才一聽見馬蹄聲後睜著兩隻亮晶晶的眼眸一股勁地向外望,在外頭領頭兵將還沒現形時,她便笑咪咪的咧開嘴巴盯著門外,說多開心就有多開心,彷彿早期他人先看見還未現形的領頭兵將。
城隍挪挪腳,正想著從中間的位置要退到一旁,下一秒便有個聲音如宏鐘響亮、溪泉清脆奔流進在場每個人和鬼的耳裡、迴盪在腦裡。
“不必了。你坐吧,今天你行審,我替你待在那兒就行。”
那兒是哪兒那聲音並未說清,但在場的人卻清楚的知道”祂”選的位置是哪一個,而那個位置比李金萱待的席位還要令吳平安不安許多,他眼看著領頭兵將朝空中虛抓一把,手上便出現一條金黃燦燦的絲綢布匹,那條絲綢逕自落在桌面上頭,慢條斯理的自動折疊整齊,見布匹就位,他便將手上的鑲金玉茶壺小心翼翼地擱在布匹上。
擺放布匹和那隻茶壺的桌上橫躺了塊牌子,牌子上簡短的刻著三個清楚的字樣,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只是塊刻著字的牌子,都讓吳平安從腳底至腦內深處發麻。
他先是緊緊盯著那隻高貴的茶壺,又緊緊盯著那塊木牌子,反覆在心裡重複念著上頭的字樣,每念一次、每念一個字,都像個帶著手指虎的巨漢朝他腦袋狠狠揮下重拳——原告席。
吳平安還沒回過神,領頭兵將便朝著茶壺道一句失禮了,接著伸手捏著壺蓋上頭的壺鈕揭開,茶壺先是微微震動一會兒,接著裡頭便如噴泉般憑空湧出帶著金粉的滔滔茶水,那些像滾水般湧出的金色茶水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像上流淌,直至金色的茶水湧成一面金色圓盤才肯停下。
接著金色圓盤有了變化,先是後凹出一個較圓盤小一些的範圍,範圍以外或凸或凹,就像有誰正將這片茶水搓圓捏扁一般,將茶水外圈捏出形狀,凹下的茶水蔓延出圓盤的範圍結成漂亮的雕花模樣、那雕花有鳥兒、有蝴蝶還有草,但大部分是些漂亮的花朵。
內圓則是由外向內結起冰霜,令那片茶水的內圓像鋪了層霧般模糊不清,那層冰霜趴擦幾聲竟完整的從茶水面上剝離下來,脫離茶水後那片冰霜竟又像匹泛著銀白光亮的蠶絲薄布,飄揚在空中的同時一面像兩旁延展,上頭也多了幾許多美妙的勾花圖樣,唰一聲,輕輕落在金色圓盤上,活脫脫就是一面蓋著昂貴布匹、做工精巧的金鏡子!
金鏡子分明讓蠶絲薄布蓋蓋的嚴嚴實實,底下的雕花卻能讓人瞧得一清二楚,彷彿被遮住的只有中間鏡面,金鏡子外圍的蝴蝶和鳥兒不時拍動翅膀飛舞翱翔,花和草也像偶爾有清風拂過般輕輕搖曳,栩栩如生已不足相比,這鏡子上的不是雕花,分明是一群活物,這時領頭的兵將見鏡子無異狀後,自動到外頭背著門站崗,好似外頭真會有什麼威脅襲來般,外頭那批兵將見領頭站定提著手上的兵器朝地上一落,轟隆一聲也換了站姿跟著站崗起來
在吳平安還被這面鏡子嚇得一愣一愣時,鏡面另一頭不知何時已有個人側倚在一張床上,一隻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一面打哈欠一面說話「都到齊了就開庭吧。」
回想到這吳平安又忍不住望了城隍幾眼,反覆確認城隍是不是吃錯藥還是哪根筋不對,怎麼沒跳起來亂叫?「你就不氣嗎?搞那麼大的陣仗結果她本人根本沒來?我他媽還以為我在公司視訊開早會咧!
見城隍沒什麼反應吳平安又起心想激怒城隍,他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平常你早就把整個城隍廟掀過來了,還是你是怕她所以才一句話都沒坑?
城隍兩個鼻孔哼出一口氣,他意識到要是自己在不回話吳平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閉嘴,他一邊謄寫冊子一邊開口,一雙眼睛沒看向吳平安,是根本沒空看他「我怕啊,怎麼不怕?祂才打個噴嚏就能把廟頂掀飛,人家甚至隨便拍個手就能把我調上去泡茶,順便捱一頓罵,我一堆案子弄不完還要花時間被叫上去罵,我要不是找死幹嘛沒事找事?」城隍貌似寫到了個段落,才終於騰出眼睛對吳平安冷笑「你知不知道以前有個不長眼的傢伙運氣不好,剛遇到人家下凡去玩,不聽旁人的勸硬是把祂拘來審,結果天上那夥神仙像炸了鍋一樣,就差沒合起來把天搞塌,聽說那個倒楣鬼到現在都還在受罰,你說我能不怕嗎?
