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雞啼聲時,光芒從外頭透過薄紗窗簾照進室內,那想必不是陽光,而是苔癬的光芒。道爾森雖然醒過來,卻感覺身體異常疲憊,決定繼續躺回去睡,加上其他人也都還在睡夢中,那早起自然沒有必要。
「道爾森!快起來吧,我已經替你報名好競技聖殿了,等會跟我和洛克斯特一起走吧。克萊蕾雅和奈娜已經到會場了,你睡太晚了。」布拉雷爾朝氣蓬勃地向道爾森道早。
「謝謝你,我吃完早餐馬上趕去,從這間旅館往西北方一直走就會到了吧。」道爾森說。
「嗯,可別迷路了,這座城市如你所見相當大。不過競技聖殿占地也很廣,你應該不會走錯路。待會見!」布拉雷爾說完後迅速離開了。
道爾森的意識還不到非常清醒的地步,明明睡了很久,那疲憊卻揮之不去,也許這回是睡太久了。看了看牆上古老大鐘的時間,他隨即發現時間很遲了。「早餐得立刻吃完才行!」道爾森用魔法瞬間移動到旅館大廳。
「老闆,早餐我要外帶。」
「拿去吧,小哥。」在櫃檯的老闆朝著他扔了個麻布袋。「趕著參加競技聖殿嗎?再五分鐘就要開始了。趕快去吧!」
「謝謝您的提醒。」
聽完這番話的道爾森,只好拎著袋子往競技聖殿的路上衝去。要是知道準確位置就可以使用瞬間移動了,對於昨晚沒有事先確認清楚這點感到有些懊惱。這個時間點,人們陸陸續續出來活動和工作,不遠處有群扛著木材的工人一面吆喝一面前進。
在遠方可以看見那壯觀的外型,是橢圓形的,雕花梁柱上充斥各式各樣的圖紋,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同樣的圓拱型屋簷,大部分的地方都有些破碎,接近殘骸,但是整體來說還算完整,不到牢不可催的地步,要是發生大地震,恐怕會垮掉。
在最後直線通往競技場的大道上,他看到洛克斯特和布拉雷爾正在遠處向他揮手。
「道爾森!快點,不然就來不及進場了!」洛克斯特說。
「是男人就衝快一點!」布拉雷爾說。
「知道了!」道爾森喊道,一面繼續衝刺,手中的袋子劇烈的前後擺盪,繩子幾乎快要鬆開,裡面的麵包彷彿要跳出來。
「跑這麼一小段路就沒力了,要怎麼與對手抗爭呢!」布拉雷爾說。
「十分抱歉。兩位,我來遲了。」道爾森沒有喘氣,但體內流動的氧氣變少,使的他臉色發白,身體也變得有些沉重。「這座競技聖殿比想像中還要龐大。」
「高度約一百零三公尺。佔地面積也有好幾公畝。」洛克斯特說。
「趕快進去吧。」布拉雷爾催促。
「我們要在選手席這邊等待出場,觀眾可是有好幾萬人!這裡也可以看到目前在場上的選手戰況。」洛克斯特說。
三人一同加快腳步,踏進了競技場的入口,之後沿著圓環走廊前進,爬上階梯,到了第五層還第六層,道爾森並不確定,他有點跑到昏頭了。但當他離開樓梯和長廊後,迎接他的是廣闊的視野和耀眼的光線,在不遠處的場內傳來喧騰的人聲。沐浴在光線之下時,他睜大了雙眼。「這裡是露天型的大型平臺嘛!」
此時現場廣播聲突然響起。
「各位來賓、觀眾與挑戰者大家好!我是主播妮蒂!現在要來介紹來賓,這次的來賓是聲名遠播的威希蘭先生,讓我們掌聲歡迎他出場!」
道爾森心頭一驚,這個名字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威希蘭?那傢伙什麼時候變成名人了?」
「怎麼?你認識啊?」布拉雷爾說。
「沒錯,何止認識,他是第一個帶我去執行狩魔者任務的人,他不算強,但是絕非等閒之輩。」道爾森說到這,發現有點心虛,他並不確定是否言過其實。
「他出場了喔。」洛克斯特指著場內。
伴隨著一陣閘門開啟的生鏽聲響,場面被高昂的歡呼聲掩蓋,一陣熱烈的掌聲、尖叫聲和叫囂夾雜於其中。一名穿著全罩式頭盔和青銅盔甲的男人現身了。「各位觀眾與挑戰者,大家好!我是威希蘭?提爾頓。本人也會參與這次競技神殿的挑戰活動,請各位拭目以待。」
他也要參加?道爾森回想起當時威希蘭那狼狽的模樣,就憑他那等身手,這樣沒問題嗎?要是開場就落敗,那很丟臉呢。
「太好了,能有這份機會和榮幸與威希蘭先生戰鬥,得好好把握這次機會一舉成名!」
「哼!這次一定要擊敗那傢伙。」
