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名為奧賽羅的將軍被元老院給招見,元老勃拉班修指責奧賽羅將軍用巫術勾引自己的女兒苔絲狄蒙。但奧賽羅將軍表示兩人是因為愛而結婚,並且獲得眾人的支持,最後勃拉班修相當不滿,當眾對著奧賽羅怒嚇,說用咒術得來的愛情是不會永久的,自己女兒苔絲狄蒙娜終究會背叛他。
當時土耳其部隊正往威尼斯邁進,傳來了攻進賽普勒斯的消息,威尼斯公爵下令奧賽羅將軍指揮部隊對抗,入侵賽普勒斯土地的土耳其軍隊。奧賽羅將軍的妻子苔絲狄蒙娜與旗官伊阿古和妻子愛米利婭也都隨行。當摧毀軍隊了土耳其艦隊,所有人設宴慶祝,伊阿古將設局將不勝酒力的凱西奧灌醉,讓他製造混亂,被奧賽羅將軍撤銷了職務。
正煩惱的凱西奧,聽信了伊阿古的話,前去找奧賽羅將軍的妻子苔絲狄蒙娜,希望她為自己求情。卻不知道伊阿古轉身找上奧賽羅,抓住凱西奧與苔絲狄蒙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誣陷兩人有染。奧賽羅憤怒不已,當眾羞辱自己的妻子苔絲狄蒙娜,不給她辯解的機會,放逐凱西奧。對於這些種種毀謗與謊言阿古的妻子愛米利婭都看在眼裡,但礙於自己的丈夫,所以只得隱忍下來。
晚上,奧賽羅回房後不斷的猜疑,凱西奧與自己妻子苔絲狄蒙娜的關係,越來越多猜忌與不安,和憤怒不斷在心底盤旋,半夜苔絲狄蒙娜回房打算與奧賽羅解釋今天的誤會,但卻因為兩人一言不合,奧賽羅憤而失手掐死妻子苔絲狄蒙娜。這時聽見混亂的愛米利婭衝進房門看見悲劇,才將一切真相道出:
原來,伊阿古對於奧賽羅提拔凱西奧沒有提拔他一事記恨,並且還因為奧賽羅與愛米利婭兩人聊得來,而猜忌她與奧賽羅兩人關係不純,連苔絲狄蒙娜元老院的父親都是被伊阿古給慫恿。奧賽羅恍然大悟,後悔不已。
知道妻子將一切真相攤開,形跡敗露的伊阿古,更是氣急敗壞確認自己老婆與奧賽羅關係曖昧,最後殺害自己的妻子。奧賽羅與伊阿古兩人均被定罪,最後奧賽羅願終生陪伴妻子苔絲狄蒙娜,當眾自刎殉情。
出自英國劇作家,莎士比亞,著名悲劇《奧賽羅》。
葉曉婷看著那本名為《奧賽羅癥候群》的前言所簡述的故事,是一齣莎士比亞的悲劇。為什麼在歷史文件跟報紙剪報區的頂樓會出現這本書?是管內的人放錯了,還是有人刻意將書給放在這裡?就在葉曉婷思考之際,突然有個黑影就從書架間的走道經過。葉曉婷感覺有人,便從書中抬起頭來,但四周什麼都沒有,就又繼續翻開下一頁讀下去:而《奧賽羅》的悲劇……後世延伸為《奧賽羅癥候群》……其癥狀原意說穿了就是人的劣性……
「忌妒。」
馬蒂和劉浩洋坐在體育館籃球場的角落,開始的時候因為球隊訓練,加上許多人都知道劉浩洋以體保生的身份考上好大學,自然在休息時候全都主動靠過來,問東問西。果然假裝不讓他跟,就偏會跟過來的計畫還挺成功的。馬蒂本來就有意要劉浩洋一起來,就連原本的電話也是以劉浩洋有事請教的話術,讓高中籃球隊答應她。而當她們問起關於文藝社的吳茜幾個同班同學,得到的回答既然是……
「忌妒?」馬蒂和劉浩洋重複一次,籃球社女隊員說的話。
「啊,我們不是指她的個性啦!畢竟我們跟她不熟也不太清楚她是怎樣的人。但是其實同班的人都知道吳茜會在網路上寫網路小說,而且還曾經得過獎,老實說還滿厲害的,而且她本人似乎也沒有要藏的意思,聽說她在某個圈子裡很紅,文藝社的人都說那是什麼…同…同…圈的…?」
「同人圈?」馬蒂問。
「對!」幾個籃球隊的人異口同聲的說。
「那這樣又跟「忌妒」有什麼關係?」劉浩洋不懂問。
「啊!浩洋哥那是小說的名字啦!」籃球隊一個胸部很大的女隊員說。
「這樣啊……」女隊員說的時候運動服豐滿的胸部抖動了一下,劉浩洋邊說立刻眼睛的視線就被好胸吸引過去了,讓一旁的馬蒂非常不爽,起身插進劉浩洋和女隊員的中間,用親切的笑容說:「謝謝你們的幫忙,不好意思打擾妳們練習了。區域賽的時候要加油喔,相信妳們一定可以打進縣賽。」
「哇……這假笑超完美的。」劉浩洋才剛說完立刻就被馬蒂狠狠按肩頰骨,用皮笑肉不笑的臉說:「啊呀,你看你的肩膀上都是頭皮屑,我幫你弄乾淨。」用力一按,不管劉浩洋喊痛,拖著他人就往體育館外頭去……
何謂《奧賽羅癥候群》?
它是妄想癥、精神疾病、人格分裂癥狀的一種。又稱為「病態性忌妒妄想癥候群」,有這種癥狀的患者會認為周遭朋友背叛自己或伴侶不貞的妄想,這種癥狀的人會藉由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或是突發狀況觸發滑坡理論,將所有的負面妄想都信以為真。對於伴侶或周遭的親朋好友無疑是一種困擾。通常會伴隨情緒起伏會有跟蹤、騷擾、情緒勒索等情況產生,嚴重時更有攻擊傾向,需要長時間的精神治療。
哇,這根本比鬼還可怕!葉曉婷看書裡的內容心裡大喊,而這時她也才想起來,現在好像不是看書的時候,應該要先找到同一層樓人卻無故失蹤的震炎于學弟。才正想到的同時,突然圖書館的燈光卻一個閃爍。
「咦?」
雖然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但葉曉婷明顯感覺道剛剛眼前突然暗了一下?還抓不到頭緒,葉曉婷到處觀望,耳邊就傳來一陣細微的吱吱絲的聲響,好似從天花板上傳來?她抬頭一看,看見遠處有一個燈管吱吱作響,並且一閃一閃像是快壞掉的模樣,但剛剛明明就沒有燈管閃爍啊?葉曉婷覺得奇怪,但她感覺自己有預感,阿炎人可能會在那!葉曉婷一邊想,人就開始往那壞掉燈管最裡頭書櫃過去。
「呼…呼…哈…呼……」
阿炎坐倒在地上,剛剛他才試著要跟李姍宜的鬼魂溝通,沒想道李姍宜鬼魂卻大變,扭曲的變成不成人形,有如怨靈一般的朝他衝撞過來。震炎于一時反應不來,眼看視線中的鬼魂越來越近,一個跌坐在地上,剛好一個東西從自己頭頂飛過,一個閃神,就見鬼魂又變回剛剛李姍宜的模樣,痛苦的抱著頭跪了下來,頭上似乎黏著什麼東西,阿炎在仔細看,那個在鬼魂頭上的東西是……
「符咒?」阿炎有點意外,怎麼會有符咒出現在圖書館呢?
