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那是個意外。
「你覺得爸多久才會放我們出去……」
「可能還要半個小時吧。」
在豔陽夏季,一大一小的孩子被鎖在存放掃具的倉庫裡。
大的孩子穿著長袍,但對他的體型來說有些大了,在這密不通風的倉庫裡即使袍子布料不厚,但由於是蓋全身的也還是會悶熱;小的孩子則穿著一件長長的白裙,比起大孩子她顯然清爽許多,但人卻縮成一團、流了全身冷汗。
「品瑄妳還好嗎?」他聽見旁人粗喘的呼吸聲。
「不是很好。」品瑄的聲音有些虛弱,她感覺身子發冷、腹部卻是一陣滾燙,好像有什麼在裡頭翻滾準備破腹而出,想到這就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唇、心生慌亂。
「天啊,妳流好多汗!」才剛拍她肩膀就摸到一掌汗水,皓俊有些嚇到,她就算是生病也不曾這麼嚴重過,「妳身體哪裡不舒服?怎麼冷成這樣?」
「肚子。」品瑄抱著腿、手指緊掐著腳,「哥,為什麼我早上還好好的,現在肚子卻這麼痛?我沒亂吃東西呀。」她愁眉苦臉著,腹部的痛意感覺正逐漸往下移動,私處有她從沒有過的縮緊感。
像是快乾裂了。
「會不會生病了?」皓俊跟著開始緊張了,雖然生病不稀奇,但根據他對她的了解,這傢伙每年只會生一場病,不到三天就治癒了。
而她上個月就生病過,現在不太可能又生病。
「腹部好痛……」品瑄整個人更是縮成一團,在心裡暗中叫罵。
「腹部?不是肚子?」聽到這關鍵字他瞪大眼睛,「妳……會不會是女人病來了?」其實他不確定女人病是什麼,只是母親曾說變成大人的女孩都有這種病。
「那是什麼?」她微微蹙起眉,女人病?現在連生病都有分男人女人了?
「我不清楚,但是媽媽知道。」大男孩如實說著,想了一下,「妳要不要躺著,我聽說女人病會讓女生一直流血。」
「流血?」她聽到腦袋有瞬間打結,「會不會死掉……」
「應該不會吧?」皓俊也不確定,雖然他是哥哥,但也只比品瑄大上兩歲,「我看媽媽說女生都會有,所以媽媽應該也有過,既然會流血但是媽媽沒死掉,我想是不會死的。」
「真的嗎?」她心裡有些慌了、手摸著倉庫裡的地板都覺得比自己溫暖,「我想躺下來,可是好髒……」
「我幫妳。」皓俊說完後停頓幾秒,「我把袍子脫下來摺成枕頭給妳躺,要嗎?」如果她答應,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赤膊了,這長袍悶到他快成人乾,但又不能隨便在妹妹面前脫衣服。
「嗯。」
這次品瑄很乾脆就妥協了,這讓皓俊也不多猶豫把長袍脫下,反正底下還有穿長褲。他摺好正要扶品瑄躺下手上又是一陣濕,愣了下摸對方的額頭,到底該說燙還是冰,趕緊撐住品瑄、把長袍攤開拉起袖子。
「我幫妳擦汗,妳這樣身體會越來越不舒服。」
「喔……」
「把衣服脫掉。」
她也沒多想,乖乖把裙子脫下在自己兄長前裸露身體。
一個大男孩一個小女孩,對於這種事情沒多想,畢竟兩人的身體都還尚未發育,對於男女之事頂多也只知道親親,更何況他們還有血緣關係,會想到哪?
品瑄背對著皓俊,他先是幫忙把背擦乾才讓品瑄自己擦前面身體,然後開始找看看倉庫有沒有毛巾或比較冰的東西,結果什麼都沒找到,還把身體搞得滿身發熱讓他挫敗的回到品瑄旁,努力搧手替自己解熱。
「好多了嗎?」
皓俊勉強看見她的搖頭。
「還是很不舒服?」
「嗯……」
皓俊看著她已經濕透的裙子,想想一定是不能穿了,乾脆讓她抱著自己的衣服、把長袍攤開蓋在她身上避免著涼。
「好痛……」
「怎麼辦?」皓俊很想讓自己別慌張,他就算靠著門大喊也沒用,因為倉庫與家有段距離,品瑄看起來也快撐不住了,倉庫裡悶熱得讓人煩躁,躺在地上的人喘氣越來越嚴重。
「好痛……」她哭的發抖,身體一冷一熱毫無節制,子宮像是條被人扭緊的毛巾想擠出什麼,下體有自己從未體會過的濕潤悶痛感,她的手忍不住摸了一下,發現指上沾了點液體還有血味。
「啊!」
「怎麼了?」皓俊嚇到立刻靠過去,品瑄忍不住哭出來,「流血了怎麼辦,真的流血了!哥怎辦?要怎麼止血,是不是我的腹部壞掉了,不然怎麼這麼痛還流血了——怎麼辦怎麼辦,我會不會死掉?」
「妳、妳不要慌張!沒事的,沒事!不會死掉的啦!」皓俊聽到都快嚇死了,他很努力搜尋腦中關於女人病的東西,卻找不到任何資料。
「品瑄?妳還好嗎?」聽她的呼吸又喘促起來皓俊已經嚇到腿軟,他伸手觸碰她的額頭,突然間門打開一陣刺眼的光照進來,他遮著眼心裡一喜,正要說話卻感受到一陣強大的怒意,整個人動彈不得。
他聽到父親的聲音帶著強大怒氣。
「你們在做什麼?」
男的裸著上半身,女的躺在地上蓋著長袍。
這是什麼畫面?
「爸,我肚子好痛……」品瑄聽見聲音很努力的爬起來,當長袍滑下來時張廖挺天簡直瞬間中斷理性——為什麼她,沒有穿自己的衣服?而且本來乾乾淨淨的白裙上沾了點血。
男孩女孩。
裙子上有血的位置,還是在那地方。
「你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麼——」
張廖挺天整個暴怒,其餘看見裡頭的人都愣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