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眨眼與睜眼,都宛如時空交錯一般,存在著一種既視感。
不過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
鮮血淋漓,痛覺早已麻木。
然而這樣的結果,卻是那個男人口中所說的――
愛。
他總是一遍又一遍地、不厭其煩地在自己耳邊說著他是深愛著自己的。
當零又一次因為新傷的疼痛與舊傷癒合的搔癢驚醒時,不知不覺的她已從原先坐著的狀態變為耶穌受難時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模樣。
可惜的是,她並非被釘在十字架上,而是全身被裝上許多的管線然後栓在十字型的儀器上。
脖子上原本拴著的環型裝置似乎在她短暫昏迷的時候被拿了下來,但這也並不代表情況有所好轉。
只是脖子從僵硬的禁錮狀態中稍稍的解放出來罷了。
她感覺得出來,雖然那個項圈般的環型裝置被拿了下來,但實際上脖子的後面卻連接上為數不少的導線,那種強烈的異物感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
雖然伊克蘭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她並不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這一切,早在伊克蘭的計畫之中。
無論是參進彭哥列的戒指爭奪戰,又或是將自己抓回薩里克。
都只是伊克蘭計畫中的一環而已。
伊克蘭不惜殺掉自己的親姊姊與父親還有姊夫,目的就是為了他所說的『那個時代』。
那四個字,伊克蘭總是不停地、有如夢囈般喃喃地說著。
目前為止,伊克蘭對自己身體所做的一切,與其說是在折磨自己,倒不如說是在採集什麼的資訊與數據更為恰當。
那個男人手裡拿著史庫瓦羅交還給她的中長型短劍,看似毫無章法事實上卻是經過精密計算的平均地在她身體的各個部位落下傷痕。
除此之外,他還會拿著一張空白的表格開始填寫傷口癒合時所花費的時間。
零不明白伊克蘭這麼做的意義究竟是什麼,但她有預感這似乎只是伊克蘭所想要做的事情的開始而已。
現在她被關在這裡,也找不到一絲轉機,儘管與迪諾約好了要與他們一同阻止伊克蘭。
但以自己目前的狀況,零不禁自嘲,別說是阻止伊克蘭了,連自己是否能活下來都不知道。
自從她被關到這地下實驗室之後,封閉的環境讓她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被關了多久,對於時間流逝的感覺變得遲鈍。
如果說已經過了一天的話,想必迪諾的部下已經發現了她失蹤了吧?
還有風紀大人……那個戰鬥狂……
明明沒有想要把他拖下水的……卻還是……
她對雲雀最後的記憶就是雲雀把她交給了草壁,之後就――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去挑戰那個擅自闖入他的校園又踐踏了他的自尊的不速之客吧!
只是那個壯碩、像是巨人般的男人,雖然她當時只有匆匆一瞥,但是那種巧妙地將自己融入樹蔭當中的能力,以他那種體型龐大又有強烈存在感的人來說,那種能力只代表了一件事――
那個巨人絕不簡單。
論實力說不定還在伊克蘭之上。
風紀大人就這樣貿然的衝去挑戰……雖然的確很有他的風格,但……
零細想了一下當時的狀況,心裡隱隱地有些擔心雲雀的安危,
打從她答應迪諾要回義大利時,就已經決定了絕對不會讓阿綱他們淌入這薩里克的渾水。
因為這是與劇情無關的的部分,阿綱他們只需要穩當的按著已經鋪好的道路向前走就行了。
明明是這麼想著的,但還是將阿綱的守護者給捲了進來。
嗶――
不遠處傳來了實驗室自動門特有的開門聲。
有些細微的踏步聲傳進了零的耳中。
儘管實驗室裡的溫控十分完美,但她額上因為忍耐痛楚而沁出的冷汗沿著臉部的輪廓滑下,濡濕了雙眼,視線變得有些朦朧不清。
所以雖然有聽見腳步聲,卻看不清楚進到實驗室的人究竟是誰。
但她很確定,這個腳步聲絕非來自於那個讓她發自內心恐懼與憎恨的那個男人。
這個聲音,低沉中帶了點小心翼翼,證明來者的身手絕對不差並且訓練有素。
不過單憑這點便可以知道,這人與那個男人有著決定性的差異。
如果是那個男人,連這點聲音都不會讓人察覺,僅會在陰影當中踏著無聲的貓步,抓準了時機將獵物狠狠的撕咬開來。
?……誰??
