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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七章-04-錦馬逆襲二

K.I | 2017-04-25 18:18:59 | 巴幣 4 | 人氣 2893

完結.《鷹之道》(2016)
資料夾簡介
與命運死搏, 和機會戰(zhàn)鬥。


  市集街上,許多人民灰頭土面的做著苦工,他們拖著大臺的貨物拉車,又或者是徒手搬運,還有些在幫官員們幹些疾苦的活兒。

  自從冀城被馬超所接管後,這樣的畫面早不是第一、二次見到。

  住屋被軍閥的士兵闖入,他們強行奪走許多百姓的財物,甚至不知道那是在強行逼稅,還是在單純的搶劫。

  面對著這一切,夏侯雲(yún)只能默默地看著。他所看到現(xiàn)在的冀城,似乎與當時梁雙統(tǒng)治下的西城沒什麼不一樣,甚至更殘暴、更無道,原以為之前的一切會結束,沒想到又再次見到了。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後,他只好無奈轉(zhuǎn)身離開而去。



  楊阜前往歷城已經(jīng)半個月過去,雲(yún)按照他之前所吩咐,小心翼翼的攀上城縣府屋頂,並且在小信筒中拿取和交付信件。

  這天,冀城中的反馬超一行人,又聚集在了一起,因為他們已經(jīng)和楊阜通過許多書信,現(xiàn)在缺的就是最終定案的計畫了。

  「來自祁山的軍隊也會加入這場戰(zhàn)局,我與尹奉明日就會前往那,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馬超包圍起來。」趙昂看完了布置於桌上的所有信件後,這麼地說道。

  「那我復述一次所有的計畫啊--」夏侯雲(yún)清了清喉嚨,然後看著自己剛剛寫下的紀錄書,唸道:「姜敘與楊阜於歷城起事,屯於祁山的士兵也會一起加入,然後由趙衢與梁寬兩位負責遊說馬超出城迎擊他們。接著尹奉與趙昂在馬超與姜、楊兩人交戰(zhàn)時,從祁山帶著大軍直襲而來,進行包夾。這時夏侯雲(yún)將城內(nèi)被拘禁的楊岳解放,並且令其於馬超出城後就將冀城城門關上,一旦馬超回來,就亂箭射下,殺退亂賊。」

  「不錯,正是如此。」趙昂確認。「之所以都由兩位將領行動,就是為了防止有任何突發(fā)意外,因為此次的戰(zhàn)事極為重要,不容有任何差錯。」

  儘管夏侯雲(yún)剛剛信誓旦旦的說著,但趙昂仍能看出他的眼神中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終於--終於啊!馬超那雜碎……我們就要可以當著面大幹一場了呢……」尹奉越來越興奮,用手指敲著桌面,「我要殺掉你……然後把你給吃掉!把你給活剝生吞掉──!」

  夏侯雲(yún)問:「趙、梁二位,對於說服馬超親自出兵有沒有信心?」

  「當然,我等一定能成功。」一如往常的同時答道,這讓雲(yún)其實很懷疑他們平常到底怎麼說話的。

  夏侯雲(yún)看了看楊阜寄來有關祁山軍的書信,然後提議道:「偉章,我對於姜敘在祁山的軍隊有些不放心,畢竟他們原本與這場戰(zhàn)事毫無關係,我們不如在過去時送些物資或獎勵,以犒賞且鼓勵軍士們,這樣如何?」

  「好,就這麼辦。」



  那天晚上,夏侯雲(yún)想親自私底下過去問問,想知道自己心中掛念著的是否與趙昂相同。
  走到房門前,就已聽到趙昂與王異兩人的對話聲,他沒有敲門,沒有走進去,只是靠在門外,靜靜的聽著。