聆聽四周的挑戰者議論紛紛和高談闊論,道爾森皺起眉頭,但沒多說什麼,距離那天也過了一段日子,人是種會一直改變的動物,在這段時間內拼命鍛鍊變強,也不是什麼令人奇怪的事情,從威希蘭當時那壯士斷腕的決心來看更是如此,不管做什麼,要是沒能以必死的決心全力以赴,那產生的差別可不一般。
「大家似乎都很期待與他的戰鬥。」洛克斯特評論。
「我沒聽過這個人。」布拉雷爾說:「說到底,他的實力目前還是未知數,等到場上與他決鬥就會知道了。」
挑戰者們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開始做起熱身運動。
「那麼事不宜遲,現在立刻開始挑戰活動!首先第一組上場的是波薩奇魯與基布修。」主持人說。
「剛開始的對決應該沒什麼看頭,我想先去其他地方。」道爾森說。
「這不一定吧,你要去哪?」洛克斯特說。
「你們要來嗎?我想去噴泉一趟。」
「喝水是吧,決鬥前讓身體補充水分是很重要的,布拉雷爾一起來吧。」
「喔,我也一起去喝水。」布拉雷爾說。
此時坐在觀眾席的奈娜和克萊蕾雅正在聊天。
「不知道道爾森何時會上場呢?」克萊蕾雅說。
「我想應該很快就能夠看到他們了。每個人的戰鬥都值得看看,或許有值得學習的地方。」奈娜說。
「妳說的沒錯,那專心看他們的對決吧。」
兩人全神貫注的盯著場內的兩名決鬥者。
另一邊正在前往噴泉的道爾森他們。
「你不是第一次進來試煉之塔嗎?怎麼會知道噴泉這個地方?」布拉雷爾饒富興問的說。
道爾森嘴角上揚,豎起一根食指說:「這個地方,是我昨晚在書店裡,看一本叫做史布雷多城觀光介紹裡注意到的,距離競技聖殿不遠處的森林,有處泉水會不斷從地面湧出,喝過此水者,短時間內精神百倍,集中力及記憶力都會提升,傷口也會加速癒合,是一種很神奇的泉水。但描述太過浮誇,我很懷疑真實性……」
「我本想在戰鬥後再帶你們去的。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洛克斯特說。
「集中力和記憶力我都相當需要呢!是不是在那裡?有座用石頭圍起來的噴泉。」布拉雷爾指著前方。
他們離開城裡不久,來到一座森林外圍,沿路上有告示牌引導和指示前往該處,這個時間點大多數人都在工作,要不就是去競技聖殿裡觀看比賽,所以沒什麼人在這裡等待飲水和取水。
「根據那本書所說的位置很接近,應該就是了。」道爾森看見一個告示牌上寫著說這就是。他們走到泉水旁,各自用手捧起水喝。
「這水喝起來很冰涼呢。在這炎熱的天氣非常解渴。」布拉雷爾說。
「身體確實變得比較舒暢。」道爾森驚嘆地說道。喝下去的那瞬間,一陣舒暢的感覺流竄到全身上下,彷彿所有阻礙通通都消失不見,血管暢通無阻。
「該回去了,要是主辦單位知道我們偷溜出來,一定會取消參賽資格。」洛克斯特說。
「也是,回到選手席吧。」道爾森喃喃唸出一連串咒語,高舉權杖,下一秒他們就回到選手席外的走廊上,漫步走上階梯回到露臺。
此時競技聖殿迴盪著熱烈的掌聲。
「第一場決鬥已經結束了吧,現在是第幾場戰鬥?」布拉雷爾問。
「你不知道嗎?現在是第四場決鬥,選手正要進場。」旁邊的挑戰者說。
「喔,原來已經進展到第四場了。」
「現在讓我們歡迎第四場決鬥的選手進場。」主持人說。
這次場面掌聲與尖叫聲此起彼落,而且呼聲比前幾次都還要強烈。道爾森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氣勢,源自於場內兩方的決鬥者。
「那傢伙是閃光者──庫利希!萬中選一的高手呀!」一位參賽者驚呼。
「他的對手是……這不可能,居然是暗夜瞬殺──艾克薩斯。這是不是命運的安排呢?這個組合。」主持人說話的語氣異常激動,彷彿要發生大事。
場中準備要決鬥的兩人似乎正在對話,他們昂首闊步,踏著自信的步伐前進,不疾不徐,最後在距離對方十公尺左右的地方停下來,注視著彼此。
暗夜瞬殺,一襲黑色的斗篷以及大衣,黑色的長髮與之相襯,身材健壯無比,隆起的肌肉在雙臂及雙腿都清晰可見,那厚實的肩膀是道爾森目前為止看過最詭異,發達到一種程度,是人類難以觸碰的領域。
