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話(二)
跨出去的一步
眾人慢慢從睡房中退了出來，好讓卡特靜靜地陪著蕾恩。
正當大家在客廳坐下來休息的時候，梅莉亞卻拿起了她的帽子準備往外走。
「咦？師傅，你不休息一下再回去嗎？」馬庫斯問道。
梅莉亞回頭看一眼半掩的睡房，向馬庫斯道：「雖然現在大部份的毒素已經順利排出體外，但或許還有少量殘餘的毒素殘留著。接著這幾個星期，你就負責每天過來幫蕾恩檢查身體，給她處方一些調理身體的藥物吧。」
「師傅……你意思是……」
「蕾恩是你第一個病人。要認真處理，別給我丟臉。」
「知…知道！」
馬庫斯懷著興奮的心情望著梅莉亞打開工坊的大門離去，但與此同時一名穿著藍色聖域制服的男子卻跟梅莉亞擦肩而過來到工坊門前。
「艾莉娜！你在嗎？」那男子喊道。
「莫里斯？你今晚不是要值班的嗎？怎會突然跑來這裡？」
「你有見到維克托嗎？我們下午去了跟衛兵隊交涉，之後維克托說要去一趟衛兵局，結果到了現在都一直沒回來。」
原本已經累得躺在地上的梓承聽到這句話，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並開口道：
「維克托沒有回來嗎？」
梓承甩一甩頭，彷彿這件事應該更早注意到的。
「我擔心維克托可能是被衛兵隊逮捕了。」
梓承、莫里斯和艾莉娜趕緊離開了工坊，三人來到下午那條小巷附近。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可是離競技場大街以及附近的道路卻一反過去幾星期的冷清，擠滿了準備參賽的人。
「領主大人英明，狩獵季節開始囉！」
「那些黑曜和廢鐵級的肥羊送來了沒有？大爺今晚要好好賺他一筆呀！」
多虧了領主的新法例，這晚在大街上排隊進競技場的鬥士多得需要衛兵隊增派人手協助疏導人流。在場每位準備參賽的鬥士們都興高采烈，就像正在準備參與一場盛大的嘉年華會似的。但事實上，這裡絕大多數的鬥士都只是因為無法晉升白銀或以上級別，只能靠著狩獵黑曜和鋼鐵級別來賺取金錢的投機之徒。
梓承看著這些鬥士，這些人毫不掩飾要對弱者肆意掠奪的醜陋嘴臉讓他感到陣陣反胃的感覺。
一輛黑色的馬車這時候從遠處駛進衛兵隊臨時搭建的停車處，正在排隊的鬥士們看到馬車抵達發出了雀躍的歡呼聲。
「來啦，來啦！下一車蛆蟲來啦！老子今晚才打了兩場比賽，還不夠我買酒喝呢！」
馬車跟平常在市內行走的明顯不同，不但窗戶被徹底封死，就連馬夫亦改由領主府的侍衛擔任。車甫一停下，四名衛兵就不耐煩地走過去打開車門並對車內的人粗魯呼喝。儘管車裡的人被平白無端的臭罵了一頓，但誰都不敢哼一句聲，只是低著頭魚貫下車。
下車的人為首的是一位滿頭白髮的長者，在他身後還有幾名家庭主婦打扮的女性，以及身體有殘缺的中年人。他們每一個都明顯沒有戰鬥能力，臉上掛著一副猶如面對死刑似的表情，默默被移交到競技場的守衛手上。
「喂！那邊的老爺子，別在這裡裝死啊！我還沒有跟你打呢！」
「哇，那邊的大媽哭得好誇張，等一下在擂臺上會不會尿褲子啊？」
在旁觀看的青銅級和白銀級鬥士發出狂妄的笑聲。肥羊難得終於送到，每個人都摩拳擦掌，一副恨不得馬上把被移交的人拖到擂臺的模樣。
艾莉娜再也忍受不了這些因為新法例被抓來參賽的人被嚇破膽的樣子。她氣得渾身發抖，正想要跟那些鬥士提出抗議的時候，莫里斯卻一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艾莉娜，冷靜點。」
「莫里斯你也看到那些人…… 你叫我怎樣冷靜？」
在今天的新法例實施之前，艾莉娜起碼還可以選擇拒絕參賽，單憑聖域微薄的薪酬來養活自己。然而這刻的光景卻告訴她，這個選擇權在新法例底下已經蕩然無存。作為黑曜石級別的一份子，艾莉娜在領主和鬥士的眼中只不過是一頭等待受宰的肥羊。不論她喜歡與否，她都會被強制送上擂臺任人合法地狩獵和宰割。
當領主跨出去這一步，以法律強行將被良知否定的事情變得合法之後，究竟還有多少人能繼續堅持著良知？
同時，又有多少人會選擇利用法律作為盾牌去幹下違背良知的事情？
艾莉娜第一次醒悟到，原來選擇權的存在與否，竟然有著如此巨大的差異。
「哦？你們這些人很期待想要上擂臺戰鬥嗎？要不要跟我們打一場？」
一位穿著白色制服、五官精緻得猶如仙女下凡一般的少女突然在街上出現。她滿臉傲氣的擋在那些叫囂的鬥士面前，雙手叉腰好不威風。在她身後還有幾名眼神銳利的年輕男女，全部跟那名少女一樣身穿類似白色軍服般的制服服飾。
少女凝視著那些叫囂的鬥士們，充滿戰意的笑容和銳利的眼神恍如一把已經出鞘的神兵利刃，逼得幾名鬥士紛紛轉頭迴避視線。