  「他才走了不到一個月,我們就要--」

  「夫君,我們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妳在說什麼--」

  「現(xiàn)在馬超統(tǒng)治著涼州一帶,許多人民百姓深受他所苦,怎麼是顧慮那個的時候?」

  「可他是我們的兒子啊,現(xiàn)在我們唯一的兒子就在敵人手上,要是我們有個差錯,他隨時都會死的……」

  「您可知道為何馬超能取信於您?因為我也盡了全力獲得了他妻子的信任,讓她認為我們確實可以信任,然而現(xiàn)在事情都準備好了,就連我自己的原則與道義都捨棄了,怎可以因為自己的擔憂而誤了整個冀城,甚至整個涼州百姓的幸福呢?」趙昂沒有回應,陷入了一陣寂靜,久久沒有打破。

  「夫君,您也知道忠義是我們的立身之本,我們的親人、家族,都慘死於馬超手下,今日他不只是坐擁冀城,而是涼州都被他所佔有,這就代表有更多的人都在他的陰影之下活著。」

  「王異……」

  「不論是為了報君父之仇、或者被屈服之辱、還是憂百姓之危,都不允許我們這麼維持現(xiàn)況,驅(qū)逐他那樣的暴虐之人是必須的,哪怕……」她越說越哽咽,自己也不太願意說出口。「哪怕我們的兒子……會死……」

  夏侯雲(yún)微微的推開門,看了看裡面,發(fā)現(xiàn)王異已泣不成聲,投入了趙昂的懷抱。


  「我知道了……」趙昂輕輕的拍了拍王異,自己也相當?shù)碾y過,「明天隨我去祁山吧,我們一起走吧。」

  雲(yún)仍沒有說一句話出來,默默的離開,並且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走進房裡,發(fā)現(xiàn)趙英還沒睡。她踮著腳尖,伸直了脖子,盡全力的想看到窗外。
  「趙英,妳在做什麼呀?」夏侯雲(yún)勉強的擠出微笑,溫柔地問道,「怎麼還沒睡呀?」

  「趙英不開心。」她回話之餘,沒有回頭,繼續(xù)想看窗外。

  「喔,那是為什麼不開心呢?」雲(yún)繼續(xù)溫和的問著。

  「三哥不在,沒有人陪趙英玩,沒有人哄趙英睡。」

  「這樣啊。」雲(yún)走向她,然後蹲低身子,「可是我還在呀。」

  趙英聽了後,才漸漸的放下腳跟,不再試著往窗外看。

  「他不在,我也很無聊呢,可是三哥他現(xiàn)在也一定很累,一定在睡了,要是我們一直想他的話,他可能會睡不好的呢。」雲(yún)試著安慰安慰她。「妳想想,你覺得三哥會想看到我們像現(xiàn)在這樣,整天苦著一張臉嗎?」夏侯雲(yún)將趙英慢慢的抱上床,就像在照顧自己的女兒一樣,「我們好好的過好每一天,總有那麼一天,我們一定能再見到三哥的。」

  「真的嗎?」趙英憂鬱的表情這才稍微褪去,面露喜色。

  「真的。」雲(yún)摸了摸她的頭,安撫他入睡,「所以現(xiàn)在什麼都別擔心,就好好的睡一覺吧。」



  隔天正午,趙昂與王異稍微收拾了一下,帶著滿滿一車的東西,要前往祁山去。
  「這一大車的東西是什麼?」夏侯雲(yún)看著他們夫妻倆後面坐的馬車,裏頭似乎塞滿了東西。

