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沙灘愛情故事
夜裡……
「睡不著呀~」
睡在最邊邊位置的我爬起了身,在我右手邊的是我的師傅,她睡得相當熟,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動作。
對了,雖然之前說過但我覺得需要再說一次,這邊是打地鋪的,所以所有的人都是分開睡的,不過床位與床位之間完全沒有距離就是,我們不是狹義的睡在一起,只是廣義的睡在一起──怎麼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真的睡不著呀……」
我悄悄離開床位,披上輕薄外套,走出房間,想到附近走走、散一散心。
半圓以上的月亮,透著微微的光,與大量星星一塊為大地帶來了些許光明。
風吹拂而過,帶著淡淡的海味,讓人感嘆到這裡真不愧是靠海的民宿。
既然海都這樣呼喚我了,就到沙灘去走走吧~
夜晚的海,與白日不同,明明是一樣的上下起伏,發著嘩嘩的聲響,卻讓人覺得多了份寂靜,一點也不歡暢、一點也不熱鬧。
原本就像私人的海灘,現在更像是只屬於我一個人。
咦,不對,好像還有另一個?
我走近一看,「師姐?」
她驚了一下,然後轉頭向我,「原來是你呀,怎還沒睡?」
「不知道怎麼回事,睡不太著,師姐呢?」
「我嗎?也……和你不一樣,只是想看看夜晚的海,畢竟很難得的吧!」
我覺得她應該也是不知怎麼回事的睡不著,但我決定不戳破她,與她一塊遙望大海。
嘩──嘩──
其實看不到什麼東西,人類的眼睛還是有點不太夠力呀~漆黑佔據了多數,似乎夜間的大海是會跳出什麼奇怪生物都不奇怪的地方。
沉默片刻之後,師姐張開了口。
「要走走嗎?」
「嗯,好。」
沙灘漫步,原來這是不需要好感度的事件嗎?
「還在煩惱輕功的事?」師姐詢問了我。
我想想,「或許……有一點吧?」
「還記得我早上說過,師傅在教的時候更加嚴厲嗎?」
「咦?記得是記得,不過這和我的煩惱有關係嗎?」
師姐稍稍地踢起一些沙子,猶豫著該不該說,「一開始……做不好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跟師傅學習的時候,被責備的其實是多數的人,當然──我也不例外。」
是多數的那邊……
「這樣啊……」
拐彎抹角的為我打氣。
和海水一樣,夜晚的師姐明明組成要素完全沒變,感覺卻截然不同,夜晚還真是神秘呢~
不過……
冷汗、冷汗、冷汗、冷汗……
這樣一來我怎麼敢說,睡不著的主因其實是因為師傅晚間突然冒出來的雙修宣言呀~
害我在那之後感到無限尷尬,四人在一個小房間裡全裸雙修是什麼畫面,能看嗎?
我的大腦回答了,『能。』
不過我可不會讓它出來搞事,畢竟夜晚和白天是不同的!咦,欸?不是比較好搞事的那個不同,而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不同呀!我可不會一時白目,破壞掉現在還算不錯的氣氛,而且練功的事情我也是很在意的,不算說謊。
我回應道,「謝謝。」接著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陷入沉默之中,純粹的走著、走著,就這樣走了差不多一半的沙灘。
此時師姐突然說道,「雙修。」
使我像被電到一般,打了個顫。
莫非師姐讀懂了我的心,明白了我心中壓抑的變態,不過我們那麼久沒有一起雙修過了,不可能吧?
「我想說的是……妃雪師傅說得其實也有道理,這樣一直逃避下去真的不是辦法。」
我悄悄的鬆了口氣,原來是在說她個人煩惱的部份,這就是她之所以會睡不著的理由嗎?確實很像是認真的師姐會煩惱的事呢~
全裸雙修感覺尷尬,但不進行雙修又無法變強,我們真的逃避太久了……
可這也不能全怪我們,誰叫雙修在體感上,和男女之間做那種事很像,這樣要我們怎麼組隊雙修呀~
不論是我和師傅,或是我和師姐,亦或是我和師妹……
等等,這邊是不是有什麼可以突破的盲點?
師妹、師妹、師妹──男女之間做那種事很像?
「那個,師姐……妳在保健室的時候,有和師妹雙修過對吧?」
「嗯?是啊,怎麼了嗎?」
「呃……嗯──是、是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師姐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呀。」
「妳們雙修的時候,師姐是陽、師妹是陰吧?」
「是啊。」
「所以是……進入的感覺?」
「當然啊~你也是負責陽的一方,應該很明白吧?」
不,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呀!