閃光者,白色的輕便緊身衣,襯托出其苗條但結實的體格,頭髮則是銀色的,且長度跟草皮相差無異,在塔內的亮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真沒想到我的對手是鼎鼎大名的閃光者呀,能與您決鬥真是我無上的榮耀。」艾克薩斯以諷刺的語氣說。
「暗夜瞬殺。」庫利希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顯然沒受到對方挑釁。
「決鬥開始!」主持人一聲令下。
場上的兩人在喊完的瞬間,就消失在場面上。
「奇怪?他們兩人呢?」
「我也沒有看見。」
「他們消失了!」
露臺和觀眾席上的群眾感到十分疑惑。
道爾森的肉眼依舊可以捕捉到那兩人的身影和動作,儘管這會讓眼睛疲勞和消耗,不過這兩人並非空有虛名,是實至名歸的強者。
接下來有好戲可看了。
「我看見他們了。那邊的塵土飄揚,而且還有金屬擦撞的火花。他們速度太快了,眾人無法以肉眼所見。」洛克斯特說。
「真不愧是以速度聞名的人。真是快到不像話!」布拉雷爾說。
「這種程度,確實厲害。不過……」道爾森聳聳肩,露出一抹淺笑。
「你也看見了,看來我們可能會在戰場上交手。」背後傳來一陣心高氣傲的聲音。
「是誰?」道爾森猛然轉頭一看,但卻一無所獲。
「就連我都很難看到他們交手的剎那,只注意到他們的身影幾次。」洛克斯特說。
「我得集中注意力來觀察他們的行動。」布拉雷爾揉了揉雙眼,隨即瞪大眼睛,眼白中布滿血絲,是用眼過度的情況下才有的。
「提醒大家,要是無法精準捕捉到他們的動作,在未來的戰鬥會陷入苦戰,很難堪的喔。」
那不明來源的聲音再次於耳畔繚繞,這次似乎不光是道爾森,就連其他人都聽到了,大家都慌亂地看向周圍,想找出是誰說的。可是,這大概不是在場的人。道爾森認為這也許是某種催眠術、魔法或是妖術。
他喪失了觀戰的心情,注意力被這回神秘面紗覆蓋的神秘人物吸引,試圖想找出那傢伙在哪裡,只可惜線索太少,對方也可能已經走了。
「勝負揭曉了!庫利希身負重傷倒地,艾克薩斯卻只受輕傷。」主持人高喊,場面響起一陣悲傷的嘆息,對庫利希感到惋惜。也有不少人替艾克薩斯加油,此刻歡呼著,又叫又跳,彼此鼓掌和擊掌。
「那傢伙真是不簡單。」
「真是不想碰上這個對手。」
選手席眾人人心惶惶。
「我越來越期待了。」而道爾森則是剛好與大家相反,難掩興奮之情。
接著又經過數場比賽。
露臺的選手席人數逐漸減少,獲勝的人到另外一區等待下一輪進場,落敗的人只能乖乖摸摸鼻子離開會場,要不就是到觀眾席外圍的區域站著觀戰。
「下一場對決是由從洛卡斯來的神殿長道爾森?修巴斯與血腥巨斧安利恩?瀑利斯之間的戰鬥。」主持人說。
從那之後少說過了幾個小時,還能夠保持這般精力,以及嗓子的穩定度,道爾森對於這名講話連珠炮似的主持人感到佩服和不可思議,也許是透過魔法裝置擴大音量,否則用這音量一直說話,喉嚨遲早會受不了而受損,聲音自然也會啞掉。
「血腥巨斧是吧,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人。」布拉雷爾喃喃自語。
雙方各自走進場後,互相鞠躬。
道爾森的眼前是位光頭,擁有兇神惡煞的長相,全身肌肉彷彿巨巖隆起,由巖漿冷卻凝固後打造而成,身高有三公尺,手臂和雙腿都跟大象的四肢一樣粗壯,身上的盔甲充斥著尖刺,包括頭盔、肩膀的護具以及護膝。
「對方拿著沉重的巨斧,而且身體也很龐大。移動速度大概不快。但是還是別太早下定論。」洛克斯特說。
「放馬過來吧。」道爾森彎了彎食指,
名為安利恩的男人氣得滿臉脹紅,身體抖動。「你這該死的傢伙……要你好看!」口中述說著一下子就會被打倒的反派角色會有的開場白,他用雙手舉起巨斧,朝道爾森奔馳過來。
道爾森側身一閃,輕巧躲過了這次攻擊,斧頭揮動的強勁帶來的風壓讓他的那身長袍飄揚著。
那斧頭就這樣卡進了地面,就像鑿入了「你逃到那裡了啊!給我站住!」男人咆哮道,試圖將斧頭拔出地面,剛才那一擊力道之強,四周飄揚塵土,還有些土塊飛落到各處,地面稍微震了一下。