從朦朧的視線當中,零隱約地看得出來對方是一名有著金黃髮色的少年。
在確認了對方不是伊克蘭之後,零不否認自己的確鬆了口氣。
?初次見面,蕾茵娜大人,我是伊克蘭大人的助手,尹那。?
少年的語調平坦,公式化的向零自我介紹。
明明是充滿了敬語的句子,從他的口吻聽來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敬意。
少年的手裡端著一枚湯盤,從那上面散發出來的味道聞起來,零可以確定那是食物。
大致的猜想的出來那是要拿來給她的,至於裡面是否有加入任何其他的添加物就不是光憑她的臆測能知道的了。
?哼……那傢伙的助手?那麼有何貴幹呢??
冷哼了一聲,零嘲諷地勾起嘴角。
儘管滿身是血的她,露出這樣的笑容只會顯得自己狼狽。
?伊克蘭大人吩咐我拿食物來給您。?
面對零的冷嘲熱諷,尹那的表情並沒有因此而有所變化,依舊是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似乎就如他所說的,他只是單純地拿食物要來給零。
不過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又受到伊克蘭那樣的待遇,零完全沒有辦法信任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金髮少年,即便是在那雙湛藍的雙眼中不包含任何的惡意存在。
更別說接下來尹那的動作讓零覺得他肯定是來找碴的。
?……如果是要讓我用餐的話,就這樣放著也未免太高估我了吧??
看著尹那把那枚湯盤放在一旁的桌上時,零有些嘲弄地說道。
雙手都被固定在十字型裝置上的她根本不可能拿起湯匙用餐。
雖然她並沒有打算吃下伊克蘭給的食物,但是被囚禁住的壓力使她完全沒辦法嚥下這口氣。
就算只能逞口舌之快,也總比什麼也不做的好。
?……說的也是,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您並沒有使用雙手的自由。?
停頓了一下,尹那微微地睜大雙眼,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用著平淡的語調,十分殘酷地述說著事實。
這樣的反應讓零一時氣結,完全說不出任何話來應對。
?那麼只好失禮了,請讓我來幫助您進食吧。?
一躬身,尹那又端起了湯盤,姿態十分優雅的用湯匙輕輕地攪拌著,好讓裡面的濃湯涼一些。
?你!……誰知道呢?那種東西……你們說不定放了有毒的東西,我根本不打算吃。?
零緊緊盯著尹那的雙眼,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他到底有什麼意圖。
她會這麼問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如果尹那有因為這句話,表情有所動搖,就代表了她的試探並沒有錯。
不過再一次的,情況並不如她所想像的。
尹那豈是無動於衷,連臉上的表情也絲毫未變。
這讓零忍不住懷疑她所試探的這個人究竟是真的問心無愧,還是說只是單純的顏面神經失調。
但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尹那海藍色眼睛始終保持著清澈,與伊克蘭那令人寒顫並且汙濁的青綠色雙眼完全不同。
這讓零一瞬間有了『說不定眼前的這個人可以幫助自己逃脫』的想法。
也是僅僅那一瞬間而已,尹那的下一句話就讓零後悔自己有這種想法。
?您真愛開玩笑,就算是放了毒,這世上也沒有任何毒物可以殺死您,所以您大可放心。?
這一次,尹那一直都十分平淡的語調中出現了些許的不可置信,彷彿零說了什麼缺乏常識的話一般。
自己的反抗在面對尹那時完全不產生任何效果,這讓零再一次地體會到了自己的無力。
或許這就是伊克蘭派這個叫做尹那的少年過來的目的。
那個男人想讓她明白無論她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
接下來,她選擇不再開口,打算連同食物都一同拒絕。
她不相信伊克蘭所吩咐的食物裡面會沒有添加任何東西,也明白在這種絕望的情況下不可能會有任何人來救自己,她也沒指望過有誰可以來帶自己離開這裡。
但是同樣都是死,她寧可選擇懷抱著尊嚴而死,也不打算屈服而成為伊克蘭的實驗材料而死。
唯有一件事讓她很在意,那就是伊克蘭與尹那都說過『沒有任何●●可以殺死她』。
原本她沒有特別注意這件事,只當作是伊克蘭妄想下的瘋言瘋語,但剛剛尹那也說了一次,所以這代表了什麼?
她不會死嗎?
還是死不了?
不……這樣的話就太不合邏輯了。
再怎麼擁有奇特的力量,她都還是個人類,會受傷也會感到疼痛,就算復原的速度快了些,但也不代表就是死不了。
既然如此,他們想說的到底是什麼?
?請您張嘴,蕾茵娜大人。?
