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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後母惹的禍12

killer | 2017-03-16 10:06:48 | 巴幣 0 | 人氣 124


第五章

那天之後,景維真的再也沒有去找過立帆,當(dāng)然更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從立帆面前消失了。

每天早上立帆上學(xué)時,總是會看到景維站在對面走廊上盯著他們班這邊,一看到立帆,就會露出笑容,對他揮揮手,然後轉(zhuǎn)身走進教室。

剛開始立帆當(dāng)然是被他嚇一大跳,生怕他還會做出什麼事來,但是景維一次也沒有來糾纏他。幾天下來,立帆不得不相信,他只是在確認(rèn)自己真的有照約定來上課而已。

就這樣,立帆成了全校唯一會有人每天早上歡迎他進校門的人。日子久了他居然也習(xí)慣了;每天進教室前,都會不由自主往對面望去,那熟悉的笑容和招手也總是毫無例外地等著他。

還不止是這樣。

他們班的信箱裏,每天都會出現(xiàn)一個寫著他名字的信封,裏面是從網(wǎng)路上印下來的一連串兼差求人訊息,每一則訊息旁邊都有手寫的注釋,註明哪一家待遇較好、哪一家交通較方便等等。那全是景維一家一家打電話去詢問的結(jié)果。前幾次立帆還把信封退回五班的信箱裏,過了沒幾天,就再也狠不下心來了。

他照著景維給的資料一家家去試,總算找到臨時飯碗。於是他在信封裏裝了一張紙條:「工作已找到。不用再查了。謝謝。」然後丟進五班的信箱。

原以為景維的攻勢從此可以終結(jié)了,誰知第二天他又收到信封,裏面也是一張小紙條,上面寫了兩個比螞蟻還小的小字,拿放大鏡來一看,才知道是「恭喜」。

立帆不禁失笑,想把紙條揉掉,一時竟有些捨不得。

該說是被迷惑了吧?

為什麼小小的一個信封,薄薄的一張紙,感覺卻是那麼的溫暖?光是拿在手上,那股熱度就直通到心底。

難道我是那種只要別人對我好一點,我就招架不住的人嗎?

還有每天早上的招呼。好像一定要看到那個身影,一天才真正開始一樣。到頭來居然連下課時間都會無意識地探頭去看五班的走廊。

剛認(rèn)識的時候也是這樣。他莫名其妙跑來,自告奮勇要幫他找工作,陪著他東奔西跑。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沒多久就習(xí)慣了。而他向來是盡量避免跟同學(xué)太親密的。不是他孤僻,而是根據(jù)經(jīng)驗,男生一旦成群結(jié)隊就容易惹麻煩。

也許是因為在那種離譜的情形下相遇,不知不覺變得無法忽視他。

也可能是因為認(rèn)識當(dāng)天就遇到一些危險狀況,多少產(chǎn)生了些「自己人」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兩個人都一樣寂寞……

如今這個劉景維說他喜歡自己。

「喜歡」是什麼樣的感覺呢?仔細想想,立帆發(fā)覺他從來就沒搞清楚過。 虹瑛喜歡他嗎?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虹瑛。只知道他們還蠻合得來,在一起的感覺很不錯。被虹瑛甩掉雖然讓他大大地鬱卒了好幾天,但是那天在PUB裏出事之後,他立刻奇蹟似地恢復(fù)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並不是真的那麼需要她。

Janet是喜歡他的,但是他卻只覺得為難而已,尤其最近更是為難得不得了。這也是景維害的,全是因為他那種嚇?biāo)廊说母姘祝ψ约鹤隽穗y以收拾的事情。

唉唉,自己造的孽還是不要怪別人吧。

但是劉景維真的是很要命;總覺得他好像是個人形暴風(fēng)圈,每次跟他碰上,就會被颳得暈頭轉(zhuǎn)向。那股整個精神為另一個人而震動的感覺,立帆這輩子是第一次嚐到。

雖然拼命回想在公園被他襲擊的事,想試著討厭他,然而腦中不斷迴蕩的,卻是他在分別時的叫喊:「不可以打架!要來上學(xué)!」

上次被人這樣關(guān)心,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

不想當(dāng)同性戀。沒有辦法忍受。太噁心了。不斷這樣提醒自己,然而每當(dāng)腦中浮現(xiàn)景維的臉,心中雖然總是百味雜陳,卻找不到半點厭惡。

再這樣拖下去,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這天輪到立帆倒垃圾,熊熊又想到某人,忍不住邊走邊唉聲歎氣起來。忽然班上的清哥神出鬼沒地冒了出來:「嘿,立帆,你看這個怎麼樣?好東西吧?」

清哥是班上的大哥級人物,人面相當(dāng)廣,消息也靈通;平常對立帆還算照顧,因此立帆雖然有點不太合群,卻很少有人找他麻煩。

立帆看見他手上那張紙,笑了笑:「不錯咩。好像不是臺灣的。」

「沒錯!日本的。我在網(wǎng)路上找了好久,光印就耗掉我半盒墨水。品質(zhì)很好哦?這張是試印的,喜歡就送你。」

盛情難卻,立帆仔細地將紙片折好放進褲袋裏。這時清哥忽然換了副嚴(yán)肅的臉,小小聲地問:
「立帆,你最近跟五班那個劉景維好像很要好哦?」

「亂講!」立帆面紅耳赤地大叫:「誰跟他要好!」

清哥被他嚇了一大跳:「問問而已,叫那麼大聲做什麼?」

「誰……誰叫你問這種怪問題!」

「我是覺得你前一陣子好像常跟他在一起。」

「沒有啦!那時候是……剛好有點事……」

清哥一揮手:「算了,這不是重點。」他壓低了聲音:「這陣子最好離他遠一點,免得跟著遭殃。」

「遭什麼殃?」

「你可別說出去,最近四班的人打算修理他。」

立帆吃了一驚:「為什麼?他做了什麼事?」

清哥聳肩:「這我就不瞭了。不過啊,他長得帥、家裏有錢、功課好,又老是跩得二五八萬地,看他不爽的人早就一攤了。」

立帆背脊發(fā)涼,小心地問:「他們是要釘孤枝嗎?」

「拜託,四班是資優(yōu)班欸,怎麼可能會去打架。他們最拿手的是栽贓。」

「栽贓?」

「對啊。找個手腳俐落的小弟偷偷把髒東西放在人家口袋裏還是書包裏,再去跟教官密報,等教官來突擊檢查,對手就完蛋了。」

所謂的「髒東西」,絕對不會是香煙、黃色書刊那麼簡單的東西。萬一被教官逮到,下場一定比記過淒慘百倍。                                 

「平常要是教官喜歡的人遇上了,教官還會查得仔細一點;不過,劉景維最近好像跟教官處得不太爽啊。」

立帆一顆心直往下沈。

這禮拜他剛好坐窗邊,聽到這消息之後,他每節(jié)課都心不在焉,眼睛直往對面瞄。

幾天過去了,什麼事也沒發(fā)生。

這一天,下午第一節(jié),五班上實驗課。立帆看著他們?nèi)噢Z隆轟隆地跑出教室,然後班長鎖上門。

過了約二十分鐘,一個小小的人影來到五班門前,先是東張西望,然後在門鎖上撥弄了一下,沒一會兒竟開門進去了。

立帆心中一震,一時顧不得後果,站起來大聲說:「對不起,老師,我肚子痛要上廁所!」也不等老師答應(yīng),奪門衝出教室。

老師和同學(xué)們都想,他一定真的很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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