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官這樣說著。
「婭麗安這是我們要找的復活之書嗎?」
「嗯,我能感覺到那本書的氣息很強大,絕對不會是假的。」
婭麗安點了點頭,開始跟我們商量對策。
復活之書的起拍價三百萬,不到幾分鐘就被喊到兩千萬,終於在價格三千五百萬時停了下來。
我們當然不可能跟貴族比財力,必須用強硬一點的方法。
「就是現在,艾姬。」
「好勒。」
艾姬脫下眼罩讓黑闇彌散在會場中,因為只用蠟燭照明光線很暗根本很難發現,不過一會兒,會場裡的人全部被黑闇籠罩,不用費太大的力氣。
我和婭麗安趁機衝上前把復活之書偷走,然後和艾姬沿路返回,在跑出大門時,已經有許多士兵集結在門口。
「不好了!」
有幾個士兵已經拿槍對著我們了。
「黑闇!!」
艾姬手一揮,黑闇在我們和士兵之間形成一道牆,子彈被黑闇擋下,我們趁機逃進隔壁的巷子裡。
「婭麗安這下怎麼辦?」
「越快逃離越好,不然我們會被包圍!」
正當我們要從巷子的另一邊逃出去時,已經有士兵擋在出口,往回也來不及了,後面也有士兵,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站穩囉!」
艾姬雙手一抬,黑闇凝聚在我們腳下,將我們抬起來,我們借助黑闇逃到屋頂上。
「越來越來刺激了!」
我們三個在房頂上跑著,底下傳來士兵們的跑步聲,我竟然也不自覺興奮起來了,這就是當怪盜的感覺嗎?
「前面沒有路了!?艾姬拜託妳了!」
婭麗安大喊道,但前方不是沒有路而是需要跳過房頂。
「包在我身上,黑闇!」
艾姬手一指,黑闇在房頂之間,形成一座橋,成功跑到另一棟房子上,追趕的士兵也越來越少。
「好像安全一點了,呼……」
婭麗安停下腳步喘氣。
「婭麗安,情況有點不妙。」
我看向底下離我們不遠的士兵數量越來越多,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一瞬間拍賣會上數十名貴族全部昏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集體謀殺,到了早上我們必定會被人海戰術淹沒。
「還需要多久才可以回去?」
「一個禮拜……等禁書的效果消失我們才會回去。」
婭麗安臉上冒著汗。
「現在思考怎麼逃離這裡就好了,但我們要在明天早上之前離開王都。」
王都消息傳播速度一定很快,恐怕明天早上我們就會變成通緝要犯了,現在前往王都中心的車站也來不及了。
「我記得離這裡不遠有一個小車站。」
婭麗安說。
「現在去來得及嗎?」
「可以吧?」
比起危險重重的中心火車站,邊境小火車站或許是個好選擇,只能賭一把了。
碰的一聲,樓下傳來門被撞開的聲音。
附近的士兵已經把樓下的門攻破了,再過幾分鐘我們就會在屋頂被包圍。
「艾姬這次下手重一點!」
「好!」
艾姬集中精神,大量的黑闇從右眼湧出,這時頂樓的門被撞開了。
「黑闇洪流!」
艾姬雙手一推,黑闇像海浪將士兵推下樓,金屬盔甲的碰撞聲被士兵發出的慘叫聲淹沒。
我們逃到隔壁的房頂上,藉由黑闇變成的橋樑在房頂上穿梭。
「終於甩掉了……」
「對啊……好累喔……感覺體力快透支了……」
婭麗安和艾姬喘著氣,艾姬還要操控黑闇擊退士兵根本沒有空閒時間休息。
「看到車站了,就在前面。」
我看向不遠的車站,底下周圍已經沒有士兵了,每次士兵想要攻樓或是在底下想要用槍射擊我們時,都會被艾姬的黑闇擋下來。
「不行了……」
艾姬的體力消耗太大,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我們送到地面。
「辰希你背艾姬。」
我背起艾姬跟在婭麗安後面,這時候打草驚蛇被發現就前功盡棄了。
幸運的是車站還開著,並順利買到車票後,沒有人員懷疑我們。
「呼……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上了火車後,我們才放下防備,我擦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汗。
夜晚的火車人比較少,也比較安靜。
「我睡一下,到了叫我。」
艾姬躺在婭麗安的大腿上上,不到幾分鐘就睡著了。
「真是可愛呢,辛苦妳了。」
婭麗安撫摸著艾姬的頭髮,臉上的笑容像是姐姐對妹妹。
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邊思考該怎麼辦。
一個禮拜的逃亡生活嗎?
