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話(二)
活下去的價值
在梅莉亞離開的同一時刻，在赫澤爾頓的豪宅區內，有一位昂藏七尺的巨漢正在一所豪華大宅內大發雷霆。
「又是黃金葉子！那老不死已經不在，剩下的一間破商會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大事！」
這名巨漢正是赫澤爾頓最大商會的會長，羅杰·德理斯拉姆（Roger Dreslam）。作為領主拉姆贊也要給三分面子的男人，竟然會在區區一個初出茅廬的鍛治師身上拿不到想要的東西？這個跟斗栽得何其屈辱！
砰啦！
羅杰怒不可遏，一手將桌上的酒瓶和玻璃杯統統掃掉。
被砸個粉碎的玻璃和琥珀色的酒灑落在庫拉博的鞋子上。這刻站在羅杰身後的他依然穿著那件醒目的紫色外套，可是面對眼前這位擁有白金級別實力的商會會長，他只能一直低著頭，避免與羅杰的視線對上。誠然之前在梓承和卡特面前那份從容早已不復見。
「老闆，真的很抱歉。但當時實在有太多民眾……」
庫拉博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一個玻璃杯便已毫不留情地轟在他的太陽穴上，力度大得連眼鏡都飛脫出去。
玻璃碎片在庫拉博臉上劃出一道血痕，讓他登時血流如注。只感到天旋地轉的他猶如斷線木偶般跪倒在地上。
羅杰這時踏前一步，一隻巨手抓住庫拉博的頭髮，將他整個人都幾乎提了起來問道：
「親愛的庫拉博。告訴我，我最討厭什麼？」
「老……老闆最討厭……失敗……」
砰！
羅杰一拳轟在庫拉博臉上，鼻骨應聲折斷。
「再猜。」
「老闆……」
砰！
又一拳揍在庫拉博臉上，這次連牙齒都隨著滿口鮮血掉落下來。
「再猜。」
這時庫拉博臉上早已血肉模糊，近乎失去意識的他，根本無法再說出一個字來。
這下羅杰才滿意地點頭微笑道：「嗯，這次答對了。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
羅杰巨手鬆開，庫拉博就像一團肉泥般軟癱在地上。羅杰若無其事慢慢掏出一條雪白的手帕擦拭著拳頭上的血跡，再以平靜得像是從沒有動過怒的語調道：「我是個很忙碌的人。沒時間去記住多餘的東西，更沒時間去為那些自以為是的愚材浪費心神。」
隨手一揚，沾滿血的手帕就掉落到庫拉博的臉上。
「聽著。【爆炎箭】我是要定了。那個鍛治師的委託費，我也要討回來。至於波爾那個沒死成的女兒嘛，就讓她步母親的後塵就好。你們千萬別傷那個鍛治師半根毫髮，我要他活著，一輩子為他的自作聰明懺悔。」
霸道的宣言，來自猶如霸王一般的人物。
而事實上，羅杰 · 德理斯拉姆確實有這樣的資格。
作為赫澤爾頓最大商會的會長，作為白金級別的鬥士，他的存在自首富尤里爾遇害之後便一直僅次於領主拉姆贊。
當然，他不打算一直讓這情況維持下去。
羅杰雙手互相捏得手指關節劈啪作響，然後轉身徑自離去。
直到羅杰走遠之後，一直默默旁觀的他才從書房的暗角裡走出來。他彎身靜靜把庫拉博的眼鏡撿了起來，又蹲在庫拉博身旁，把一瓶高級回復藥倒在庫拉博的臉上。
要知道，高級回復藥擁有高於蜜桃藥水幾個檔次的恢復力量。儘管庫拉博的臉被揍的一塌糊塗，但經過藉著藥水的治愈力量，那些亂七八糟的傷口轉眼便開始癒合起來，就連斷掉的鼻骨也開始漸漸連接起來。
