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P情報管理局
<<第六章:電車難題。>>
塞內加爾的Ibrahima是兩個女兒的父親,但這對女兒卻在同一副身體上。馬里姆和恩迪娜是一對三歲連體嬰,她們有三隻手、兩隻腳,共用肝臟、膀胱與消化系統,心臟與肺臟則是分開的。
為了拯救兩個女兒,Ibrahima接受慈善組織幫助來到英國進行分割手術,但醫生卻告訴他殘酷的事實。若想進行分離手術,他必須犧牲其中一個女兒。馬里姆患有心臟病預估不能活太久,一旦她死亡恩迪娜也會跟著死去,Ibrahima必須在馬里姆病情惡化前將兩人分開。
問遍身邊朋友,他們都認為應該分割馬里姆勝過兩人一起喪命,Ibrahima陷入天人交戰最終決定讓醫生切除馬里姆。這天經歷11小時的手術非常成功,恩迪娜坐在病床上不久就恢復意識,她身體有些歪斜,未來會接受長期復健。而馬里姆,她剩下一個頭、一隻手臂、一條腿跟一些碎肉被擺在手術室的金屬盤上。
Ibrahima悲慟萬分,他將馬里姆小小的身體放進棺木帶回塞內加爾安葬。喪禮上每個人都非常傷心,包括那些建議進行分割手術的人們,Ibrahima不敢讓親友見馬里姆的遺容,因為她死狀太淒慘了。
那天晚上哄著女兒入睡,恩迪娜突然問自己的父親:
「爸爸…你也會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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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文森特與艾莉絲的宿舍裡,艾莉絲陷入瘋狂狀態。她躺在床上撕碎手邊可以抓住的任何東西,不斷朝天花板嘶吼。
「我沒有殺馬里姆!」
「恩迪娜,我愛妳!也一樣愛著馬里姆!」
「求妳原諒我,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艾莉絲徹底失控,身體痙攣不停抽蓄。文森特抓住她好讓艾莉絲不會傷到自己。
他焦急對身旁古巴探員葛瑞琴問。
「妳還沒好嗎!?」
「艾莉絲在寢室設了防火牆,但我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繞過防火牆。」
「我快解開了,再等等。」
古巴探員葛瑞琴是工程師也是一位駭客,傍晚她剛送文森特到家時就撞見兩人宿舍遭病毒入侵,入侵的正是之前在阿爾巴尼亞侵蝕Basha住家的時空病毒。
這時葛瑞琴喊著。
「我進去了!艾莉絲現在可以聽到你說話。」
「喂!傻丫頭快起來。」
「妳是做夢做傻了!還是裝死不起來?」文森特猛拍她雙頰。
見艾莉絲還是沒反應,他在耳邊輕聲說。
「歐巴馬當選了…」
瞬間艾莉絲垂死病中驚坐起,大叫著。
「騙子~~~~~~~~~~~~~~~~~~~~!」
「嗯?歐巴馬呢…」醒來後她一臉迷糊。
「卸任好久了,歡迎回到2018。」文森特笑著。
艾莉絲沒有意識到自己發生什麼事。感知入侵不是普通的夢,它靠認知障礙構築起精神污染,解除時大腦只會剩下零碎記憶。但一場完整入侵可能永久改變人格,讓感染者相信自己是另一個人。當然也有比較溫和的入侵,它們大多勸人為善,醒來就像過了一場夢,許多人會因此痛改前非。
葛瑞琴檢查著黑卡說。
「它們還在攻擊妳的房間,我不知道你們之前幹了什麼,但那些病毒似乎想吃了妳。」
「我被病毒攻擊了?」艾莉絲驚訝著,她衝到電腦旁插進黑卡。
「搞什麼鬼,他們在下載我的房間?」
「What?為什麼?」
拉開清單攻擊者清一色是電車難題,各式各樣的變種,有溫和的、有惡意的、也有惡作劇,他們都在下載關於艾莉絲的資料。
「我不記得做了什麼會觸發電車難題…」
「最近有令妳特別後悔的抉擇嗎?」葛雷琴問。
「我隊友是個雞掰黑人女穆斯林…然後我沒有跟邱吉爾(情報室主任)上訴到底?」
「顯然那不夠令人後悔。」(葛雷琴)
「一定要後悔才行嗎?」文森特不解的問。
「會強烈到令人自殘,甚至自殺的錯誤決定才會吸引這些東西。妳必定是做過決定才會惹上它們,事情已經發生了。」葛雷琴解釋。
文森特大感不可思議。
「沒想到妳會討厭黑人到自殘…」