聽起來很刺激,但我們可是在會場襲擊了數十名貴族,被抓到搞不好直接處死。
「婭麗安,妳有什麼打算嗎?」
「目前沒有喔,現在的感覺很刺激,我很享受。」
婭麗安理所當然的說出來,沒有經過大腦。
「那妳有想我們這禮拜睡哪裡嗎?」
「去比較偏遠的村莊吧,我記得這時候的歐洲,像王都那樣的大城市是少數,很多都還是不到幾百個人的村莊。」
村莊資訊散播速度很慢,而且剛才搞不好士兵也沒看清楚我們的長相。
「那就這麼決定囉。」
婭麗安對我笑了一下,真是犯規的笑容,讓夜晚的景色格外有韻味。
坐了兩個小時後到站下車,環顧四周這個城鎮已經是晚上火車能行駛最遠的地方了,非常幸運附近就有旅館,順利入住後卻迎來了嚴重的問題。
「我睡沙發,不要攔我。」
「不行給我睡床上!」
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大床,艾姬已經在床上呼呼大睡了,照理來說床的大小是擠得下三個人的,但是跟婭麗安同一張床還是太刺激了,當然還有艾姬。
「不要,說什麼我都要睡沙發。」
「不用擔心,如果你敢對我怎麼樣就把你剪掉。」
我的下半身隱隱作痛,而且婭麗安和艾姬瘋狂的睡相一定會波及到我,搞不好半夜會被踢下床。
「我才不會對妳怎麼樣勒,還是妳希望我對妳怎樣?」
我回擊道,這樣總能讓我安心睡沙發了吧。
「現在不可以!」
咚咚咚——
婭麗安雙拳敲我的頭表示生氣,但現在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
「好啦,婭麗安妳冷靜一點。」
「下次再亂說話,我就直接把你剪掉。」
婭麗安氣得雙手抱胸。
「我們輪流站崗直到早上,妳先睡兩個小時,之後再換我。」
「好,有什麼不對勁立馬跟我說巧克力半價喔,我會直接跳起來。」
「是不用那麼激動啦。」
「好啦,晚安。」
「晚安。」
現在的情況恢復體力至關重要,明天一早還要搭首班車往更遠的地方移動。
婭麗安和艾姬發出規律的呼嚕聲,她們兩個的睡臉很可愛,但睡姿一言難盡,不到半小時婭麗安就已經抱著棉被蜷縮在地上了,艾姬則是倒掛在床旁邊。
因為常常熬夜所以已經習慣晚睡的我正盯著窗外,外面的街上漆黑一片,只有漫天的星空陪著我,在沒有光害的情況下才能看到美麗的星空。
過了兩個小時,我把婭麗安叫起來。
「去睡床上,比較舒服。」
「不要,我就要睡沙發。」
婭麗安還是執著要我睡床上,反正我已經在沙發上躺好。
「那你至少要蓋毯子。」
說完,婭麗安把毯子蓋在我身上。
「謝了,晚安。」
「嗯,晚安。」
入睡的比我想像中的快,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就容易犯睏。
「辰希、辰希,快醒醒。」
「……怎麼了?」
睡了一個多小時被婭麗安搖醒,看她的樣子很慌張。
「追兵來了嗎?」
「對,你看看窗外。」
我和婭麗安把頭探出窗外,外面街上排滿了身穿盔甲手提煤油燈的士兵。
「艾姬起床,要逃跑了。」
「喔好……」
婭麗安叫醒艾姬後,我們來到房間外的走廊,打算從旅館的另一邊逃跑,但一出房間就已經有士兵從樓梯衝上來。
「這邊!」
婭麗安往走廊另一邊的窗戶跑去,我和艾姬緊跟在後。
「黑闇!」
黑闇擋下飛過來的子彈後,艾姬向士兵揮拳,黑闇變成拳頭的樣子,朝士兵飛去,後方的危險暫時解除。
婭麗安打開窗戶,我們三個跳下樓借助黑闇作為緩衝,發現街道的兩邊已有士兵埋伏,他們朝我們衝過來想要用人數優勢把我們輾過。
面對包夾的我們不可能硬碰硬,況且雖然士兵手上的槍是十七世紀的產物,但被打到還是會死。
「可惡,沒辦法了!」
艾姬的右眼發出足以照亮街到的紅光,下一個瞬間,黑闇的佈滿街道,被黑闇籠罩的士兵全數昏迷。
「呼……」
「艾姬妳的右眼!?」
