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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反臣之道 一 盛唐曲

小伽羅 | 2016-08-01 10:49:01 | 巴幣 102 | 人氣 394


公元七五五年,十一月下旬。

這一天,風和日麗歌舞昇平,玄宗皇帝正與愛妃楊玉環沐浴在華清池畔,他已屆古稀之年,正躊躇滿志的與愛妃敘說著大好河山,他開創了開天盛世,將大唐推向顛峰,他的愛情和事業兩得意,似乎這天下已沒他該費心之事,「朕欲垂拱以待天年,不問世事」此話猶言在耳,這是他對高力士說的,不料這家奴卻異常堅持的反對。

忽一快馬飛騎自太原而來,直闖寢宮,高喊「安祿山反!安祿山反!」

安祿山者,胡族之首,是平盧、范揚、河東三大軍鎮節度使,手下近二十萬鐵騎,乃當今天下精銳,大唐北疆近半數由他統領,是玄宗最信任的大將,是開天一朝戰功彪炳、實力最堅強的將領。他反了,舉著清君側,誅奸相楊國忠之名,舉兵反叛。

玄宗不信,不是不信,而是在他的內心不願相信,這幾年有太多人對他說安祿山反狀,太子李亨密奏,他不聽。王忠嗣,那忠心耿耿的朔方大將苦勸他,他不信,楊國忠在朕耳邊提了好幾年,朕只當他們臣子間彼此不諧,誰料到這次真的反了。

入夜,長安宵禁,皇宮十六府衛士集結,老百姓還不曉得發生何事,只見禁兵個個神色匆匆,朱雀大街上飛馬探子來回疾馳,事態緊急,太子李亨沒得到父親授權,便逕自指揮起南北衙的衛兵,萬騎營和擴騎總數也才八萬,國家承平日久,上一次用到萬騎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父皇不在長安,眼下這點兵馬,該如何是好?」李亨焦急著來回踱步,他身著紅袍銀甲,未滿三十的他,自小就在父親和群臣的擁護下度過,從未自主過任何事,此番監國卻鬧出這般大事,讓未經世事的他,焦急的手足無措。自錄山謀反之事傳來,宮中亂成一團,紫宸殿上自清晨到黃昏,朝臣來來去去不知凡幾,可沒一個有把握,都巴著聖上回駕。

李亨焦急萬分,正愁著不知如何是好,只見一撥人馬狂奔而來,為首者正是內侍省太監李靜忠。

「殿下!靜忠來遲了!」李靜忠大口喘著氣,接著率身後一簇人馬,趕上殿前。「甚好!甚好!飛龍小兒來的正是時候。」這批人馬是長期護衛東宮的武備力量,在這危急時刻,見到熟悉的臉孔,讓李亨頓時放心不少。但這些人馬還是太少,不是安祿山的對手,如何是好?這長安乃堂堂帝京,南北十六衛就這麼多了,如何是好......?

華清宮裡,中書曹楊再一次上報玄宗,被一頓痛斥,「聖上不召見,可奈何?」給事中房琯一臉憂色嘆道,「奈何?吾人早知那斯必反」另一側,楊國忠反而一臉喜色,似乎為自己的預言成真感到滿意。

華清宮裡,貴妃正替聖上斟酒,「聖上勿憂······明兒自有對策,一定有辦法的」楊玉環動人的眼眸,藏不住不安的情緒,他只是個女人家,一個深愛著夫君的女人,她不懂安祿山反叛的意義,更不知大唐北疆,此時已半數淪陷,除了平原太守顏真卿和他的胞兄常山顏卿,安祿山那天下無敵的曳落河眾,正以破竹之勢鯨吞河北。

天色漸朗,昨日的陰霾還未散去,華清宮的群臣個個焦急如焚,聖上卻遲疑不決,「請皇上速回!」房琯歇斯底里的說道,左相韋見素亦附和「此去太原不過百里,祿山亂,必陷太原,此地危矣!」。

「聖上回宮,重振大局,祿山必滅!」楊國忠義憤填膺的叩首,奏請玄宗回駕,作為當朝宰相,楊國忠儘管聲跡名裂,但好歹是一品大員,他的主張擲地有聲,壓過了群臣的雜音,朝堂逐漸靜了下來,眾臣將目光聚焦於楊國忠和玄宗身上,等待著兩人的答覆。

楊國忠,當朝宰相,繼林甫之後第一權相。楊國忠的話,似乎點醒了玄宗遲鈍的思緒,寡人雖老,不復當年,但總是個大唐天子,君臨天下四十載,何至於此?佝僂老人挺直了腰幹,神色俱厲,當年那疾馳於玄武門的少年天子,似乎隨著血液回到了老人身上。

「錄山小兒!朕待汝不薄,卻恩將仇報,欺我大唐無男兒!」老人之聲震耳欲聾,他挺起腰幹,斑白的眉頭深鎖,眼神深峻,對著宰相怒吼「召我軍來,朔方、河東各部奉召勤王,速歸長安,召太子監軍,傳十六府衛士戒備??」言畢,老人頹然而坐,他一世輝煌能否延續?他的大唐即將烽火遍地。