  「是滿--滿的金銀、首飾和錢財!」尹奉跳了出來,如平常那樣異常的很正常。

  「帶這麼多去祁山做什麼?」

  「不是你向夫君說要犒賞祁山軍士兵的嗎?我這就把所有財物和珠寶都帶上了。」王異一邊回著,一邊急促的上馬就緒,刻意的避開夏侯雲(yún)視線。

  「你們的財寶什麼時候多到能塞滿一大車了?」

  「我可是西涼豪族王氏之女,夫君亦是這一帶的名氣人士,這些數(shù)量也算是合乎常理了。」

  「而且,這不只是有我們倆的,」趙昂從車後走了出來,也迅速的上了馬去,「還有一些是你的呀。」


  夏侯雲(yún)聽到後,臉色一沉,馬上伸手抓住了馬車,差點整個人跳了進去。
  「別這麼緊張,我只是說笑呢!」

  「別開這種會嚇死我的玩笑,最近我可是睡都睡不好了,別讓我晚上又多一件要擔心的事啊。」

  「總之,在冀城剩下的任務就都交給你了,你的指揮和督導可是很重要的,相信你一定可以出色的完成的,就交給你了。」趙昂信任的說道。

  「就交給你了--」
  是尹奉,他拍了拍夏侯雲(yún)的肩膀,故意滑稽的模仿趙昂模樣。


  「希望再見面的時候,已經(jīng)是把馬超驅(qū)逐出去的時候了。」
  揮別了他們後,夏侯雲(yún)立刻動身前往冀城中央的城府去,尋找趙衢和梁寬。但在進入城府之前,他怕自己會被發(fā)現(xiàn),因此不由正門進入,而是透過翻牆攀爬進去的。



  夏侯雲(yún)輕鬆的爬過牆,躲過許多府內(nèi)衛(wèi)兵,接著攀上房屋的牆,抓著窗邊的隙縫,不斷往上,要尋找到他們倆的房間。很快的,他便找到一間相信可以進入的儲物倉,二話不說的就跳了進去。
  「梁寬--趙衢--」

  「在這呢。」

  夏侯雲(yún)原本只是隨便叫叫,沒想到兩人居然真的在這,還同時跳了出來,「嚇我一跳,你們怎麼在這?」

  「如果您不知道我們在這,為何又要在這叫我們呢?」

  「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偉章已經(jīng)前往祁山了,明日就會造事,估計於後日會交戰(zhàn),因此那些戰(zhàn)前事項今日就要完全完成。」

  「您是指說服馬超親自發(fā)兵出城的事嗎?」

  「對,若今日就告訴他楊阜和姜敘已造事,他明日就會整備全部的兵力,後日便會出征引發(fā)亂戰(zhàn),時機正剛好。」

  「明白,主要是說出楊阜大人、趙昂大人、姜敘大人、還有尹奉大人這四位主將反叛對吧?」

  「呃,偉章的話……能不能不說?」夏侯雲(yún)仍顧慮著被壓著作人質(zhì)的趙月,才這麼問的。

  「趙昂大人目前可是馬超的心腹,若缺少了他,恐怕還難以激怒馬超出動全力迎擊呢。」

  「這樣啊……」雲(yún)有些失落,但也只能服從。

  「請問您在擔心什麼呢?」

  「我--沒事,那這邊就交給你們了。」夏侯雲(yún)正要離去時,左右手被梁寬和趙衢兩人拉住,他轉(zhuǎn)過頭,疑惑的回應道:「怎麼,兩個大男人了要上茅廁還需要我陪嗎,都長這麼大了,為了成長而克服自己的恐懼就是一種勇氣啊,自己去──」

  「不,有一事還要麻煩您先完成。」


  不久,夏侯雲(yún)從裡頭走了出來,但卻已經(jīng)換了一身綠色的文官服裝,特別奇怪。
  「啊--太久沒穿這種東西了……」已經(jīng)穿了武服裝衣褲多年的夏侯雲(yún),一時換上文人的裙褲感覺特別不舒服,下方很空,非常奇怪。


  原來是剛剛趙衢和梁寬告訴他,城府中有個貪官,他備受馬超信賴,為了一己私慾而勸說不要發(fā)動任何戰(zhàn)事,由於這可能會影響到馬超是否願意出城出戰(zhàn),因此他們要夏侯雲(yún)事先剷除掉那些會阻礙事情發(fā)展的傢伙,但穿著他平常的服裝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因此才換上一身官服。

