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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血與棄子33

盼小璃(C.Z.Y) | 2025-04-08 12:17:52 | 巴幣 4 | 人氣 27

連載中龍血與棄子
資料夾簡介
一個戰鬥與愛情交織的故事。
最新進度 龍血與棄子52

《第三十三章-風雨前夜》


沈清洛踩著高跟鞋,走向開放式觀眾席,看到下方擂臺已經換人上場。

「但陵燁然下一場還有比賽,應該不會太快回到休息室。」她手裡拿著熔爐快報,一邊喃喃自語的走向觀眾席。

呼喊與叫罵聲此起彼落,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枚即時下注機,可以隨時針對場上的選手進行下注。這個時候,沈清洛看見下方擂臺的選手有點異常……

那個人看起來身形修長,肌膚宛如死灰一般毫無生氣,凌亂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卻能讓人感到驚悚……修長的指尖上不斷滴落鮮血,身上有多處的縫線及傷口,肌肉甚至以不自然的方式突起。

沈清洛的直覺告訴她——那不是一般「人類」。

她找了個比較方便觀看的位置坐下,一旁的觀眾口裡不斷吶喊著——

「死神!死神!」

「讓他看看你的厲害!赤縫者!」

赤縫者——?!

沈清洛拿起了手中的熔爐快報,看向稍早之前他所注意到的資訊——蟬聯兩季的冠軍!赤縫者……就是他!

沈清洛左顧右看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拿出以前在聖血家的那股氣質與傲氣,找了個貴族靠近,帶著試探的語氣說:「聽說這赤縫者很有潛力呢?」

旁邊那名貴族看見沈清洛外貌姣好、氣質非凡,收起了原本激昂的喊叫,清了清喉嚨,一副正經的回應:「你不知道嗎?他是目前最有希望可以打敗『黑龍』的人呢!」

瞬間,沈清洛的心頭一震,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平穩。

「真的嗎?那我是不是應該下注買他呢?」沈清洛假裝自己受到動搖,陪著輕笑。

「當然!尤其是下週的『生死戰』,如果黑龍順利晉階,那他們兩個一定會對上。」貴族眼裡閃爍著瘋狂,手裡緊緊握著下注機,「大家都等不及要買那一場了!」

「尤其在上一季的生死戰中,赤縫者將參賽者撕成肉塊,後面的比賽直接勝之不武,這話題可是燒了整整一個月!」男人語氣激動且激昂,彷彿正在說什麼熱血沸騰的話題——

但那明明是個極為殘暴的故事。

沈清洛輕輕陪笑,舉手投足都散發著魅力——全都是為了能夠多套一些話出來。

「不過我聽說黑龍是以前的傳奇,為什麼還要重新爬排位呢?」沈清洛優雅的抿唇笑著,一瞬間把那名貴族迷的神魂顛倒。

然而這招很有用,那名貴族滾動了喉嚨,緩緩朝沈清洛靠近,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這排位戰啊,說來有趣。」

「除了要依照『積分』來安排對手以外,有時候還會因為某個財力雄厚的貴族改變規則,可以安排自己想要看的選手進行對戰——」男人將手輕輕搭在沈清洛的腰際,像是某種習以為常的禮節,語氣優雅中帶著惡趣味的笑意。

沈清洛當然注意到了這個動作,即使她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甚至想馬上出拳,但她還是強壓住那股衝動,靜靜的聽。

「黑龍雖是原本的衛冕者,但因為離開太久,必須重新抓住大家的『眼球』。」男人的手不安份的梳理沈清洛的髮梢,引的沈清洛一陣反胃——她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將其握住,擠出了一抹不失禮儀的微笑。

「這、這樣子啊!那你說的『生死戰』是什麼啊?」沈清洛的額角青筋微微跳動,卻依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男人以為沈清洛握住自己的手是某種允諾,玩味的勾起笑容。

「姑娘的手真特別,比想像中來的粗糙呢。」男人用指腹磨擦過她的指節,似乎對這粗糙的觸感有些著迷,「生死戰就是排位戰的最終點,讓積分最高的三名選手對打,為了冠軍的頭銜爭個你死我活的遊戲。」

「可以說是三個月以來,整個賽場最熱鬧的時候。」男人忽然從襯衫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型門卡,塞入沈清洛的手裡,「姑娘要是有興趣……可以來和我深入討論。」