正當大家在客廳坐下來休息的時候，梅莉亞卻拿起了她的帽子準備往外走。
「咦？師傅，你不休息一下再回去嗎？」馬庫斯問道。
梅莉亞回頭看一眼半掩的睡房，向馬庫斯道：「雖然現在大部份的毒素已經順利排出體外，但或許還有少量殘餘的毒素殘留著。接著這幾個星期，你就負責每天過來幫蕾恩檢查身體，給她處方一些調理身體的藥物吧。」
「師傅……你意思是……」
「蕾恩是你第一個病人。要認真處理，別給我丟臉。」
「知…知道！」
馬庫斯懷著興奮的心情望著梅莉亞打開工坊的大門離去，但與此同時一名穿著藍色聖域制服的男子卻跟梅莉亞擦肩而過來到工坊門前。
「艾莉娜！你在嗎？」那男子喊道。
「莫里斯？你今晚不是要值班的嗎？怎會突然跑來這裡？」
「你有見到維克托嗎？我們下午去了跟衛兵隊交涉，之後維克托說要去一趟衛兵局，結果到了現在都一直沒回來。」
原本已經累得躺在地上的梓承聽到這句話，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並開口道：
「維克托沒有回來嗎？」
梓承甩一甩頭，彷彿這件事應該更早注意到的。
「我擔心維克托可能是被衛兵隊逮捕了。」
梓承、莫里斯和艾莉娜趕緊離開了工坊，三人來到下午那條小巷附近。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可是離競技場大街以及附近的道路卻一反過去幾星期的冷清，擠滿了準備參賽的人。
「領主大人英明，狩獵季節開始囉！」
「那些黑曜和廢鐵級的肥羊送來了沒有？大爺今晚要好好賺他一筆呀！」
多虧了領主的新法例，這晚在大街上排隊進競技場的鬥士多得需要衛兵隊增派人手協助疏導人流。在場每位準備參賽的鬥士們都興高采烈，就像正在準備參與一場盛大的嘉年華會似的。但事實上，這裡絕大多數的鬥士都只是因為無法晉升白銀或以上級別，只能靠著狩獵黑曜和鋼鐵級別來賺取金錢的投機之徒。
梓承看著這些鬥士，這些人毫不掩飾要對弱者肆意掠奪的醜陋嘴臉讓他感到陣陣反胃的感覺。
一輛黑色的馬車這時候從遠處駛進衛兵隊臨時搭建的停車處，正在排隊的鬥士們看到馬車抵達發出了雀躍的歡呼聲。
「來啦，來啦！下一車蛆蟲來啦！老子今晚才打了兩場比賽，還不夠我買酒喝呢！」
馬車跟平常在市內行走的明顯不同，不但窗戶被徹底封死，就連馬夫亦改由領主府的侍衛擔任。車甫一停下，四名衛兵就不耐煩地走過去打開車門並對車內的人粗魯呼喝。儘管車裡的人被平白無端的臭罵了一頓，但誰都不敢哼一句聲，只是低著頭魚貫下車。
下車的人為首的是一位滿頭白髮的長者，在他身後還有幾名家庭主婦打扮的女性，以及身體有殘缺的中年人。他們每一個都明顯沒有戰鬥能力，臉上掛著一副猶如面對死刑似的表情，默默被移交到競技場的守衛手上。
「喂！那邊的老爺子，別在這裡裝死啊！我還沒有跟你打呢！」
「哇，那邊的大媽哭得好誇張，等一下在擂臺上會不會尿褲子啊？」
在旁觀看的青銅級和白銀級鬥士發出狂妄的笑聲。肥羊難得終於送到，每個人都摩拳擦掌，一副恨不得馬上把被移交的人拖到擂臺的模樣。
艾莉娜再也忍受不了這些因為新法例被抓來參賽的人被嚇破膽的樣子。她氣得渾身發抖，正想要跟那些鬥士提出抗議的時候，莫里斯卻一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艾莉娜，冷靜點。」
「莫里斯你也看到那些人…… 你叫我怎樣冷靜？」
在今天的新法例實施之前，艾莉娜起碼還可以選擇拒絕參賽，單憑聖域微薄的薪酬來養活自己。然而這刻的光景卻告訴她，這個選擇權在新法例底下已經蕩然無存。作為黑曜石級別的一份子，艾莉娜在領主和鬥士的眼中只不過是一頭等待受宰的肥羊。不論她喜歡與否，她都會被強制送上擂臺任人合法地狩獵和宰割。
當領主跨出去這一步，以法律強行將被良知否定的事情變得合法之後，究竟還有多少人能繼續堅持著良知？
同時，又有多少人會選擇利用法律作為盾牌去幹下違背良知的事情？
艾莉娜第一次醒悟到，原來選擇權的存在與否，竟然有著如此巨大的差異。
「哦？你們這些人很期待想要上擂臺戰鬥嗎？要不要跟我們打一場？」
一位穿著白色制服、五官精緻得猶如仙女下凡一般的少女突然在街上出現。她滿臉傲氣的擋在那些叫囂的鬥士面前，雙手叉腰好不威風。在她身後還有幾名眼神銳利的年輕男女，全部跟那名少女一樣身穿類似白色軍服般的制服服飾。
少女凝視著那些叫囂的鬥士們，充滿戰意的笑容和銳利的眼神恍如一把已經出鞘的神兵利刃，逼得幾名鬥士紛紛轉頭迴避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