「等等!我雖然很討厭那床單女,但也不至於…」她似乎想起了什麼。
早晨安妮莎在銀杏樹系統下喝咖啡,與幾個姊妹在時光車旁看麥克戴蒙的絕地救援,而她大老遠就聽見艾莉絲罵罵咧咧的聲音。
「…所以我們才會有黑人蜘蛛人!還有黑人瑪麗珍!」
「現在又有了黑人貞德與神燈精靈!」
「但別誤會我不是批評漫威,其實我還挺喜歡荷蘭弟的。但日本人拍的蜘蛛人居然比好萊屋還忠於原著。」
「為什麼?沒錯,就是政治正確。」她對著眾人大發牢騷,越說越氣。
走到安妮莎的姊妹面前,艾莉絲拍著桌子說。
「我們得再去一趟阿爾巴尼亞!現在。」
安妮莎側頭盯著平板,冷冷回道。
「漫威蜘蛛人是迪士尼拍的,而索尼蜘蛛人從來沒忠於原著過。」
「他們還會從靜脈裡射出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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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艾莉絲與文森特回到阿爾巴尼亞,此時當地是凌晨兩點。三人來到關押Basha醫生的地拉那市警局,隨行還有巴爾幹小隊的科索沃籍探員賈沙里(Jashari)與塞爾維亞探員霍查(Hoxha)。
一路上探員賈沙里說明著。
「你們不知道阿爾巴尼亞現在是什麼氣氛。」
「人們嚷著要修法處死這傢伙,街訪傳聞病人是被他活活割掉器官而死。有人埋伏在他家附近,宣稱如果他成功假釋就要砍死他。」
警局四周到處都是石塊、礦泉水瓶與抗議布條。早上還有人在這裡扔汽油彈。進入裡頭立刻能聽到員警們的抱怨,工作量暴增整天鬧抗議,他們不敢將Basha送進監獄,因為他一下子就會被囚犯殺死。
見到艾莉絲一行人來到,值班的副局長立刻前來迎接。此時他們身份是追查非法器官販賣的國際刑警組織,巴爾幹半島小組早在幾天前就進入警局完成調查。
副局長使喚著手下說。
「那傢伙睡著了!去把他弄醒。」
Basha器官捐贈案成了全國轟動的刑案,局長、副局長也必須輪流執勤,局裡還有許多鎮暴警察值班,避免暴徒半夜衝進警所。而這些人的樂子就是半夜毆打Basha。來到偵訊室隔壁,隔著玻璃他們看到奄奄一息的醫生,警察正在朝他臉上灌水。
文森特嘲諷著。
「唉呦~阿爾巴尼亞警察挺會玩的嘛。」
「我也覺得水刑跟那群會幹出Srebrenica大屠殺的傢伙很配。」科索沃探員附合著。
「Prijedor、Foca、Visegrad、塞拉耶佛、Vukovar、Skabrnja、Dalj、vocin那些塞爾維亞人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塞爾維亞探員霍查立刻反駁。
「鬼扯!薩奇(*科索沃總理)才摘人內臟,科索沃是全球加入達伊沙(ISIS)人數最多的國家。你們這群恐怖分子應該去被社會主義毒打一遍才對。」
「科索沃人是去對抗獨裁者好嗎?這無關宗教而是對抗暴政。我們又不是武契奇(*塞爾維亞總統)整天手放老二上,看到普丁就舔嘴。」賈里沙回罵道。
賈沙里的探員名來自KLA創始人,獨立英雄Adem Jashari,這個組織在塞爾維亞被視為恐怖組織。霍查的探員名來自阿爾巴尼亞勞動黨領袖Enver Hoxha,本人表示這就是專門用來噁心阿爾巴尼亞人的,因為科索沃超過9成都是阿爾巴尼亞人。
兩人爭論讓艾莉絲聽著頭痛,她趕緊喊停。
「夠了!先談任務。」
「Basha醫生的調查不是結束了嗎?」艾莉絲問。
「警方還不知道他家裡挖出的那筆錢是哪來的。他們在上頭發現古柯鹼,懷疑他跟俄國販毒集團掛勾。Korab Basha也是不是本名,他叫做Eduard。」賈沙里說明著。
文森特笑著解釋。
「那筆錢是我的,足足有20萬美元,好心痛~」
「真的?」賈沙里露出意外表情。
「你難道沒有看內部報告嗎?昨天我們遇到道德委員會,那筆錢是我們埋進牆裡的。」
「看吧!我就說這事情有鬼。」霍查立刻見縫插針。
艾莉絲不敢相信巴爾幹小隊居然不知道這件事。
「你一定要阻止他們!警方會把他給打死的。」
沒想到賈沙里聳肩說。
「無所謂。他殺了十幾名病患是事實,不論理由是什麼,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種事吧。」