  「跟著我們走。」梁、趙兩人開始緩緩的走起,夏侯雲(yún)也很不自在的跟著行動。

  「我非得要穿的這樣去做事嗎?」雲(yún)的不安感沒有隨著時間減緩,反而越來越不舒服。

  跟著他們倆在府中迂迴了好大一段路,走過了好多大小廳房,最後才終於停下來。


  「在這。」他們倆面對著房門,然後喊道,「大人,小的有事相找。」

  有個婢女衣衫不整的來開門。「喔,是趙衢和梁寬啊,進來──」裡頭那人也是不衫不屢的,想必就是剛剛他們口中的貪官。

  「大人,小的有些話想單獨跟您說,不知可否讓外人先出去呢。」

  「行。」喊完,他馬上揮手示意,那婢女摀著身子和臉,匆匆的離去,而那貪官臉上還浮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接著三人進了房,然後將門緊緊關上。
  「嗯?你們倆身後的那人是?」

  趙衢和梁寬什麼都沒說,只是站開至兩旁,讓出路給夏侯雲(yún)。


  「我嗎?」雲(yún)指了指自己,「我是來親自服侍您的。」

  「什……嗚啊--!」完全還來不及反應,兩把飛刀就已不偏不倚的插入那人的腳,使他痛聲大叫,無法站起來行動。

  「別叫的那麼大聲啊,大人──」夏侯雲(yún)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還在哀號的他,「這個夜晚還會很長很長呢。」隨後木刀一出,瞬間將他擊昏過去。

  「這樣就可以了,接下來就由我們?nèi)フf服馬超了。」

  「那這傢伙怎麼辦?」

  「交給我們吧,我們會將這一切都處理好的。」

  「嗯,那就麻煩你們了。」

  換回自己衣裝的夏侯雲(yún),爬上了城縣府的屋頂,走到那小信筒前,拿起了一封放在裡面的信。似乎是今天才放入的,因為看起來很新,沒有任何髒污,而上面只寫了幾個字:「一切就緒,萬事已始。」


  他抬起頭來,望向遙遠的夕陽,一陣風蕭蕭的吹了過來。將手上的信放開,讓它隨著風飄去,接著更往前站了一步,仰起視線,專注凝視那夕暮的日光。

  「趙月……」




  約定好要進行一切計畫的日子就在今天。
  這天正午,夏侯雲(yún)靜靜的待在城牆上的暸望哨站,等待著馬超的大軍出城完畢。

  看著那攏長的西涼軍隊出城,雲(yún)等的有些不耐煩,心理更是毫無心情欣賞西涼鐵騎軍的威風。

  「您在這多久了呢?」聽到聲音,思考著事情的夏侯雲(yún)這才回神過來,回頭一看,是趙衢和梁寬。

  「你們來了啊。」雲(yún)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概兩個時辰了,軍隊從第一隊出城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有半個時辰,看起來還沒完。」

  「真是辛苦您了。」他們倆說道,「不知道您是否準備好接下來的工作了呢?」

  「準備好很久了--」夏侯雲(yún)看向他們倆,回道,「待會我就去把楊岳從監(jiān)牢放出來,然後你們就去搜刮城府和馬超府上的所有財物,對吧?」

  「大概是這樣沒錯喔。」

  「那就好。」雲(yún)動了動身子,空揮了幾拳,踢了幾下腿,在暖身運動一般,「那也差不多要開始了。」

  隨後夏侯雲(yún)從哨站上一躍而下,落在城牆上,稍微看到大軍的隊末也即將出城完畢後,他便在鼓手與吹奏手的祝勝曲的掩蓋之下,奔躍於各戶屋頂之上,往監(jiān)牢的方向前去。