艾姬雙腳站不穩單膝跪地,她的右眼從赤色變成跟左眼一樣的黑色。
「無需擔心,吾的右眼只是消耗過大沒辦法維持瞳孔的顏色而已。」
我背起艾姬,跟著婭麗安一起跑進小巷子裡。
「艾姬他們昏迷的時間有多久?」
「大概半小時吧……」
我背上的艾姬說話有氣無力,剛才大規模的黑闇已經耗盡她所有的力氣了。
「我們能去哪裡?」
我問道,我們漫無目的在街上奔跑,只有微弱的月光提供些許照明。
突然,婭麗安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某個地方。
「婭麗安怎麼了?」
「我好想感應到了什麼。」
婭麗安的視線停留在街頭深處的房子。
「有一種跟艾姬右眼很相似的氣息。」
「有嗎?我只覺得很不安。」
「去看看吧!」
「喂!等一下啊!」
婭麗安轉身朝著街頭深處的房子跑過去。
「黑闇……吾需要力量……」
婭麗安打開門進到房子,我也跟著進去,搞不好還能躲過追兵。
「是從下面傳來的,啊有了。」
婭麗安在走廊找到了地下室的門,門鑲嵌在地上,上面有兩個生鏽的金屬門把。
門打開後,強烈的不祥氣息從底下傳出。
「辰希你在這裡等我,我背著艾姬下去看看,搞不好跟我想得一樣,我們就有救了。」
婭麗安背著艾姬去到了地下室,留下在一樓把風的我。
「好黑。」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婭麗安連下樓梯都差點摔倒,只能靠雙腳試探階梯再慢慢走下去。
「嗚……」
走到底再往前幾步,撞到木門的婭麗安發出了聲音,推開門有一本發著微弱紅光的書掉落在地上。
「嗯……不會有錯的。」
借助微弱的紅光,靠近看才發現書的旁邊躺著好幾具早已死亡的屍體,地上的血早已乾掉。
「這些都是被書吸引來然後慘死的人嗎?」
見到如此景象,婭麗安在心中幫死去的人默哀。
「黑闇……請賜給吾力量……」
「艾、艾姬!?」
婭麗安背上的艾姬突然將她推開,害得婭麗安跌坐在地上。
「黑闇……」
像是回應艾姬的呼喚一樣,地上的書在沒有外力的狀態下開始翻頁,赤紅色的光芒再次出現在她的右眼。
「果然,我的猜測沒有錯。」
一旁的婭麗安看著眼前的畫面,露出滿意的笑容。
「黑闇啊……」
隨著艾姬的呼喚,書中冒出黑闇瞬間淹沒整個地窖,右眼的紅光越變強烈。
瀰漫在地窖的黑闇漸漸纏繞在艾姬的身上,最後全部流進艾姬的右眼。
「嗚……」
等待黑闇全部吸收完後,艾姬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原本書散發的不祥氣息也隨之消失。
婭麗安背起倒在地上的艾姬回到一樓和辰希會合。
「婭麗安,怎麼樣了?有什麼收穫嗎?」
「嗯你很幸運,剛才的地下室幸好你沒有去不然你可能就死了。」
「那真是太好了……」
回想起之前在被詛咒的密室差點死掉的經歷,我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
婭麗安向我講述在地窖的發生的事情。
「事情就是這樣。」
因為婭麗安本身是禁書製造出的傀儡,艾姬有黑闇的保護,兩者都不會受到禁書的影響,而我只是個普通人,稍有不慎就會被禁書殺掉。
我們三個躲到房子的閣樓,不知道追兵什麼時候回來還是躲著比較好。
我和婭麗安靠在一起,艾姬則靠在木箱上。
「好睏……」
婭麗安打了哈欠,現在是半夜離早上還有幾個小時,不常熬夜的婭麗安身體很不習慣。
「要不妳睡一下吧。」
「嗯,拜託你了。」
婭麗安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從她的頭髮飄出淡淡的香味。
這安心的感覺讓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
