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ing in the Rain
也許幸福是我們只能去追求的東西;又或許是無論如何我們都無法追求到的東西。
一名年輕魯珀穿著新郎服不走進了辦公室,在其中的所有人恭敬的站立於兩旁,看著魯珀坐上了辦公椅,與剛剛進行婚禮時的溫柔恭謙的表情不同,像是換了人似倨傲地坐著,就算矮著站立者一節,但在整體上他就像是君王高高在上般的俯視著這些站立的人們。
辦公室的門緩緩地關上,經過辦公室門口的新娘從門縫瞥見新郎最後的神情,就像是看到陌生人般的驚慌神情從眼底浮現,在讓新郎看見自己前,黑色的大門已經輕巧的關上,漆黑的門上出現了Fin的字樣。
在整間黑暗的室內亮起了燈光,在盞盞亮起的同時,螢幕上的影像跟字樣變得更淡,就像是經過時間洗刷褪色的樣貌。
不大的觀影廳中,只有一個灰髮的人影睜著藍色的瞳孔回味著,這是一位阿戈爾女性,淺灰色的套頭毛衣搭著淺綠色的長裙,寶藍色的長大衣正壓在交疊的一雙手下。
在灰髮阿戈爾女性確實回憶完電影的內容後,一陣深呼吸搭著伸展身體的動作,滿足的呼氣聲隨著往出口移動的身影,把這觀影廳鎖回了安靜無聲的狀態。
與維多利亞整齊壓抑的鋪磚路相比,哥倫比亞的街道更加有朝氣和雜亂無章,微妙的廣告單在牆上無力地垂著,室外的天氣遠比觀影廳要冷多了,剛結束深夜電影觀看的灰髮阿戈爾呼著淡淡地白霧,黑色的高跟踩在被霓虹燈照亮的人行道上。
排水道緩緩上升的白煙與紛紛上鎖的店家,成為了散場後的裝飾,通過裊裊白煙所看到的路人身影是如此的扭曲,灰髮阿戈爾眷戀似地看著那些搖晃身影,像是正在看著另一齣電影。
「再來……應該是左轉吧?啊……」在轉過轉角後,並不是灰髮阿戈爾熟悉的承租店面,而是一條暗夜的小巷弄,正努力思考而皺起眉頭的灰髮阿戈爾聽到了從大街的另一邊傳來的急促腳步聲。
灰髮阿戈爾下意識躲到一旁無燈的小巷內,巷內漆黑到無法確認腳下踩踏的物體是什麼,只聞得到混雜了腐敗、潮濕的悶臭味,舉起袖子掩鼻的灰髮阿戈爾盡量把自己的身影縮在光亮與影子的夾角內,邊祈禱是快速過去的小打小鬧,邊降低自己的呼吸聲避免被發現。
但在灰髮阿戈爾祈禱時,一道黑影冷不防從腳底的暗影處浮現出來,腳步不穩似的以手撐牆防止自己跌倒,而在這人影撐住牆的位置,正好是灰髮阿戈爾所站立之處。
近在眼前的胸口上傳來了熟悉的血腥味,從頭頂所感受到的氣息有些粗重,不自覺鬆開口鼻的兩手輕輕在對方的胸口觸摸著,從指尖感受著已經濕潤的衣服破口,以及在體表出現的未癒合傷口觸感。
黑色人影因為傷口吃痛而縮了一下,倔強的一聲都不吭,看著眼前這樣的狀況,灰髮阿戈爾不顧手上的鮮血,輕輕地搭上人影的手腕,感受著從手腕傳來的脈動感,也確認了眼前的人不是幻影。
那一陣腳步聲在巷子的兩人躲避的期間早已快速通過,兩人在確定沒有任何人在街上後,慢慢地從巷子內走出來,重新被燈光洗禮的兩人終於互相看清楚彼此;藍色的瞳孔裡映照的是一名黑髮菲林男性,雖然因失血造成嘴唇偏蒼白,緊咬著的嘴型顯示傷口依舊疼痛。
黑髮菲林那雙金色瞳孔帶著不想就這樣倒下的堅持,在那裏面映照著是仔細端詳自己傷勢的灰髮阿戈爾,聞著不是香水或是少女體香的味道,那是消毒藥水的味道。
我相信友誼,並且願意首先表示出我的友誼。
敘拉古保留著各式偏僻的磚造小巷,縱然是深夜時分,各家各戶透出的光芒為了晚歸者提供了歸家的指引;一名全身黑衣的黑髮菲林懷中抱著一名灰髮阿戈爾女子,這名女子在前幾個路口被敘拉古的街頭混混給纏上了。
以平常的黑髮菲林來說並不會去插手非任務的事件,但腳邊跟著的雙尾黑貓,Miss.Christine一直推著自己的腳不滿意地抱怨著,自己才出手的……似乎自己出手有些過重,害得眼前這位灰髮阿戈爾嚇軟了腳。
依照灰髮阿戈爾的指示,在這布滿各式植栽跟爬藤植物的巷子裡,打開了一扇被爬藤植物給遮擋起來的木門,進入裡面有著木製吧臺,吧臺前面有著兩三張可以旋轉的吧臺椅。
正被黑髮菲林公主抱的灰髮阿戈爾掙扎著要下來,「請、請等我一下,我去拿醫療用具。」落地後馬上往後面的房間跑去,和裙子顏色相同的淺藍軟呢帽搖曳著,與帽上的白緞帶同色的襯衫和薄紗披肩飄盪著,在她離開的空氣中帶著消毒藥水的味道……
似乎,已經很習慣了?想到這的黑髮菲林皺了眉頭想著,為什麼是「習慣了」?