  接近監(jiān)牢那,夏侯雲(yún)也不輕舉妄動。下面把守巡邏的衛(wèi)兵還是挺多的,何況現(xiàn)在他自己只有一人。他拿出來懷中的一封信,是昨天楊阜寄來的密函中附件的文書,內(nèi)容大概是寫說監(jiān)牢裡有一半以上的人已串通完畢,當釋放出楊岳後,所有自己人都會自動倒戈敵人,

  但由於怕被敵人提前發(fā)現(xiàn),所以前提是要先有辦法盡速找到楊岳。

  「該怎麼辦……」思索著的夏侯雲(yún),將信收回,拿出了另一張紙,那是監(jiān)獄中的地圖,以及楊岳所在的位置。他繼續(xù)觀察著情況,但始終沒有任何可以尋的機會。

  突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了個辦法,立刻以輕盈之姿下了屋頂,然後徒步走向監(jiān)牢大門附近。


  一粒小石子飛到了大門前。
  「嗯。」然而兩個衛(wèi)兵只是聽到,卻毫無要將視線轉(zhuǎn)移的意願。

  接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飛到了大門前。
  「呃?」那兩位開始感到有點疑惑,因為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就這麼飛過來,實在不自然。

  這時,一大塊大石頭被丟到了大門前。
  「哇--」衛(wèi)兵嚇得往一邊跳開,躲避了這巨大的飛來橫禍。

  最後又是一粒小石子飛到了大門前。
  「誰?到底是誰!」那兩衛(wèi)兵終於開始要搜查究竟是誰在幹這種事,於是提起長槍,往左右兩邊前去探個虛實。

  「哼--」夏侯雲(yún)輕輕的嘲笑了那兩人後,馬上潛入了監(jiān)牢當中。



  按地圖所示,楊岳就在地牢深處,那似乎是用來關重刑犯的。

  躲過所有巡邏兵的視線之下,雲(yún)又是躲在暗影之中,又是找箱子物體或牆壁掩護,潛行過程幾近流暢。在要進入地牢之前,夏侯雲(yún)聽到了幾名獄卒在對話,於是便躲在陰影處竊聽內(nèi)容。
  「真不曉得馬超大人在想什麼,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出城征戰(zhàn)呢!」

  「據(jù)說是楊阜以及有名的姜敘將軍一起造事,加上馬超大人的心腹趙昂將軍也叛變,大人怕事情越鬧越大,才親自出城平亂的。」

  「可他這樣傾盡全兵力而出,萬一城中有什麼不幸怎麼辦?」

  「噓!你那嘴別亂胡說,萬一有個差錯我們這都會被懷疑的!」

  「瞧你的,你不也怕出事嗎。」

  「哪裡有一樣!等馬超大人回來,估計就會起事叛亂的歷城和鹵城就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了。」


  夏侯雲(yún)稍微伸出頭,看了看他們,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人是以前在韋康身旁的護衛(wèi)兵。在竊聽完後,雲(yún)進入地牢,終於可以站直挺起身子走路,不用再蹲低姿態(tài)。

  「楊岳?」雲(yún)呼喊了他的名字後,得到的是一陣同時四起的大喊。各種不同的怒吼從不同的牢房中傳來,頓時變得極為嘈雜。


  在這陣不停的大吵大鬧之下,夏侯雲(yún)好像看到了楊岳,於是便走上前去,但越靠近越覺不對勁,最後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具死屍。

  「放我出去--!」死屍一旁陰影處衝來一名喪心病狂的囚犯,整個臉貼在牢門上,嘴角還有新鮮以及乾涸的血跡,突然衝過來把夏侯雲(yún)嚇的退後兩步。

  「子鷹大人?那是子鷹大人嗎?」聽到了有些耳熟的聲音,雲(yún)回過頭一看,原來楊岳在那。

  「楊岳!」雲(yún)奔向他的牢房,然後快速的替他開了門,「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會的不會的,都是為了兄長嘛。」楊岳稍微擦了擦自己身上的髒污後,馬上走了出來。