「這樣的話,『極冰魔杖──寒冰隕石』」道爾森趁著這空檔,開始吟詠咒語,一連串魔法文字浮空環繞著他,文字是水藍色的,上頭覆蓋一層霜雪,四周氣溫驟降,在半空中,大約十幾層樓的高處,出現數顆巨大的冰球朝安利恩飛去。
「大冰球,沒用的!」安利恩抬起頭,咧嘴一笑。像是要炫耀自己擁有的力量,他非但沒有選擇躲開這些攻擊,反而奮力揮動巨斧將那些即將墜落的巨大冰球全部砍成兩半。
這讓觀眾看得嘖嘖稱奇,紛紛開始議論這擁有怪力的蠻人。
「我當然知道這點攻擊對你無效。」這回輪到道爾森笑了:「我只是在爭取時間詠唱罷了。」
「什麼!?」安利恩大驚失色。
「『寒冰流星──冰之利刃』」
道爾森周圍出現難以估量,細小又銳利冰之刀刃,如同洞窟裡那些垂掛在鐘乳石下的銳利冰尖,像流星般地迅速飛到安利恩身上。
「糟了!」因速度太快來不及反應的安利恩,轉眼間身上插滿冰刃,承受不住流血的疼痛而倒地打滾,接著雙手一攤失去意識。
「獲勝者是道爾森?修巴斯!」主持人宣布。現場頓時被一片熱烈的歡呼聲與尖叫聲壟罩著。「下一場對決是格鬥家的光榮切磋,布拉雷爾與裘爾斯。讓我們歡迎他們!」
「哼!這傢伙沒幾秒就會被我打敗了。」裘爾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這位挑戰者身材矮小,卻志得意滿,幾乎可用人小志氣高來形容他的自信,光頭外加濃密的絡腮鬍,身高可能只有一百四,不過全身的肌肉都相當發達,身穿整套的金屬鎧甲。
「勸你別這麼自滿,沒交手過可不能太早下定論。」布拉雷爾說。
「決鬥開始!」
裘爾斯壓低身子,迅速來到布拉雷爾身邊,雙手與身體併攏,手上的指虎在燈光下閃耀,散發金屬的光輝,他伸出右手,那指關節上的尖刺朝著布拉雷爾的腹部刺去。
「真是謝謝你呀!自動跑進我的攻擊範圍內。『聖極之力拳』」布拉雷爾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手,右手此刻被耀眼的光球所包覆,拳頭下一秒便直接猛力攻擊在裘爾斯的腹部。伴隨著一陣悶哼和張大嘴巴嘟囔,裘爾斯被打飛到戰鬥場地周圍的牆壁,牆壁出現矮小的人形。
「獲勝者是布拉雷爾!」主持人說。
「太弱了吧!」
「簡直不堪一擊!」
「快點滾離競技聖殿!」
觀眾噓聲不斷,並叫囂著。
「這傢伙也未免強到太不像話了吧。」裘爾斯從牆壁上被拉下來,還心有餘悸,大口喘氣,額冒冷汗,他身負重傷,由救護人員攙扶,一跛一跛沮喪地離開會場。
「初賽的最後一場戰鬥,是眾所矚目,大家最為期待的一場,由暗殺者洛克斯特挑戰聖之王威希蘭!」
現場再度迸發熱烈的歡呼聲。
威希蘭換上一套純白的陶瓷鎧甲,乾淨、純潔又耀眼,背後飄揚著白色針織斗篷,手中的那把劍上頭鑲有寶石,還有一些特殊的紋路,並未用刀鞘收起來,直接握著。這次頭盔是半罩式的,他露出的臉龐上帶著自信的微笑,一樣以從容的姿態向眾人揮手。
洛克斯特戰戰兢兢地前進,環顧四周,似乎感到有些不安,他抬起頭望著群眾,在如此多人的情況下戰鬥,讓他不禁緊張由心底萌生。
雙方各自緩緩地走進戰場。
「帝王聖劍……你居然擁有這個。」洛克斯特看了一眼那把劍說:「你怎麼拿到的?」
「身為一名即將成為帝王的人,擁有這是理所當然的。」
威希蘭並未正面回答,不過洛克斯特已經不在乎這點了。
帝王聖劍是諾菲特王國皇室裡代代相傳的寶物,已經擁有上千年的歷史,每一代的國王都以擁有它來象徵地位、尊榮以及權力。除此之外,這把劍似乎擁有某種特殊的力量,在危險來臨的時刻,能夠解救持有的人,發生不可思議的奇蹟。
「那麼戰鬥開始!」
從一開始,洛克斯特並未拉近距離展開攻擊,反而一下子往後拉開了距離,但手中仍緊握著匕首。
威希蘭同樣沒有貿然上前進攻,只是謹慎地前進,每一步都給人遲疑的感覺,沒有一絲破綻。
洛克斯特往後縱身一躍,到戰場邊緣處的牆前,迅速朝威希蘭投擲數個飛鏢,這次威希蘭一一閃開飛鏢並朝洛克斯特衝了過來。
下一秒,洛克斯特趁著空隙移動到威希蘭身後,正打算用匕首攻擊他的背部。
沒想到威希蘭消失在他的眼前。洛克斯特緊張地觀望四周,不過並沒有看到威希蘭的身影。「該不會是在上空?」他的行為忠實表達了這樣的想法,他抬頭一看,但已經來不及。威希蘭用刀柄攻擊他的頭部,洛克斯特發現視線突然變得很模糊,之後就失去意識倒地了。