「我就當作你承認KLA都不是正常人…」霍查吐槽。
Basha殺害病患是從7年前開始,2010年時科索沃爆發器捐醜聞,歐洲委員會經過多年調查發現,當年科索沃總理哈Hashim Tha?i所領導的科索沃解放軍KLA曾囚禁、殺害至少三百多名塞爾維亞人與反對者,販賣他們器官牟利。他們將囚犯帶到阿爾巴尼亞後殺害,摘除器官販賣至土耳其。阿國警方堅信Basha有部分犯罪動機是報復KLA屠殺塞爾維亞人。
轉身艾莉絲揪著安妮莎說,她是鳳凰城小隊裡唯一的穆斯林。
「這是妳搞出來的,妳負責收拾。」
「收拾什麼?」安妮莎反問。
「犧牲少數人拯救多數人,不是難題唯一的解答嗎?Basha醫生做出這項選擇,而我們跟他做了相同選擇。他會理解,也應該要諒解。」
艾莉絲發起脾氣大罵。
「妳才不能理解!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全世界都想殺你。保護你的人、養育你的人、你愛的與尊敬的人全都死了。妳根本不懂那種感覺!」
「妳憑什麼栽贓別人啊!?」
「我做證據的時候妳就在我旁邊,我還以為妳已經默認了…」面罩下安妮莎毫無波瀾。
「我以為妳會登錄在CRP!至少讓巴爾幹小隊知道。」
案件登錄在CRP不只探員可以調閱,權限夠高的道德委員會成員也會知曉真相。葛雷琴曾叮嚀過文森特,不論外表如何裝作堅強,艾莉絲所做的決定必定會對她造成傷害,因此才會引來病毒啃食。
文森特也一起勸說。
「安妮莎妳想點辦法吧,而且那20萬元是我的…」
「不來看不就沒事了,一大早跑來就是為了這件破事。」安妮莎仍是那副冷傲的表情。
她甩開手把鑰匙扔給文森特。
「無聊~我要回去了,車留給你們。」
「沒車妳要怎麼回去?」文森特好奇問。
艾莉絲抓住不讓她離開。
「妳想逃嗎?膽小鬼。」
「上次那隻筆是我在這間警局拿的,妳們知道這麼多就夠了。」
「我要走了。」說完安妮莎便瞬移消失。
筆?文森特與兩名巴爾幹探員聽得一頭霧水,一頭霧水的還有陪他們觀賞虐囚的胖警官。這位警官是之前在Basha醫生公寓打盹、與文森特鬼扯閒聊的警察。但在認知障礙下他沒有認出三人,倒是看到一個活人憑空消失在眼前。
如果只是用認知障礙讓警方不準毆打Basha很容易,可是艾莉絲要的不只如此。她相信有一群人可以做出正確決定,只要給他們足夠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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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委員會的瑞士籍探員薩拉特(Salat)是負責Basha器捐案的調查員之一。他在地拉那附近租房子,平時搭公車通勤。兩年前他就追查到當地等待器官捐贈者死亡率偏高,追蹤一年後才揭發整起案件。
這時天剛亮就有人在租屋外等他。艾莉絲拿出自己的黑卡說。
「薩拉特探員?我是國家實驗室的鑑識人員。」
「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
「為何不在警局等我?你們不應該來我住處。」薩拉特表情顯得不悅。
「因為不適合在警局說,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談話嗎?」
艾莉絲帶了一份檔案,那是真正的鑑識報告。在CRP只要幾分鐘就能做出這樣的文本。然後配合情報操作在目標實驗室裡建立一份完整的流程記錄。這份報告就會像真的一樣,彷彿鑑識人員花了幾天幾夜才完成。
兩人選在一間咖啡廳裡促膝長談,這時艾莉絲才知道薩拉特不相信Basha會販賣器官。
薩拉特語重心長的說。
「我監視他很長一段時間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或許他比其他人扭曲,但不是為了利益做這種事。縱使那筆錢是他的,我也相信有他的理由。」
艾莉絲喜出望外,立刻拿出自己的實驗報告。
「如果我告訴你,那筆錢可能不是他的呢…?」
上午薩拉特拿著報告走進市警局,立刻就找上局長將報告丟在桌上。
他提著一箱儀器說。
