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怎麼站著給人打?」
約瑟夫調皮的笑著,襲來的水晶全被他使用〝反圖鑑魔導〞收進書頁中,成為一張豐富的圖片。波魯多一看到主人平安歸來,恢復燦爛的笑容。
「你這個讓人瞎操心的傢伙,怎麼現在才出來。」
「你是怎麼出來!?」
蓋亞吉斯驚慌失措的看著約瑟夫,從來沒有失敗的魔法,突然失效,使他反應不過來的呆住。
「多虧了艾琳,我們才能從那個奇怪的迷宮出來。」
「早知道就拜託艾琳,還因為你的爛方法耽誤,差點害波魯多受傷。」
晶香氣得雙手插腰,還不斷嘮叨,約瑟夫尷尬的笑一笑。艾琳看約瑟夫和晶香自然互動,沒有她介入的空間,胸口鬱悶的緊握著雙手。
「小水晶,你不要這麼小氣,我跟你拿一塊水晶而已,用不著大動肝火。」
「小水晶?」
蓋亞吉斯聽到約瑟夫用綽號稱呼牠,楞了一下。牠眼角餘光看到波魯多嬉鬧的表情後,再度擺起嚴肅的臉。
「恆量水晶是我守護的重要寶物,怎麼可以說給就給!」
「你如果不給我水晶,大海淹上來,你要守也沒得守了。」
「胡說八道!你知道鬼山海拔有多高,水怎麼可能淹上來。」
約瑟夫一副俏皮像,使蓋亞吉斯對他說出的話打折扣。
「他說得是實話,詳情由我告訴你。」
「你也想連起來騙我,我才不會上當。」
波魯多遇上頑固的蓋亞吉斯,像是秀才遇到兵一樣,一時也沒辦法。
「你想要永遠保護寶物,可是你一直佈這個幻象,不是很麻煩。不然這樣,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就讓波魯多幫你佈置最強的火系結界,讓那些鎮民不能再來打擾你。如果是我贏了,你只要給我一塊水晶就可以。這個交易對你很有利,有波魯多這個大精靈幫你,可抵許多火系精靈。」
「我要先聽看看你要用什麼方式一分高下。」
蓋亞吉斯看約瑟夫說出這個提案,靈活的雙眼在四周轉了一下,像有什麼詭計,警戒心更盛。
「這個規則很簡單,我和你用魔法比試,三招以內,你都沒傷到我就算輸。我如果打傷你也算輸。」
「臭小子,你這麼小看我,我一招就可以將你困住。」
蓋亞吉斯看約瑟夫的笑容戲弄意味濃,不服輸的怒吼。
「那你就是接受我的挑戰了。」
「哼,我會讓你後悔。波魯多,如果我傷了這個傢伙,你不會反悔,出手幫他吧?」
「我不會出手的,你放心吧。」
聽到波魯多的保證,反而觸動蓋亞吉斯潛藏的記憶,使牠土黃色的眼睛放大。
回憶裡,雀思特接受鎮民的請求,來和蓋亞吉斯交涉恆量水晶的使用權。雀思特也是從容的對牠提出挑戰,當時的條件和約瑟夫提出的決鬥方式不謀而合,波魯多當時也用同樣口氣,答應牠不出手。
「怎麼了?三招太少嗎?十招也可以。」
「誰跟你說三招太少!你乖乖的站著那裡受死吧。」
「等等,你沒問題吧?」
晶香以為約瑟夫只是虛張聲勢,聽到蓋亞吉斯同意決鬥,反而慌了。艾琳想要開口關心,被晶香搶了先機,鬱悶的說不出第二句話,擔心的看著約瑟夫。
「他會有這樣的把握,就表示他不會輸,妳們放心吧。」
波魯多話才剛說完,突然感到魔力流動異常,要做出反應已經來不及,眼前的景象已經
從滿地結晶轉為蒼白的山壁。
「糟糕,這樣就不能幫約瑟夫了,我們快回去!」
「不用了,就算妳們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
「我不管來不來得及,我也要上去幫助他!」
晶香和艾琳被傳出鬼山,不顧波魯多勸阻,焦急的往山上跑。波魯多看著兩名女子的身影越來越小,消失在鬼山深處,微微一笑。
「你真謹慎,這麼怕輸給我?」
約瑟夫看蓋亞吉斯一副耿直的樣子,不像是會使卑鄙手段的模樣。看到夥伴被傳走,一點也不慌張,繼續保持著從容的笑容。
「哼,我只是不想分心去注意,其他人有沒有去偷水晶。」
「這倒是……」