沈清洛臉一沉,禮貌性的朝對方微笑行禮。

「你準備好了嗎?聽說這次的生死戰很有看頭!」

「喂!你買黑龍還是赤縫者?」

「廢話!當然買黑龍啊!我賭他一定翻盤!」

「我買赤縫者!黑龍看起來不如從前了啦!」

觀眾席內的討論聲沸沸揚揚,沈清洛卻冷著臉,拉起長長的魚尾裙步伐婀娜的離開了觀眾席,她隨手將手裡的門卡丟入了垃圾桶。

「下一步……」沈清洛拿起手上的快報,掐指一算,趕緊回到休息室內。

她其實不太想要面對陵燁然的冷暴力,但她還是會忍不住看看他今天打的怎麼樣,抑或是有種「報平安」的意味,出現在陵燁然的面前,告訴他自己就算在這龍蛇混雜的地方,也能照顧自己。

過了幾分鐘,陵燁然果然推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他很快的瞥了一眼沈清洛,卻一語不發的走向浴室,帶著濃烈的霧氣出來後,就倒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全程一個字都不說。

但沈清洛剛掌握到一些資訊,對於陵燁然的冷漠她也不想多管。

……至少陵燁然身上的傷,看起來沒有想像中來的嚴重。

沈清洛坐在電視前,看著目前的比賽和手中的熔爐快報。

這些線索還是不夠。

或是說,這些都不足以指出「愛德蘭.維洛斯」就是凱洛斯滲透進熔爐的勢力。

沈清洛咬著手指,蹙著眉頭思考。

她需要一個很了解熔爐內部運作的人,甚至清楚那些「暗中操控」比賽的貴族是誰……但這樣人,該去哪裡找?

此時,沈清洛心頭一顫——

她緩緩地轉過頭,看向沙發上的人影,卻發現那雙灰金色的眼眸,用著灼熱的視線正盯著她。

「問陵燁然……?」沈清洛快速地搖搖頭,心裡默默說著。

但這熔爐的事情,應該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但我們現在的狀態……我要怎麼開口?

總不能大搖大擺的過去拍了他的肩膀說:「喂!陵燁然,你知道維洛斯是誰嗎?」

沈清洛皺起眉頭,揉了柔太陽穴,覺得頭痛得厲害……下意識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神情痛苦。

突然間,沙發上的人影有了動靜,這讓沈清洛瞬間全身繃緊。

但陵燁然卻倒了一杯水,將一盒止痛藥,默默放在她的身邊,又無聲無息的躺回那張沙發上。

沈清洛忽然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感湧上心頭,卻又覺得心裡暖烘烘的。

他其實……一直都在顧慮著我,卻嘴硬的什麼都不肯說。

還是說,他其實一直在等我問?

但沈清洛想到曾經在道館的時候,那時她幾次嘗試問起陵燁然的「過去」,卻都被他避重就輕的帶過,難道到了這裡——就會有什麼不同嗎?

躺在沙發上的陵燁然,看著電視前的沈清洛搖頭晃腦,時不時又看向他這裡,一副就是有什麼話要說一樣——

「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沈清洛雙肩一顫,再次緩緩轉頭看向他。

許久,她才站起身慢慢的走到陵燁然的身邊,那令人熟悉的菸草味悄然瀰漫在周圍,瞬間讓沈清洛放鬆了一些。

——上一次靠近陵燁然,是什麼時候呢?

沈清洛拿起手中的熔爐快報,將指尖指向「赤縫者」的那則新聞。

陵燁然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帶著些許危險的氣息從那灰金色的眼眸透了出來。

「愛德蘭.維洛斯,你對這個人了解多少?」沈清洛開口,卻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正在顫抖。