「我要對Basha進行測謊,你們馬上準備。」
「然後我警告你們不準再對Basha用刑,否則他會被轉移到瑞士的調查機構。」
「明天醫生在他身上發現新的傷痕,我會起訴你們。」
門外搭檔,委員會的阿爾巴尼亞探員卡達萊(Kadare)試圖勸阻薩拉特。
「老大~你不能把他帶回瑞士。」
「你我都知道他幹了什麼,現在國內民怨沸騰。」
「那點報告根本稱不上證據,錢就是在他家被發現。縱使警方真的栽贓他,但他殺人是事實,這點推翻不了。」
不理會搭檔勸說,薩拉特執意對Basha進行測謊。
之前警方已經做過一次測謊,而薩拉特這次帶來道德委員會的測謊儀。它比現代測謊更精密也更準確,卻無法在現代法庭上做為輔助證據,只能在內部偵查時使用。
走進偵訊室,兩名醫生剛對Basha完成驗傷,他們能證明Basha受到警方刑求。他的陰囊腫脹、下體挫傷,口腔內黏膜有創傷。肺部兩側皆有潤積水併發吸入性肺炎,是溺水的特徵。醫生為他進行抽痰,並建議將他送往醫院做進一步治療。
薩拉特打開儀器準備進行測謊。他先是在CRP登錄Basha的案件,在此之前阿爾巴尼亞器捐案從未在CRP上立案。
接著他透過監控白雜訊,開始對Basha醫生審訊。
「Korab,你有殺人嗎?」
「有。」Basha語氣委靡卻堅定的回答。
「你殺了幾個人?」
「十七、或十八個人。」到此為止Basha沒有說謊。
「有人向你購買過器官,或你曾出售器官牟利嗎?」
Basha停頓一會後回答。
「是的…我販賣那些器官。」儀器上顯示出醫生的動搖。
「在你家裡牆壁上發現了一袋錢,那是你的嗎?」
「那是我的…」白雜訊再度顯示出恐懼。
薩拉特難掩失望的說。
「Korab,你不能對我說謊。我再問一次,那袋錢是誰的?」
Basha害怕得全身發抖,止不住淚水的小聲回答。
「我…我不知道…」
「我得離開這裡,拜託帶我去個有死刑的地方,我必須立刻去死。」這次白雜訊裡偵測到強烈恐懼,薩拉特趕緊安撫他。
「鎮定一點Korab,判決出來前你不會有事的…」
「不~你得殺了我!他們已經等不及了。」醫生情緒激動的說。
「誰等不及,有誰來過這裡嗎?是誰威脅在你。」
「警方會弄壞他們的東西,你必須立刻殺了我。就拿筆…就用你手上這支筆。」銬在桌上的Basha突然抓住薩拉特,抽走他桌上的原子筆。
「Korab冷靜點!我保證這裡的警察無法傷害你。」
Basha開始用筆狂砸自己手腕,他立刻被其他探員按住,情緒激動地吼叫。」
「全都是我做的,你們必須殺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由於嫌犯情緒過於亢奮無法接受問訊,撒拉特只能結束短暫的測謊。
五天後道德委員會重啟調查。阿爾巴尼亞警方提出的販賣器官罪證被一一駁回,他們找不到一位名叫索柯洛夫的俄羅斯器官仲介,也沒有一間叫做梅奧的私人診所。那間被拿來犯罪模擬的咖啡廳,宣稱看到Basha與陌生男子談話的店員,沒有通過道德委員會的深度測謊。
同時薩拉特提出新的事證。在Basha被收押的幾天,有群人闖入他的住家行竊破壞部分證據,而警方卻告知他們,這些人是傳染病與毒物小組。
其中一人手臂上刺有枯槁的血手,兩手都刺上了M字。這是西班牙文MátaMe(殺了我)的縮寫,顯示他來自薩爾瓦多黑幫的復仇隊。如果你殺死這人的兄弟,無論到天涯海角他都會追殺你。血手是用特產於南美洲的植物,每當他完成復仇就會多一隻血指甲,從紋身風格看來此人是貨真價實的美洲黑幫。
另外在他肩膀上還刺有FMLN與兩把交叉的長槍,顯示他來自薩爾瓦多內戰,支持受古巴扶持的馬蒂民族解放陣線,當天在場的胖員警可以證明這個刺青。在Basha住家附近與餐廳都不曾發現這名男子。薩拉特監視Basha將近一年了,他相信該男子是基於特定目的來到阿爾巴尼亞。但薩拉特無法證明Basha是無辜的,他握有大量Basha殺害病患的證據,亦無法證明Basha有販賣器官。委員會懷疑這是一起瑕疵案件,證據混亂且複雜。基於警方曾對Basha刑求,委員會同意將他轉移到瑞士做後續調查。
然而就在Basha醫生即將轉移到瑞士的前幾天。
他卻自殺了…
雖然獄警及時發現,但Basha仍在緊急搶救後宣告不治。死前他在牆上留下一封血書,重申並坦承自己殺害許多病患。他早已為做好器官移植的準備,入獄前就配對全國9名患者可以接受他的器官。但瑞士道德委員會不允許犯人做器官移植,因此薩拉特做出大膽的決定,偷走遺體在當地醫院完成Basha的遺願。
