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滋———」
脫下眼鏡的我，現在躺在治療椅上。
洗牙的噴槍在我的口腔裡來回游移。
我的視線也在美女醫師的白大褂裡搖晃的雄偉雙峰間來回游移。
「嘴再張大一點喔。啊～」
......差點就把這裡當天國了。
我聽話地張大了嘴巴，方便醫生清理牙齒。
是說，為什麼我會在洗牙咧？
「因為你嘴有點臭嘛～」
欸？ 好傷人。
普通地好傷人。
「確實。」
瑪格麗特站在治療椅旁，捧著雜誌一邊看一邊附和道。
看來這女僕沒事就想嘴我。
「原來你們關係不太好喔。但我看你倒是不太討厭她耶，我是不知道她怎麼想就是了。」
我確實不討厭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我一直被罵。
難道我是抖Ｍ？
「你確實有這種潛力。」
欸～原來～
不過等一下，我從剛剛到現在沒有講任何一句話耶，那根噴槍依然在我嘴裡悠遊捏。
她怎麼好像聽得到我在想什麼？ 讀心？
「嘿嘿，沒有啦。我只是聽力比較好。」
沒有在誇妳。
最好聽力好可以聽到我的心聲。
「其實我還知道很多事喔。像是你上次洗牙是兩年前啦～瑪格麗特可以發射手指槍、眼睛雷射和伸縮手臂之類的。」
欸，好恐怖。連我的記憶都知道？
這已經跟聽力完全無關了吧......好怕怕。
「對喔，我連你國中在數學課拉肚子在褲子上都知道喔～」
＠＃＆＄︿％＠！？＂＊～＜＃ｏ
你講什麼東東，才沒有！ 沒有！
「嘿欸～拉肚子啊～」
瑪格麗特從女僕袋中掏出手機，開始打字。
幾秒後，我褲子口袋的手機傳出震動。
馬的。她一定傳群組了。
「嘿嘿。」
瑪格麗特一臉賤樣。
到底為什麼一個 AI 還會搞這種飛機？阿千妳到底給她灌輸了什麼？
嗐，我真的為這次委託犧牲巨大。
是不是該調漲委託費啊，這樣只收八百塊我真的是在做公益了。
但畢竟是為了老師......算了。
不過，如果再這樣一點進展都沒有，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現在還遇到個自稱惡魔的奇怪讀心美女，講實在這個委託實在有點要素過多，心好累。
「欸～叫我美女，我會不好意思啦。」
......講真的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有夠詭異。
那一雙眼睛從來就沒有眨過，導致她整個人的氛圍極其怪異，笑容看起來也很假。
但不知為何，這依舊不影響她的美貌。
「其實我母親是媚魔，所以我基因還不錯。」
原來如此。
原來世界上也有媚魔喔。嗯嗯，記個筆記。
感謝您親切的解釋。
仔細想想，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真的有惡魔存在。
不如說，自稱惡魔的傢伙就在眼前，而且還能讀我的心。
我竟然沒有懷疑她的話語，一般來說講自己是惡魔一定會被當成神經病才對啊。
但我不疑有他。或許是因為社辦裡的洞吧，這兩年來我已經對超自然的話題具有無敵的抗性了。
事到如今，來一個惡魔好像也挺正常的？
更重要的是，她雖然有點怪怪的，卻是個巨乳美女。
巨乳美女講的話大概都是對的，錯了也是對的。這是世界的真理。
話說......才剛在心裡誇完......