「那個、那個……該怎麼說呢……那個,和師姐之前雙修的經驗相比……進入的感覺一樣嗎?」
「一樣呀,沒什麼不同。」
師姐意外的沒有發現問題所在,我到底該怎麼說好……
請問和當時與我硬碰硬的感覺一樣嗎?可是那時是意外,不太準吧?
還是我該去問師妹屁股有沒有痛痛的感覺?好像也不太對……
「嗚……那個……我想確認也就是說和一般的女性雙修感覺一樣對吧?」
「完全……」師姐好像終於發現了古怪,「竟然是完全一樣嗎……」
師妹對我們而言就是一位女性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不管她的靈魂如何,她的身體終究是個男的,因此師妹才會這麼困擾。
我們停下腳步,靜默了幾個秒鐘。
「一般來說做那種事,前面和後面感覺會有不同嗎?」我這麼的問。
「記得在健康教育課中有上過,兩者的內部主要都是平滑肌吧?雖然神經末梢數量不一樣,但進入的一方並無法理解那樣的差異,兩者的感覺神經好像也是共享的,或許被進入的一方感覺差異也不大?那麼差別只在入口處嘍,肛門的部份有括約肌,或許會比較緊吧?不過雙修的進入感並沒有這樣的差──你到底讓我說了什麼呀!」
師姐賞了我一記究極上鉤拳,將我一拳打上天,倒落地。
完全與沙地合為一體的我,斷續說道:
「是妳……自己滔滔不絕說出來的……而且……這聽起來很學術,沒有……問題……」
明明是從一位美女口中吐出的厲害話題,我的寶劍卻沒有任何反應,就是沒有問題的最佳證明。
如同我們不會對著美術館中的裸女雕像硬硬一般,是學不學術的分界。
「是……這樣嗎?」
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我的師姐,最終選擇了伸出手,拉起倒地的我,並別過頭,好掩蓋住她臉上那夜色也藏不住的透紅。
感覺……異常可愛,連帶師姐剛剛賞我的那記害羞上鉤拳也可愛了起來。
讓人想再被打一次。
我該不會是抖M化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那種事,我拍拍身上的沙,趕緊回歸正題:
「總之師姐覺得沒有差異,那是否能代表雙修其實和那種事一點都不像呢?」
「我怎麼會知道,畢竟、那個……也只是聽說而已……」
我們,都沒有經驗……雖然說差一點點就都有經驗了,但就差那一點點。
當時做過會不會比較好呢?不會吧?我想不可能會吧?
不小心煮成熟飯的話,我便能和師姐組成一對,而且不管雙修的感覺和做那種事像不像都無所謂了,可是不行,怎能為了習武而去試那種事呢~所以當時的師姐說了願意,我才會拒絕。
她值得更好的體驗。
「不如……去找男人試試看吧。」師姐突然冒出了這樣的話。
「咦!」
「我是說你……」
「喔,原來是我呀,嚇了一跳……」
才剛說師姐值得更好的,結果這麼隨便可不行,原來是要我去找男人呀,那就沒關……
「咦咦咦咦!」
沒關係才怪呀!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有道理,試過的話就能知道像不像了,該找誰呢……」
師姐半瞇起眼看向我,「師妹可不行。」
「我知道啦!」
雖然確實想說,師妹的話我可以!但推師妹和推師姐在情理中並沒有差別呀!
要找到心裡上能接受、對方也能接受你的男人,不可能呢……
「嗯……說起來這邊是不是有另外一個盲點呀?」
「什麼盲點?」
「雙修的時候女性能夠長出幻肢有進入感,那麼男性為什麼不能長出幻……」
「啊啊啊啊──」
我還沒說完便被師姐埋進了沙裡。
「變態、下流、性騷擾!」
「我只是、想進行、學術的、討論啊~」
「人渣、人渣──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吧!」
過熱到對我不斷使出踢擊的師姐,已經無法再好好溝通了~
「嗚、啊、喔~」
昨天說想當師姐的拖鞋只是玩笑話,我不想真的變成拖鞋呀~
不對,正常人對拖鞋也不會這樣施以暴力,又不是在打蟑螂啊~
即便努力找了各種論證,到頭來還是無法證明雙修與那件事情並不相像,少了一種修練門道的我們,未來究竟會如何?請見下回分曉~
前提是還有下回──
「我不說了、不要再踢啦、嗚喔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