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H官方钱包

前往
大廳
小說

一番刀記述 3

| 2021-01-18 17:21:34 | 巴幣 2 | 人氣 174


  「現在來到了故事的尾聲?!挂环赌︽吨璞K,「不用待她尋找線索,數日後隨即傳來有關稀人的消息。」
  「位於常世之門附近的村莊,遭到多個持劍的稀人襲擊,時間點正好是她處封印城中的人造劍靈後?!?/div>
  來襲的稀人數量眾多,第一座村莊遭到襲擊後陸續又有多個村莊遭到侵略,侵犯的速度之快,恐怕不出月餘便會攻抵城下。
  幕府緊急調派多位武士,再次下達命令,絲毫不給少女喘息空間,以一番刀少女為首,速帶軍前往封印稀人。
  進軍前夕,有武士看到少女和妖族青年在爭辯,但由於距離太遠聽不清內容。在那之後,有人看到一番刀城鎮周圍巡視,設置了諸多符咒。
  那似乎是由妖力與神降之力混合的符咒。
  由於先前的經驗,出陣前,一番刀在所有武士們的刀上暫時附上神降之力,雖然無法持續太長時間,但能對稀人造成嚴重傷害。

  「那時在下因在別處城鎮處理要事,因此並未被幕府徵招?!挂坏洱S再次添了杯茶,茶水泛起陣陣漣漪,倒映著破碎的晴空。
  「接下來的事,是在下從倖存武士們的報告中所得?!?/div>

  當他們抵達時,遭到稀人所襲擊的村莊化為廢墟,氣氛冰冷死寂。
  閃著暗紅光芒的眼睛隱藏在黑暗中凝視,伺機而動,村落已徹底成為稀人的據點。
  村間瀰漫瘴氣與腐敗的屍臭,路邊堆疊著屍骸,野火燃燒,一顆色彩鮮豔的手毬叮叮噹噹的滾至武士腳邊。
  拾起手毬,上面以血畫著未完的文字。
  愛して
  在武士拿起手毬端詳時,一名使用幻術隱藏起身形的稀人,舉起長劍朝毫無所覺的武士砍下。
  就在利刃即將劃開武士的後背時,稀人頭上傳來劇痛,一隻挾帶神降之力的利箭貫穿了他的頭顱。
  稀人腦中浮現不解,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偽裝的幻術會被解。
  最後映在稀人視野中的,是淡漠的舉起長弓的少女,她微微偏頭似乎傾聽著某人的耳語。
  武士們舉起刀對抗稀人,要是不在此擊退,下一個遇襲的很可能就會是自己所居住的家、此生的摯愛。
  很快便形成殺聲震天的戰場,武士們與稀人陷入混戰中,煙硝四起,血肉被撕裂,失去軀幹、重傷的瀕危的武士哀號著,濃厚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一番刀找到了製造出人造劍靈的稀人,並與之對峙。
    天下五劍森然的冷光與稀人的瘴氣交纏,雙方互相廝殺,銳利的劍風橫掃,周圍的稀人稍被擦過便是非死即傷。
  武士們以優勢壓制了稀人,隨著時間漸長,稀人逐漸被消滅,武士們步步進逼形成包圍網,剩下的稀人不到十名。
  一番刀欺入稀人懷中,劍刃刺穿稀人的胸口,在稀人試圖治癒傷口時,灌入神降之力,徹底撕裂稀人的身體,同時封印。
  身體深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一番刀咳出大量出鮮血,強烈的昏眩襲來,視野逐漸發黑。
  查覺到異樣的妖族青年,在少女倒下前即時抱住她。
  由於強行驅使還沒復原完畢的身體,過度使用神降之力所造成的負擔此時無情呈現。
  在一番刀封印稀人的瞬間,武士們的腳下突然出現了黝黑的漩渦,剩餘的稀人露出獰笑,強行打開了通往常夜的道路。
  全軍墜入永夜的異界。