「你還是老樣子,每次都遇到這種衰事,然後等著人來救。根本和在軍中一樣,一點長進也沒有,那時後,嘖,我就是看不爽你這點,還有那個老是救你的人。」
一個人影出現在阿炎上頭,這種語氣和說話方式,讓阿炎很難忘。並不是說話的人口音或特徵很特別,而是當時在軍中阿炎出事的時候,就是聽見跟這句話差不多的話。那句:「我就是看不爽你這點,還有那個老是救你的人。」過後自己在軍中就失去意識,而再次醒來自己已經在自己軍隊的床鋪上。而說話的那個人也因為某種原因而離開了。
那個人穿得已經不是軍裝,穿著襯衫休閒褲,頭髮也變長了,倒是不知道性格經過之前的洗禮變得如何?但當阿炎看見那人伸出手要把自己拉起來,但是又很彆扭的強裝不在乎,震炎于覺得也許軍中那次「事件」真的只是這位學長出了亂子一時走偏路的結果。阿炎握住那人的手,不等阿炎說自己的名字,那個人就看了他一眼說:「你也已經見過鬼那麼多次了,連鬼會假冒別人讓人掉以輕心這點都忘了?還是以為離開那鬧鬼的軍營,從此就天下太平了……」
只見那人一邊碎唸震炎于,一邊有掏出符咒往前一扔,上頭的燈管閃得厲害,突然震炎于感覺到一陣耳鳴,而那個人似乎也感覺到,退後幾步,只見那李姍宜的鬼魂就撲了上去,阿炎立刻跑向前,拿出一張幾乎快A4紙大的符咒,鬼魂碰到以後哀呼一聲,四周串流起靜電,逃得無影無蹤。
「哼,孤、孤魂野鬼逃跑倒是挺快的。」
阿炎聽見聲音看向那人,頭上冒著冷汗,看起來就是在裝腔作勢充胖子。這時後才對那個人說:「學長,陳凱耀學長。」
「幹嘛?」陳凱耀看了阿炎一眼,隨後說:「跟你又不熟少學長、學長叫的親密,聽著!要不是我…我…我之前在軍中做出那、那種事!我現在才、才懶的管你死活!少跟我來這套。而且……」
陳凱耀拿起了阿炎那張超大的符咒,看了看就說:「這絕對不是你的能力可以搞出來的東西,就我和你認識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出這種符咒。那個家裡開陰廟的傢伙!他竟然會給你這種東西!」
「嗯。」阿炎點點頭。
「在離營的時候,他給了我一些符咒讓看得見鬼和氣息的我,可以隨時防身用。」阿炎說,陳凱耀聽了,立刻話中帶酸的說:「真不錯啊,不像我這討人厭的什麼都只能自己來。」
「陳凱耀學長,那個符咒可不可以還我?」
「啊?你說還我就要還你啊?」陳凱耀耍性子說。
「抱歉,學長沒有那個我會很困擾。」震炎于說完立刻伸手過去拿。陳凱耀看見,沒想到震炎于竟然會那麼主動,才要退後,就踩到自己剛剛驅退惡靈射出去的符,拉著震炎于,兩個人跌在一塊。
「阿炎,你在這嗎?」來找震炎于的葉曉婷,才剛一個轉彎,眼前就看見震炎于把陳凱耀壓在地板上,臉對臉只有一公分距離的畫面。愣在原地,思考了三秒,立刻脫口說出:「原來同人腐漫裡畫的一攻一受在無人圖書館裡會做讓人害羞的事,都是真的!」
「這不是剛剛在看書的女生嗎?」陳凱耀說,才剛說完就立刻聽到拍照的咖嚓聲,發現那女生竟然跟震炎于和自己一起自拍,弄得他瞬間搞不清楚狀況,說:「妳到底是來這裡幹嘛的?」葉曉婷聽見,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說:「對!現在不是當腐女的時候,阿炎我看這邊燈管閃得很詭異,你又突然消失,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有鬼,剛被我們趕跑。」陳凱耀起身不管一旁阿炎使的眼色,直接說。
「鬼!」聽到關鍵字葉曉婷立刻問阿炎:「真的嗎!阿炎剛剛有鬼在這裡?難道是因為我們在找關於照片上李姍宜的消息,所以她感應到終於現身了嗎?」
「學、學姐,妳先冷靜一點。」阿炎說,但陳凱耀突然哼的一聲,看著葉曉婷對阿炎問:「她難道什麼都不知道嗎?」
「咦?」葉曉婷不解。
「陳凱耀學長,葉、葉曉婷學姐,她是看不到鬼的,所以對這種氣場、除靈或鬼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多。」阿炎解釋到,陳凱耀這才喔的一聲看著葉曉婷說:「難怪妳可以不在乎的說出那麼好笑的話,原來是這麼回事。」
陳凱耀的酸言酸語,立刻讓葉曉婷聽了很不舒服,回說:「你幹嘛講話那麼酸?我只是希望可以幫……」
「看不見鬼的人,說要幫鬼的忙。呵,妳自己都不覺得荒謬嗎?還是這一切妳只是覺得很有趣?想看鬼、做感應?跟那些電視節目上面無腦的藝人一樣?當做一場好玩的遊戲。」陳凱耀說完,葉曉婷一句話也沒辦法反駁。陳凱耀走過震炎于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但你什麼都不跟這女孩說,怕總有一天她會因為「鬼」而出事……」
「就跟當時的我一樣。」說完,陳凱耀就走過倆人身邊,搭了下樓的電梯。
阿炎撿起來自己的符咒收好,一邊說:「我們在廢棄公寓看到的那個鬼並不是李姍宜,那只是一個假扮成李姍宜的孤魂野鬼。有時候會這樣,鬼會利用他們看得到或是我們身邊人的身影,而模仿他們的樣貌和聲音……」
「我想應該是知道學姐跟相片上這可能是李姍宜的女生是同一間女子高中的學生,那鬼魂才會利用這點變成女孩的樣貌接近我們吧?而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對不起,學姐。」阿炎說完將李姍宜的照片從口袋拿出來,還給葉曉婷。
但葉曉婷遲遲沒有伸手,只是頭一直低低的。
「……學姐,其實陳凱耀學長他沒有惡意,他一直都是……」
「對不起,先讓我一個人靜一下。」當阿炎還想多說什麼,葉曉婷打斷阿炎的話,一個人轉身將書本放到桌上按了下樓的電梯。震炎于只是默默的看著葉曉婷學姐搭著電梯下樓,什麼也沒有做。
「學姐……」
阿炎知道自己應該再多說些什麼,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學姐。自己花了大半時間在逃離看著見鬼的事實,直到軍營那次的洗禮才開始讓自己重視起與鬼或其他神怪、幽靈之間的羈絆,而一直逃的自己,要怎麼才可以知道一直追尋著鬼怪神靈的葉曉婷學姐被同是看得見且有點道行的陳凱耀學長全盤否認的那種心情?