「這樣的工作，值得做嗎？」他問。
「在外面有更好的工作嗎，克里斯 · 科爾曼？」庫拉博淡淡的回答道。
克里斯一時之間也無言以對。看著地上的空瓶，光是這瓶藥水，就一般鋼鐵級的鬥士而言，起碼要在競技場賭上性命戰鬥一整個月才能賺取足夠購買的金額。若不是在羅杰身邊擔任左右手的話，恐怕庫拉博今天過後只能過著毀容後的日子。
「可是總比留在這裡繼續受到虐待好吧？」克里斯像是在跟庫拉博說話，也像在努力說服自己。
最終，克里斯走到地上那些已經碎得一塌糊塗的酒杯和酒瓶前，彎身撿起一塊尖銳的玻璃碎片道：「庫拉博，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會像這玻璃杯一樣被他砸碎的。」
「像我們這些在競技場失去一切的人，不靠這種方式討一口飯吃，還能怎樣養活自己，養活家人？」
「難道就沒有其他出路了嗎？」
庫拉博爬起來，輕拍一下他的肩旁：「我可不像你一樣有個黃金級別的妹妹啊，克里斯。倒是你啊，克里斯。作為前衛兵小隊的隊長，你為什麼要加入這個商會，追隨羅杰會長？」
克里斯和庫拉博對視片刻，最終克里斯還是支開了話題道：
「庫拉博，要作改變的話現在還不遲。」
「改變什麼？回到競技場，用這廢掉的膝蓋挑戰黃金級別？抑或是拼命奮戰，然後輸給青銅的小鬼丟人現眼？克里斯，那些日子已經離開我們很遠啦。認清楚現實吧。你為了家人，也應該好好放下自己的任性了吧？」
庫拉博若有所指的發言，讓克里斯想起自己來到商會工作的原因。而就在克里斯進入沉思之際，庫拉博猶如惡作劇一樣，一腳踩爛地上聖域的玻璃杯碎片。
「像我這種人，根本沒有資格花時間去欣賞碎了的玻璃杯。因為能讓我這被弄壞了的身體回去的地方，從一開始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又是黃金葉子！那老不死已經不在，剩下的一間破商會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大事！」
這名巨漢正是赫澤爾頓最大商會的會長，羅杰·德理斯拉姆（Roger Dreslam）。作為領主拉姆贊也要給三分面子的男人，竟然會在區區一個初出茅廬的鍛治師身上拿不到想要的東西？這個跟斗栽得何其屈辱！
砰啦！
羅杰怒不可遏，一手將桌上的酒瓶和玻璃杯統統掃掉。
被砸個粉碎的玻璃和琥珀色的酒灑落在庫拉博的鞋子上。這刻站在羅杰身後的他依然穿著那件醒目的紫色外套，可是面對眼前這位擁有白金級別實力的商會會長，他只能一直低著頭，避免與羅杰的視線對上。誠然之前在梓承和卡特面前那份從容早已不復見。
「老闆，真的很抱歉。但當時實在有太多民眾……」
庫拉博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一個玻璃杯便已毫不留情地轟在他的太陽穴上，力度大得連眼鏡都飛脫出去。
玻璃碎片在庫拉博臉上劃出一道血痕，讓他登時血流如注。只感到天旋地轉的他猶如斷線木偶般跪倒在地上。
羅杰這時踏前一步，一隻巨手抓住庫拉博的頭髮，將他整個人都幾乎提了起來問道：
「親愛的庫拉博。告訴我，我最討厭什麼？」
「老……老闆最討厭……失敗……」
砰！
羅杰一拳轟在庫拉博臉上，鼻骨應聲折斷。
「再猜。」
「老闆……」
砰！
又一拳揍在庫拉博臉上，這次連牙齒都隨著滿口鮮血掉落下來。
「再猜。」