  那是猶如煉獄的場景,本該接近勝利的希望瞬間逆轉。
  回到常夜中的稀人,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開闢了新一輪的戰場。
  周圍湧出更多稀人加入戰事,此時已無法向外求援,武士們咬牙苦撐,身旁的戰友因力竭開始倒下,即使如此也絕對不能讓這些稀人進入現世。
  一番刀推開妖族青年,以長劍拄地撐起身體,粗暴的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對妖族青年下達命令。
  此時於中津國各處由神降之力所繪製的符咒亮起幽藍瑩光,猶如黑夜中的引魂之燈,光輝照耀的範圍內,近百人陷入原因不明的昏厥。
  她將人民的生命力作為祭品獻祭,換取神降之力。
  神降之力充盈,將此身作為容器,以劍為引,符咒為道標,一番刀發動神降之力,將所有武士傳送回現世,最後再下令再由妖族青年自現世封印來時的通路。
  以少女為中心,神降之力幽藍的光芒籠罩於空,準備傳送中的少女此時毫無防備。
  無數稀人蜂擁而上,想要直取她的首級,卻在距離一步之遙處被自天落下的光箭貫穿。
  青年手持長弓,緊守在少女身旁。
  那是由妖力所組成的光箭,綿密光箭猶如天罰降下,也射向試圖偷襲武士的稀人,爭取了傳送的時間。
  最後武士們所看到的是,一番刀在傳送即將結束的時候,強行將妖族青年推入幽藍光芒中,青年抓住一番刀的手試圖將她帶離,她卻只是搖了搖頭。
  她迎上前緊擁著青年,附耳在青年耳邊低語。
  一番刀隨後鬆開雙臂,抽回被抓住的手,旋身反手將天下五劍刺入趁隙偷襲的稀人咽喉。
  血肉噴濺,一番刀臉上布滿血汙,她喘著氣,重新調整為迎敵的姿態。
  在傳送結束的剎那,她朝青年揚起了帶著點遺憾的燦然笑容。

  「傳送完畢,青年也隨即在現世封閉了通道,最後完成幕府所下達的封印稀人的命令,但一番刀以及天下五劍皆被留在常夜?!?/div>
  「此事之後,現世安寧了很長一段時間,很少看到稀人出沒,不明原因昏厥的人民也在數日後才轉醒。」
  「後來幕府派人搜尋,通過某些方法來到常夜,帶回了天下五劍還有一番刀的死訊。」一番刀的作為在幕府內部引起很大的爭議,導致對於成為一番刀的人選需要進行更謹慎的審核。
  日鞠低下頭,他還記得自己當初突然在常夜時的情景,若不是幸運碰到光國大人,那麼自己是否會……
  像是看穿了他的不安,一刀齋拍了拍少女的後背?!赴残陌桑∮性谙逻€有本陣的武士們在,絕不會讓你碰那種的狀況的。」
  「算算時候也差不多了,走吧!是時候去吃午飯了,為了防範稀人,吃飯補充體力可是必不可少的,身為我的弟子更是如此?!挂坏洱S拉起還沉浸在思緒中的日鞠?!笉寡┮惨黄饋戆?!是時候用膳了?!?/div>
  沉默許久的咒術師擺了擺手,「我晚點過去,天氣正好想多曬點太陽?!顾麚P起笑容目送二人離去。
  確認二人遠離後,嵐雪收起笑容,「希望日鞠能順利就好了?!顾呀洸幌朐倏吹胶湍巧倥畵碛邢嗤\的人了。
  他至今仍無法忘記,當年和妖族青年來到常夜時所見的景象。