收拾著報告資料,這時阿炎看見了葉曉婷留下了那本書。書?歷史資料室除了雜誌和報紙以外怎麼會有書?阿炎好奇的拿起書,看見書的名字寫著……《奧賽羅癥候群》?病態性忌妒妄想癥候群?
走出學校的葉曉婷,突然手機響了,有氣無力的接起電話。
「喂?」
「葉曉婷學姐!你剛睡醒喔!你知道吃飽就睡會變成牛嗎?」手機裡是小廢洋的聲音,現在葉曉婷沒有那個心情跟他鬥嘴,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要掛電話了……」
「欸欸、欸!等等!有事有事!那個馬蒂要妳到她家去一趟,她說跟你高中文藝社的那學妹有關係……」
「吳茜學妹?」葉曉婷疑惑的問。
「妳看這個。」
葉曉婷一到馬蒂宿舍,馬蒂就打開電腦網頁某個網站,那是一個線上連載小說的網站,算是華人同人小說最大連載小說網之一,葉曉婷有時候也會用這網站看鬼故事,很多網紅或網路寫手都在這上面連載作品。葉曉婷看了馬蒂停留的頁面,是一篇長篇連載小說,而且應該是當紅作品,除了文章上頭掛精華以外,還有將近五星的評價。
「忌…妒……?」葉曉婷看了這小說的名稱,然後看了看作者名。
「這是妳高中學妹吳茜寫的小說,我沒有看但是稍微看了一下網路看過人的評論,故是簡單說就是狗血的情愛故事……」
小說的故事是敘述兩位從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的青梅竹馬的女孩,因為一個男人的介入而起了變化,當女孩開始忌妒自己小時的朋友與男人越走越近時,感情越來越曖昧之時,女孩決定要設局讓男人離開她們的世界,因為她們倆人說好會一直在一起,而隨著男人的老婆出現和喜歡女孩男孩的現身,讓整個故事變得更複雜,最後在一場醋勁大發的意外中……
男人因為女孩的設局失手殺了女孩從小到大的朋友,與老婆離婚最後入牢獄之中,女孩在自責之中發現了對自己青梅竹馬的愛情,當著喜歡她男孩的面自殺了。男孩最後將兩人給埋葬在一塊,同時發現自己或是女孩都對自己喜歡對象有著妒忌,但一切只剩下兩條人命。
而吳茜學妹小說的這個故事的內容……葉曉婷發現與今天自己看見那莎士比亞《奧賽羅》的悲劇故事非常相像,只是加入了同性愛的元素,讓故事變得更忱美。葉曉婷問馬蒂:「妳怎麼發現學妹寫得這小說,妳應該不知道她的筆名吧?」
「這不難。」馬蒂說,手拿起一本冊子放在電腦桌上,葉曉婷看到是上次她們去自己母校時,吳茜學妹給她們的同人誌。
「只要知道這小說的名字,然後從妳母校高中文藝社的刊物裡面的筆者一個一個找,最後一定會找到這篇的作者,而且妳學妹的同班同學也有人知道這文章,就更加深她是這位作者……然後我在試著用妳學妹的筆名去搜尋…得到了這幾個帳號……然後在更進一步的用這些帳號和關鍵字把搜尋的範圍又變得更小…最後得到的結果是……」
葉曉婷看到頁面最後跳出來的搜尋列表上頭竟然是……
女同志交友論壇
「嗯……」葉曉婷看到頁面並沒有太大的回應。馬蒂看了有點恍神的葉曉婷,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大概知道那件事讓現在葉曉婷處於低潮,就問說:「妳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嗯…那個……有點……」葉曉婷講得不清不楚,讓馬蒂嘆了口氣,身子貼到葉曉婷旁邊來說:「是不是太久沒交男朋友,一時肉慾,霸王硬上弓把震炎于學弟給吃乾抹淨,現在後悔了?」
「啊什麼!才不是勒!」葉曉婷立刻反駁,就被馬蒂掐住臉頰,怪笑的說:「既然還能吐槽,就代表稍微好一些。雖然我不知道妳怎麼突然低潮,但一定跟鬼故事或震炎于有關係。」
「跟阿炎沒有關係!好啦…可能…有一點點……」葉曉婷嘀咕,揮走馬蒂的手,甩甩頭髮,深深吸氣吐氣,然後看著馬蒂認真的說:「馬蒂,如果一個你不是那麼懂的事情,你想幫忙,會於懂得那個人會不會是一種困擾?」
「也許是吧……」馬蒂回答。
果然是這樣嗎…
葉曉婷想,但立刻又聽見馬蒂繼續說了句:「如果…」。
「如果是我,不了解的人或一知半解的人突然幫忙可能對我來說是個困擾,例如在我們畫紙上設計的時候,小廢洋突然說要來幫我畫,但他完全不懂設計,對我們的設計並沒有好處,可能還越幫越忙……」馬蒂說,起身從冰箱裡面拿了兩瓶果汁出來。
聽到馬蒂這麼一說,葉曉婷嘆了口氣,頭就要低下去,但突然身體卻傳來一陣冰涼感,啊的叫了一聲,原來是馬蒂把冰涼的果汁,無預警的冰了他的手臂,就把果汁留給了她說:「我還沒說完,雖然不了解的確會造成一點困擾……」
「但想幫助人的這個心意,我覺得並不是錯的喔。」馬蒂說完看了看葉曉婷,大概猜出來她是在困擾什麼。只見葉曉婷慢慢的打開果汁罐,喝了一口後緩緩的說:「我只是在想自己其實看不見鬼,但是卻對於可能感覺得到或是看得到的阿炎,一直滔滔不絕的說著鬼的事情,而且拉著他跟著我跑東跑西,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歡這樣。那張廢棄公寓的照片也是……如果不是我順手帶出那張照片,也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一堆事情。」
「也許我這連鬼都看不到的人,對阿炎學弟來說根本是一種困擾吧!」
葉曉婷說完之後,就看見馬蒂睜大眼的看著她,葉曉婷不懂的問:「怎麼了嗎?」
「不,我只是在想,原來妳這個人也會懂得反省自己爆走的時候。帶給別人多大的困擾和麻煩,由其在「鬼」這方面更是出類拔萃。」馬蒂說。
「欸,你很過分!」
「呵,不過曉婷我想你誤會了我說的一點。」馬蒂將葉曉婷喝完的果汁罐和自己的一起收走,拉近看著葉曉婷的臉說:「困擾,這件事必須要對方也覺得困擾,才會成立喔。」
「嗯?」葉曉婷聽了眨眨眼,這時馬蒂宿舍外傳出機車的叭叭聲,有人叫著她的名字,兩人一聽馬上就認出那聲音是小廢洋,劉浩洋。馬蒂聽到聲音,嘆了口氣對葉曉婷說:「你看這就是我說的困擾。這人又不知道跑來做什麼,我下去一下。」
馬蒂下樓以後,葉曉婷思考馬蒂剛剛說的話。
困擾,這件事必須要對方也覺得困擾,才會成立
餘光又回到剛剛馬蒂搜尋學妹吳茜最後找到的女同志交友頁面。又看了看那本文藝社出版的同人誌學妹的筆名,網路連載那篇名為「忌妒」的小說。跟自己那時候寫的小說只在校內傳閱不同,文藝社的後輩果然越來越出色,要是自己高中時代的朋友謝雯閔還在的話,一定也會很高興吧?不像自己基本在社團時候都帶給別人一些困擾,困擾…困擾……等等!想到這邊葉曉婷突然覺得這整個事情好像可以湊出個什麼,她打開馬蒂電腦內的文書處理軟體,將自己想到的字彙打了上去:
對方的困擾、小閔的失蹤、名為「忌妒」的小說……
奧賽羅癥候群、病態性忌妒妄想癥候群、女同志交友……
學妹的照片、出國、不告而別、家人不說原因……
葉曉婷試著解讀獲得的這些資訊,最後她突然發現如果是這樣的過去高三那年,小閔突如其來的消失和學妹吳茜所敘述的就可以對上了!但這一切需要求證,而求證的這個工作,只能夠自己來!