「勝利者是威希蘭!」
「可惡……」伴隨一陣呻吟,洛克斯特昏了過去。
「威希蘭那傢伙變得很強,看來我們得小心。他可能是之後會遇到最大的勁敵之一。」道爾森說。
「洛克斯特被打敗了,真是意想不到。」布拉雷爾說。
威希蘭沐浴在眾人的目光、掌聲和歡呼中離開會場,還不忘張開雙臂,拋媚眼和飛吻,那抹微笑現在看來更加像是勝利的象徵。
「中場休息十五分鐘。之後戰鬥會繼續舉行。」
「不知道接下來遇到的對手會是怎麼樣的人。」布拉雷爾戰戰兢兢地說。
「不用太擔心,相信你的實力,我們去關心洛克斯特的傷勢吧。」道爾森說。
兩人漫步在競技場內的長廊,與其他的參賽者並肩走在一起,此刻空氣中瀰漫著輕鬆休閒的歡愉氣氛。
他們走到競技聖殿治療室,發現洛克斯特臉色凝重地躺在床上。
「只是輸了一場戰鬥,沒有必要這麼沮喪吧。」道爾森說。
「是啊,你只要繼續努力修練,就會變得更強了。」布拉雷爾說。
洛克斯特握緊放在床邊的手掌,手臂上的青筋通通都冒出來了。「這場戰鬥我確實慘敗了。況且他連一成的實力都沒用,就將我擊潰。」
「怎麼可能!」布拉雷爾說:「那樣的實力連一成都沒有嗎?」
「我很篤定,這是事實。」洛克斯特淡定地說出這段話。
「那你好好在這裡休養。」道爾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兩人在走回選手席的路上都保持沉默,沒有開口打破僵局。直到他們回到露臺。
「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訓練能夠讓威希蘭在短時間內實力大幅成長這麼多。」道爾森說:「以正常的方式來訓練,要有如此顯著的進步,幾乎是不可能的。」
「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狂猛化之石。」布拉雷爾說,從他嚴肅的神情看來,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那是什麼?」
「這種石頭的力量能夠經由特殊技術輸入人體,就像用針筒注射藥劑一樣,讓體術及各方面的能力強化數十倍。」布拉雷爾抓了抓下巴:「但能夠承受石頭力量的人少之又少。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想在短時間內追求強大力量的人,就會這麼做。」
道爾森抬起頭,看著坐在場外特別來賓席位的威希蘭,他一隻手捧著銀杯,小口啜飲裡面的飲料。與隔壁一名穿著白色天鵝絨禮服的女士交談甚歡,不時哈哈大笑,接著口中述說著什麼事情,對方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看樣子相處融洽。
「我想威希蘭不是那種人。他就算真的想變更厲害,也不會使用旁門左道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麼就是他的自我鍛鍊比一般人殘酷上百倍,才有可能有這樣的功效。」
聽到這番話後,道爾森沉默了。他不覺得威希蘭能夠承受那麼強勁的訓練,更不認為他會為了變強,走火入魔到某種程度,脫胎換骨擁有今天的實力。只不過,事實在眼前,他的強已經跟之前是不同次元的了。
廣播聲突然響起,讓道爾森的思考中斷,再次回到場上的情況。
「各位參賽者好,現在開始宣布第二階段的戰鬥模式。第二輪是採取兩人組隊的對抗賽。請在五分鐘內找到各自的搭檔,分組完成後請到戰場中央主辦單位進行登記。假如對自己實力有自信者,也可以申請個人參賽。」
聽完主持人的宣布後,現場一陣騷動,有些人開始環顧四周,物色人選,有些人積極的開始攀談和聊天,還有人已經形單影隻走出去,似乎做好心理準備單獨參賽,迎接這背水一戰。大多數人都在短期間內做出決定,無論是單獨還是組隊,這都是一種選擇。