尹那的聲音打斷了零的思緒。
少年手裡的湯匙正舀著湯湊近零的嘴邊。
零緊閉著嘴,打算頑強的抗拒到底。
但老實說,強硬餵食的手段並不困難。
而準備了液態的食物似乎就是料到了零會有這樣的反應。
?失禮了。?
從那張毫無波瀾的臉上,尹那僅僅吐出這三個字。
接著便十分熟練地捏住零的鼻子,在零因缺氧而鬆口的一瞬間,端著湯盤直接朝著零的嘴裡灌進去。
在這樣突如其來的情況下,如此急促的進食,想當然爾,嗆到是絕對無可避免的。
該慶幸的是,還好尹那手中的湯盤只有一枚。
?咳?!咳……咳咳……?
嗆到的感覺並不好受,鼻腔就像是被什麼侵入一般的發酸,零在被這樣以粗魯的手法餵食之後,原本狼狽的姿態現在更顯得不堪。
以盤子直接就口的後果就是不少湯汁溢出了嘴外,臉上及殘破的衣服上或多或少的都沾上了湯漬。
身體因為不習慣被灌食的感覺,零感到胃部一陣翻攪,一股噁心的感覺令她想要把剛剛被強迫吞下的東西通通吐出來。
她這樣的反應,似乎同樣也被計算在內,一隻手緊緊地摀住了她的嘴,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讓她的喉間發出了有如負傷的幼獸般的哀鳴。
胃酸連同濃湯不停地在食道間上下擠壓,酸味充斥著喉嚨與鼻間,咽喉就像是被燒灼過一樣的滾燙而刺痛。
?請您好好的把湯喝下去,這是伊克蘭大人的吩咐。?
一隻手摀住了零的嘴,尹那說著。
看來他十分習慣做這樣的事。
在確認了零完全把湯都吞下去之後,他才鬆開手。
?……咳……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連同那個傢伙……全部……?
雖然還是感到反胃,但零現在憤怒到足以讓她無視於身體的不適。
火焰色的雙眼因為憤怒,看起來就像是在燃燒一般。
?……只要再等五分鐘應該就可以了。?
把左手的白袍袖口向上拉了一些,無視於零,尹那看了看錶低語著。
的確,以零現在的狀況,落下的話再怎麼陰狠對任何人都不痛不癢。
無法施展能力,就算是神,也不過就是個廢物罷了。
?咳……你在說什……麼?咳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因無法理解尹那的話而反射性發問的零很快地就知道原因了。
喉間帶了股鐵鏽味的腥甜,溫熱地不停從嘴裡湧出。
大量的血液就像是急於脫離身體一般的不斷地自胃部翻湧而上,連同剛剛喝下的湯水一起。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導致她身體有些發冷,意識也開始混沌了起來。
?嗯……藥效似乎提前了,果然是因為沒有稀釋的緣故嗎??
隱約地,她似乎聽見了尹那這樣喃喃地說著,同時也伴隨著書寫的聲音一起。
但很快的她就什麼也聽不見了,世界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可笑又可悲的是,這居然是她覺得最安心的時刻。
?呼――終……終於結束了……?
阿綱欲哭無淚的癱在桌上。
今天對他而言稱之為糟透了的一天也不為過。
隨堂考按照慣例的領了個零分也就算了,每節課的老師都像是串通好一樣,每節課的提問都一定會叫上他。
結果是肯定的,沒有一題是他答得出來的。
虧獄寺還一直偷偷的想要把答案告訴他……
阿綱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接著望向第一排那個今日依舊空無一人的座位,阿綱內心的不安開始漸漸地擴大了。
昨天晚上里包恩也沒有回來,所以他還是不知道零究竟住在哪裡。
?十代首領!我們快去給那個蠢女人一點顏色瞧瞧吧!居然敢讓我們等這麼久!?
下課鐘一打,獄寺就立刻撲到阿綱的座位上大喊著。
果然就連獄寺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吧。
?哈哈,獄寺你真是著急耶!不過我也讓老爸準備好壽司了,等等過去拿完就可以去零的家了。?
拍了拍獄寺的肩膀,山本也來到了阿綱的座位旁邊。
?呃……那個……?
