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的話,就像是電影一樣吧。
掏出打火機,用手指撥開翻蓋,火苗隨之燃起,夏色祭笑著,滿懷著惡意和戲謔,大空昴也清楚了夏色祭的想法,轉過身去,機械外骨骼開始運作,伴隨著毆打,兩人身後的酒櫃被打破,無數的酒瓶摔在了地面上。
酒水流淌,只要輕觸火焰便會將此地化為火海。
沒人敢於上前,因為他們深怕下一刻,兩位瘋子就會將一切付之一炬。
「在這座都市裡,沒有膽量是成不了大事的。」
夏色祭再次拿出了一樣物品,一張用著墨水撰寫的羊皮紙。
「來吧,想要保存這間可愛的夜店,那麼就簽下契約吧,雖然過程稍微暴力了點,不過啊……你們肯定能得利的?!?
火光搖曳著,夏色祭稍微彎下身去,將燭火逐漸靠近地面,只要稍微輕觸,面前的一切都將化為焦炭。
是啊,有什麼好猶豫的?
被知道弱點的狼,也會在陷阱之下無力的哀號,更何況是一群野狗。
「不可能,我們……」
「哎呀,抱歉,手滑啦~」
戌神沁音才剛想討價還價,然而打火機忽然從夏色祭的手中離開並下墜,而在毫釐之差時,被夏色祭勉強的接住,這一情況讓四人都下意識地邁出了步伐,意圖阻止打火機的掉落。
「後退,不然祭我就要生氣了喔。」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有著沉重的分量。
留下冷汗,面目猙獰的咬著牙,戌神沁音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屈辱。
緊握著手中的刀刃,戌神沁音黑著臉沉默了一會後,開始前進。
不顧夏色祭的命令,也不願理會那該死的大火。
契約?那種騙傻子的東西誰會簽訂,更何況那似乎是魔法契約,利用魔法成立的不可違逆條款,只要違背契約,就可能會死去,因此都市人極愛這種可以不用投注信任的物品,只不過價格不低,因此鮮少出現。
而一旦出現,大多伴隨著近乎等於奴隸的規則。
與其讓所有人的命運束縛在他人的鎖鏈下,不如放棄這裡。
只要努力的話,還可以再找一個地方待著,可以變成他們的家,雖然過程會很辛苦,但只要他們一起的話,肯定能……
「有膽過來啊,貧民窟的垃圾們!」
大空昴肆意的大笑著,挑釁著沁音。
「真噁心啊,垃圾怎麼會待在市中心呢?垃圾應該有垃圾該回去的地方吧?」
「住嘴,富人的走狗?。?!」
忽然間,一直沉默的諾艾爾咆嘯,她的表情猙獰,握住釘頭槌的手背上冒出了數條青筋。
「會把畜牧人類、高高在上的富人老爺當成神崇拜的傢伙們,沒資格說三道四?!?
就在兩人發怒想要衝上前時,各一隻手攔住了他們。
芙蕾雅輕輕的捉住了諾艾爾的手臂,看著拉住自己的芙蕾雅,以及臉上的神情,諾艾爾只得不甘地停在原地。
貓又小粥將沁音阻止後,沁音本想質問貓又小粥為何要阻攔她,然而當她看見貓又小粥的眼神,那爍閃著自信神采的眼眸,沁音便自動往後退,讓貓又小粥來到前方,與夏色祭對峙。
雖然姿態略顯狼狽,但儀禮完美而不可挑剔,稍稍欠身,貓又小粥左手放在身後,右手抬起並讓掌心朝上,她笑著說到:
「我要談契約內容。」
「不可能……」
「那就燒吧,把這裡燒得一乾二淨,然後我們不會反抗你,而是逃之夭夭,就算被你們捉到也會自殺,如何?」
這樣的話像是屈從、屈服,然而夏色祭縱然笑容依舊,卻沒有一句嘲諷駁斥,看到這裡,貓又小粥的笑意愈發濃烈。
「雖然契約寫得很隱諱,不過總歸一句:你們需要我們的幫忙,而且你們很缺人和手段,不然不會用這麼粗魯的方式。」
右手放在一旁破毀的吧檯殘骸上,被白色手套包裹的食指敲擊著檯面,如同伴奏一般。
「我太了解你們這些人了,喜歡賭博、卻又保守的可怕?!?
「那麼欺詐師小姐,你想要怎麼樣呢?」
「告訴我們,你們想要對付誰?」
夏色祭沉默了一會,最終才緩緩脫口說出:
「兔田重工?!?
「哎呀,這不是目標一致嗎?果然你也考慮到了這點,確實有共同利益的話合作起來也方便?!?
「喔,你們想當合夥人?這還真是貪心啊~」
「不,只不過我們的雇主不會是你?!?
「蛤?難道說你們想和昴醬簽訂契約?」
正當夏色祭詫異之時,貓又小粥搖了搖頭,而是看向了上方,順著視線撇過頭看去,那是……白上吹雪和櫻巫女的所在之處。
表面上沒有太多的變化,然而夏色祭的心臟跳動卻開始加速,雖然有白上吹雪的保護,但只要和他們鬧起來,事情肯定會很麻煩,很可能這一次的計畫不僅沒有成功,還讓他們受到嚴重的打擊。
「沁音剛才啊,偷偷告訴了我,有個可愛的、不像都市人的純真女孩,和她的狐貍朋友看著下方,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不忍——多麼美妙的善心啊,宛若淤泥中生出的鮮花那樣動人而珍貴,如果是服從那樣的人,我們也會心服口服。」
「……」
「啊,你們擔心弱點被針對嗎?你們看上了她什麼?我敢保證,我們肯定比你們還愛護那位少女,骯髒至極的你們早已成為這座醜惡都市的一部份,你們想……怎麼利用那位少女?」
面對貓又小粥略帶指責的質問,夏色祭沉默不語,就連大空昴也沒有回話的意願,因為這是事實,無可辯駁的事實。
他們都在利用櫻巫女,他們只是把櫻巫女當成好用的工具,而非夥伴。
「我們願意服從那位女孩,聽從那位女孩的安排,我相信就算是死於糊塗的善意之下,也好過在惡意之下消亡。」
貓又小粥故意說得很大聲,而白上吹雪的耳朵也相當靈敏,她一字不漏地向櫻巫女復述著貓又小粥的話語,最終,白上吹雪抱著櫻巫女自二樓落下,來到他們面前。