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 #般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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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若長光X山姥切長義
?《溫迪戈》後日談小短篇
?角色為個人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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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葉盡落的時節。
當周遭人議論著冬季的詞語流過耳畔，長義便停滯了手邊的操作，出神地看向窗外。零星著幾枚枯葉的裸樹映入視野，繁複的枝椏昭示著它曾經的繁盛，在灰鬱而蒼冷的穹底，淺淡的樹影於街道上散開裂縫似的紋痕——那是不存實體、卻又真實存在的細密影跡。
揮之不去，無論幾年。
從醫生導師取得了長假的許可，青年迅速地收拾了隨身物品，並匆促提起牆邊的大衣，在踏步下樓的時刻草率地穿妥，幾乎是小跑著趕往車站。
山姥切長義顯少依憑著本能行事，這次卻是個來自於不安的例外。
趕在火車運駛前夕進入車門，他喘息著按牆歇息，冰冷的空氣一時嗆著了咽喉，換得幾聲泛淚的乾咳，掩上的門扉稍稍擋住鳴笛的徹響，看著景色逐漸加快流逝，長義稍復呼息，按照票號抵達位居包廂的座位。
火車穿透工廠飄漫的塵霧，在規律的輪轉中駛入田野之間，遠端的山脈起伏著暗沉的色澤，也許再過不久就會覆上冬季的雪白，令使濃郁的城市黑煙堪堪消停。
黯淡的天色只餘邊際混濁的紫霞，青年疲憊地靠著椅背，隱約在拉下黑幕的玻璃上看見自己略帶徬徨的面龐，似曾相識得就像過去前往小鎮的路途，他也曾透過窗面的倒影看過自身的躊躇。
「……」想起夢魘似的記憶，長義垂下眼睫，發寒的體溫驅使他將褪下的外套披覆上身，亦如當初男人替他蓋上大衣那般，只是睡前深沉的呼吸裡、不存在對方後領的香氣。
癒創木的氣味——男人總會在綁束頭髮後少量地抹上一點，那縷氣息在他的感官中刻下了舒緩的印記，或許這也是為何心底難以安穩下來。
闔起雙眼，長義嘆息著鬆開大衣的領口，側頭倚上椅側，試圖讓自己在乘車的時刻養足精神。
直到放下事務的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對那人的思慕被壓抑了多久。
?
鹿角的陰影垂延於鋪有羊毛絨毯的地面，空聳著毫無生機的雄偉，在眾目睽睽之下升至高處。
「還真是喜歡給人找事啊……」看著刻有『溫迪戈討伐者』的鹿頭標本被掛上牆面，大般若長光困擾地低喃道，礙於領主打著嘉獎名號的壓力，他沒能拒絕這份棘手的餽贈。
看到這東西存在的話，那孩子大概會非常生氣的吧。
以為男子的表情是因為不滿鹿首的方位，剛爬下梯子的傭人盡責地問道：「您要再換一面牆試試看嗎？長光先生。」
「嘛，不如先把它收進倉庫吧？說真的，我還不知道它掛在哪裡好呢。」考量到戀人可能出現的排斥反應，大般若還是選擇了撤離，他攔下意圖爬回高處的傭人，體貼地交換了工作，「這個還是讓我來吧，扶梯子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意識到對方看出了自身舉重時的吃力，傭人忍不住感動地吸了鼻子，「我的老天，您是多麼善良的僱主啊……」
「哎呀，謝謝誇獎。」愉快地收下讚譽，大般若謹慎地爬上木梯頂端，與死氣沉沉的鹿首面面相覷之際，他不禁因為強烈的諷刺感而苦笑嘆息。
雖然明白贈禮者不清楚實情，必然毫無惡意，但這樣的禮物對他來說果然還是……
大門鎖孔驀然響起被轉動的清亮，發覺對方也是鑰匙持有者，男人登時停頓手邊的工作，不敢置信地看向玄關，只見理應遠在倫敦的青年出現在推啟的門後，與他交會視線的剎那，一向淡漠的寶藍瞳眸動搖地瞪大。
瞬間明白視野投射出了玩笑不得的誤會，大般若立刻退離鹿首的背襯，揚起從容的笑容迎接他的青年，「喔呀，真是個不得了的驚喜啊，歡迎回家！山姥切。」
停滯的呼吸在看清以後恢復正常，山姥切長義收斂起一瞬的驚惶，故作無事地握穩行李提把，「……為什麼會有那種東西？」
感受到青年的不悅，男人尷尬地解釋道：「那是領主送的禮物，我等等就把它拆下來。」
「留著也沒差。」平淡地撇開視線，長義關上灌入冷風的大門，與招呼的傭人頷首以後，徑直步向前往二樓的階梯，「反正毫無作為的傢伙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滿足居於上位的尊嚴。」