黑髮菲林默默地把外套脫下,縱使剛剛把混混們全力狙殺了,畢竟以寡擊眾總是會有受傷的時候,在右肩上有著被小刀戳刺的傷口,現在覺得有些麻麻的,似乎在刀上有加了些特別的東西……
「把衣服先脫掉,我要看看傷口的狀況。」無法違抗的語氣從這嬌小脆弱的灰髮阿戈爾嘴裡說出,順從的黑髮菲林脫去了上衣,身上有著多處的傷疤,證明了黑髮菲林的身手是在多次危險中磨練出來的。
在右肩的傷口周圍出現了紫黑色的不詳顏色,但是眼前的灰髮阿戈爾卻是讓那湛藍眼眸順著手指,在胸前那道變淡的刀痕上畫著,似乎是記起了某件事,但又沒辦法確定是哪件事的迷離眼神,黑髮菲林對上了那映照著自己身影的眼眸,也陷入了對方迷離的眼神中。
一聲菲林獸親的叫聲把兩人拉回了現實,灰髮阿戈爾兩頰帶著點羞赧,把注意力移往肩膀上的傷口清創處理,黑髮菲林則是看著那雙過於纖細的兩手進行治療;帶著雙尾的Miss.Christine,靜悄悄地從吧檯跳下,從打開的醫療皮箱中,叼出了夾在貼滿電影票根的紅色記本中,綁著紅緞帶的海藍色書籤。
如果你是因為寂寞而愛上一個人,那麼你最終會因為愛而寂寞。
「啊……你好,我的代號是絮雨,是和羅德島合作的巡遊醫生;你受傷了嗎?」在羅德島圖書館外,剛欣賞完電影的灰髮阿戈爾被一隻雙尾的菲林獸親纏著腳,跟著牠的一步步引導走到了一處沒有人靠近的儲藏室,灰髮阿戈爾看到了一位身材高大的黑髮菲林正坐在集裝箱上,似乎是受傷了,空氣中充滿了血味。
黑髮菲林的金色瞳孔看到了她,表情依舊維持平靜,但緊縮的瞳孔洩漏了他的心境,似乎認識又沒有印象的困擾神情悄悄地爬上了眉梢。
「是Miss.Christine嗎……傀影,我的幹員代號?!乖谶B自己都搞不清楚的狀況下,傀影說出了自己的幹員代號,似乎是想進一步地確認和絮雨的關聯,有那麼一瞬間讓傀影覺得,能說出名字真的是太好了……傀影皺了皺眉頭,為什麼會覺得「太好了」?
在絮雨把醫療公事包打開的同時,看著她一身混合維多利亞風格護士裝和女僕裝扮的衣裝,黑與白點綴在絮雨的身上,那藍色的緞帶跟淺藍色的眼眸……真的很適合,邊這樣想的傀影邊把上衣脫掉,並且露出了左手上臂的穿刺傷和左腹側的大片擦傷。
絮雨看了下那穿刺傷,凝結的血塊跟周邊的膚色都還正常,沒有中毒的狀況,想到這的絮雨不自覺地看向傀影右肩上的傷疤,下意識地伸出手指輕輕摸著……
為什麼呢?明明自己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他,為什麼我會這麼注意肩上跟胸口的傷痕?陷入沉思的絮雨帶著那淺藍色眼眸迷離起來了,一小段時間對焦後看到自己眼角悄悄滑落淚水的樣子,正清清楚楚地映照在那金黃色的瞳孔中。
我只是希望向你伸出雙手,去觸碰你的寂寞。
『傀影,你是誰呢?你不在我的記憶中,但……為什麼你身上的傷口我會懷念?』絮雨有點不好意思地擦了眼角,用鑷子夾起了酒精沾棉,輕輕地幫傀影清理起傷口,試圖專心在治療上。
『我不認識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認識我……為什麼我能對絮雨感到安心?我曾經在她的記憶中嗎?』冷靜的金黃瞳孔映照著絮雨輕柔的動作,自己一向很耐痛,接受治療時也很能忍痛,而眼角積蓄的水氣又是為了什麼?
Miss.Christine靜悄悄地從傀影的外套裡叼出了一張海藍色書籤,安靜地移動到絮雨打開的診療公事包中,一附神氣模樣坐在那本貼滿電影票根的紅色筆記本上,那一對尾巴驕傲地豎起來抖動,瞇起的湛藍雙眼意味深長地看著滿懷心事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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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午安、晚安,這裡是伊凡尼古拉斯~
在這裡列出穿插在其中的對白是出自於那些電影:
也許幸福是我們只能去追求的東西;又或許是無論如何我們都無法追求到的東西。 ~當幸福來敲門
我相信友誼,並且願意首先表示出我的友誼。~教父
如果你是因為寂寞而愛上一個人,那麼你最終會因為愛而寂寞。~寂寞拍賣師
我只是希望向你伸出雙手,去觸碰你的寂寞。~辛德勒的名單
必須說明一下,會用這些電影的臺詞只是因為這些臺詞感覺適合放在這篇文的情境才用的(炸),
並不是這些電影和本文有相關(再炸),所以不要期待我這篇文會有這些電影的引申涵意(三炸)~
開頭會用教父的場景也只是我蠻喜歡那部電影而已(喂www
關於本篇文兩人的行動和反應,可以看一下兩人的幹員檔案,這裡我就不再過多追述了:
也因為這裡會出現的都會是”想要嘗試看看不同寫法”的短篇,也會有”想要寫這些人物”衝動的小短篇、或是說”因為這樣那樣不明原因”想要稍微換口氣的短篇,所以就被我定義為異色短篇的區域。
短篇的書寫更不容易,但總是要練習的(抹汗)
所以會出現在這的也大多是練習之作,還是些有點希望但不太成熟的作品,也請各位多多包涵了~
圖片來源:胡麻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