這傢伙，現在是不是在拿眼藥水滴眼睛？還把噴槍就直接就這麼放在我嘴裡？！
雖然巨乳就是正義，但我的嘴不是什麼美術課用來洗水彩筆的筆筒耶！門牙現在一直被強力水柱突刺耶！這是安全的嗎？太久沒洗牙都搞不清楚了，這是正常的流程嗎？
「抱歉抱歉，突然眼睛乾了起來。看來昨天在床上熬夜滑手機太久了。嗯？怎麼擠不進去？」
不是，雖然能理解妳的眼睛很乾，畢竟完全不眨眼感覺就乾得像薩哈拉沙漠一樣，但妳那個擠眼藥水的方法是怎樣？閉著眼睛最好是擠得進去啦！話說這傢伙剛出場時我還以為是個永遠不會閉上眼睛的狠角色，結果眼睛現在不只閉起來了，還關不完全超醜的，感覺根本就只是個很不會眨眼的人而已！
「因為，人家會怕這種藥水嘛～感覺好像淫Ｘ的婊Ｘ修女們下體流出來的骯髒液體一樣。」
喂喂喂！被消音了！不能播！不能講出口的話都被妳說完了！要講聖水就直說啊混蛋！別裝可愛指桑罵槐啊！
「還是用這個好了。」
她突然把我嘴裡的噴槍拔出來，然後遞給瑪格麗特。
「那個，因為我自己瞄不準，可以拜託女僕小姐幫我濕潤一下我的眼睛嗎？」
「好的，榮幸之至。」
速答。
瑪格莉特毫不猶豫地接過噴槍，躍躍欲試，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看著我。
幹。
「啊啊啊啊啊啊！」
「對對！就是那裡！嗚喔！超讚的！再多來一點！」
「多一點是嗎？ 我知道了。」
「草啊啊啊啊啊啊啊！！！」
「爽！！！！」
瑪格麗特爆私仇，不知道怎麼弄的，她用看似與常人無異的機械手指蓋住噴槍口後，噴出的水柱精準地被一分為二。
一柱射向克蕾絲的眼睛，一柱射向我的眼睛。
「呵呵。」
雖然我緊閉雙眼，但瑪格莉特偷笑賤樣卻清晰地浮現在我的腦海，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過了五分鐘。
「洗爽了洗爽了。謝啦小女僕。」
「不用客氣，這事我的、噗。我的榮幸。」
偷笑屁。
我的眼睛都有點腫起來了。
褲子手機的震動告訴我，瑪格麗特又把我這副慘樣拍照，傳到了群組。
話說誰她Ｘ濕潤眼睛要用噴槍啊？用眼睛硬接不會受傷嗎？眼角膜是強化玻璃做的嗎？狂派嗎妳是？
「我是惡魔。」
「我知道啦！幹！」
別什麼都想用惡魔當藉口糊弄過去啊混蛋！
「話說回來......你們是為了王先生的事而來的吧。」
克蕾絲突然開口問我，一邊讓我重新躺下。原來她還有要幫我洗牙啊。
妳怎麼知道？這種疑問應該是沒有必要的吧，畢竟她能讀心。
「上次他來的時候有個小東西躲在他身上，把它弄壞了。抱歉，那是你們的吧？」
怎麼弄壞的？那東東的堅固程度跟吉事堡的蛋殼差不多耶。
難道是用噴射水柱？ 水箭龜？
「畢竟我是惡魔嘛～」
......行吧，懶地吐槽了。所以既然妳知道我們來事為了知道王先生發生什麼事，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嗎？
聽別人說，他是不是生了病快死了？一個將死之人來找裝成牙醫的惡魔能幹嘛？
「還能幹嘛？ 自古至今，與惡魔見面的人類都只為了一件事。」
她將那雙大眼快速逼近我的臉。
「交易。他是來履行與我的契約的。」
她的眼神突然充滿一種戲謔的喜悅，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比起那副貼近我的有點瘆人的表情，我更在意同時接近我的那對巨乳。
如果她能露出胸部道歉，剛剛的鬧劇我也不是不能原諒她......我滿腦子都是類似的事。
注意力都被吸走了，沒怎麼在聽她說話。
只聽到什麼交易......
果然，王先生也被可惡的媚魔吸引了嗎？交易是指性交易吧！可惡的媚魔吸光了王先生的精氣，讓他瀕死！王先生放開她，讓我來！我來幫你脫離苦海！看我與她大戰八百回合......
「痾痾痾痾啊......！」
明明正在洗牙，瑪格麗特卻不顧危險大力捏了我的大腿。好痛。
「噁心。」
......是我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了嗎？
視線重新回到醫生臉上，發現她有點嚇人的表情變成有點被嚇到的表情。
......連惡魔都嫌棄我。哭了。
「咳咳。總之，王先生和我做了幫他延命的交易。」
看來洗牙差不多結束了，克蕾絲醫生讓我坐起來漱口。
「代價是他的重要臟器，每週要給我一個，直到他最後將心臟交給我。」
「......等等，給妳臟器的話他不會死嗎？」
「我們惡魔的契約有某種強制力，他在履行完約定之前是不會停止活動的。而且硬要說的話......」
「他早就死了。在月初被殺死的。」
「蛤？」
漱口水沒被我漱幾下就從張大的嘴裡流出來了。
死了？ 被殺死的？
喂喂，拜託饒了我吧。
現在八百塊都不夠付我的精神損失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