「小子,我欣賞你,不會盡說漂亮話。」
約瑟夫不幫夥伴說好話這一點,和雀思特不相同,使蓋亞吉斯覺得眼前這個少年還是有幾分貼近現實。
「我們速戰速決吧,我也不太喜歡別人介入比試。」
「我就如你所願!」
蓋亞吉斯高舉雙手,大喊一聲,水晶群瞬間朝約瑟夫蓋去。約瑟夫左手拿著書,右手貼在書頁上,輕唸著咒語,完全不理會襲過來的水晶。水晶到約瑟夫身旁,瞬間碎成無數細屑,飛散在洞穴中。
銀色的碎屑如星辰,將整個洞穴點綴的繁華光亮,站在期間的約瑟夫,靈氣逼人。蓋亞吉斯一直待在洞穴中,鮮少跟外面接觸,認為自己的魔法強大。看到約瑟夫這麼輕易的化解,使他不敢接受的愣住。
「怎麼了?一招就結束了?」
「笑、笑話,我還有更厲害的招術!」
蓋亞吉斯滾動著雙手,攻向約瑟夫的水晶轉為土黃色,比剛才的水晶結實、沈重許多。約瑟夫完全沒將對方的魔法看在眼裡,依舊從容的笑著,土黃色的水晶再度被分解,化成細屑飄散在洞穴中。
蓋亞吉斯兩招都沒有傷到對方,焦急到雙眼發紅,攻擊向約瑟夫的結晶也轉為紅色。約瑟夫看這次水晶蘊含著強大能量,反而收起書本,讓豔紅如血的水晶迎面飛來。紅色水晶全砸向約瑟夫,發出轟然巨響,激起大片塵埃。強烈的紅光滿佈洞穴,遮蔽住蓋亞吉斯的視線,使他警戒的看著紅光處,急著想要知道敵人的狀況。
「比試到此結束,我已經贏了。」
約瑟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蓋亞吉斯慌張的回頭,看到約瑟夫笑嘻嘻的站在他身後,毫髮無傷。
「是我輸了……」
「別這麼沮喪,你的傷已經治好了,算是給你賠罪。」
「你治好我的傷!?這怎麼可能!」
蓋亞吉斯往身上看,看到他背上無法恢復的傷,竟然完好如初,訝異的睜大眼。
蓋亞吉斯並不知道約瑟夫故意向他挑戰,其實是想用〝精粹魔導〞幫他治傷。約瑟夫趁著蓋亞吉斯發出第一次攻擊時,瞬間用〝精粹魔導〞分析出創造蓋亞吉斯的定律。第二次攻擊時,約瑟夫轉使用〝改寫魔導〞,將飛來水晶轉為構成蓋亞吉斯身體的成份。在第三次攻擊時,約瑟夫在水晶落下,遮蔽對手視線時,繞到蓋亞吉斯身後,替他治療。
「不按照約定,你要給我一塊恆量水晶。」
「在那片牆壁上的水晶,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你說真的嗎?」
蓋亞吉斯突然換了一張心情愉快的臉,約瑟夫反應不過來的呆了一下。
「要拿就快拿,別囉唆。」
蓋亞吉斯把頭撇開,背對約瑟夫,臉上的表情相當愉快。牠對人類主要的恨意,是人類傷了牠最引以為豪的外貌,現在恢復了以前完美的樣子,牠的心情也好到極點。約瑟夫看對方大方承諾,不客氣的裝了一袋,才和蓋亞吉斯道別。
「他怎麼肯給你這麼多水晶?」
約瑟夫一離開洞穴,就看到晶香和艾琳迎面跑來。兩人看到約瑟夫裝了一袋恆量水晶,訝異的看著他。
「我也不清楚,看牠心情好像不錯,我就不客氣的拿了。波魯多呢?」
約瑟夫認為拿這麼多恆量水晶,早已經超過他預期的醫藥費,有點心虛的避開話題。
「那隻無情的羊還在山腳下等。」
「我們快點下山吧,他還等著我。」
約瑟夫和波魯多熟識已久,已經有默契,知道波魯多不插手是對他的信任,喜悅的往山下奔。
「喂!等等啦!」
二女看約瑟夫往山下跑,也緊追在後。
波魯多在山下等,回想著和約瑟夫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使他再度溫存與人相處的溫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他一抬頭,看到重要的好朋友從山上跑來,激動的揮著手,他狂喜的衝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