太原城裡,守軍經一夜戰鬥,已潰不成軍,他們退回內城,緊挨著彈丸大的防禦工事,繼續抵抗安祿山的叛軍。

「庸人,庸人誤國!」太原參軍衛子文大聲咆哮著,太原本可以支持更久,卻在副守楊光翽誤判下,放了奚人進城,太原堅強的石頭城,一開始就失去了作用,雙方在城內巷戰,守軍儘管英勇,卻不是久經戰陣的奚人的對手,楊光翽不僅丟了性命,更賠上了整座城,北都一旦淪陷,叛軍便可循著蒲關徑取關中。

衛子文率眾浴血奮戰,他只是一介參軍,三年一到便能遷轉,大唐三十年沒打仗,怎知這一仗就給他碰上了,他的胞弟衛子生在左安門奮戰,右衛門已淪陷,他要守住內衙門,替內城多撐幾個時辰。

握劍的雙手微微顫抖,他不是慣於使劍的武人,早年任俠他方的經歷,這時反而救了他一命,他的臉頰有多處傷痕,鮮血自臉龐劃過,他強做精神趕赴戰鬥最激烈處,眼前一猛然大漢竄出,劈頭便是一擊,他挺劍擋住這一擊,眼前的奚人手持重鎚,再一鎚砸向他的門面,他挺過幾回,側身又閃過一次,趁那奚人重心不穩,猛然一刺,劍偏離了心臟,卻給予對方重創,緊接著他躍然而起,再補上一劍,轉眼那奚人已倒臥在血泊之中。

太原已瀕臨極限,衛子文挨著石牆前進,低頭躲過飛簇,率著身邊的親兵們,朝左安門前進,右城完了,眼下他只能想盡辦法與友軍會合,才有活命的機會。

就這樣一路惡鬥著,安祿山的部眾多是奚人,比起中原的唐人,個頭更高大更強壯,且這幫人本來就是刀頭舔血度日的,太原的唐軍根本不是對手,只能憑著一股氣死撐著。衛子文衝進了亂軍之中,以命相搏殺開了一條血路,終於和衛子生合為一路。

但情況並未改善,唐軍分別在左安門、內衙門和北門被切為三部,各自為戰。

「大兄,咱們再打下去必死無疑,眼下若能尋個方向突圍,待朝廷援軍一到,再戰未遲!」衛子生一邊戰鬥一邊嘶吼著,對著不遠處的衛子文。「大兄!再戰下去已無勝算!留得青山在阿??!」

衛子文本已做好死戰準備,被衛子生一陣勸說,亦改變了想法,「好吧!吾已盡力,再戰下去,只是徒增傷亡??」,「眾將們,隨我突圍??!」

「端槍!突刺!掩護參軍,掩護參軍!」眾人隨著衛子文兄弟,尋了個人少的方向展開突圍,衛子文方才的英勇表現,儼然已成了眾人的領袖,「衝出去!衝出去!」唐軍們個個拚死突圍,奚人眾力不能支,逐漸退散。

不遠處安史軍陣中,將軍何千年一臉疑惑,不知唐軍哪來的力氣,「罷了,太原已得,再追下去,不過徒增傷亡」主帥高邈一臉淡然,隨即擺手示意,放棄追趕唐兵。

一夜苦戰,終於到手了,高邈在心中暗自嘆道「大帥!吾已陷太原,只待大帥一聲令下,便再下蒲關,直取長安!」

「唐之天下,必歸吾等之手!」

此時河陽縣,安祿山正坐臥於鐵甲車內,聽著各方來的戰報,他的大軍已越過博陵,轉眼將進入常山,常山的抵抗激烈,但區區三千人不是大軍的對手,拿下常山,再下陳留,東都洛陽便在眼前了,他心中盤算著,東西路同時進擊,讓李唐措手不及,太原只是他聲東擊西的戰略之一,目的是要將驪山的皇帝老兒逼回長安,讓關中禁軍們陷入該先救太原還是洛陽的窘境,即使他在太原的兵馬全失了,他仍佔得先機,拿下東都就幾乎等於半壁江山了。

創作回應

恐龍化身DIO
送出
2016-08-01 20:13:10
小伽羅
= ="
2016-08-01 22:30:25
小童
妹子讚
2016-08-01 20:22:51
小伽羅
0.0?
2016-08-01 22:30:17
白河
安祿山反叛玄宗,後被自己的兒子慶緒所殺,而慶緒又被史思明所殺,讀來額外諷刺有感。
2016-08-01 20:53:17
小伽羅
還沒寫完呢>"< 這部肥皂劇可以讓我寫很久XDDD
2016-08-01 22:30:12
小童
我在說預覽圖啦xDDDD
2016-08-01 22:59:15
小伽羅
所以是說我囉,謝謝 >/ / / /<
2016-08-01 23:11:24
點子-庫洛米庫洛米
據說楊貴妃後來逃到了日本,還萌殺一堆人
2019-12-03 13:5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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