想到這些,葉曉婷起身跑下樓,見到馬蒂和劉浩洋在門口似乎在爭論什麼,葉曉婷跑過他們身邊,沒有停下來,只很快跟馬蒂說:「馬蒂,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走了!」
「欸!怎麼……」沒有等馬蒂反應,她和劉浩洋兩人就這樣看見葉曉婷在街上狂奔。劉浩洋咬著飲料的吸管,看著馬蒂問:「妳剛剛不是才說她在低潮嗎?我看她人還滿好的啊。」
「誰知道,算了回復精神是好事。那人本來就不適合鑽牛角尖。」馬蒂看著葉曉婷的背景笑笑的說。
「欸,所以我還是搞不懂!妳說的「BL」和吳茜學妹的事情。那個「BL」如果是指兩個男的搞基,那妳又說吳茜學妹上女同性戀交友網站,這樣不是很怪嗎,喜歡看男人搞基的女生怎麼會是女同志?」原本就不擅長想事情的劉浩洋,看著馬蒂,馬蒂想了想也點點頭,但不是認同劉浩洋的觀點,而是說:「的確,這對你的腦袋來講好像太難了點。那我就直接解釋吧!」
「基本上「BL」不是「兩個男生搞基」這有點誤差,正確的來說是「女性妄想過後的兩個男生搞基」才是正確的。所以「BL」不是同性戀,只是女性對於性和愛的妄想。你可以把它當成像是你們男生的性幻想一樣。所以如果性幻想,這點和吳茜學妹是不是女同志並不衝突。」
「怎麼會!看兩個男的搞、跟兩個女的搞差很多耶!」劉浩洋說。
「我說過吧,那是「女生的妄想」。不管吳茜學妹以什麼角度帶入作品中,那都是她自己的妄想。而且事實就是有許多女同志也看「BL」作品,例如寫《BL進化論》喜好看的BL漫畫的作者溝口彰子就是女同性戀者。再則興趣喜好跟性取向本來就是兩回事吧!」
「嗚……不懂。」劉浩洋腦袋打結,露出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讓馬蒂覺得跟這人說太多根本對牛彈琴。
學校轉角的咖啡廳,在這晚上少見在大門上出現「休息中」的牌子,震炎于看了一回,最後還是決定推開店門。大門上清脆的鈴響聲,馬上引起裡頭人的注意。在咖啡店裡頭的那個人是阿炎過去軍中營區的學長陳凱耀,陳凱耀抬頭,看見是阿炎,立刻又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震炎于走到出了聲說:「學長。」
「幹嘛?如果是因為那女生的事情,我是不會道歉的。」陳凱耀說。
「學長,為什會知道我在追查李姍宜的命案?」震炎于問。
「你管我怎麼知道……痛!靠你幹嘛!」陳凱耀剛說完,腦袋瓜立刻就被人打了一拳,阿炎看見那揮拳的人是咖啡店的老闆,老闆對代陳凱耀不像對待震炎于他們那樣輕切,直接拳頭制裁罵說:「問你話回人那什麼東西,欠教訓!都要回來當老師了還這種德性,真不知道大學怎麼會聘你。」
「要你管!你以為是我自己想回來啊!啊幹!」陳凱耀頂嘴,但立刻頭又被一拳打腫。老闆教訓完陳凱耀後,轉頭對阿炎說:「抱歉,阿炎,我弟弟這傢伙就是這種德性,以為讀了高學歷就跩起來,講都講不聽。你們那事,我稍微跟他提過,要他看看可不可以幫上什麼忙。」
「學長要當老師?我們學校?」阿炎看了看陳凱耀又看了看老闆,臉上有些驚訝,惹來陳凱耀不爽,說:「當助理教授,怎麼,我是老師很奇怪嘛!驚訝啥?」
「至少我可沒聽過這間大學那個教授會罵幹字。」老闆說完一手拿走陳凱耀正在弄的東西,陳凱耀驚了一下,伸手搶回來罵說:「幹、你幹嘛!」
「你要還是整天還是在弄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就給我注意一點!陳凱耀。明天我會開店,你給我留在店裡幫忙,聽到了沒。」老闆狠狠的瞪了陳凱耀一眼說,人就走進廚房。
「學長是在設計「驅鬼」的符咒對吧?」阿炎看了陳凱耀手上的東西,密密麻麻的字,不同的湊在一塊,好幾組。陳凱耀聽見,看了阿炎一眼:「怎麼,你知道?」
「我還是有些進步。」阿炎笑說。
「哼。」陳凱耀繼續畫,阿炎坐在對面看他畫圖,不知過了幾分鐘,陳凱耀突然開口對阿炎說:「雖然我沒有很想知道,但你旁邊的那個女生……怎麼樣…」
「學姐她好像有點失落。」阿炎說。
「那…你不去找她…一直待在我這裡…幹嘛…?」陳凱耀撇眼看了阿炎,發現阿炎在看他,又把眼神飄向別的地方。
「我想她可能需要安靜的想一下。」阿炎說:「學長是不是自己也覺得,自己對葉曉婷學姐,有些說過頭了?」
「聽著,我不會去道歉。而且我說的是實話,以她那種天真的個性去接近鬼,如果遇上惡靈必死無疑。看到那種根本看不到鬼,卻對鬼怪有天真想法的人,我就是覺得不爽。」陳凱耀說。
「所以學長是在擔心她?」阿炎問。
「你他媽的幹嘛曲解我的意思!誰擔心那女的!我只是不爽而以!」陳凱耀怒斥,抓住阿炎的領口說:「聽著!我只有在那時候軍中營區對你和其他人做的事情感到抱歉,為什麼我要去擔心一個對鬼怪只是玩玩……」
「葉曉婷學姐對「鬼」感覺並不只是玩玩。」震炎于說,陳凱耀看見阿炎現在的表情,相當認真。震炎于繼續說:「雖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學姐對鬼還有神秘的事情,讓我感覺有種異樣的執著感。」
「所以?造她那種方式現在沒事,不保證以後不會出事。」陳凱耀說。
「嗯,所以學長,既然你回來我想請你幫這個忙。對於李姍宜的命案,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阿炎說。
「我幹嘛要幫你!我……」陳凱耀突然感覺後頭的殺氣,轉頭看就見自己開咖啡廳的大哥,正扛著室內裝潢用的鑽頭和鐵槌,在後方看著自己,讓他瞬間吞了口口水,冒冷汗的起身拉著震炎于說:「我們該從哪裡開始查?」