薩拉特立即遭到委員會逮捕,被暫時解除職務接受道德調查。
幾周後他與艾莉絲見面已經是在監獄。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我去過國家實驗室卻沒找到妳。」
「想當面道謝,但除了一支電話完全沒有妳的連絡方式。」薩特拉苦笑著。
「我…離職了。」艾莉絲搔了搔頭。
旁邊文森特噗哧一聲笑出來,此時他也站在薩拉特面前。
薩拉特認不出那些被自己做為證據的刺青,還有艾莉絲那扯到爆的失蹤理由。CRP認知障礙就是如此強大,哪怕現在要他立刻忘了兩人也辦得到。
薩拉特感嘆說。
「我們白忙了一場…」
「Korab一開始就打算自殺吧,但他還來不及死就被警方逮捕。」
如同葛雷琴所說,那些病毒只會啃食被難題所糾纏企圖自殘與自殺的人。當病毒在啃食Basha住家時,拘留所內的他恐怕早已懷抱堅決死意。
「妳幫助Korab是相信他無罪嗎?」
「不~我只是厭惡人們無止境的詆毀一個人,否定他們…」艾莉絲回答。
「有時人們會出於善良犯下難以饒恕的罪刑。犯罪是真實的,但那些對他們的描述卻是虛假的。」
在艾莉絲父親入獄後,她看到媒體撲天蓋地的詆毀、無中生有的造謠,他們不相信這名殺人犯是出於人性而犯罪,更相信他是因為毫無人性才犯罪。
「那你呢?你也是相信他無罪才幫助他嗎?」艾莉絲問道。
「我想相信他,但我辦不到。」
「他犯下的罪證是我親手蒐集,也是我親手起訴他。如果是在幾周前我們可能展開道德辯論,但以我現在的身分已經辦不到了。」薩特拉回答。
道德委員會有個傳統,與他們的基本法辯護罪(Amoraldefense)息息相關。當委員會對某個已定罪的案件出現爭議時,可以發動以性命為代價的辯論。發動方一旦贏了就能啟動修法,輸了就會失去生命。他們認為人活在世上會為了各種利益辯解,只有願意自我犧牲的人才能說出肺腑之言。對委員會探員來說為正義犧牲生命是榮耀的,但它只能由無罪的探員發動。
拿起報紙艾莉絲問。
「想知道現在外面是如何評論醫生嗎?」
「算了~不用看也知道。」薩拉特搖頭。
艾莉絲與薩拉特都想為Basha醫生平反,最終都白忙一場。即使在道德委員會相信Basha案具有爭議的參議員也寥寥可數。艾莉絲不免認為,他們會在屋內撞見薩拉特並非偶然。CRP有十萬種辦法可以避免行動被發現,甚至讓薩拉特直接打道回府都沒問題。
安妮莎是情報部指派的空降人員,這項任務原本只需要她與文森特就夠了。艾莉絲內心不免感嘆,CRP本來就是個操控過去、洞悉未來的組織。
「我還有些事想問你…你們那裏有位名叫亞伯拉罕.林肯的探員嗎?」
「應該有吧~聽起來是一位美國探員。」
「林肯、羅斯福都是很受歡迎的探員代號,肯定有人使用。」
「但我不認識美國分部,妳想聯絡這個人嗎?」
略加思索後艾莉絲還是猶豫了,當林肯來到這裡時,他們科技水平明顯高於現代。即使找到這時代的林肯,十之八九也不是本人。
當正要離開時,薩拉特突然想起。
「對了!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
「我總不能一直叫妳鑑識小姐吧。」
她轉身回答。
「威爾森.雷根。」
「你可以叫我雷根探員…」
<<第六章:電車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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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節有出現塞爾維亞探員與科索沃探員的嘴砲。
那段對話是從網路上抓下來的,在科索沃總統器官販賣新聞底下的討論串。
所以你會看到羅馬拼音,有些是他們慣用的縮寫,你可以用那些字直接搜到他們對話。
複製下來搜尋Wiki會比我在作品裡解釋更快,因為解釋起來很破壞閱讀的流暢感。
這篇感覺不用限制級....到底嘴砲到什麼程度要限制級搞得我好亂=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