道爾森知道人多勢眾,也知道一大群爛泥混在一起,還是爛泥。人多力量大嗎?他不這麼想。還是要看是什麼人,一百個一合起來是一百。一個一千,則輕易抵掉那一百個一。何況,目前看來大多數人都是不認識的,要在這種陌生的情況下組隊,培養默契和信任也是個問題。
遑論是上場戰鬥,身旁的人在下一回戰鬥搞不好就會成為自己的敵人,某方面來說,也是在幫助他,雖然這麼做可能是事半功倍。
「我當然是跟你一組囉,一起去登記吧。」布拉雷爾挽著道爾森的手臂。
但道爾森甩開對方的手臂。「不,我決定一個人參賽。」
他楞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我早料到你會這麼說,我當然也是一人參賽。」他伸出拳頭,打算與道爾森擊掌。
不過道爾森早就轉身逕自往出口走去,跟在其他人背後前往登記,陸陸續續的,大批參賽者魚貫排在登記處前方,形成一條狹長的人龍。
「已經登記完畢的選手,請回到選手席待命,謝謝。」一旁的動線上還有服務小姐負責告知和指示引導離開,免得太多人碰撞在一起,卡住造成不必要的衝突和浪費時間。
等到大多數人都差不多回到選手席時,第二階段的戰鬥總算要開始了。
「第一場決鬥!是暗夜瞬殺艾克薩斯對上提爾斯和卡魯瓦多組成的隊伍之戰。」
提爾斯和卡魯瓦多兩人都是大塊頭,高有三公尺,是名副其實的巨人,粗獷的五官像是蠻族,擁有宛如野獸般的身軀,讓人聯想到老虎和野熊,看了不禁心生畏懼。身上套著鋼製盔甲,提爾斯手中握著一把火槍,若是常人,這把槍根本無法單手握住,另一人則是赤手空拳。
兩人摩拳擦掌,在戰鬥開始前甚至開始做起熱身運動,讓在場的觀眾噓聲連連,要他們趕快開始打,別再婆婆媽媽的。
「戰鬥開始!」
艾克薩斯始終以一位觀察者的角度審視他們,彷彿是在做生態調查,只差還沒拿出紙筆記錄一些資料。「放馬過來吧,豆腐渣。」他對兩人挑釁。
「雖然是第一次跟你搭檔,不過默契可以在戰場上磨練,一起把那個囂張該死的傢伙打成肉醬吧……」卡魯瓦多在原地自言自語時,提爾斯已經打頭陣了。「奇怪?人呢?」
提爾斯衝刺向前,腳下揚起陣陣沙塵。「看我的閃彈射擊。」舉起火槍,扣下板機時如雷的尖銳聲音劃破耳膜,好幾顆子彈在空氣中出現火花,以眼睛無法捕捉的速度飛向艾克薩斯。
「憑這龜速想打到我?」下一秒艾克薩斯赤手空拳將提爾斯揍飛到牆邊,那幾顆子彈只是在一旁呼嘯而過,絲毫沒有產生作用。
牆上又出現一具人形,深深烙印在上頭,四周出現龜裂的痕跡,不少裂開的碎石掉落著,接著則是提爾斯的身體。
「什麼,提爾斯你……」卡魯瓦多的下巴幾乎快要掉下來,眼神中滿是驚駭,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轉為慌張。
「你就好好加油吧,山羊鬍小哥。」艾克薩斯笑著,眼中卻沒有笑意。
「即便只剩我一人,也要全力將你打敗,替我這位戰友報仇……」
「別盡會說些好聽話,你的身體都在發抖了!起嘛也要稍微移動一下……」艾克薩斯指著對方顫抖的身軀,那副笨重的身體在顫抖時,似乎就連周圍的風向都有些紊亂。
「你……可惡,我要打爆你!」卡魯瓦多憤怒地衝向艾克薩斯,跟巖石一樣巨大的拳頭以難以想像的速度揮舞過來,伴隨著一陣強勁的風壓,但是艾克薩斯絲毫沒有挪動腳步,只是站在原地靜待攻擊將至。攻擊最終停止,在鼻尖幾公分的位置停住。
「真拿你沒辦法。」艾克薩斯一眨眼朝他揮了一拳,直接正中對方那張大臉的正中央,因力道過猛而臉部扭曲和內縮,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就那樣往後一倒,卡魯瓦多陷入昏厥。
「獲勝者是艾克薩斯!」
「真是的,連這種層度的選手都能夠進入複賽,今天的競技聖殿是怎麼回事?」艾克薩斯啐了一口,轉身大搖大擺離去。
「下一場是戰鬥由洛卡斯神殿長道爾森?修巴斯對上巴魯力可和薩維諾斯組成的隊伍上場。」
面對兩位同樣身材魁武的高大男人,顯得又矮又瘦弱的道爾森完全不被觀眾們看好,大家開始鬧哄哄的展開賭盤,各自下押賭注。
「來!賭肌肉男贏的押這裡,賭神殿長的……」一名矮小,獐頭鼠目的男人在觀眾席到處走動。
「我押肌肉男。」
「我也是。」
