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突刺,正好與對方手中的長劍撞個正著,長劍發出一陣尖銳的長鳴。
那人是一名男子,身著黑衣蒙面,會在沉月樓中出現不是刺客便是流雲閣的人。
?流雲閣??
雪雉問出了內心所想的。
她不知為何流雲閣的人會出現在她房裡,不過她原本就有打算待知道了目標是誰後要去一趟流雲閣,現在出現在這裡正合她意。
?哈哈哈,雪堂主說的沒錯,妳這小娃娃有意思,年紀輕輕的武功倒是不簡單,若不是剛才那女娃沒發現,在下都要懷疑自己的隱匿之術是否失效了!?
那男子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道:
?在下正是流雲閣的人,應雪堂主之命來送情報。?
雪雉看著那名男子,雖收回手中的匕首卻沒放下警戒。
明白女孩並沒有真心的信任自己,男子也不引以為意,只是從懷中掏出一紙摺好的短籤扔給女孩:
?這是那傢伙這月遠行的日子,另外雪堂主也讓我帶話。?
接住了短籤,雪雉點了點頭讓男子繼續說。
?她說,因妳是第一次接單,任務雖有三月之期,但她僅幫一月,剩下的要妳自行解決。?
那男子頓了頓,而後又道:
?不過就在下看來,小娃娃妳無須三月,十五日完成任務應是足矣。?
男子說的很是自信。
但雪雉沒把男子所說的話放在心上,腦中反而是思量起該帶些什麼東西,她那些毒藥自是不可少。
?既然情報與話皆已帶到,在下便先走一步。?
說罷,拱了拱手,便閃身翻出窗外。
確定了那人已走遠,雪雉來到書案前拿出火折子點著蠟燭,又從懷中拿出方才摺起的白單。
攤開後在燭火上方烤些時間,不久上方就顯現出了黑褐色的字體――
白徽城 段家 段豐宇
掃過了目標人的姓名後,雪雉又攤開了男子扔給她的短籤――
十四 二五
不管是寫有目標人姓名的白單或是有外出日的短籤,內含的情報都太少。
果然還是要她親自去查,這樣也可靠些。
她雖收了男子的短籤,並不代表信任其中的內容。
需要費些時日來查證。
今日已是十一,若照短籤上所寫,再過三日應是那人這月第一次遠行。
她的時間並不多,需快些把出谷的東西準備好。
吹熄蠟燭,將白單和短籤雙雙摺好後塞回懷中,雪雉出了房門,並鎖上這間她生活了四年的房間。
來到雪堂專門放置兵器的庫房,雪雉挑了兩把還算是襯手的細劍別於腰間,又挑了兩把匕首藏在靴子裡。
而後繞去藥房配了幾副毒藥和迷藥,已經捏成藥丸子的毒藥她平常就習慣帶在身上,她現在所配的都只是些藥粉。
經過幾番思索,確定沒什麼東西是需要帶的後,雪雉便來到馬房。
馬房是沉月樓裡少數有下人的地方。
沉月樓裡沒有僕從,沒有婢女,就算是一人之下的堂主身邊也是沒有任何伺候的人的,更別說樓裡最尊貴的樓主。
一切都必須親力親為,因為這裡是沉月樓,是個只有殺手的地方。
到了馬房,果不其然,雪雉便看到了一個駝著背默默清理著乾草的身影。
雪雉向那人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枚小小的代表雪堂堂眾的玉牌讓那人過目。
待那人頷首之後,雪雉才走到裡邊去牽馬。
那是黔伯,之前雪雉在練習馬術時經常打交道。
黔伯從不說話,所以沒人知道他是不是啞巴,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喜靜的雪雉對這名有些年歲的男人帶了點好感。
牽了匹頗為壯實的馬走出馬房,那匹馬若只看牠佔了大面積的白色毛皮算是好看的,但那長長的馬臉上卻偏偏生了一堆黑色的雜毛,遠看就像是被哪來的孩子故意把墨濺上去似的,顯得滑稽又好笑。
沉月樓裡養的馬沒有什麼名駒,長的也未必上相,但跑起來還是不差,且多半性情溫馴。
他們不需要會任性耍脾氣的畜牲,那只會妨礙他們做事。
雪雉一提氣,用那小小的身體輕輕鬆鬆地翻身一躍,就坐上了那不知道比她高上多少的馬背,這也算是練武的好處之一。
手裡握著韁繩,雪雉輕夾了一下馬腹,便慢悠悠地往谷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