「學長,你真的願意幫我忙?」阿炎說,表情雀躍。
「閉嘴!」陳凱耀拉著震炎于推開咖啡廳的門。
當時土耳其部隊正往威尼斯邁進,傳來了攻進賽普勒斯的消息,威尼斯公爵下令奧賽羅將軍指揮部隊對抗,入侵賽普勒斯土地的土耳其軍隊。奧賽羅將軍的妻子苔絲狄蒙娜與旗官伊阿古和妻子愛米利婭也都隨行。當摧毀軍隊了土耳其艦隊,所有人設宴慶祝,伊阿古將設局將不勝酒力的凱西奧灌醉,讓他製造混亂,被奧賽羅將軍撤銷了職務。
正煩惱的凱西奧,聽信了伊阿古的話,前去找奧賽羅將軍的妻子苔絲狄蒙娜,希望她為自己求情。卻不知道伊阿古轉身找上奧賽羅,抓住凱西奧與苔絲狄蒙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誣陷兩人有染。奧賽羅憤怒不已,當眾羞辱自己的妻子苔絲狄蒙娜,不給她辯解的機會,放逐凱西奧。對於這些種種毀謗與謊言阿古的妻子愛米利婭都看在眼裡,但礙於自己的丈夫,所以只得隱忍下來。
晚上,奧賽羅回房後不斷的猜疑,凱西奧與自己妻子苔絲狄蒙娜的關係,越來越多猜忌與不安,和憤怒不斷在心底盤旋,半夜苔絲狄蒙娜回房打算與奧賽羅解釋今天的誤會,但卻因為兩人一言不合,奧賽羅憤而失手掐死妻子苔絲狄蒙娜。這時聽見混亂的愛米利婭衝進房門看見悲劇,才將一切真相道出:
原來,伊阿古對於奧賽羅提拔凱西奧沒有提拔他一事記恨,並且還因為奧賽羅與愛米利婭兩人聊得來,而猜忌她與奧賽羅兩人關係不純,連苔絲狄蒙娜元老院的父親都是被伊阿古給慫恿。奧賽羅恍然大悟,後悔不已。
知道妻子將一切真相攤開,形跡敗露的伊阿古,更是氣急敗壞確認自己老婆與奧賽羅關係曖昧,最後殺害自己的妻子。奧賽羅與伊阿古兩人均被定罪,最後奧賽羅願終生陪伴妻子苔絲狄蒙娜,當眾自刎殉情。
出自英國劇作家,莎士比亞,著名悲劇《奧賽羅》。
葉曉婷看著那本名為《奧賽羅癥候群》的前言所簡述的故事,是一齣莎士比亞的悲劇。為什麼在歷史文件跟報紙剪報區的頂樓會出現這本書?是管內的人放錯了,還是有人刻意將書給放在這裡?就在葉曉婷思考之際,突然有個黑影就從書架間的走道經過。葉曉婷感覺有人,便從書中抬起頭來,但四周什麼都沒有,就又繼續翻開下一頁讀下去:而《奧賽羅》的悲劇……後世延伸為《奧賽羅癥候群》……其癥狀原意說穿了就是人的劣性……
「忌妒。」
馬蒂和劉浩洋坐在體育館籃球場的角落,開始的時候因為球隊訓練,加上許多人都知道劉浩洋以體保生的身份考上好大學,自然在休息時候全都主動靠過來,問東問西。果然假裝不讓他跟,就偏會跟過來的計畫還挺成功的。馬蒂本來就有意要劉浩洋一起來,就連原本的電話也是以劉浩洋有事請教的話術,讓高中籃球隊答應她。而當她們問起關於文藝社的吳茜幾個同班同學,得到的回答既然是……
「忌妒?」馬蒂和劉浩洋重複一次,籃球社女隊員說的話。
「啊,我們不是指她的個性啦!畢竟我們跟她不熟也不太清楚她是怎樣的人。但是其實同班的人都知道吳茜會在網路上寫網路小說,而且還曾經得過獎,老實說還滿厲害的,而且她本人似乎也沒有要藏的意思,聽說她在某個圈子裡很紅,文藝社的人都說那是什麼…同…同…圈的…?」
「同人圈?」馬蒂問。
「對!」幾個籃球隊的人異口同聲的說。
「那這樣又跟「忌妒」有什麼關係?」劉浩洋不懂問。
「啊!浩洋哥那是小說的名字啦!」籃球隊一個胸部很大的女隊員說。
「這樣啊……」女隊員說的時候運動服豐滿的胸部抖動了一下,劉浩洋邊說立刻眼睛的視線就被好胸吸引過去了,讓一旁的馬蒂非常不爽,起身插進劉浩洋和女隊員的中間,用親切的笑容說:「謝謝你們的幫忙,不好意思打擾妳們練習了。區域賽的時候要加油喔,相信妳們一定可以打進縣賽。」
「哇……這假笑超完美的。」劉浩洋才剛說完立刻就被馬蒂狠狠按肩頰骨,用皮笑肉不笑的臉說:「啊呀,你看你的肩膀上都是頭皮屑,我幫你弄乾淨。」用力一按,不管劉浩洋喊痛,拖著他人就往體育館外頭去……
何謂《奧賽羅癥候群》?
它是妄想癥、精神疾病、人格分裂癥狀的一種。又稱為「病態性忌妒妄想癥候群」,有這種癥狀的患者會認為周遭朋友背叛自己或伴侶不貞的妄想,這種癥狀的人會藉由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或是突發狀況觸發滑坡理論,將所有的負面妄想都信以為真。對於伴侶或周遭的親朋好友無疑是一種困擾。通常會伴隨情緒起伏會有跟蹤、騷擾、情緒勒索等情況產生,嚴重時更有攻擊傾向,需要長時間的精神治療。
哇,這根本比鬼還可怕!葉曉婷看書裡的內容心裡大喊,而這時她也才想起來,現在好像不是看書的時候,應該要先找到同一層樓人卻無故失蹤的震炎于學弟。才正想到的同時,突然圖書館的燈光卻一個閃爍。
「咦?」
雖然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但葉曉婷明顯感覺道剛剛眼前突然暗了一下?還抓不到頭緒,葉曉婷到處觀望,耳邊就傳來一陣細微的吱吱絲的聲響,好似從天花板上傳來?她抬頭一看,看見遠處有一個燈管吱吱作響,並且一閃一閃像是快壞掉的模樣,但剛剛明明就沒有燈管閃爍啊?葉曉婷覺得奇怪,但她感覺自己有預感,阿炎人可能會在那!葉曉婷一邊想,人就開始往那壞掉燈管最裡頭書櫃過去。
「呼…呼…哈…呼……」
阿炎坐倒在地上,剛剛他才試著要跟李姍宜的鬼魂溝通,沒想道李姍宜鬼魂卻大變,扭曲的變成不成人形,有如怨靈一般的朝他衝撞過來。震炎于一時反應不來,眼看視線中的鬼魂越來越近,一個跌坐在地上,剛好一個東西從自己頭頂飛過,一個閃神,就見鬼魂又變回剛剛李姍宜的模樣,痛苦的抱著頭跪了下來,頭上似乎黏著什麼東西,阿炎在仔細看,那個在鬼魂頭上的東西是……
「符咒?」阿炎有點意外,怎麼會有符咒出現在圖書館呢?