這時庫拉博臉上早已血肉模糊，近乎失去意識的他，根本無法再說出一個字來。
這下羅杰才滿意地點頭微笑道：「嗯，這次答對了。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
羅杰巨手鬆開，庫拉博就像一團肉泥般軟癱在地上。羅杰若無其事慢慢掏出一條雪白的手帕擦拭著拳頭上的血跡，再以平靜得像是從沒有動過怒的語調道：「我是個很忙碌的人。沒時間去記住多餘的東西，更沒時間去為那些自以為是的愚材浪費心神。」
隨手一揚，沾滿血的手帕就掉落到庫拉博的臉上。
「聽著。【爆炎箭】我是要定了。那個鍛治師的委託費，我也要討回來。至於波爾那個沒死成的女兒嘛，就讓她步母親的後塵就好。你們千萬別傷那個鍛治師半根毫髮，我要他活著，一輩子為他的自作聰明懺悔。」
霸道的宣言，來自猶如霸王一般的人物。
而事實上，羅杰 · 德理斯拉姆確實有這樣的資格。
作為赫澤爾頓最大商會的會長，作為白金級別的鬥士，他的存在自首富尤里爾遇害之後便一直僅次於領主拉姆贊。
當然，他不打算一直讓這情況維持下去。
羅杰雙手互相捏得手指關節劈啪作響，然後轉身徑自離去。
直到羅杰走遠之後，一直默默旁觀的他才從書房的暗角裡走出來。他彎身靜靜把庫拉博的眼鏡撿了起來，又蹲在庫拉博身旁，把一瓶高級回復藥倒在庫拉博的臉上。
要知道，高級回復藥擁有高於蜜桃藥水幾個檔次的恢復力量。儘管庫拉博的臉被揍的一塌糊塗，但經過藉著藥水的治愈力量，那些亂七八糟的傷口轉眼便開始癒合起來，就連斷掉的鼻骨也開始漸漸連接起來。
「這樣的工作，值得做嗎？」他問。
「在外面有更好的工作嗎，克里斯 · 科爾曼？」庫拉博淡淡的回答道。
克里斯一時之間也無言以對。看著地上的空瓶，光是這瓶藥水，就一般鋼鐵級的鬥士而言，起碼要在競技場賭上性命戰鬥一整個月才能賺取足夠購買的金額。若不是在羅杰身邊擔任左右手的話，恐怕庫拉博今天過後只能過著毀容後的日子。
「可是總比留在這裡繼續受到虐待好吧？」克里斯像是在跟庫拉博說話，也像在努力說服自己。
最終，克里斯走到地上那些已經碎得一塌糊塗的酒杯和酒瓶前，彎身撿起一塊尖銳的玻璃碎片道：「庫拉博，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會像這玻璃杯一樣被他砸碎的。」
「像我們這些在競技場失去一切的人，不靠這種方式討一口飯吃，還能怎樣養活自己，養活家人？」
「難道就沒有其他出路了嗎？」
庫拉博爬起來，輕拍一下他的肩旁：「我可不像你一樣有個黃金級別的妹妹啊，克里斯。倒是你啊，克里斯。作為前衛兵小隊的隊長，你為什麼要加入這個商會，追隨羅杰會長？」
克里斯和庫拉博對視片刻，最終克里斯還是支開了話題道：
「庫拉博，要作改變的話現在還不遲。」
「改變什麼？回到競技場，用這廢掉的膝蓋挑戰黃金級別？抑或是拼命奮戰，然後輸給青銅的小鬼丟人現眼？克里斯，那些日子已經離開我們很遠啦。認清楚現實吧。你為了家人，也應該好好放下自己的任性了吧？」
庫拉博若有所指的發言，讓克里斯想起自己來到商會工作的原因。而就在克里斯進入沉思之際，庫拉博猶如惡作劇一樣，一腳踩爛地上聖域的玻璃杯碎片。
「像我這種人，根本沒有資格花時間去欣賞碎了的玻璃杯。因為能讓我這被弄壞了的身體回去的地方，從一開始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