  「你知道有關驅(qū)逐馬超的計畫吧?」

  「知道的,兄長有派人在這幾天裡不斷送信給我。」

  「那我們快走吧,馬超的軍隊已經(jīng)出城了,行動開始了。」


  走出牢房,一小群守衛(wèi)看到夏侯雲(yún)帶著楊岳,瞬間拔刀擊殺身旁其他衛(wèi)兵,這舉動還多少讓楊岳受驚,沒想到會有這種事。

  「楊岳大人,辛苦您了。」那些倒戈的獄卒向他行禮,原來這些就是說好的內(nèi)應。

  「跟著我們出去吧,外面一定還有更多同伴和敵人。」

  那些人隨著夏侯雲(yún)的帶領,氣勢凌人的從地牢快步走上來,見到他們帶著楊岳後,獄卒們不是拔刀衝去殺掉其他衛(wèi)兵,就是被其他獄卒拔刀殺掉。他們就這麼暢行無阻的一路走出監(jiān)牢,而身後的同伴也已經(jīng)完全到齊,數(shù)量頗多。



  離開了監(jiān)牢,夏侯雲(yún)帶著楊岳前往城大門口,然後按照計畫將城門關起來。
  「關門--!」在楊岳的大聲令下之後,數(shù)名城門守衛(wèi)將大門緩緩關上,最後完全緊閉。

  「這樣一來,馬超就肯定回不來了。」夏侯雲(yún)在城牆上,遙望著遠處那看不見的地方。

  「現(xiàn)在就只希望一切都能夠按照計畫發(fā)生,希望兄長他們能成功把馬超和他的軍閥殺個寸鐵不留!」

  「是啊--」夏侯雲(yún)其實心裡也很想出戰(zhàn),但也說不出是為了什麼,「真的希望一切都順利呀……」


  突然,夏侯雲(yún)發(fā)現(xiàn)趙衢和梁寬還沒來,心裡有些疑惑,但又想想可能是馬超財寶太多,一下子搜刮不完,所以也沒多想。

  雲(yún)開口對楊岳問道:「對了,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

  「您可是把我救出來的人,讓我報答報答您也是應該的!」他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的誠摯,「說吧,什麼事?」

  「想請你幫我照顧一個人幾天。」

  「完全稱不上是問題,我一定能夠徹底照顧好!那是要保護誰呢,哪個重要的官人?還是哪個愛慕的女人?」

  「一個女孩子而已,」夏侯雲(yún)微笑道,「因為偉章讓我在馬超回來時逆襲,多少需要一點時間,所以需要請你幫這個忙。」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晚上,夏侯雲(yún)回到舍中,整間宅中只剩下他和趙英兩人,與之前相比少了許多生氣。
  「趙英啊,這幾天子鷹哥哥要忙,所以子鷹哥哥托了人照顧妳,妳可要乖乖聽話啊。」雲(yún)摸了摸趙英的頭,溫柔地說道。

  「不要,趙英不要!」她扭了扭身子,然後跺了幾下腳,「娘不在、爹不在、三哥不在,子鷹哥哥要是也不在的話,趙英會很無聊!」

  「乖,聽話。」他試圖安撫她的情緒,但內(nèi)心卻也有種同情體諒的感受,「只要這幾天事情過去,子鷹哥哥一定會陪妳玩的,知道嗎?」

  「可是--」

  「我以前也有過很孤獨的時候,那種時候真的不好受,但是只要一想到之後可以與喜愛的人重逢,我就會立刻心情好起來。」雲(yún)繼續(xù)溫和的對趙英說,「所以妳也一樣,樂觀一點,好嗎?」

  趙英彆扭了許久,然後才緩緩開口道:「好……」

  「乖--」夏侯雲(yún)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那子鷹哥哥就先走囉,趙英記得要乖喔。」