「那個神職人員是想不開了嗎?話說那傢伙上一場碰到的是誰啊?居然被這麼弱不禁風的傢伙幹掉了……」
觀眾席將注意力集中在道爾森身上,打量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肉,觀察他的言行舉止,試圖找出一絲勝機。先前的戰鬥中,道爾森幾乎取得壓倒性的勝利,但他的對手沒什麼大不了,何況第一回合的勝負算不上什麼,能進入複賽的選手才稱得上是有點實力,現在的情況無法跟之前的相比,觀眾衡量的基準也隨之改變。
「要是我們兩個同時攻擊那個沒人想跟他組隊的小哥,就算獲勝風評也會不佳。就由我先上場吧。」巴魯力可說。
薩維諾斯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我勸你最好別小看他,他既然能進複賽,就絕非等閒之輩。或許被打倒的人是你。」
「你太小看我了,畢竟是首次搭檔啊,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實力……」
「詠唱完畢!你們還不趕快過來攻擊我嗎?這樣會很不妙喔。」道爾森用食指彎了彎,做出挑釁的表情,將臉拉的很長,嘴巴則是弄成一個嘲諷的微笑。
「你的死期到了。」巴魯力可的額頭冒出明顯的青筋,這些將身體鍛鍊到某種程度的高手,在情緒的變化中外表都能有明顯的變化。道爾森不禁覺得,這些人實在就像故事書裡那些描述平板的壞蛋角色,不光是個性,就連外表都很相似。
巴魯力可舉起巨劍,那隆起的肌肉搭配揮砍在空氣中躍動,刀鋒則不斷朝道爾森逼近,閃爍著金屬的深沉鋒芒,只可惜速度實在太慢,不光是身體笨重,武器也是,速度也毫無幫助的情況下,簡直就像一隻笨重的烏龜在爬行。
「只有這點實力的人,請你別再說大話了,『雷之屏障?光雷閃』。」
道爾森趁著對方攻擊的空隙施展法術,從權杖的頂端出現的魔法陣出現不計其數的閃電擴散開來,形成一道類似包圍網的空間,雷之屏障將他龐大的身軀包圍,光雷閃在屏障中流動,最後通通匯聚到中央,注入屏障中,讓無法掙脫者受到光該攻擊而倒地。
下一秒,巴魯力可的身體遭到閃電所纏繞而被烤得焦黑。
「看來光憑巴魯力可的力量是無法擊敗你,該換我上場了。」薩維諾斯胸有成竹的走向道爾森,絲毫沒有受到同伴被擊倒這件事所影響。
至少他不會比前一個人還要無趣,道爾森這麼想以後,稍微有些幹勁。「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嘛,不過你沒和他聯手,是個錯誤的選擇。」
「你應該知道巴魯力可還沒充分發揮力量,就先被你的閃電攻擊所打倒。」
「顯然有長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我只覺得他滿口大話又很爛。」
「你似乎有些輕敵。」薩維諾斯從身後抽出細長的赤紅之劍,劍身散發出紅光。「我已經爭取到時間做好準備了。」
「血腥之劍薩維諾斯,」道爾森如呢喃般點頭道:「原來就是你啊,這劍以實戰來說,挺不方便的。」血腥之劍是種以吸食人體的血液獲取力量的可怕武器,也就是所謂的雙面刃,敢用這種東西,該說是不怕死還是戰鬥狂人呢?「放馬過來吧,我等很久了。」
見著道爾森從容以對的模樣,薩維諾斯保持警戒。「你從何時開始注意到這件事情的?」
「就別多問了。」
兩人眼神隨即一變,薩維諾斯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他,俐落的揮出一道紅色的斬擊。那斬擊彷彿是被血渲染而成的,正常來說,斬擊的顏色會是接近該武器的材質或是鋒芒,只不過,即使是用銅礦之類的材料,也很難出現紅色的斬擊。
道爾森用手中的權杖將斬擊接了下來,斬擊的力量逐漸遭到吸收。薩維諾斯對此感到些許驚訝,將刀抽了回來,拉開一段距離,觀察手中的刀子和那把吸滿了力量,充斥紅光的權杖。