「你還是老樣子,每次都遇到這種衰事,然後等著人來救。根本和在軍中一樣,一點長進也沒有,那時後,嘖,我就是看不爽你這點,還有那個老是救你的人。」
一個人影出現在阿炎上頭,這種語氣和說話方式,讓阿炎很難忘。並不是說話的人口音或特徵很特別,而是當時在軍中阿炎出事的時候,就是聽見跟這句話差不多的話。那句:「我就是看不爽你這點,還有那個老是救你的人。」過後自己在軍中就失去意識,而再次醒來自己已經在自己軍隊的床鋪上。而說話的那個人也因為某種原因而離開了。
那個人穿得已經不是軍裝,穿著襯衫休閒褲,頭髮也變長了,倒是不知道性格經過之前的洗禮變得如何?但當阿炎看見那人伸出手要把自己拉起來,但是又很彆扭的強裝不在乎,震炎于覺得也許軍中那次「事件」真的只是這位學長出了亂子一時走偏路的結果。阿炎握住那人的手,不等阿炎說自己的名字,那個人就看了他一眼說:「你也已經見過鬼那麼多次了,連鬼會假冒別人讓人掉以輕心這點都忘了?還是以為離開那鬧鬼的軍營,從此就天下太平了……」
只見那人一邊碎唸震炎于,一邊有掏出符咒往前一扔,上頭的燈管閃得厲害,突然震炎于感覺到一陣耳鳴,而那個人似乎也感覺到,退後幾步,只見那李姍宜的鬼魂就撲了上去,阿炎立刻跑向前,拿出一張幾乎快A4紙大的符咒,鬼魂碰到以後哀呼一聲,四周串流起靜電,逃得無影無蹤。
「哼,孤、孤魂野鬼逃跑倒是挺快的。」
阿炎聽見聲音看向那人,頭上冒著冷汗,看起來就是在裝腔作勢充胖子。這時後才對那個人說:「學長,陳凱耀學長。」
「幹嘛?」陳凱耀看了阿炎一眼,隨後說:「跟你又不熟少學長、學長叫的親密,聽著!要不是我…我…我之前在軍中做出那、那種事!我現在才、才懶的管你死活!少跟我來這套。而且……」
陳凱耀拿起了阿炎那張超大的符咒,看了看就說:「這絕對不是你的能力可以搞出來的東西,就我和你認識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出這種符咒。那個家裡開陰廟的傢伙!他竟然會給你這種東西!」
「嗯。」阿炎點點頭。
「在離營的時候,他給了我一些符咒讓看得見鬼和氣息的我,可以隨時防身用。」阿炎說,陳凱耀聽了,立刻話中帶酸的說:「真不錯啊,不像我這討人厭的什麼都只能自己來。」
「陳凱耀學長,那個符咒可不可以還我?」
「啊?你說還我就要還你啊?」陳凱耀耍性子說。
「抱歉,學長沒有那個我會很困擾。」震炎于說完立刻伸手過去拿。陳凱耀看見,沒想到震炎于竟然會那麼主動,才要退後,就踩到自己剛剛驅退惡靈射出去的符,拉著震炎于,兩個人跌在一塊。
「阿炎,你在這嗎?」來找震炎于的葉曉婷,才剛一個轉彎,眼前就看見震炎于把陳凱耀壓在地板上,臉對臉只有一公分距離的畫面。愣在原地,思考了三秒,立刻脫口說出:「原來同人腐漫裡畫的一攻一受在無人圖書館裡會做讓人害羞的事,都是真的!」
「這不是剛剛在看書的女生嗎?」陳凱耀說,才剛說完就立刻聽到拍照的咖嚓聲,發現那女生竟然跟震炎于和自己一起自拍,弄得他瞬間搞不清楚狀況,說:「妳到底是來這裡幹嘛的?」葉曉婷聽見,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說:「對!現在不是當腐女的時候,阿炎我看這邊燈管閃得很詭異,你又突然消失,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有鬼,剛被我們趕跑。」陳凱耀起身不管一旁阿炎使的眼色,直接說。
「鬼!」聽到關鍵字葉曉婷立刻問阿炎:「真的嗎!阿炎剛剛有鬼在這裡?難道是因為我們在找關於照片上李姍宜的消息,所以她感應到終於現身了嗎?」
「學、學姐,妳先冷靜一點。」阿炎說,但陳凱耀突然哼的一聲,看著葉曉婷對阿炎問:「她難道什麼都不知道嗎?」
「咦?」葉曉婷不解。
「陳凱耀學長,葉、葉曉婷學姐,她是看不到鬼的,所以對這種氣場、除靈或鬼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多。」阿炎解釋到,陳凱耀這才喔的一聲看著葉曉婷說:「難怪妳可以不在乎的說出那麼好笑的話,原來是這麼回事。」
陳凱耀的酸言酸語,立刻讓葉曉婷聽了很不舒服,回說:「你幹嘛講話那麼酸?我只是希望可以幫……」
「看不見鬼的人,說要幫鬼的忙。呵,妳自己都不覺得荒謬嗎?還是這一切妳只是覺得很有趣?想看鬼、做感應?跟那些電視節目上面無腦的藝人一樣?當做一場好玩的遊戲。」陳凱耀說完,葉曉婷一句話也沒辦法反駁。陳凱耀走過震炎于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但你什麼都不跟這女孩說,怕總有一天她會因為「鬼」而出事……」
「就跟當時的我一樣。」說完,陳凱耀就走過倆人身邊,搭了下樓的電梯。
阿炎撿起來自己的符咒收好,一邊說:「我們在廢棄公寓看到的那個鬼並不是李姍宜,那只是一個假扮成李姍宜的孤魂野鬼。有時候會這樣,鬼會利用他們看得到或是我們身邊人的身影,而模仿他們的樣貌和聲音……」
「我想應該是知道學姐跟相片上這可能是李姍宜的女生是同一間女子高中的學生,那鬼魂才會利用這點變成女孩的樣貌接近我們吧?而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對不起,學姐。」阿炎說完將李姍宜的照片從口袋拿出來,還給葉曉婷。
但葉曉婷遲遲沒有伸手,只是頭一直低低的。
「……學姐,其實陳凱耀學長他沒有惡意,他一直都是……」
「對不起,先讓我一個人靜一下。」當阿炎還想多說什麼,葉曉婷打斷阿炎的話,一個人轉身將書本放到桌上按了下樓的電梯。震炎于只是默默的看著葉曉婷學姐搭著電梯下樓,什麼也沒有做。
「學姐……」
阿炎知道自己應該再多說些什麼,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學姐。自己花了大半時間在逃離看著見鬼的事實,直到軍營那次的洗禮才開始讓自己重視起與鬼或其他神怪、幽靈之間的羈絆,而一直逃的自己,要怎麼才可以知道一直追尋著鬼怪神靈的葉曉婷學姐被同是看得見且有點道行的陳凱耀學長全盤否認的那種心情?
收拾著報告資料,這時阿炎看見了葉曉婷留下了那本書。書?歷史資料室除了雜誌和報紙以外怎麼會有書?阿炎好奇的拿起書,看見書的名字寫著……《奧賽羅癥候群》?病態性忌妒妄想癥候群?