  她拭去了自己的眼淚,面露堅強笑容的答應:「嗯!趙英會乖乖的--」




  整夜,夏侯雲(yún)在官舍中來回踱步,心中甚是不安,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這麼的沒有安全感,以往即使是自己要出戰(zhàn),都不會感到絲毫緊張,甚至前一天晚上都能呼呼大睡。

  現(xiàn)在他的心裡非常衝突,即使躺在床上也無法閉上眼睛,不斷的思考著各種有關戰(zhàn)果的可能性,即使知道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差錯,但仍擔心著那些意料不到的意外會就這麼剛好的發(fā)生。


  一早,急促的敲門聲與喊叫聲從外面不斷傳進來。

  「大人--大人!」
  夏侯雲(yún)仍熟睡在床上,因為昨夜的失眠,導致現(xiàn)在還起不了床。
  「大人--大人您在嗎!」

  他稍微的動了動手腳,但仍沒有起身,只是懶懶的嘀咕了幾聲:「啊……怎麼了……」

  「大人,馬超帶著他的軍隊回來了!」
  門外的傳令剛說完,夏侯雲(yún)還沒任何反應,過了大概五秒,他才瞪大眼睛,馬上完全驚醒過來。

  他立刻坐起身來,然後很快的將裝備配戴上,並且大聲問道:「他們看起來如何,有沒有被打得很慘的樣子?」

  「看到的時候還在很遠處,無法判斷。」
  武器和配備都確認裝備上後,夏侯雲(yún)馬上奪門而出,差點撞倒那在門邊的傳令兵。




  一路上駕馬狂奔,煩惱著回來的馬超究竟是凱旋班師還是落敗而歸。行至緊閉的城大門,他立刻下馬,然後登上了城牆。

  看到趙衢和梁寬已經(jīng)在那了,於是與他們一起俯瞰遠處下那歸來的西涼大軍。那大軍人數(shù)上明顯比出征時少了許多,許多戰(zhàn)旗也已破損不堪,眾將士也都垂頭喪氣,沒有一點慶祝勝利的感覺,看上去很明顯就是戰(zhàn)敗了。


  「看來計畫完美的成功了呢。」梁寬與趙衢同時說道。

  「幸好……」雲(yún)看到馬超一行人呈現(xiàn)敗戰(zhàn)之姿,才終於得以露出放心的微笑。


  不久後,西涼軍行至冀城底下,一名身穿華麗鎧甲,明顯是大將的人--馬超,他稍微駕馬行至隊伍較前。
  「開門,讓我們進去!」馬超在陣型最前方喊道:「錦馬超逆襲歸來也!」

  「怎麼還是喊這句……」
  夏侯雲(yún)見狀立刻跑到石柱後面,躲了起來。趙衢和梁寬上前一步,直直的站在城上,傲視著下面馬超與他的軍隊。

  趙衢和梁寬帶著眾人大喊:「馬孟起,你這個罪該萬死的傢伙,今日便是你遭受報應的日子--」

  「什麼?」馬超以為自己聽錯的回問道。

  「馬超!馬、孟、起,你是個罪該萬死的傢伙!是時候接受報應了!」

  馬超立刻被激怒,憤恨的吼道:「誰膽敢如此不要命的大放狂言!是誰?」

  此時梁寬和趙衢繼續(xù)毫無靈魂的呼道:「馬超,你的惡行惡狀,總會回到你身上。所以,這就是你所要承受的報復!」

  說完,夏侯雲(yún)向他們倆暗號確認過後,吹了一陣長而響的哨聲,頓時,一隻老鷹從天上俯衝而來,接著橫越西涼大軍,直直呼嘯而過。


  躲藏起來的弓箭手從城牆上突然現(xiàn)身,向下面的軍隊發(fā)動逆襲射擊。

  「啊--」上面的殺聲和下面的慘叫聲此起彼落,這場箭雨使得軍隊只得不斷退後,就連馬超自己也落荒而退。

  數(shù)陣連續(xù)不斷的射擊之後,馬超和他的軍隊就這麼被逼退了幾里之外。

  「馬超,你對你的罪行是否感到懺意了?」梁寬問道,接著是趙衢開口:「你是否對你的所有不義之舉感到後悔?」

  「我一定會再回來,到時候休怪我把你們?nèi)細⒌簦会嵩俅窝凑匠恰Ⅺu城、還有歷城!」見馬超絲毫沒有悔改之後,他們倆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神,於是那人便往城牆下去。