  當年妖族青年來到嵐雪的住所時,他就有預感這並不會是趟愉快的旅程。
  當他們來到當時所在的戰場時,碧綠的指環有所感應而發出微光,循線抵達所在之處時,所見的景象讓人呼吸一窒。
  纖瘦的身影抱著天下五劍孤單的佇立在血海中。
  青年反射性的想呼喊熟悉的名字,卻在少女轉身時將那個他思念已久的名字強行嚥下。
  因為眼前的人已不再是他所認識的少女。
  那是由屍體與彼岸花組成的鑲合物,徒有人形的異物,由稀人神利用一番刀屍首所製造的人造稀人。
  稀人的身軀佈滿裂痕,身體猶如將碎裂的容器強行拼湊而成,身上各處是傷痕,撕裂、斬擊、劈砍、鞭痕、燒灼,消失的軀幹由翠綠的枝條取而代之,枝條附於森然白骨之上,右眼空洞的眼窩內鮮紅的彼岸花盛開。
  「你們是誰?」擁有與少女相同的聲音的稀人提問。
  稀人偏過頭看著他們,眨著僅有的赤色左眼露出疑惑的神情。
  嵐雪迴避了少女的提問。
  「我們來取回你手中的天下五劍?!拱左尩闹湫g師說道。
  「是嗎?但這個似乎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東西?!瓜∪艘膊簧鷼?,收緊手臂看著他們,即使沒有過去的記憶,但他總覺得不能放下手中的劍,還有手上所持有的散發光輝的指環,好像也是很重要的東西。
  當視線觸及白髮咒術師旁的青年時,稀人胸中湧出了異樣的情感,喜悅、哀傷、感動、戀慕、後悔,各種複雜的情緒混雜。
  啪答啪答,透明的液體滴下。
  「咦?這個,是什麼?」當稀人意識到時,透明的淚水已經沿著他的臉頰滑落,剛誕生不久的他還無法理解如此複雜的情感。
  稀人用佈滿龜裂痕跡的右手抹去眼淚,異樣的情緒讓他有些困擾,但這並不妨礙他的行動。
  「我被命令在此擊退任何想要奪走此劍的人。」稀人大人,他的創造者的命令是絕對的。
  稀人拔劍出鞘,天下五劍反射著森然冷光。
  「那我們也只能硬搶過來了呢!」嵐雪拿起太刀,與稀人相對,氣氛一觸即發。
  「讓我來吧!」青年聲音嘶啞,擋在嵐雪身前。
  「──至少最後,由我來結束一切?!?/div>
  劍刃相交,激起火花,稀人與青年纏鬥,同時稀人也驚覺他所有的劍招都被青年所破解,就像是早被對練了無數次的對手摸清底細,他總覺得自己似乎被手下留情了。
  對峙時間越長,胸中各種複雜的情感也如烈焰般燃燒,由點點星火燃至野火燎原。
  當稀人注意到青年手上的指環時,動作不禁一滯,天下五劍隨即被青年擊飛,稀人雙腕被青年單手箝制,扣在頭頂,身體被壓制在青年身下,青年鋒利的劍刃抵在稀人不再起伏的胸口。
  「……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麼事?」
  「為什麼,你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為什麼,我看到你的時候會出現奇怪的情感?為什麼──」
  「──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會如此心痛?」
  透明的液體自稀人眼角無法抑制的湧出,青年鬆開鉗制稀人的雙腕,抬手抹去他的淚水。
  「這可不只一個問題啊,即使失去記憶還是一樣這麼多問題?!骨嗄隉o奈的揚起嘴角?!干眢w力行會更好理解?!?/div>
  青年俯下身吻上稀人,溫熱的舌輕易撬開稀人冰冷的唇。
  稀人全身僵硬,他想反抗,原先想推開青年的雙手不卻自覺環上了青年的脖頸,抵在胸口的劍刃也深入幾吋,雖然由於滿月,傷口正在逐漸恢復,金屬抵在身體內的異樣感還是讓他感到不適。
  但與此同時,非常糟糕的是,正如青年所言,稀人回想起了部分記憶,那是殘留在這具破碎身軀中的記憶殘片,某些記憶還是特別無法言說的那種。
  「嗚!唔,放開……我、我想起來了。」稀人拍打著青年的背。
  「想起多少?」青年抽身,舔了舔唇。
  稀人別過頭,掙扎著從牙縫中擠出字句,「……你特別混帳的部分。」
  「那還真是榮幸。」青年挑眉,但仍未放鬆手中的武器。
  稀人扭過頭去瞪他,「還有你和我練習的時候原來全程放水!」
  「生活總是要有點樂趣,況且這樣劍術才會有所進展?!?/div>
  稀人嘆了口氣,雙手一攤放棄反抗,「快動手吧!我不知道還能保持理智到什麼時後?!怪灰∪舜笕说拿钸€在,他難保不會在下一刻用手上延伸的彼岸花枝條刺入青年的心臟。
  稀人語氣略為停頓,「即使我不在了之後一定要好好活著。」
  青年沉重的頷首,撫上稀人冰冷的臉頰,如同過往他們常做的一切。
  「那麼接下來換我提問?!?/div>
  青年再次低下頭與稀人額首相對,聲音發顫,「你會恨我嗎?」
  縱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他仍獨自將少女留在永夜的世界,孤身面對死亡。
  稀人揚起笑容,「怎麼會?你是我此生的摯愛,即使我變成稀人也不會改變?!?/div>
  「……謝謝,那麼永別吧──我的愛人?!?/div>
  青年將利刃送入稀人胸口,稀人僅有的左眼逐漸失去光澤。
  少女已永遠成眠。

------------
後面還有兩篇番外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