「不是個好東西。」陵燁然坐起了身體,刻意讓出了身邊的位置,好像在等沈清洛坐下一般。

「牆頭草、老奸巨猾、城府極深的一個老頭子。」他沒好氣的說著。

「你怎麼會想問這個人?」陵燁然很快抓住了重點,蹙起眉看向沈清洛,似乎不解為什麼這骯髒的名字會從她的嘴裡說出。

沈清洛收緊了些握著報紙的手,決定先不要透漏太多。

「剛剛看見上面這個人比賽,又看到他附屬維洛斯。」沈清洛語氣平淡的說著,「這個人似乎是前兩季的冠軍,很多人看好他。」

陵燁然忽然間冷哼一聲,極為不屑的看向一旁,像是聽見了什麼刺耳的話一般。

「那種非人東西,當我的沙包都不夠格。」陵燁然單手捏起自己的指節,發出了「喀啦」的聲響,語氣間透露著壓迫。

「非人?」沈清洛也捕捉到了關鍵字,一屁股坐到了陵燁然的身邊,洗耳恭聽。

「記得上次你跑去的『備戰區』?」陵燁然垂下眼眸,神情瞬間柔和許多的看向沈清洛那閃閃發光的眼眸,「在那裡,失敗的選手會被抓去『改造』,活下來的,就繼續參賽。」

沈清洛原本發光的眼睛瞬間頓了一下,轉而錯愕。

「知道那天我會這麼緊張了?」陵燁然探了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個赤縫者就是從那個骯髒泥濘裡爬出來的『實驗品』。」

「然後呢……」沈清洛吞了口水,似乎沒有想到自己那天的行動,比自己所想的更加莽撞,也想到了那名「棄子」的下場……可能比自己所想的更加悽慘。

甚至,原本應該是頂替了「凱洛斯」的「她」會被抓上場,而那名棄子卻在最後那一刻,將她推進了暗處。

想到這裡,沈清洛忽然有些鼻酸。

「那些權貴並不在乎你的痛苦或能力,他們只在乎你能夠撐過幾個三分鐘。」陵燁然注意到了她的情緒,手懸在半空中,看起來想要安慰沈清洛,卻遲遲不敢出手。

——最後,他還是放回了沙發上。

「但近期場內的氣氛很奇怪……」陵燁然若有所思的捏著自己的下巴,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有些比賽的判定變的比從前更加寬鬆,明明只是熱身場,卻有人『失手』將對手殺死。」

「什麼……?」沈清洛一臉震驚,蹙起了眉。

所謂的熱身場,就是讓初露角頭的選手上來露個臉,做個宣傳、炒熱場子——好比「獵犬俱樂部」那樣的競技方式,唯一的規則就是「不能將對手打死」。

「場主是個注重娛樂性的人,但不至於用這種拙劣的手法……」陵燁然的眼神沉了下來,似乎正在思考些什麼。

「而且很莫名其妙的……『特殊賽』強行置入的頻率變高了。」陵燁然抽起沈清洛手裡的熔爐快報,隨意的翻閱起來,又像是在找什麼一般。

——特殊賽,就是像之前那名貴族說的,會投入不少財力,「特別安插」自己喜歡的選手對戰。

然而對觀眾來說,刺激的比賽從來不嫌少,會來到這裡的人,更是不差那點博奕的錢。但對出賽的選手就不一定了,如果有人一直惡意指派某個選手應戰——人的體力都是有限的。

在這個以娛樂、權利至上的熔爐中,不存在著「因為體力不支」不赴賽的規定。

「如果這是場主曾提到的『老鼠』,也許比我們所想得更加龐大。」陵燁然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似乎對這種權益相爭的場面早已無感。

沈清洛臉色一沉,看向了陵燁然,突然忍不住一股酸澀的情緒。

但陵燁然卻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衝著沈清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怪不得,陵燁然出場的頻率這麼高,又這麼頻繁!

這就是他們說的,需要奪回「眼球」的「表演」!

沈清洛那股酸澀的情緒瞬間又轉回憤怒,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卻被陵燁然溫暖的手掌覆蓋。

「……?」她訝異的抬頭看向陵燁然,心裡卻心疼不已。

這些該死的貴族們,真的不把人命當回事!

「要打倒我,沒那麼容易。」而他卻像是看穿了沈清洛心底的恐懼,寬厚的掌心不斷向她傳遞溫熱的觸感,「對我來說,這一切都只是不得不出場的『表演』罷了。」

此時,沈清洛似乎也清楚明白了。

陵燁然選擇回到熔爐,選擇再次作為「場主的刃」,選擇參加這一場又一場不公平的「表演」,自始至終……

都不是為了他自己。

地底的這些日子,陵燁然的壓抑,和他的反常也從來都不是因為「熔爐」——

而是讓自己在這黑暗的地獄中燃燒,成為沈清洛的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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