「能夠吸收力量的武器。」他啐了一口:「真是麻煩又棘手。不過啊,這顯然是個法術,如果在你發動之前,就能夠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他真厲害,一眼就能看穿我的致命弱點,洞察力相當出色,道爾森決定不輕忽這次的對手。薩維諾斯將戰鬥範圍縮小,不斷以衝刺和連續揮舞長劍打的他措手不及,在身邊攻擊他,令他應接不暇確實是相當厲害的方法。這人非等閒之輩。
要是我沒有充裕的時間詠唱施展魔法,就很難一次性給予敵人重大的傷害。即便這麼想,對方的攻擊依舊不會中斷。得找個方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魔法轉換?爆炎彈』」道爾森決定以快節奏,無須詠唱即可施展的魔法進攻,一決勝負,一顆又一顆如西瓜大小的火球在沒有魔法陣指引的情況下憑空冒出,讓薩維諾斯措手不及。
「什麼!?」受到驚嚇的薩維諾斯身體往後退並且進行閃躲,可惜這些火球一個也沒打中他。
爭取到時間詠唱了。道爾森抓緊機會,口中念念有詞,但對方的反應也很快,下一秒再次突入,「『暴風之雪』」
巨大的魔法陣彷彿蜘蛛網般在巨大的競技場地面上延展開來,形成一道圓形的光之結界。氣溫驟降,天空暗沉下來,緊接著暴風席捲會場,伴隨著強勁的雪花和冰雹,眨眼間,眼前一切突然遭到暴風雪壟罩,白茫茫的大雪中視線變得極差,幾乎看不見前方,能見度大幅下降。
在暴風雪中,仍隱約可以看到對方手中散發赤紅光芒的劍。情況一下子變得對道爾森有利,該發動猛攻了!
「『閃靈光擊』」道爾森將手中的權杖進行屬性轉換,以光屬性進行魔法攻擊。權杖散發耀眼的強光,簡直像在向對方挑釁,告訴自己就在這裡,儘管放馬過來,前一招用來遮蔽視野的效用宛如虛設。
「你這小子是看不起我嗎!」薩維諾斯咆哮道,即使沒有紅光,也能知道他身在何處,他大概也是知道這點才開口。
道爾森不以為意,他知道光屬性的魔法攻擊會讓敵人察覺位置,可這就是他的用意,他有辦法讓這些攻擊出奇不意且難以察覺,首先要讓攻擊分成散射狀,在不同的時間點觸發,魔法陣在施展前都能隱藏起來,再由敵人周圍進行攻擊。
「那是陷阱嗎?」薩維諾斯不敢掉以輕心,那裏雖然散發光芒,不過都用了法術遮蔽視野,哪有人會笨到再次將行蹤洩漏?除非是故意的──他決定繼續在這暴風雪中尋覓敵人的身影,但依然找不到道爾森。
「可惡!那傢伙居然耍了這種花招。」他氣得跺腳:「周圍不太對勁,是因為暴風雪導致靈敏度降低了嗎……」
化為細箭狀的閃光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轉眼間穿透了薩維諾斯的身體,分別是胸膛、腹部、左手和右腳,這讓他一下子站不住腳,並且因劇痛而喪失了意識,摔倒在雪地裡,失去了動靜。
暴風雪逐漸散去,雪花在空中紛飛,在白濛濛的一片視野裡,薩維諾斯的龐大身軀已經倒地不起。
「哈啾!獲勝者是道爾森!」主持人說,說完後用手帕擦了擦流出來的鼻水。
受凍的觀眾們身軀顫抖,但仍紛紛給予這場激烈戰鬥的獲勝者熱烈的掌聲。
回到觀眾席的道爾森一臉平靜,對於剛剛的戰鬥沒有太多想法,雙方實力相差過大,即使勝利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地方。
布拉雷爾走過來向他說:「表現不錯。」
「嗨,布拉雷爾。等下換你上場,好好表現!」
「好。那場戰鬥實在是太精彩了!真不簡單呀,虧你能夠打敗那位血腥之劍持有者。」
「原來你也對那把劍有所耳聞。」
「是阿,以前有聽過別人提過。製造者是傳說中的工匠佩爾戴斯,血腥之劍別稱嗜血之刃,持有者每擊敗對方,刀身會因吸收血的多寡而讓刀之光芒變得更耀眼。」
「你對這方面有相當層度的見解啊,不過複賽就快要結束了呢。」
「我要上場了,現在距離準決賽應該不遠了。不過複賽一對二的情形,似乎挺常見的,看來大概是主辦單位刻意安排好的。可能是用來區別程度的差別吧。」
「嗯,誰知道呢。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比較強的一方會持續往上爬,祝你比賽順利獲勝。」
「嗯,我該去做熱身準備上場了!待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