面對獄寺和山本那樣期望的眼神,阿綱說不出他不知道零的地址這件事。
他也知道,昨天十年後藍波尚未說出來的話讓他們都十分在意。
可是這也讓他切身的體會到了,他只要沒有里包恩就什麼也做不了。
沒有里包恩發射死氣彈,他就無法進入死氣模式和敵人戰鬥。
沒有里包恩告訴他情報,他就連零的家族到底意味的什麼也不清楚。
沒有里包恩在他的背後推他一把,他還會是之前那個廢柴阿綱,更別說現在會有這麼多夥伴在身邊。
阿綱有些低落地垂下目光,心中有些懊惱,又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明明大家都這麼擔心零,可是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嗯?怎麼了,阿綱??
對阿綱的糾結毫不知情的山本,仍樂觀地等待著阿綱的回答。
?那個……抱、抱歉,因為昨天里包恩沒回來,所以……?
認為自己辜負了朋友期待的阿綱,完全不敢直視獄寺和山本的臉。
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話就像是在為自己的無能找藉口。
?這、這完全不是十代首領的錯啊!反正也不是今天非去看那個蠢女人不可!不過就是缺席三天而已嘛!我可是曾經一個月沒去上課過呢!?
看著阿綱那副沮喪的模樣,獄寺趕緊慌張的安慰道,儘管他舉的例子實在是讓人不覺得安慰。
只是現在這麼說的他,並不會知道之後他將會為自己說了這樣的話而感到後悔莫及。
?一個月……?
阿綱還來不及吐槽獄寺就被山本打氣式的重重地拍了下背,接著就聽山本不甚在意地說道:
?對啊!阿綱,這不是你的錯,不過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壽司我們就先去吃吧!?
山本老樣子的樂觀笑容的確感染了阿綱,也讓阿綱放鬆了許多,儘管心中的不安始終揮之不去。
?那我們就先去山本家然後再想想辦法吧!?
重新打起精神,阿綱提議道。
?真不愧是十代首領!真是個好方法!?
一看到阿綱的心情有了起色,獄寺立刻什麼也不管的拍起馬屁來。
?哈哈……?
乾笑了聲,阿綱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
他決定還是不要把心中那份沒有根據的不安告訴獄寺他們。
然而和阿綱這邊完全相反的是,迪諾那頭簡直亂成了一團――
迪諾在前一天聽見零失蹤的消息之後就立刻從義大利趕到日本,只是情況就如他的手下向他匯報的一般,原本該是零的住處的地方,在一夕之間就搬空了,連個家具都沒留下,就連周圍的鄰居也都毫無所覺,實在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想到前幾天零那副急迫的模樣,迪諾就感到一陣懊惱。
該不會當時零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了吧?
頹喪地抹了把臉,迪諾後悔自己當初沒有答應零的要求,如果不是因為他當時的私心是想讓零在日本多留一段時間,現在也不會這樣。
什麼自己實在是抽不出空,還有些相關事宜要處理,通通都只不過是藉口。
他本來只是想著……
讓零多過一陣子普通孩子該有的生活啊……
?迪諾,現在可不是讓你沮喪的時候啊。?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里包恩,重重地打了一下迪諾的頭。
然而正是這一下,讓迪諾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顧不上突然被里包恩打頭的驚嚇,就急急地問道:
?里包恩!你一定知道對不對!你是不是知道零是怎麼被帶走的??
怯弱和惶恐在迪諾琥珀色的眼中交雜不定,像是深怕里包恩就這麼說出他害怕聽見的答案。
?……迪諾,這樣可不像你,你已經是加百羅涅的首領了,就該知道這種時候不該把你那沒用的表情表現出來。?
里包恩的臉色上也看得出凝重。
?可是……?
迪諾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不夠格稱之為是一個家族的首領,但是他真的沒辦法。
自責和後悔充斥著他的心,幾乎要讓他以為這份疼痛足以讓他死去。
?先找個地方說話吧。?
看了一眼他們所待的地方,里包恩似乎略有所指。
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正是零住的公寓房門外的走廊,這樣一個開放式的空間的確不是什麼可以好好談話的地方。
?啊……也是。?
迪諾也同樣環顧了一下周圍,雖然說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可疑的視線或是氣息,但是畢竟這涉及到了那個最神秘的家族,所以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羅馬利歐,帶我們去之前的廢棄醫院吧。?
迪諾朝著一旁一直安靜不語的高大男人說道。
?是,老大。?
不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同樣幹練的羅馬利歐很快地就帶著里包恩和迪諾來到他們之前在戒指爭奪戰時短暫當成據點的廢棄醫院。
在廢棄醫院裡的接待室中,首先是一陣充滿低氣壓的沉默,最後是里包恩率先拿出了個東西放在桌上――
一本破爛的記事本。
?這是……?