走出學校的葉曉婷,突然手機響了,有氣無力的接起電話。
「喂?」
「葉曉婷學姐!你剛睡醒喔!你知道吃飽就睡會變成牛嗎?」手機裡是小廢洋的聲音,現在葉曉婷沒有那個心情跟他鬥嘴,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要掛電話了……」
「欸欸、欸!等等!有事有事!那個馬蒂要妳到她家去一趟,她說跟你高中文藝社的那學妹有關係……」
「吳茜學妹?」葉曉婷疑惑的問。
「妳看這個。」
葉曉婷一到馬蒂宿舍,馬蒂就打開電腦網頁某個網站,那是一個線上連載小說的網站,算是華人同人小說最大連載小說網之一,葉曉婷有時候也會用這網站看鬼故事,很多網紅或網路寫手都在這上面連載作品。葉曉婷看了馬蒂停留的頁面,是一篇長篇連載小說,而且應該是當紅作品,除了文章上頭掛精華以外,還有將近五星的評價。
「忌…妒……?」葉曉婷看了這小說的名稱,然後看了看作者名。
「這是妳高中學妹吳茜寫的小說,我沒有看但是稍微看了一下網路看過人的評論,故是簡單說就是狗血的情愛故事……」
小說的故事是敘述兩位從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的青梅竹馬的女孩,因為一個男人的介入而起了變化,當女孩開始忌妒自己小時的朋友與男人越走越近時,感情越來越曖昧之時,女孩決定要設局讓男人離開她們的世界,因為她們倆人說好會一直在一起,而隨著男人的老婆出現和喜歡女孩男孩的現身,讓整個故事變得更複雜,最後在一場醋勁大發的意外中……
男人因為女孩的設局失手殺了女孩從小到大的朋友,與老婆離婚最後入牢獄之中,女孩在自責之中發現了對自己青梅竹馬的愛情,當著喜歡她男孩的面自殺了。男孩最後將兩人給埋葬在一塊,同時發現自己或是女孩都對自己喜歡對象有著妒忌,但一切只剩下兩條人命。
而吳茜學妹小說的這個故事的內容……葉曉婷發現與今天自己看見那莎士比亞《奧賽羅》的悲劇故事非常相像,只是加入了同性愛的元素,讓故事變得更忱美。葉曉婷問馬蒂:「妳怎麼發現學妹寫得這小說,妳應該不知道她的筆名吧?」
「這不難。」馬蒂說,手拿起一本冊子放在電腦桌上,葉曉婷看到是上次她們去自己母校時,吳茜學妹給她們的同人誌。
「只要知道這小說的名字,然後從妳母校高中文藝社的刊物裡面的筆者一個一個找,最後一定會找到這篇的作者,而且妳學妹的同班同學也有人知道這文章,就更加深她是這位作者……然後我在試著用妳學妹的筆名去搜尋…得到了這幾個帳號……然後在更進一步的用這些帳號和關鍵字把搜尋的範圍又變得更小…最後得到的結果是……」
葉曉婷看到頁面最後跳出來的搜尋列表上頭竟然是……
女同志交友論壇
「嗯……」葉曉婷看到頁面並沒有太大的回應。馬蒂看了有點恍神的葉曉婷,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大概知道那件事讓現在葉曉婷處於低潮,就問說:「妳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嗯…那個……有點……」葉曉婷講得不清不楚,讓馬蒂嘆了口氣,身子貼到葉曉婷旁邊來說:「是不是太久沒交男朋友,一時肉慾,霸王硬上弓把震炎于學弟給吃乾抹淨,現在後悔了?」
「啊什麼!才不是勒!」葉曉婷立刻反駁,就被馬蒂掐住臉頰,怪笑的說:「既然還能吐槽,就代表稍微好一些。雖然我不知道妳怎麼突然低潮,但一定跟鬼故事或震炎于有關係。」
「跟阿炎沒有關係!好啦…可能…有一點點……」葉曉婷嘀咕,揮走馬蒂的手,甩甩頭髮,深深吸氣吐氣,然後看著馬蒂認真的說:「馬蒂,如果一個你不是那麼懂的事情,你想幫忙,會於懂得那個人會不會是一種困擾?」
「也許是吧……」馬蒂回答。
果然是這樣嗎…
葉曉婷想,但立刻又聽見馬蒂繼續說了句:「如果…」。
「如果是我,不了解的人或一知半解的人突然幫忙可能對我來說是個困擾,例如在我們畫紙上設計的時候,小廢洋突然說要來幫我畫,但他完全不懂設計,對我們的設計並沒有好處,可能還越幫越忙……」馬蒂說,起身從冰箱裡面拿了兩瓶果汁出來。
聽到馬蒂這麼一說,葉曉婷嘆了口氣,頭就要低下去,但突然身體卻傳來一陣冰涼感,啊的叫了一聲,原來是馬蒂把冰涼的果汁,無預警的冰了他的手臂,就把果汁留給了她說:「我還沒說完,雖然不了解的確會造成一點困擾……」
「但想幫助人的這個心意,我覺得並不是錯的喔。」馬蒂說完看了看葉曉婷,大概猜出來她是在困擾什麼。只見葉曉婷慢慢的打開果汁罐,喝了一口後緩緩的說:「我只是在想自己其實看不見鬼,但是卻對於可能感覺得到或是看得到的阿炎,一直滔滔不絕的說著鬼的事情,而且拉著他跟著我跑東跑西,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歡這樣。那張廢棄公寓的照片也是……如果不是我順手帶出那張照片,也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一堆事情。」
「也許我這連鬼都看不到的人,對阿炎學弟來說根本是一種困擾吧!」
葉曉婷說完之後,就看見馬蒂睜大眼的看著她,葉曉婷不懂的問:「怎麼了嗎?」
「不,我只是在想,原來妳這個人也會懂得反省自己爆走的時候。帶給別人多大的困擾和麻煩,由其在「鬼」這方面更是出類拔萃。」馬蒂說。
「欸,你很過分!」
「呵,不過曉婷我想你誤會了我說的一點。」馬蒂將葉曉婷喝完的果汁罐和自己的一起收走,拉近看著葉曉婷的臉說:「困擾,這件事必須要對方也覺得困擾,才會成立喔。」
「嗯?」葉曉婷聽了眨眨眼,這時馬蒂宿舍外傳出機車的叭叭聲,有人叫著她的名字,兩人一聽馬上就認出那聲音是小廢洋,劉浩洋。馬蒂聽到聲音,嘆了口氣對葉曉婷說:「你看這就是我說的困擾。這人又不知道跑來做什麼,我下去一下。」
馬蒂下樓以後,葉曉婷思考馬蒂剛剛說的話。
困擾,這件事必須要對方也覺得困擾,才會成立
餘光又回到剛剛馬蒂搜尋學妹吳茜最後找到的女同志交友頁面。又看了看那本文藝社出版的同人誌學妹的筆名,網路連載那篇名為「忌妒」的小說。跟自己那時候寫的小說只在校內傳閱不同,文藝社的後輩果然越來越出色,要是自己高中時代的朋友謝雯閔還在的話,一定也會很高興吧?不像自己基本在社團時候都帶給別人一些困擾,困擾…困擾……等等!想到這邊葉曉婷突然覺得這整個事情好像可以湊出個什麼,她打開馬蒂電腦內的文書處理軟體,將自己想到的字彙打了上去:
對方的困擾、小閔的失蹤、名為「忌妒」的小說……
奧賽羅癥候群、病態性忌妒妄想癥候群、女同志交友……
學妹的照片、出國、不告而別、家人不說原因……
葉曉婷試著解讀獲得的這些資訊,最後她突然發現如果是這樣的過去高三那年,小閔突如其來的消失和學妹吳茜所敘述的就可以對上了!但這一切需要求證,而求證的這個工作,只能夠自己來!