當我醒來時已經早上了,陽光從窗戶透進閣樓提供些許照明。
我立馬叫醒身旁的婭麗安。
「那個……呃,我睡著了,對不起。」
「沒關係啦,你也很累了辛苦了。」
「不要摸我的頭啦。」
「可是你睡著了,就當是懲罰吧。」
看外面太陽照射的角度,現在應該是早上六點左右。
「艾姬的情況怎麼樣了?」
「只是睡著了而已。」
艾姬從靠在木箱上變成了躺在木箱上,到底怎麼睡的?不過她沒事真是太好了。
昨天婭麗安和艾姬找到了十七世紀的黑闇之書,詛咒與二十一世紀時相比更為強大,因為艾姬本身就有黑闇之力的關係,與黑闇之書相互吸引最後將力量吸收。
「艾姬,有沒有感覺哪裡不一樣?」
「吾的右眼變得好燙,渾身充滿力量。」
婭麗安向艾姬講述昨天發生的事。
「這麼說來,昨天發生的事情不是夢,吾的黑闇之力變得更強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現在我們也很很難逃離這個城鎮,從剛才就一直有士兵在街上的巡邏,現在他們的人數的太多,我們要小聲一點。」
因為是半夜的逃跑的關係,在沒有求生裝備和食物的情況下徒步穿越森林逃離這個城鎮根本是作死行為,所以那些追兵才能篤定我們還在這城市。
「我來找找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可以運用的東西吧。」
「好主意。」
婭麗安開始環視閣樓的木箱子,這裡好像是儲藏室,不過這房子沒有人居住,箱子上都有點灰塵。
「小聲點啦,喂喂東西不要掉地上啊。」
與其說是冒險夥伴不如說是保母,婭麗安和艾姬的力氣很小有些箱子打不開。
「全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結果箱子裡除了衣服、普通的書以外沒有其他東西。
「不對喔辰希,我還找到一些首飾。」
婭麗安從箱子裡翻找出零零散散的項鍊、手環之類的飾品。
「這些看起來可以賣錢,我拿一條回去吧。」
我將看起來挺值錢的項鍊收進口袋。
「嗯對,這條項鍊的價值應該值個十二萬吧。」
「汝等小心!」
這時艾姬突然用黑闇將我們包住形成防護罩。
突然,一個爆炸聲響起屋頂被炸開了,不對是巨大的撞擊讓屋頂破了一個大洞。
「Harder than I thought.」
一個金髮、手拿大劍的女人站在我們面前。
「汝等退到吾的後面!這個女人不好對付!」
艾姬擋在我們面前,右眼發出強大的紅光,她將黑闇纏繞在自身周圍,隨時準備好應戰。
「I am Victoria, the leader of the First Order of the Royal Palace.」
名叫維多利亞的女人報上自己的名字,強烈的氣勢和艾姬不分上下。
「Those two people are unarmed. Can you let them go?」
眼前的對手維多利亞十分強大,艾姬知道自己保護不了我們,想要爭取時間讓我們逃走。
「I won't attack them, but I don't know about the others.」
「汝等快跑!不要回頭——」
「「艾姬!!」」
話還沒說完,維多利亞衝上前朝艾姬揮劍。
「不用擔心吾!快跑!」
艾姬將黑闇變成雙劍擋住攻擊,但在力氣的比拼上一直被壓制。
「辰希,快跑!」
婭麗安拉著我往樓下跑。
「婭麗安,我們不管艾姬了嗎!?」
「我們留下來只會變成累贅,而且艾姬不會那麼容易被打敗,只要撐過一個禮拜就會傳送回去,我們之後再想辦法!」
婭麗安和我在大街上逃跑,但一轉彎就遇到埋伏的士兵。
我們往回跑但沒想到另一邊也有追兵,就這樣少了艾姬的保護,我們被包圍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