  不久後,那人又上來了,他身後帶著數(shù)名眼睛被黑布蒙住的孩子、青年以及一名婦人──那正是楊夫人。而這些被蒙眼的人身後,又分別各有一個黑衣人在推著他們向前,最後直到城牆邊際。

  「你所犯下的一切罪惡,將會由你,以及你身邊的人,共同償還。」兩人的語氣始終都是如此的不帶感情,但在此刻,他們的話語更是令人不禁發(fā)寒。


  從那些蒙眼的少年和婦人被帶上來後,夏侯雲(yún)就一直覺得非常不對勁了。

  「這些全是你的幼子,以及你的表親,還有你的正室妻子--」趙衢和梁寬同時分別高舉右手與右手,面部毫無表情的說道,「而這全部,都是你的錯。」


  下一刻,他們將舉起的手揮下,緊接著發(fā)生的是,那些在人質(zhì)背後的黑衣人,手起刀落,只能看到大刀白刃一閃。
  頓時,他們項上全空,僅存的身體,也被黑衣人踢落了城下。

  當場瞬間,沒有人能夠說話,也沒有人願意說話,然而打破這陣沉默的,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



  夏侯雲(yún)也呆住了好一陣子,隨後一股強烈的能量湧上心頭,他拔出了腰間木刀,走向發(fā)下施令的兩人。而那些黑衣人以及周圍衛(wèi)兵也都發(fā)覺到雲(yún),於是便走上前去想制止他,然而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還沒說出,那些走上前來的人通通都被一擊放倒在地。

  木刀揮去,梁寬和趙衢同時跳開,然後雲(yún)繼續(xù)連著揮擊,但他們閃躲動作極快,加上兩人互相吸引視線以及誘導,使得雲(yún)根本一下都打不到他們。

  突然他們都向後退了一大步,然後拔出佩劍,迅雷不及掩耳的左右互閃,雙人躍起敏捷的交叉掩護,箭步上前突襲夏侯雲(yún)。彷彿震起了一陣旋風一般,隨之而來的是颼颼的風塵吹拂。接著眾人看到的,是夏侯雲(yún)一手長刀一手匕首,分別都指在梁寬和趙衢的脖子上一寸之外,但也被他們倆的匕首勉強擋下,而兩人的佩劍也都指著他的頸項。

  真是心寒呢,我們可是行了大義之舉,您怎麼會反而用刀劍相待我們呢?」

  夏侯雲(yún)低著頭,沉默不語,沒有人能看到他兜帽陰影下的眼神。


  「本以為您會很樂於與我們共同行此事的,沒想到您是這樣毫無觀念的人呢。」
  他們越說,夏侯雲(yún)手上的刀就握得越緊,他手臂憤怒的顫抖也越來越明顯,隨時都有可能劃破他們的喉嚨。

  就在現(xiàn)場如此僵持不下之時,城外面?zhèn)鱽硪魂圀@慌的聲音,往那仔細一看,原來是楊阜帶頭率領的大軍回來了,而馬超見如此多人,只得無奈的帶著殘存的軍隊逃跑。

  而他在走前,對城上大吼了一句:「給我等著看,我一定會復仇的,一定會--!」

  雲(yún)抬起頭,看到城外的趙昂、尹奉、甚至親披戰(zhàn)衣的王異,都已經(jīng)快要到達城下,於是便將刀劍收回,仍然什麼話都沒說,他就這麼快步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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