儘管不明白這本記事本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迪諾知道既然是里包恩拿出來的東西就必定非比尋常。
?這是赤羽零的父親,赤羽柊平所留下的東西,為了弄到這個東西,可是花了我不少力氣呢。?
停頓了一下,里包恩又接下去道:
?這是在赤羽零的父母死去之後,唯一一樣沒有被處理掉的東西,看來赤羽柊平似乎也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於是將這本日記藏在老家附近的神社裡,不過這本日記,倒是揭露了一些有關伊克蘭.薩里克和薩里克家族的情報。?
?由於這次的事件,我又重新調查了赤羽零的身分――?
或許是看迪諾的表情過於糾結,於是里包恩開始說起了他調查到的東西。
?赤羽零的父親赤羽柊平,是製藥公司的研究人員,赤羽柊平雖然並非是個在人群中十分突出的人,但卻是一個聰明的男人,而他碰巧在一次員工旅行時,在義大利遇見了赤羽零的母親,莉莉安.薩里克,他們之間最後跟薩里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不清楚,總之最後他們在日本生下了赤羽零,然後在赤羽零八歲的時候車禍身亡。?
里包恩十分簡短地說明了零的身世。
?等等……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迪諾注意到了里包恩話語中的關鍵所在。
?當然不可能會知道,因為這是被抹滅掉的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就連這本日記裡也沒有記載。?
里包恩說道。
?所以……零在日本還有有血緣的親戚嗎??
薩里克居然就這樣讓一個家族的孩子獨自一人待在外頭,迪諾不管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全都死了。?
氣氛瞬間凝結起來,聽到了里包恩的回答之後,迪諾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這些……全被零的父親給料到了??
?我已經說過了,赤羽柊平是個聰明的男人,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把這本日記託付給那個神社裡的頑固老頭,為了讓他交出日記,我也只好使用了一點強硬的手段呢。?
亮出了手上的槍,里包恩的臉突然有了些陰狠的味道在。
?等等!里包恩你該不會又用槍威脅人家了吧?!那可是很重要的、知道零的事的證人耶!?
迪諾忍不住站了起來指責里包恩。
?當然不是,那老頭面對槍口還是死不承認自己認識赤羽柊平一家,是我提到了赤羽零的安危,那老頭才勉強拿出這本日記的。?
收起了手上的槍枝,看樣子里包恩不過就是在捉弄迪諾罷了。
聽到了里包恩的澄清之後,迪諾很顯然地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隨後重新坐回位置上,接著又問:
?那個老人家對零的家族的事很了解嗎??
?不,應該是一點也不了解,那個老頭只是單純的接受了赤羽柊平的寄放委託,如果真的對薩里克家有絲毫的認識的話,恐怕伊克蘭就不會讓那老頭活到現在了,想來赤羽柊平也是料想到了這一點。?
從里包恩的話中聽來,伊克蘭那個男人果然就如零所說的並不簡單。
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或許該說,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麼這本日記……?
從里包恩拿出來到現在,迪諾並沒有拿起來翻看過。
不是說不想看,而是從里包恩的言語中看來,那裡面所含的信息量恐怕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隨便翻翻就能接收的了的。
?就先放在你這裡吧。?
從沙發上跳下來,里包恩儼然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但很快地就又被迪諾給叫住:
?里包恩,阿綱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他很清楚阿綱他們對零是何等的在意,而且零現在已經失蹤了,過不了多久阿綱他們一定也會發現的。
?……不怎麼辦,這已經不是他們能處理的事了。?
壓低了帽沿,里包恩似乎沒有要對阿綱他們鬆口的打算。
?迪諾,你可別忘了自己的立場,不管赤羽零……不,蕾茵娜是否為敵人,我們目前唯一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儘管里包恩並沒有說出來,但迪諾知道里包恩所指的究竟是什麼事。
那就是――
集中精神對付薩里克家族。
現在在義大利集結起來的黑手黨家族也是為了這個而來的。
看著里包恩離去的背影,迪諾心裡知道里包恩所說的都是正確的,可正因為那是正確的而更加的令他難受。
耷拉著腦袋,迪諾忍不住想起了那個有著像是被冰凍的火焰般的雙眸的女孩。
不知道零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如果真的是被家族的人給帶走了,應該是不至於太糟……吧?
迪諾如此安慰著自己。
嗯...應該不虐吧?((深沉臉
小蟲才不會透露出這還不是最糟的呢?(′???)?
感覺迪諾之後一定會自責的要死wwwwww
應該說大家都會自責的要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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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小劇場了www((被蓋布袋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