想到這些,葉曉婷起身跑下樓,見到馬蒂和劉浩洋在門口似乎在爭論什麼,葉曉婷跑過他們身邊,沒有停下來,只很快跟馬蒂說:「馬蒂,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走了!」
「欸!怎麼……」沒有等馬蒂反應,她和劉浩洋兩人就這樣看見葉曉婷在街上狂奔。劉浩洋咬著飲料的吸管,看著馬蒂問:「妳剛剛不是才說她在低潮嗎?我看她人還滿好的啊。」
「誰知道,算了回復精神是好事。那人本來就不適合鑽牛角尖。」馬蒂看著葉曉婷的背景笑笑的說。
「欸,所以我還是搞不懂!妳說的「BL」和吳茜學妹的事情。那個「BL」如果是指兩個男的搞基,那妳又說吳茜學妹上女同性戀交友網站,這樣不是很怪嗎,喜歡看男人搞基的女生怎麼會是女同志?」原本就不擅長想事情的劉浩洋,看著馬蒂,馬蒂想了想也點點頭,但不是認同劉浩洋的觀點,而是說:「的確,這對你的腦袋來講好像太難了點。那我就直接解釋吧!」
「基本上「BL」不是「兩個男生搞基」這有點誤差,正確的來說是「女性妄想過後的兩個男生搞基」才是正確的。所以「BL」不是同性戀,只是女性對於性和愛的妄想。你可以把它當成像是你們男生的性幻想一樣。所以如果性幻想,這點和吳茜學妹是不是女同志並不衝突。」
「怎麼會!看兩個男的搞、跟兩個女的搞差很多耶!」劉浩洋說。
「我說過吧,那是「女生的妄想」。不管吳茜學妹以什麼角度帶入作品中,那都是她自己的妄想。而且事實就是有許多女同志也看「BL」作品,例如寫《BL進化論》喜好看的BL漫畫的作者溝口彰子就是女同性戀者。再則興趣喜好跟性取向本來就是兩回事吧!」
「嗚……不懂。」劉浩洋腦袋打結,露出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讓馬蒂覺得跟這人說太多根本對牛彈琴。
學校轉角的咖啡廳,在這晚上少見在大門上出現「休息中」的牌子,震炎于看了一回,最後還是決定推開店門。大門上清脆的鈴響聲,馬上引起裡頭人的注意。在咖啡店裡頭的那個人是阿炎過去軍中營區的學長陳凱耀,陳凱耀抬頭,看見是阿炎,立刻又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震炎于走到出了聲說:「學長。」
「幹嘛?如果是因為那女生的事情,我是不會道歉的。」陳凱耀說。
「學長,為什會知道我在追查李姍宜的命案?」震炎于問。
「你管我怎麼知道……痛!靠你幹嘛!」陳凱耀剛說完,腦袋瓜立刻就被人打了一拳,阿炎看見那揮拳的人是咖啡店的老闆,老闆對代陳凱耀不像對待震炎于他們那樣輕切,直接拳頭制裁罵說:「問你話回人那什麼東西,欠教訓!都要回來當老師了還這種德性,真不知道大學怎麼會聘你。」
「要你管!你以為是我自己想回來啊!啊幹!」陳凱耀頂嘴,但立刻頭又被一拳打腫。老闆教訓完陳凱耀後,轉頭對阿炎說:「抱歉,阿炎,我弟弟這傢伙就是這種德性,以為讀了高學歷就跩起來,講都講不聽。你們那事,我稍微跟他提過,要他看看可不可以幫上什麼忙。」
「學長要當老師?我們學校?」阿炎看了看陳凱耀又看了看老闆,臉上有些驚訝,惹來陳凱耀不爽,說:「當助理教授,怎麼,我是老師很奇怪嘛!驚訝啥?」
「至少我可沒聽過這間大學那個教授會罵幹字。」老闆說完一手拿走陳凱耀正在弄的東西,陳凱耀驚了一下,伸手搶回來罵說:「幹、你幹嘛!」
「你要還是整天還是在弄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就給我注意一點!陳凱耀。明天我會開店,你給我留在店裡幫忙,聽到了沒。」老闆狠狠的瞪了陳凱耀一眼說,人就走進廚房。
「學長是在設計「驅鬼」的符咒對吧?」阿炎看了陳凱耀手上的東西,密密麻麻的字,不同的湊在一塊,好幾組。陳凱耀聽見,看了阿炎一眼:「怎麼,你知道?」
「我還是有些進步。」阿炎笑說。
「哼。」陳凱耀繼續畫,阿炎坐在對面看他畫圖,不知過了幾分鐘,陳凱耀突然開口對阿炎說:「雖然我沒有很想知道,但你旁邊的那個女生……怎麼樣…」
「學姐她好像有點失落。」阿炎說。
「那…你不去找她…一直待在我這裡…幹嘛…?」陳凱耀撇眼看了阿炎,發現阿炎在看他,又把眼神飄向別的地方。
「我想她可能需要安靜的想一下。」阿炎說:「學長是不是自己也覺得,自己對葉曉婷學姐,有些說過頭了?」
「聽著,我不會去道歉。而且我說的是實話,以她那種天真的個性去接近鬼,如果遇上惡靈必死無疑。看到那種根本看不到鬼,卻對鬼怪有天真想法的人,我就是覺得不爽。」陳凱耀說。
「所以學長是在擔心她?」阿炎問。
「你他媽的幹嘛曲解我的意思!誰擔心那女的!我只是不爽而以!」陳凱耀怒斥,抓住阿炎的領口說:「聽著!我只有在那時候軍中營區對你和其他人做的事情感到抱歉,為什麼我要去擔心一個對鬼怪只是玩玩……」
「葉曉婷學姐對「鬼」感覺並不只是玩玩。」震炎于說,陳凱耀看見阿炎現在的表情,相當認真。震炎于繼續說:「雖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學姐對鬼還有神秘的事情,讓我感覺有種異樣的執著感。」
「所以?造她那種方式現在沒事,不保證以後不會出事。」陳凱耀說。
「嗯,所以學長,既然你回來我想請你幫這個忙。對於李姍宜的命案,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阿炎說。
「我幹嘛要幫你!我……」陳凱耀突然感覺後頭的殺氣,轉頭看就見自己開咖啡廳的大哥,正扛著室內裝潢用的鑽頭和鐵槌,在後方看著自己,讓他瞬間吞了口口水,冒冷汗的起身拉著震炎于說:「我們該從哪裡開始查?」
「學長,你真的願意幫我忙?」阿炎說,表情雀躍。
「閉嘴!」陳凱耀拉著震炎于推開咖啡廳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