擔心地看著漸遠的背影，大般若趕緊跟上前，關心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好難得你沒說一聲就回來了。」
推入同住的房間，長義若無其事地放下行李，開窗令微悶的空氣得以流換清澈，「沒什麼事就不能回來？」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思考你是不是感覺到我在想你……」冰涼的風淌過頰側，大般若順勢看向枯槁的山野，亂不正經的調侃生硬地中斷，他顯然發覺了青年回來的原因。
——冬天即將到來。
清楚此刻的靜默代表什麼，長義轉身背向男人，懊惱地抿唇不語。
他深怕自己會因為一己的不安勾起戀人不堪回首的惡魘，所以不願讓對方看出自己還未走出那段過往；同時，他也矛盾地知道大般若對他的個性瞭若指掌……只有此刻，他無比希望對方別那麼善解人意，好讓不安的心思有一處掩藏的所在。
可惜事與願違。
「看我這裡，山姥切。」放柔的嗓音緩慢地響起，青年肩頭一顫，卻僅是徬徨地停在原地，並未順應男人的呼喚。
靜待半晌，見長義始終不願轉向自己，大般若輕聲嘆了一口氣，主動繞至前方，將彆扭的戀人摟進懷抱，「抱歉，讓你想起不好的事情，那個標本等一下就不見了，好嗎？」
熟悉的香氣在距離近乎於零的時刻格外鮮明，長義沒有抗拒擁抱，遲緩地卸下渾身緊繃，「……不是那個問題，也不是你的錯。」
「是啊，沒有人做錯事。」牽起戀人的手，大般若仔細地引導著不安的青年撫向平實的額側，好好確認自己未生犄角，「我很高興你為我回來，山姥切。」
柔順的髮絲淌離指尖，長義沉默地抽回手掌，終於抬眼面對凝注的目光，意欲出口的話被摩挲在指腹下，於是，無法言語的薄唇撩撥地壓上指尖，曖昧的溫柔充盈著靜默，他在戀人俯首之刻迎合地仰起脖頸——
「長光先生！」匆匆趕往二樓，前來報信的傭人猛然聽見一聲毫不留情的撞擊聲，他迷惑地站在房門口，看著被反手摁在牆上的男人與壓制他的青年，「您們吵架了？」
即便疼得齜牙咧嘴，大般若仍然努力撐起笑顏，「不……沒有，你有什麼事情嗎？」
發覺自己不該多問，傭人趕緊慌亂地提起正題：「那、那個、領主派人來檢查您是否掛上了禮物。」
聞言，長義小心地鬆卸了力勁，在大般若的姿勢回歸正常後，便猝不及防地將他推出房間，並重重地當著二人的面關上門扉，「沒處理好之前不許見我。」
果然吵架了。傭人暗暗心驚。
明白當務之急，大般若不再故作委屈地拖沓在戀人門前，轉換了狀態踱步下樓，凜然地會見打攪好事的訪客。
——沒有人能試圖揭開他們的疤痕。
連客套都不意給予，他親自撤下了懸掛的標本，直白地要求道：「麻煩你把這東西帶走，並轉達你的主人我不需要。」
愣了一下，本以為自己可以順利交差的騎兵錯愕地瞪大眼，「這可是領主大人的好意！」
「喔呀，你沒聽清楚嗎？」扛著悚然的鹿首，大般若欺身向前，緩慢地重述：「我說、我不需要，請你帶它離開。」
只需長義展現出的一瞬驚惶，就已足夠成為拒絕禮物的理由。
在震懾的威迫下連連後退，高大的騎兵不知不覺地被塞回標本，直當腳步抵達傭人開啟的門外，他才遲遲回神怒斥道：「你以為你在拒絕哪位——」
聲音被封閉在門扉後方，微笑的男人就這麼隨騎兵離開別墅，半晌，外側便安靜了下來，接著是細小的馬蹄聲倉促地跑遠。
緩緩吐出凍結的霧氣，大般若沒有立即返回屋內，高挑的落影隨斜照的暉日映於門面，他沐浴在越趨刺骨的氣溫中，默然凝視片刻，確認自身並未發生變化後，才開門面向一眾傭人們，輕快地揚聲告知道：「今天辛苦了，諸位，下班時間到了喔。」
不光是長義會感到憂慮，每當冬日降臨，他也未能徹底脫離連續了七年之久的畏怕——然而，他們都不願將懦弱的一面呈現給不安的戀人，只願護衛在彼此的夢魘前方，不再讓人喚醒。
推進同住的臥室，男人輕聲扣上門鎖，將迎面而來的青年抱入懷中。
距離當初的事件已經過了四年，過去的傷疤依舊未癒，而這份遺留的恐慌究竟還會糾纏多久，或許永遠也得不出答案。
感受著戀人的手指延入髮間，大般若溫順地垂首，任由長義細碎地啜吻他的唇面，依戀的情愫接續著未盡的療慰，他們不再壓抑，貪婪地啟唇吞沒戀人滿足的喟息。
至少，他知道他會陪他渡過未來的寒冬。
雖然是後日談，但個人覺得出書版隱藏的過程部分其實沒有出來，所以就安心釋出了。感謝親友前幾天贈圖給我，情緒太嗨了，所以忍不住就把這個後日談腦洞補起來，創傷什麼的真是有夠香！（喂）
之後就會開始小龍景光中心《 ?》的連載了，它算是《溫迪戈》的前傳，也是銜接般長義這對夫夫第二部故事的橋樑，還沒看過《》全文的建議去補齊喔//
話說親友畫的圖真的很棒，我真的好想曬但我怕她害羞Q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