哦?神仙裡也有媽寶仔?說不定他下來之後也幹了甚麼壞事想藏起來,叫人家幫他擦屁股咧!」吳平安扁了扁嘴,激怒城隍失敗便覺得無趣,改口諷刺那些了不起的”神仙大人”,他順便還想起不久前從小官嘴裡聽過的"直升機父母"事件。
「不,聽說有人去翻過祂在人間的生平冊,人家確實沒做過什麼錯事有底氣坦蕩,甚至開口說若真的有錯,該審就審、該罰就罰,只是住天上的神仙太疼祂了,連個受判席都捨不得祂站,不知道是不是怕波及別人,除非有什麼一定要處理事,不然那件事過後祂也就很少下來了。」城隍先是捏著毛筆擺了擺,然後又用毛筆敲敲吳平安的腦袋,把附在毛筆上的墨汁向灑水一樣敲在吳平安的額頭上,惹得吳平安哇哇大叫。
叩叩——
吳平安的思緒被那幾聲敲門響給抓了回來,敲門聲貌似還有第三下,但城隍也沒等它落下來,執筆隨手一揮,把門隔空揮開,小官笑嘻嘻得端來三盞熱茶,擱在城隍的辦公桌上後又笑嘻嘻得把門帶上出去了,城隍微微抬手執筆用筆尾朝其中一盞茶頂蓋敲了敲,接著筆尾請巧並迅速的後拉順著杯蓋、杯身置底盤,噹!——
毛筆的尾巴落在茶盞底下的盤圓上,那盞茶便緩緩移向桌前的徐菁菁,一時把徐菁菁看呆了,眼看著茶盞底部將要離開桌面過半,她嚇得回過神要去接,卻又愣呆了,離開桌面的茶盞並沒有落地,而是平穩的、緩緩地朝著徐菁菁僵在半空還未放下的雙手滑去。
「喝吧,休息會兒。」城隍自敲了杯子之後就沒在抬起頭過,一旁吳平安有些驚訝,因為城隍從頭到尾其實沒抬幾次頭、更別說和徐菁菁對眼,但他又沒太驚訝,畢竟……神仙嘛!
吳平安屢屢插嘴就是因為發現徐菁菁臉色不太好,雖然成了鬼臉色蒼白本來就好不到哪去,但不時輕攏的眉頭讓吳平安猜徐菁菁正強撐著身體上的不適,徐菁菁罹癌去世,死後也把癥狀帶著,也許是她心性堅強、也許是不敢吭聲,所以挺著不適在恍惚間依舊把城隍問的話答的仔仔細細。
「你要慶幸是祂來,祂算是天上那批神仙裡較懂人情世故的,要是換成其他的來多嚷幾聲,吳安安才不可能判這麼輕。」埋頭書寫冊子的城隍一心二用又開口說話,這回吳平安知道是對著自己說的,吳平安邊聽著城隍說話邊悄悄移動到城隍桌旁,輕手輕腳的捏起還未被城隍送出的其中一盞茶的底盤盤緣,城隍忽地抬起頭嚇得吳平安還沒把底盤捏緊就要鬆開手,差點把茶水翻在城隍正騰寫的那本冊子上,默默白了他一眼拿筆敲敲另個茶盞「誰準你動?這才是你的。」
敲完杯身城隍又繼續埋頭一心二用「你妹妹基本上算是被判無罪,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氣什麼,判無罪不是應該要高興嗎?」。
「不是,我一看到祂就來氣,沒理由那種,但安安判無罪我也挺高興但我就是就是……唉唷!我不知道啦! 」吳平安環著雙手自己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常樂他阿公說要送安安的禮物常樂趕工的怎麼樣了……」
思緒又再次回落到安安的停審上,稍早的公堂裡吳平安除了全程愣在原地外,沒有任何實質上有異議或幫助的作為,他只能看著金口兼金鏡子大仙隔著鏡子和證人席的李金萱一搭一唱。
大仙臥在床上,先是問了城隍在不在意吳安安將吳平安的陰陽眼遮去後帶來的麻煩,會由祂發話的原因有二:
第一,畢竟整件事情下來最大的受害者貌似是這座城隍府,但城隍主審吳安安的案,所以大仙才開口擔下城隍的原告身分。
第二,真正讓天上注意到吳安安的,是替吳平安遮去陰陽眼後,間接干涉了吳平安的命運,干涉命運這事在天上隨便抓一個神仙問,祂都會驚恐的說是條重罪,所以審訊吳安安這事天上不得不插手,而依金口大仙在天上幾乎是橫著走的程度,祂當然也足夠資格代替天上那方來問責。
城隍只答缺了個人手算什麼,就算整座城隍府裡忙的”牛仰馬翻”也是從以前就沒變過的事,城隍聳了聳肩反正原本那些事情就要處理,只是吳平安不再大家分攤工作變得忙一點而已,以後再加倍討回來也不是不行,金口大仙點點頭問完城隍後又朝證人席上的李金萱問話。
吳平安這話聽的是嘴角一抽一抽,但他也只是抽一抽,因為接下來李金萱的證詞很有可能讓自己連嘴角都抽不上來。
令他意外的是李金萱只是攤手說他每次見到吳安安都安安分分的坐在吳平安機車後座上,偶爾有些鬼魂來騷擾吳平安的話,她就會把他們扔的遠遠的,就算真的出手把對方弄得魂飛魄散,那也全都是些壞東西。
「既然受害人不追究,證人看到被告的也沒有傷及無辜,本來,歪了的路又上了軌道,那根本沒什麼好罰的,也沒發生什麼多大的事,我看干涉命運這條就算了吧!」

今天跟昨天地震都好大啊!
看新聞說在主震之前已經有七十幾個前震了!
大家最好還是準備一下緊急救難包,防範未然大家要小心安全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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